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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天泪子环视室内,初春今天要在支部当班,她的便当已经用布巾包好,放在被炉上的矮几上。
www.biquge001.com电热油汀、电磁炉和被炉的电源都已切断,不必担心有什么危险。初春的脑袋则微微露出毯子上缘,毯子下小小的身体轮廓随着呼吸轻轻地起伏着,定好的闹钟自然会在八点半将她叫醒。
“好了——出发!”穿上鞋子,轻手轻脚地打开又带上公寓大门以免吵醒初春,佐天迎着朝霞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今年三月入学试穿的时候还相当宽松的冬季长袖水手服,有些紧呢。她这样想着,看来自己在过去的一年里也有了相当的成长。
可惜,除了身体和家务水平,至关重要的方面倒是没什么长进。苦笑着看了看自己提着便当盒的右手,佐天帅气的把书包甩在背后单肩背好,以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所特有的元气姿态飞速轻捷的奔下楼去。今天是周六,无论是楼梯还是人行道,在这样早的时候即便痛快的奔跑也不会撞到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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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佐天所料,一口气跑到车站,在路上看到的人一只手就能计数了。自幻想御手事件以来已经过了半个月,即便有日本暖流的环绕,跨入十二月的东京湾地区和日本关东的其他地区一样寒风凛冽。即便是最热爱户外运动的跑步爱好者如西泽步老师之流,在这种又湿又冷的天气里也只能打消出门的念头,毕竟户外锻炼的初衷是强身健体,体会肌肉抽筋的痛苦可不在目的之列。
口吐白气的佐天用跑步中暖起来的双手捂了捂被冷风吹的冰凉的脸颊,然后抽出公交月票刷过闸机。
我也不想出来的,佐天有些愤愤的想着。在这宝贵的假期里,我也想和初春一样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到十点钟,然后将腿盘在被炉里面用漫画和零食悠闲地打发掉上午剩下的时间。悠闲的做完又吃完午饭之后,在午后带上温度的阳光之下,和初春一起,受到白井同学、御坂同学的邀请,一起在第七学区的神秘区域学园之舍充满了欧洲风情的道路上逛街,累了就在随处可见的路边咖啡馆和茶馆休息,或者和她们一起在翌桧园和毫无心机的孩子们打闹玩耍,帮忙料理和泡茶,这才是符合中学一年级女生身份和认知的完美周末休息,无论身与心都可以从繁杂的学业和能力开发中暂时脱离,无忧无虑的悠闲下来。
然而——
从周日晚上到周一傍晚,不到二十四小时的记忆,尽管因为某些原因而显得无法连贯支离破碎,却清清楚楚的让佐天知道,她再也不可能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学一年级女生就这样悠闲地生活下去,直到高中毕业成为一个能力开发失败的范例,和不少的同伴一起离开学园都市。
现在,大概一辈子也无法离开学园都市青灰色的水泥围墙了。
这样真的好吗?
佐天不知道。尽管她一直都无比渴望能力的突破,哪怕突破到和初春一样聊胜于无的level1也好,然而真的在使用了levelupper之后达到了这个目的,还来不及将狂喜的心情保持多久就陷入了和所有幻想网络使用者一样的昏迷。在那之后的记忆散碎而凌乱,与别的精神毫无隔阂的沟通,看到别人的秘密同时也无法保存自己的心思,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运算资源,各种各样的能力运用模型,汹涌而来的猛烈攻击和各种各样的痛苦……凡此种种的信息充斥着她的大脑,让清醒过来的佐天呆呆的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无论是医生,朝夕相处的初春还是全学院都市女生的偶像御坂美琴,他们的呼唤都无法让脑袋里被零散的记忆碎片搅成一团浆糊的她有所回应。若不是那个长的和青蛙一样可以直接踢出地球人范畴的医生再三保证,焦躁不安的电击公主说不定当时就把整所医院拆了。
这些事情都是初春后来告诉她的。睁开眼睛后大约两个小时才回过神来的佐天看看病床左右,御坂、白井、初春、西泽、鸿野江,还有和自己一样躺在床上的义工社成员,大概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都集中在这里了。
除了一个人。
怀着异样而复杂的心思,佐天在休息了一天之后就又出现在栅川中学一年d班的教室里面。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不同,班会、课程、义工社的活动以及御坂她们时不时的邀请。还有探望因昏迷时间过长而身体过于虚弱,需要住院观察一周的义工社其他成员,以及在御坂她们解决问题过程中受了重伤的生天目仁美寮监。
除了一个人。
因此,当阿斯拜恩再次出现在讲台上,名为日常的拼图被补上了最后一块碎片的时候,一切都完全回到了正轨。
他到底不是来观察levelupper的呢。从御坂和白井嘴里得到了确认的佐天有些暗暗欢喜。
然而,当阿斯拜恩宣布义工社活动暂停时,佐天就知道,一切日常如常的期望,都不过是幻想罢了。
现在,周末的佐天泪子有了一个新的去处。
讲习会。
——————
“小川老师,你的伤好的真快啊。”
“彼此彼此。”
脸上带着教育者职业性假笑的两个人互相说着客气而毫无内容的话。
无论是阳光下的警备队员和阴影中的暗部特工互相对立的身份,还是互相之间隐隐嗅到对方身上铁与血的腥味,都让这两个人从一见面就怎么看怎么别扭。他们之间的关系本不应这么僵冷,因为阿斯拜恩还救了黄泉川瑞穗一命。
不过黄泉川说的也不错。阿斯拜恩一开始实际上伤的并不重,绢旗的氮气装甲爆破和随后而来的风刃给他造成的伤害微不足道,无论是盖伦特的特工还是偏远星系的异形,在西斯武士身体上留下的印记都深得多。然而疯狂状态下的麦野那一记氮原子核射流却给了他不下于一发盖伦特特工常用的等离子体手榴弹在至近距离爆炸的伤害,高温直接灌入皮肤以下,使他颈部以下腰部以上的左半边身体浅表的皮肤和肌肉几乎都化为焦炭。若是一般人的话大概就会当场丧命,但这点“小伤”西斯武士还能承受得住,对于冥土追魂来更是根本不算什么,将警备队员送过来的阿斯拜恩像待解剖的尸体一样切开十字形口子剥掉表皮露出肌肉,堆上泥灰一样的医疗纳米机器人,两小时内清除了碳化和烧伤的部分,随后将他丢在有特殊成分的液体里面,泡上两天新的组织就会长出来。然而阿斯拜恩密度迥异于常人,液体内的麻药成分也不太起作用的神经却使他遭受了十倍于普通人的痛苦,他发出了自成为西斯武士以来不知道第多少次诅咒,诅咒这种敏感的感觉末梢让自己遭受的痛苦,更诅咒自己如铁石般强硬的意志使意识无法陷入昏迷,诅咒自己经过基因调制和原力加强的细胞快速分裂造成的连续性疼痛。一通折磨下来,在两天后转入普通病房,
佐天她们来探病时,不由都为这个不良教师无比憔悴的脸色而吃惊。
相对而言,黄泉川的伤恢复的就缓慢得多,同样条件的再生水槽,还有医
用机器人不断刺激和修正伤口周围组织,但足足花了阿斯拜恩两倍以上的时间才能起身。这种即便在学园都市来看怎么也不可能的速度,也就是阿斯拜恩变态的身体,学园都市领先外界八到十年的科技水平加上冥土追魂如同巫术般神奇的高明医术联手才能做到。然而大家都若有若无的忽略了后两者的贡献,只把这个事实归到阿斯拜恩本人的头上。这使得众人越发坚信阿斯拜恩的暗部身份:若不是这种受再重的伤都能从死亡深渊里爬出来的天赋,这家伙恐怕早就在笼罩外勤暗部的腥风血雨中永远的沉眠了。
“一共四十名学生,还真是不好办的一大群人呢。”
负责将话题引开的是一个怎么看怎么都是佐天泪子妹妹辈分的人。无论一百三十五公分的身高,淡粉色的齐耳短发,天真无邪的面孔,甜得发腻的声线甚至月咏小萌这个名字都加强了“可爱的小学生妹妹”的印象。即便在西泽步身上也能凸显成熟和威严的女教师标准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裙在她身上反而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对比萌”的效果。
不良教师,千岁萝教师还有根本就不是教师的马尾女警备队员,这些无论哪个单独拎出来看上去就很别扭,聚在一起就更加别扭的家伙们,出现在这里当然不是出于自愿。临时讲习,这就是他们今天要做的事情。
“是啊,最麻烦的就是这些孩子了。”黄泉川点头同意死党的说法。十六岁以上的年轻人虽然思想还很不成熟,但也学会了从利益和理智出发考虑问题;十二岁以下的孩子们则没有自己的主见,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服从。唯独这些中学年纪的学生们,正处于一种将要长大却还没有长大的界限,思想奇怪而偏激,正是因为成年人们都是从十三四岁阶段过来的,所以他们非常清楚即便同龄人也很难理解一个中学生的想法,更遑论和他们在不同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大人了。
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们处处向大人学习却又行事偏激,渴望别人理解又坚信自己与众不同的少年少女们,有一个贴切的形容词来形容他们:中二。在日本这个盛行一根筋精神的地方,对于那些特征尤为明显的孩子们则称为中二病人。
人人都经历过中二的阶段,不过轮到自己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却是一件极其棘手的事情。幻想御手事件之后,从大喜到大悲,虽然事情解决但这些孩子们不用说也是惊魂未定和失望之极,学园都市向来冷酷糟糕的名声对缓解他们的压力毫无助益,反而可能令他们的精神出于一种极其紧张的状态。现在将他们召来讲习会是不合适的,敏感的中学生们会觉得学园都市将自己贴上了特殊标签,从而引发不必要的联想和沉重的心理压力。
凡此种种,积累在他们心中的心理压力一旦冲破底线爆发出来,对于首当其冲的临时讲习会教师而言无疑是一种极大的麻烦事。
“实话实说不就得了。”所有教育理念都继承自加达里海军陆战队和master的西斯武士给出了标准的军人方式答案。临时讲习会的另外两位教育者面面相觑之余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在目前这种棘手的状况下最好的方法。
——————
“佐天同学……是佐天同学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找了个位置坐下,将书包挂在桌子旁边的挂钩上的佐天泪子疑惑的用目光扫过了三百六十度,却没有发现一个注视着自己的人。直到有一只小手抓住她的袖子,她才恍然发觉叫自己的人就在桌子旁边站着。
和初春一样娇小的个子,挽成双髻的栗色头发和直遮到眼睛的浓重刘海。佐天不由笑了起来。重福美帆,这个能让人彻底忽略她的存在感的女孩在某个事件中和佐天有着奇妙的过节。虽说是有过过节,但现在在这里见到某个熟人,却也是件让人长长出了口气的事情。
“你……难道?”
“嗯。”和佐天泪子吞吐不定的态度不一样,重福美帆很痛快的点点头承认了她的猜测:“都是levelupper的使用者呢——呵,老师来了。中午的时候一起吃午饭吧,那时候再聊。”
“起立……行礼……坐下。”
娇小可爱如同吉祥物,身高还不及讲桌高的萝莉走上讲台,与走进教室就站在讲台旁边默不作声,穿着一件深蓝色轻型防护衣极具压力的女警备队长使得下面学生们一片压低了声息的吸气。两位女性之间的对比是那么明显,以至于给人以黑熊和兔子的极端印象。临时派来客串班长的风纪委员拉长了声音的三段式当中,两位教育者和学生互相行礼。
看来,这次的讲习会可不是以前那样照本宣科的样子货了。大多数来自于第七学区却属于平民中学,属于经常出入讲习会的低能力者和无能力者们看着眼前这个与“到处问路的脱衣女”木山春生并称为学园都市七大不可思议的“单身迷路少女的诱拐者”,怀着复杂的心情振奋起了精神。
“相信诸位心里有数。之所以大家在这里,就是因为幻想御手。”
点完名,月咏小萌啪的一声合上点名簿,就是这么一句。扫视了一周,当因为年龄问题而显得城府不足的学生们纷纷把困惑、惊恐、愤然等诸多情绪表露在脸上的时候,甜美的笑容在她脸上绽开。
嘈嘈切切的议论声轰然响起,充满了教室内的每一个角落。尽管来自四十所不同学校,除了佐天泪子和重福美帆这样的特例之外都互不相识,但这并不妨碍面对所有学生同样的天敌的时候,学生们的互相交流。
“安静!”黄泉川瑞穗低声怒喝。专门训练下能给群体对象带来极大震慑的喝声瞬间将低声的议论都压了下去,各种各样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
“都市并无意追究诸位的责任——毕竟大家都是受害者。”说着谁也不会当真的真话,月咏脸上一片苦笑,不过她接下来的话让这些见识不广却相当聪慧的学生们瞪大了眼睛。
“接触到能力或者上一级能力的使用经验的能力者,在学园都市历史上是绝无仅有。即便是借用了幻想网络的运算资源,这种经验也是极其珍贵的,它可以为你们省掉无数的弯路,即便历经困苦也能终到彼岸。老师当年可是在黑暗中摸索了不知多么久呢。”月咏充满水汽的大眼睛中露出了毫不掩饰的羡慕光芒:“老师真的是很羡慕你们呢。”
小声的议论再次响起,然而与上一次不同,学生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
拍了拍手掌发出清脆的响声,月咏小萌说道:
“好了,让我们开始讲习吧。首先是温习能力开发基础中的基础。就如你们知道的,能力的基础是‘自我的真实’这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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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扮红白脸真是辛苦了。”
吐着毒气,阿斯拜恩挂着职业性假笑的脸让黄泉川几乎忍耐不住狠狠砸一拳上去的**。不过到了最后她只是发出一声冷笑罢了。
“下午还有实践课,事先说一声您辛苦了——小萌,我们去吃午饭。”
望着两个女性扬长而去的背影,阿斯拜恩不由狠狠啐了一口。
“……失算!”
今天是周末,临时讲习会所在的这所学校食堂和小卖部自然是关闭。而这所学校虽然也处于第七学区,但极其荒僻,周围的配套设施比栅川中学差远了,不要说在学园都市遍地开花的中华餐馆,就是三明治咖啡店也没有一家。
“只有这个了吗?”
在背包里一阵乱翻,可以吃喝的东西就只有两只轻金属圆筒里面的褐色液体了。算了算保质期,阿斯拜恩叹了口气,做好现在挨饿,待讲习会结束后到经常光顾的那家铁板烧小摊上好好慰劳一番自己的准备,拿起那两个轻金属圆筒向树荫底下的长椅走去,那边正在打开便当盒的少女急忙站起身来打招呼。
“小川老师……”
“佐天同学。这位是……重福同学吗?”
“您看得见我?”瞪大了眼睛的重福美帆也从长椅上站起。从未谋面,只是在初春那里有所耳闻的阿斯拜恩之所以能叫出她的名字,当然是点名簿上数码照片的功劳了。
从小因自己粗重的眉毛而极为害羞自卑的重福美帆,当有陌生人出现在附近时,会不自觉使出自己“虚拟检核”的能力,这种精神干涉类的能力可以阻碍他人大脑对于视觉信号的分析和认知,达到让他人即便看得见自己也熟视无睹的结果。这也算是自我意愿影响“自我真实”的活生生的特例了。
“当然,level2——哦,现在是level3了,在明知前面有个人的情况下我也不会看不到的。能做到那种精神干涉水平的话,就是level4了吧。”
“仍旧是无能力吗?”
听完了重福美帆自己能力忽强忽弱和佐天泪子level0仍旧的情况,转动着手里的轻金属罐,阿斯拜恩手指无意识的搓动着。
重福美帆的情况很正常。正如月咏小萌所说的,在得到幻想网络超强的运算能力支持后,她对如何把level2的使用模型细化和精简到level3甚至level4都有了概念,现在她的大脑正在对能力运用模型进行各种各样的尝试,以细化模型并削去冗余。可以说现在她的能力使用模型现在每一秒钟都在发生着变化,所以能力的强度才会在只能部分隐匿自身的level2和能够在不被特别注意的情况下全部隐匿自身的level3之间浮动。她所要做的就是尽量感受自我真实的情况,将模型稳定下来。
佐天的情况却非常特殊,身为level0但具有可能性的她使用levelupper之后所受到的影响肯定没有重福美帆那么多,却也不至于一点也没有。然而她就是无法想起自己进入幻想网络之后肯定已经建立起来的能力模型,更不用提怎样去细化和精简它了。
让重福美帆走到三十米的远处以免干扰,阿斯拜恩感受着现实位面aim粒子透过世界障壁激起的细碎原力波纹,甚至不惜将精神本体潜入原力海洋黑暗的深处仔细的感受,也没能发现aim粒子对佐天泪子的存在有任何反应。
这很奇怪,也很严重。
学园都市能力者的能力模型和原力使用者的原力模型一样,都是自身精神和大脑构筑起来的一系列运算方式。那种被称为自我的真实的能力本源,一旦构成即会像原力使用者的精神震荡一般牢牢地烙印在灵魂上,成为呼吸吞咽一样印刻在潜意识甚至无意识的深处。即便能力者不去调用能力模型甚至真的因为大脑主管记忆的区块损伤而失去能力模型,只要自我真实仍在,其周围的aim粒子就会发生细微的变化,这也是普通人跨过level1的门槛,成为能力者的标志。
没有反应,也就意味着佐天真的没能建立起自我真实。那么,是幻想猛兽被击溃导致精神上的痛苦和冲击抹去了佐天关于能力模型的记忆吗?
这并不是没有先例的。学园都市历史上曾记载着在能力者之间的争斗中,被对方aim力场侵蚀极深而导致精神本体受到直接冲击,结果被彻底抹掉自我真实印记的例子。
这不可能。阿斯拜恩断然的对这种可能性下了结论。如果真的是这样,佐天泪子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学园都市高层的冷酷与现实是规格之外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绝不会在一个连能力开发的前景都失去了的没有丝毫价值的女孩身上浪费哪怕一丝一毫的资源。由某位长的跟青蛙一样的顶尖医师出具的报告里面对佐天身体条件“尚可提升”的评价更是不用怀疑的。
难道?
那更不可能。
哂笑着把那个荒谬无比的念头丢出脑袋,阿斯拜恩举起了手里的原色轻金属圆筒。
“无论如何,事情都不会比以前更差不是么?”
“的确呢。”脸色平静的有些不太正常的佐天则拿起另外一个原色轻金属圆筒。
“噗……咳咳咳,这是什么啊!”
褐色的饮料入口,却与本应有的丰富的泡沫在舌头上泛起引起微微的刺痛和液体本身清爽的甜味决然不同,而是一股如火烧般的剧烈疼痛顺着食道向下,直接鞭笞在灵魂上。
“抱歉!你没事吧?”
“鬼才会没事!”被烈酒味道刺激的眼泪鼻涕一起涌出的少女羞怒的大叫:“给未成年人喝酒是犯法的,犯法的你知道吗?真是的,上班时间就喝酒,难道你年纪轻轻就成了酒鬼吗?”
以长肢龙鹿卵和变异古柯浸出液为基础,流行于整个新伊甸的酷菲,虽然与可乐功能近似,其味道却不折不扣的类似于白兰地。因这种味道和不会造成乙醇在人体内代谢的种种麻烦为众多新伊甸居民所青睐,绝不是这个时空甚至都没有尝过淡酒味道的女中学生所能承受得起的。这种添加了来自沙丘恒星系的特殊香料的特强型号作用甚至超过变异古柯本身,这么两罐足以激发人的潜力,让一个成年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高强度劳作三十小时,副作用也远远低于各种气云制品,尤其为各国的陆战队员所喜欢。
在阿斯拜恩哀伤的注视下,少女毫不犹豫的挥手将剩下的大半罐连时空管理局也没法生产的酷菲特强丢进垃圾桶。
午餐时的这个插曲令她的郁闷化解了不少。说不羡慕重福他们,那是不可能的。恢复了元气少女面貌的佐天在下午的能力实践之中和重福美帆配对,负责寻找发动能力的同伴,似乎将这个当成了捉迷藏游戏的佐天玩的特别开心。或许是少女的直觉的原因吧,她找到发动能力的重福美帆的几率比想象的要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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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鸿野江吗?”
临时讲习会在下午三时下课,少女关于休息日的理想部分得到了实现。在第七学区之内,四个充满了青春气息的少女得以在佐天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尽情的逛街。
初春提议去学院之舍的新开甜品店,佐天则认为去百货商场淘衣服比较划算,御坂则颇为男孩子气的想去游戏机房。
至于那位“写作黑子,读作变态”的双马尾少女……咳,反正在level5强大的电弧镇压之下翻不起什么波浪。
猜拳的结果,公主殿下赢得了无可争议的胜利。这似乎意味着自幻想御手事件以来某个会走路的刺猬头灾难信标的影响力正在逐步减退。于是不断嘀咕着“随时怀揣游戏币的姐姐大人好丢脸”的白井和两位对游戏厅也很感兴趣的少女跟着御坂一起来到了现在的游戏厅,却看到了正在全神贯注的和某人在游戏中对打的鸿野江遥希。
“你们认识他?”显然是这家游戏厅常客的御坂美琴并没有认出上次在翌桧园见过面的鸿野江遥希,在唉声叹气的白井的提醒下才想了起来。
“哦,这么说栅川也真是藏龙卧虎呢。”
“黑子我可看不出他有什么特长……就算电脑能力,也是比不上初春的。”
“嘿,你可是看走眼了。”三位少女目瞪口呆的看着常盘台的电击公主殿下露出的一副崇拜的表情:“这位可是游戏厅之王呢!”
“youwin!”“youlose!”
两声电子合成音响起,几个稀拉的顾客的口哨声中,鸿野江站了起来,懒腰伸到一半看见了御坂他们,急忙把手收回来,却差点因此把腰部的肌肉扭伤了。
一个戴着眼镜穿白色连衣裙,大概二十岁的女性,就是鸿野江刚刚的对手了。仿佛丢了魂如女鬼般飘行出去,即便是白天也吓的初春浑身哆嗦。
“你小子真行!”大概是游戏厅的老板,一个光头留着两撇胡须的矮胖男子大力的拍打鸿野江细弱的后背,随后塞给他一个毛绒布偶:“这是十连胜的奖励,拿去!”
“这个……”哭笑不得的看着绿白色的蛙太布偶,却突然感到了一股令人汗毛倒树的贪婪视线。回头一看,那个站在初春和佐天身边,有着茶色短发的女孩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星星状。
“你是……呃,前天被我打败的那位吧。”显然鸿野江的记忆力比御坂还差,这句话更是得罪了她。鸿野江可是知道得罪初春身边的朋友对自己来说是个多大的错误,当机立断好不容易才用目前的和下一个十连胜的蛙太布偶奖品将其收买下来。
“姐姐大人,你不会是为了这个东西才提议到这里来的吧。”白井酸溜溜的一针见血,让捧着蛙太爱不释手的御坂脸热的可以直接煎鸡蛋了。
另一边,初春则郑重的提出了劝告。
“鸿野江同学,你不是很长时间也不来这里了吗?再沉迷其中可是不行的啊。”
鸿野江笑了笑:“当然不会了。我今天只是来这里怀旧一下,因为……”
“哎?转学!”
初春的惊呼声传遍整个游戏厅,佐天则一把将少年拉到一边,小声说着:
“不必这么灰心吧?再努力一把,初春很心软的,她很快就会答应的!”
“和这件事情没关系!”鸿野江好不容易才面红耳赤的摆脱了佐天的魔手,理平了衣服上的褶皱:“实际上,这件事情我考虑了很久了。”
“正如佐天同学你要在超能力的道路上走下去的决心一样,我也决心在电脑技术这条路上走下去。虽然是比不过佐天同学你啦!”在小小的咖啡店里,鸿野江遥希侃侃而谈,充满了自信的样子和以往被佐天指使的团团转的跟班完全不同。
四个少女对他的话反应各异,直肠子的御坂美琴一脸感动,白井黑子低下头去吃吃低笑,初春饰利拿着吸管不断拨弄饮料中的冰块,而佐天泪子则是一脸不好意思。
“因此,我决心转学到技术中学去,初步定下是weed公司附属的杂草中学注。”
“weed?那个有名的游戏公司?”同样对游戏有相当研究的御坂美琴一脸羡慕:“真是好呢,可以在发售前就玩到游戏。到时候要帮我拿到限量版啊!”
“当然了——初春同学和佐天同学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
“呵呵。”某个小小年纪就有着腹黑女王御姐气质的黑长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伙伴:“那初春的事情呢?”
“!”被同伴的心直口快震的根本无法反应的初春饰利愕然抬头,却正好对上鸿野江遥希同样通红的脸。
“好了两位,我们不打扰了。”笑嘻嘻的始作俑者拉起一脸羡慕的御坂美琴和同样笑嘻嘻跟小恶魔一样的白井黑子如风般卷了出去——当然,她们没有付钱,替女性付钱,尤其是替心仪的女性的闺蜜付钱,是通行于整个东亚地区的规则。
“回见!”和御坂美琴她们告别,佐天泪子双手插在口袋里哼着轻松的歌走在路上。
“在超能力的道路上……走下去吗?”少女抬起头看着漫天的霞光:“真的能走下去吗?”
风,低低的吹过人行道路面,在凸凹不定的地砖边缘转折,发出如泣如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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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阳光气息的温暖大地。天国的床,手感就跟砖石一样。我用手摸索着周围,摸到了硬硬的头发。看来修女也和我一起受到女神宠召了啊。肚子底部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涌上来,我摊成个大字,让身体休息着。”注
第七学区医院相当高级的单人病房里回荡着带有奇特韵律的朗读声。虽然名为病房,却与四壁天花板全部都是简陋的浅蓝颜色,只摆着铁床此外一无所有的一般印象不同,四壁贴着木纹的内衬,地板也是柚木的。除了精巧的自动液压病床之外会客用的沙发茶具一应俱全,可用设备中还包括给病人解闷用的ipad和psp,以及能令游戏迷们喜极而泣的壁挂式大型液晶屏幕。
然而住在这里的女性似乎对这堪称奢华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她似乎更喜欢传统的消闲方式。各种各样的书籍,从新发行的轻小说到厚重的历史传记,堆满了床边的简易书架,有些就散乱的放在毛毯上。腹部和大腿的伤势并不影响她半靠半躺在液压针抬起如躺椅般形状的病床上阅读书籍。在年纪轻轻的实习护士眼里,被清风拂起摆动的窗帘,披着蓝白条纹病号外套的弱气御姐,晶莹如大理石般半透明的左手上插着输液针头,摊开的书半天才响起的轻轻翻页声,这一切组成了油画一般的美景。
这位病人大概是所有病人中的模范了。因为病痛和恐惧的关系,病人们的心理在压力之下一般都和正常人有着显著的差异,有时即便明知道护士在尽心竭力的帮助自己,却因为微不足道的细节而神经质的发怒,事后想起来病人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而这位女性却非常和蔼,如果不是她严重的伤口不便下床,小护士毫不怀疑她会亲自泡茶给查房的医生,对自己也相当温柔,无论是挂水扎针还是帮忙擦洗身体,都能得到她发自内心的感谢。这并不是那种礼数周全的疏远,而是的确的发自内心的温和。
唯一令年轻的护士不满的是那个一周来探望两三次的男人。从一开始这个实习期快要结束的护士就对这个体格高大身材魁梧,望之不似善类的疑似极道极有成见,即便是同学的八卦消息也没能令她改善自己的看法。
“那个人啊,我认识——不,不能说认识呢,只是见过一面。”和在急诊前台工作的同期卫校生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谈起了那个周二和周五傍晚必定出现,有的周日白天也在的男人。
“眼神很凶。不过却是个好人呢。那天……对,就是送来很多昏迷的人的那天,他抱着个女孩从很远的地方徒步跑过来,身上热的发烫。”
女孩?不仅是个极道,还是个萝莉控么?
“你想到哪里去了。人家是教师啊,教师!”同期挥舞着筷子,上面沾着的米粒几乎甩了出去:“那是他的学生。”
那不更坏了吗?极道加流氓教师?
“纯啊,我很早就想是不是应该把你的脑袋剖开洗一洗,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难道,你看上那位病人了?所以对情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别脸红别脸红,跟你青梅竹马的我,可是什么都知道哦!”
“……‘托比’。”
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一个音节几乎是消失在空气中,阿斯拜恩轻轻把书放回简易书架上,出神的看着生天目仁美恬静的睡脸。阖上的眼睛微微跳动,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额头和嘴唇在午后的阳光中也染上了些许健康的血色。平时总是戴着眼镜的威严的寮监,摘下眼镜来却意外的是如邻家少女一样纤弱秀气的类型呢。
良久——
“怎么,现在不亲下来的话,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呢。”
“明知道你没睡就亲下来,我不是会被打飞吗?”
“明知道我装睡却没亲下来,你难道想被打飞吗?”
两人都无声的笑了起来。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之间的对话说起来相当的不成熟,却是他们之间一种特殊的交流方式。这种无需警惕无需戒备,可以完全放松乃至互相调戏的氛围,在两人的记忆里已经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过了。
“想再听一本书吗?”
“我可不像你对书那么有兴趣。好无聊啊……又没地方让你给我做饭。”将枕头抱在怀里,虽然因为大腿和侧腹的伤口,也因为病床的狭窄而无法做出滚来滚去的
动作,可现在生天目仁美将脑袋深深地埋进蓬松的枕头里扭动着肩膀的样子如果让御坂和白井她们看见了估计下巴和眼珠子也能落了一地。
“呐,跟我说说你的家乡吧。”
“呃……好吧。”平常因隔着眼镜片而总显得模模糊糊,现在却异常清澈的浅褐色眼睛的注视下,阿斯拜恩把本打算读来的新书放回到书架上,用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坐好。
家乡啊,离开那里已经很多年了。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太多变化呢?
一幕幕熟悉到刻进骨髓却又异常陌生的情景,如陈旧的电影胶片般飞速在眼前掠过。
“拉普兰是个很荒凉的地方,基本上除了雪,石头上的苔原还有小片的森林之外什么也没有。”他慢慢地回忆着:“我们第一奇怪的地方就是发色不随父母,而和出生的季节有关。我出生在冬季,所以我的头发和眼珠都是深色的,出生在夏季的孩子们则相反,是浅色的,有漂亮的淡金色,也有纯银色的。
“那个冬季是大概我父母见过的最严酷的冬季。在户外吸口气都要把肺里的血管冻裂。我父亲想到南方我母亲家里住一段时间,不过最后也没能成行,就算是特制的履带摩托,部件也冻的和玻璃一样脆。
“我家有四间木屋,很粗的原木连树皮都没刨干净的那种。两层原木叠起来,中间用水泥糊上,冬天的时候再浇上水就能防风了。除了人住的房子,就是驯鹿住的了。等我长大一些,家里的驯鹿就归我养了——没错,就是拉圣诞老人雪橇的那种。我们家那时候有三十只——或许是三十一只?大驯鹿都不听我的,我也不敢惹它们。差不多一吨重的身体和那——么宽的角,比斧子钝的有限,能把松树撞倒。不过每年春天出生的小驯鹿都被我捏来捏去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等它们的角也长得那——么宽的时候,我的命令差不多就可以通行无阻了。
“其实呢,虽然看上去很荒凉,但是也有很多地方可以玩。比如野花山,真的,从春天开始一直到第一场雪,都开满了野花,灰黄色的兔子在草里面钻来钻去。还有我家附近的小溪——没错,就是我家姓氏的来源。开春的时候会有很多鱼,有一人多长的红鲑,还有跟铁一样颜色的变种鲑,捞起来就能生吃。不过我老爸禁止我去那里,因为偶尔会有熊过来抓鱼吃。我才不怕呢,附近的熊我都认得,她们很和善的,只要你不去招惹小熊们就好。真正危险的时候是夏天,那时候熊们都在发情,无可理喻,就算带着孩子的母熊也精神紧张,那时候树林里是万万去不得的。
“还有狼。真不知道那些家伙吃什么长的,我家的狗吃的比我还好,个头却比它们小多了,一岁大的小狼就能让狗把尾巴夹起来。不过狼很怕人,成年的驯鹿也不是它们能惹得起的。就是生小驯鹿的时候要防着点。
“到了夏天无聊时我就去镇子上。我家附近有个镇子。说是附近,不过每次去都要开着履带摩托跑整整一刻钟——我从六岁起就有自己的摩托了,不过从那时候起,要去镇子上办的事情也都归了我,为这事,老妈给我老爸起了外号叫大懒,估计现在她还这么叫吧。
“镇上有一家什么都卖的杂货铺,一所小的可怜的事务所,除此以外,也就是一间诊所和一所学校了。镇长不大去镇上,要找他办事还得开着摩托跑一刻钟到他家里才行。他有两个儿子,小儿子比我大一岁,天生就是维京人的体格,是我们里的头儿,特别崇拜他当兵的哥哥,总是说以后要当陆战队员。不过杂货铺的基蒂总是在这个话题上和他大吵……”
当阿斯拜恩开始翻弄镇上孩子们的黑历史和学校老师的糗事的时候,生天目仁美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观察了半天确认她是真正睡着了的男子用一只手托住床架,放开了固定锁之后轻轻地把床放平,连一点碰撞声都没发出,随后为她将毯子展开盖好脚和肩膀,最后将白纱的窗帘拉上,遮住过于明亮的阳光。
掩门的轻响之后,床上的病人翻了个身,换做不压迫伤口又舒服的侧身卧姿。
“傻瓜。”
——————
“站住——风纪委员!”
前些日子还威风凛凛的大喝声显得有些疲软,颇有应付差事的味道。带着绿白色纹路袖标的白井黑子在喊出这一句之后连一点迟滞的动作都没有——她根本不打算吓住对方,不良可不比偶有作奸犯科的学生,心理素质和体力好的一塌糊涂。
果然,对方转身就跑。抱着对方欺负自己孤身一人而就地抵抗,那还能节约一些时间的企图的白井叹口气,边飞身追击边通告固法美伟计划有变,由她负责拦截。
自幻想御手事件那一场血腥之夜之后,就算不良们没有亲身经历,只要看看第四学区人行道砖缝里面紫黑色的斑点也得吓破胆。之前偶尔发生的抵抗风纪委员和警备队员们的行动都消失了,所有不良的行动模式都回归到无论是不良还是风纪委员都玩的极为熟练的传统。这种一追一逃的戏码从不良和风纪委员诞生起就在学园都市上演,只要学园都市还是个阶级社会,那估计这样的戏码还会继续下去。
本来以白井在幻想御手事件中的表现,被提拔到高一级支部甚至被委任为支部长也是有可能的。然而到目前为止,奖励却是不见一分一毫,很有不了了之的趋势,这在学园都市这个靠严格的阶级维持秩序的社会中是极其不正常的现象。即便有着幻想御手事件不宜为太多人所知的借口,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被限制在学园都市范围内,也根本瞒不了学园都市的学生。
说穿了,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没有上报理事长也没有知会其他同僚,直接下命令给item,最后造成严重后果的某个理事被其他同伴联手打压,就算勉强保住了
理事会的席位但手里的权力被趁机瓜分的一干二净,几乎一蹶不振。在学园都市上层正忙着理顺新的统治阶层秩序的时候,一个小小的风纪委员的进退自然是不放在这些热衷于争权夺利的新晋贵族的眼里的。
“都是一群没有远见的蠢货。”对此,某位标榜自己有远见的理事撇着嘴冷笑。不过他自然也不会教别人聪明。
白井并不知道都市上层关于自己的只言片语,在不到两米宽,幽深黑暗的小巷中躲过众多的杂物堆和错综复杂的露天管线,利用空间能力将自己标定在足够大的空阔空间而不至于陷入水泥墙里,同时还要牢牢盯紧体力极好,极其熟悉地形的不良,是个极其考验技术的活儿。即便白井黑子是个level4的大能力者,充分开发的大脑计算能力远超普通人无数倍,风纪委专门针对其能力的专门训练也使她比一般学生适应这样的极端情况,但饱受风纪委员捶打的不良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追到的。
“前方一百米。”初春言简意赅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那是个两条小巷的交叉点,从另外三条路上赶过来的固法美伟和别的支部的风纪委员在初春的引导下将形成夹击之势,将三个不良包围在中间。
然而……
似乎这几天她的姐姐大人的时来运转,和白井黑子的当头霉运颇有关系。这灾难信标还会转移!在这人迹罕至的巷子里,无论是发足狂奔的不良还是忽隐忽现的风纪委员,都不会想到突然有人从旁边打开门走出来。
这条幽深堆满杂物的小巷子离主干道并不远,是沿街的咖啡馆、超市、饭店的后门所在,与那种纯粹为了分割建筑,半年也不会有人光顾从而沦为包括不良在内的各种灰色势力大本营的后街完全不同,在中午和晚上的营业时间这里到处可以看见享受忙里偷闲的短短休息时间的雇员,他们三五成群的聊天和吞云吐雾,更多的则是搬运成袋垃圾的工作人员。
然而现在是周末的上午时分,最近的寒冷天气使得即便是超市也只有寥寥几位顾客而已,大部分与饮食有关的店面则处于空空的状态,大概十点钟之后才会开始准备中午的营业,也就自然不会有人出到后巷来抽烟闲聊和转运垃圾了。
在外界,这种冷清萧条的景象在半个月之后就是圣诞和新年的十二月上旬是完全不可想象的。然而这是学园都市,越到这个时期就越靠近期末考试,关系着大家能不能顺利升入更高一个年级的期末考试比外界要严苛的多,满脑子都是官司的学生们就自然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关心强加给某个神明的生日了注。至于新年,绝大多数学生和家人也只能在可视电话里面见面——都市的民用网络和外界是隔绝的,在缺少了家人亲戚之间的相互拜年、共同参拜神社和一起做年夜饭的最基本的元素之后,仅有红白歌会和面条——或许有些缺乏手艺又缺乏有这方面手艺的朋友的学生连面条也吃不上——助兴,就算商家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法把新年的气氛炒热的。
无论不良还是风纪委员对此都是一清二楚,所以当有人推门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猝不及防。跑在最前面的一个不良仅仅来得及将
手臂护在自己脸前,便重重撞在打开的门扇上。他既然能跑在最前面,当然是体力最好的。轰然一声巨响,在不良的惨叫与翻滚声中,包着铁皮的安全门上显出一个清晰的凹痕,以百倍于打开时的速度反冲了回去。
那是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虽然比白井黑子干瘪的身材来她在身高和体重上有着充分优势,但毕竟是个女孩,根本抵挡不住门扇的拍击。
可毕竟这是学园都市,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一声尖利到几乎刺破人耳膜的锐响之后,携带着自碰撞中得到的巨大动能的门扇就这样停住了。
“无礼之徒!”唯恐别人注意不到自己优越的身材一般,女孩挺起足以自傲的饱满胸脯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打开了一把绘着梅枝的墨绿色大折扇遮住下半边脸,只露出修剪的整整齐齐的刘海下优雅的杏核眼和细细的柳叶眉。
“难道你们不知道本小姐乃是常盘台的婚后光子吗?”
“糟糕,是常盘台的风神!”
把因在铁门上撞断了手腕而倒地翻滚哀嚎的同伴扶起来的两个不良听到名号,顿时目瞪口呆。他们惊骇中夹杂着畏惧的目光,以及慌乱的低语令少女极其满意,本就爆棚的心理更加高昂,差一点就要发出“哦呵呵呵”的经典三段笑了。
不过在看到某个有着褐色自然卷双马尾的少女捂住脑门的身影后,她的脸色就变了。
“白井黑子!你怎么在这里?”
“身为庶民的我,和你这个大小姐不一样啊。”做了个摊手状,白井闭着眼睛做出遗憾的笑容,微微晃动着脑袋:“总的养家糊口吧。”
“白井黑子……”一个不良艰难地咽下了口水。
局面对他们来说已经艰难到了极点,前有“风神”婚后光子,后有“炮座”白井黑子。计算战力的话,光凭着两个level4实际上已经能横扫上百个不良,而且前后夹击之势已成,他们就算想发挥体力和熟悉地形的优势来一招三十六计走为上也是不可能的了。
大概老天还嫌他们不够绝望。一阵纷乱急匆匆的脚步声之后,从婚后光子的方向又来了一名带着白绿纹风纪委员袖标,但体型比婚后光子还要妖娆的女性。众所周知第七学区的风纪委员除少数外都是level3以上的学生,即便那少数的例外也各有专长。
“部长,你来的正好……”
“什么啊,不需要我帮忙了吗?”
钳制住不良的两人对固法美伟的到来以各自的形式表示了欢迎。然而固法却有应答。昏暗的光照加上婚后光子背对着她,因此当固法猛的撞上来和她一起滚倒在地时,就连不良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根本顾不上欣赏两位身材曲线令人喷鼻血的美少女搂抱着滚在一起的美景。
“什么!”白井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刺激着喉咙。顾不上淑女的形象,哇的一口把早上吃的牛奶和面包全吐了出来。
“哼哼,这就是现在的风纪委员的水平吗?看上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强忍着不断反复袭击着太阳穴的刺痛,白井勉强扶着墙壁站稳身子抬起头,这不容易,那疼痛如烧红了的钢针直刺难以忍受。大量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响起。身穿白色圆领衫的黑影在巷子深处一个个的显露出自己的身影,圆领衫上似乎印着什么图案,但眼前发花的白井根本看不清楚。
“都抓起来!”
下达命令的声音意气风发,却带着一点做作的气派。当圆领衫们蜂拥而上时,一声尖锐的怒吼响起。
“无礼之徒!”
尖利的破空声呼啸响起。
注很显然,镰池和马和东川基(俺再次对起名字水平还不如俺的这两位进行鄙视)是对westwood致敬。
注本段文字出自空之轨迹,小说《红曜石》,最终卷第一页。在fc(收集品)、sc(帝国大使馆藏书)和3rd(庭院藏书)中均有出现,俺认为这是空之轨迹三部小说(红曜石、苍骑士、牌技师)当中虽然最短却是最好的一部。真想看到完全版。
注就连圣经也说圣子生于春天。之所以把十二月二十五号定为他的生日,完全是罗马的教会为了拉拢生于此日的太阳神密特拉的信众,来在叙利亚和亚美尼亚对抗波斯的胡马达大神。其实想想,十二月下旬的夜晚,生于马厩,被放置在马槽上供众人膜拜了好久。就算有天父的加持,冬夜的寒风也足够把一个新生儿冻死了。
ps:招收龙套,详见评论区置顶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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