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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修和贺品羽都没有说话,等着陈俊讲下去,他们都很想知道下一任皇帝有没有被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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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俊像是回忆往事一般道:“当钦天监的主事询问御林军的头领都遇到什么人,御林军头领说,一天的时间,凤城南城门只经过三个七八岁的孩童,其中两个是女孩子。虽然有一个男孩子,但是他是一个乞丐,怎么会有银碗、红袍、绿绫伞、白玉玺、黄骠马和乐队伴奏?”
钦天监的主事疑惑的道:“不对啊?应该会经过那里,你说说这个乞丐什么样子?”
御林军头领道:“那个乞丐头顶满头秃疮,因太阳晒得浑身发黑。左手拿一片荷叶,遮住直射秃头的阳光。右手捧一块四方四齐的豆腐,这是他在城里讨饭时讨得。麻脸上两道浓鼻涕过了‘河’,浑身上下**,被太阳晒得通红。腿裆里夹着一根光亮亮的小秫秸,嘴里不住地唱着‘咚咚锵!咚咚锵!’这小孩浑身散发出酸臭味。不会……不会这就是……是真命天子吧?”
说到最后就连这个御林军头领心都虚了,皇帝不是傻子,似乎想到什么。
钦天监主事道:“秃疮不就是头顶银碗吗?被太阳晒得黑红色不就是身披红袍吗?左手拿着的这片荷叶不就是左手撑着绿绫伞吗?右手拿着豆腐不就是白玉玺吗?腿裆里夹着的小秫秸不就是黄骠马吗?那咚咚锵不就是乐队吗?”
说到这里陈俊笑道:“但是无论皇帝怎么震怒,可再也找不到这个乞丐了,也许这就是天意。”
李元修心里泛起五味,嘴里道:“难道这就说,起义军必成大器?”
陈俊笑着看着李元修道:“应该是。不过在成功之前必须需要很多人的死才能换来成功,至于是谁能笑道最后,很难说。”
贺品羽粗声粗气的道:“你刚才不是说有了真命天子出世了吗?这别人还能有希望吗?”
陈俊摇摇头道:“真命天子夭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自古以来有多少真命天子夭折了?否则钦天监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么说钦天监就是扼杀真命天子的杀手?”
“不然天下一直动荡下去,百姓是最受罪的,朝廷更替死亡最多的就是百姓。你还认为钦天监在助纣为虐吗?”
贺品羽却粗声道:“你也不能让外邦统治我们汉人。”
陈俊摇摇头道:“你却不知道,汉人有时候更狠,你们现在还年轻,等以后慢慢就会了解了,现在我说多了你们也不信。”说完悠然而去。
李元修忽然想起来刚才自己问的对付旱魃的方法他还没说,就这么让他走了?
“陈俊?这个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贺品羽大大咧咧的道:“管他呢,走了,再不走我可真的就死在这里了。哎,你这个人还真不错,居然真的能来救我……”
……
贺品羽是安全的回来了,但是李元修心里却堵得慌,起义军要成事的话,李文焕可是在起义军里,这么早就参加了起义军,以后一定是高官厚禄了,到时候他会放过自己?
这个李文焕一定知道父亲和兄弟死了,可是他居然忍了这么多年没有来报仇,倒也是个人物。不过李元修心里还有个想法,也许这个李文焕已经死了,当然这只是李元修一厢情愿的想法。
年底免不了许多应酬,加上这次救了贺品羽,贺之路奖赏许多银两,又有许多官差拉着他,让他请客。每次喝酒贺品羽必定在场,而且一定喝的烂醉如泥,不过一来二去贺品羽倒成了李元修好朋友。
过了年李元修十八了,他寻思着自己不能呆在家里,这样会连累家里人,黄湾波是个麻烦,孙百德也是个麻烦,李文焕也是个麻烦,魏县的齐官迁也是个麻烦。不知道巴尔虎知不知道是自己偷了他的东西?如果齐官迁告诉了他,这个麻烦更大。想想就头痛,自己竟惹了这么多麻烦。
想起齐官迁李元修就一肚子气,这个昏官为了敛财什么都不管不顾,自己好心提醒他,他反而将自己置于死地。有机会一定要整治他。
正月十五是济南府曲大人的寿辰,今年恰逢六十大寿,开始大操大办。而贺之路正是曲布辉的学生,曲布辉对他有提携之恩,曲布辉的六十大寿贺之路怎么也要送上一份心意。
但是贺之路因为于玉林事件,人手短缺,目前手下只有一个张旭江能用,但是张旭江一旦离开他能用的人就不多了。衙门虽然官差不少,但是武功出众的并不多,思前虑后贺之路决定让李元修和贺品羽押送礼品前去祝寿。
李元修和贺品羽只是押送,而主事的人却是他儿子贺品化,这是贺之路有意为他儿子铺路。
到济南府路途遥远,过了正月初三李元修等人就上路了。
同去的一共六个人,除了李元修等人外还有两个官差,周利通和李石头,还有一个马夫大家都叫他老朱。
车上除了礼品还有贺品化,其余的人都跟着马车走路。为了避免麻烦,这些人除了贺品化和老朱都穿着官差的衣服。一路上说说笑笑虽然累倒也快乐着。
刚开始大家都不觉得累,但是走了一天后,大家就觉得累的要死要活的,贺品羽还好些,其余的人都是走了半天就要休息,贺品化也没办法,反正时间还早就由着这些人歇息。
不过下午贺品化却催促大家赶紧赶路,要是赶不到前方的牛头河只能露宿在田野中。
“大家今天加把劲,要是过不了牛头河我们今天晚上可是没有地方宿营。这大冬天的晚上可是冷得很。”
“贺少爷,不是我们不想快走,实在是今天吃坏肚子了,到现在拉的我腰都直不起来。哎呦,不好,又来了……”
“我也来了,等等我们……”
贺品羽粗声粗气的骂道:“肯定是今天中午那个黑心老板给我们吃过期的饭菜了。在让我看到他,我给他砸了招牌。哎,我也不好……”
贺品化也是急急忙忙从马车里钻出来提着裤子跑到一旁解决去了。
李元修也是双腿无力,虚弱的靠在马车旁。
不一会人陆续的走回来,李元修对贺品化道:“看来今天是过不了牛头河了,不如我们返回去吧?大家都拉成这样子也好抓几副药吃了。”
贺品化却不同意道:“我们向后走和向前走是差不多的路程,既然这样不如往前走。”
既然贺品化不同意李元修也不多说了。就这样终于没有过牛头河,甚至连牛头河的影子都没看到。
夜晚大家将马车挡住北风,燃起一堆火取暖,可惜没有干粮,只有贺品羽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套弄两只鸡烤了吃,六个人也吃不饱,就这么将就一宿。
冬天的西北风很冷,冰寒刺骨,李元修还好,前后心都偷偷贴了一张符,倒也觉不出什么太冷,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可是其他人就不行了,大家都没有准备在野外宿营,棉被等物都没有大家都挤在一起也迷迷糊糊的睡去。
贺品羽练武的人,感觉比别人都要敏感,在睡觉之前他不断的向后张望。周利通问他:“喂,看什么呢?后面有个小娘子?”
“哈哈……”大家一哄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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