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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炮声?
尽管隔着上百公里的电话线,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依然充满了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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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冲击力让和宫梨旺想起了在三年前,刚刚进入军队,作为战车训练学校的学员,亲耳听到战车炮的怒吼时所受到的惊人压迫力。剧烈的震动几乎直接鞭挞在灵魂上一样。
1121小队虽然名为战车小队,可配备的“建御雷神”却是台连瞄准镜都不管用的残次品,两年来连一次实弹训练都没有。直到今天,电话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才唤起了和宫梨旺的记忆。
与记忆同时涌上心头的是极大的不安。
这种感情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那个会关心她和母亲,有着温柔笑容和美丽身影的伊利亚姐姐,早已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了。那个将她和母亲如穿破了的皮靴一样随意丢弃的,差劲到极点的男人,死也好活也好,关她什么事?
然而……这不断压迫着胸口的不安,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一次,两次,三次……
巨响之后,无论和宫梨旺再怎么拨打,别说与首都的大公府建立联系,就是应该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的军事电话线接线生,都不接电话了。无论等多久,听筒中只是传来嘶哑的回铃音。
“通信兵!”
急性子的女军士长最后气的怒吼了起来。
桑斯军营的通讯兵哆哆嗦嗦的走了过来。被和宫充满戾气的目光一盯,她几乎被吓的要哭出来了。
和桑斯兵营的大多数士兵一样,她只有十六岁,进入军队还不到两个月,甚至连基础的步兵训练还没完成。身为军士长的和宫,不折不扣的是军队这个绝对的阶级社会里的前辈和长官。
虽然身份证件上注明是十六岁,但她发育不良的身体不要说和比她大一岁的和宫梨旺相比,就是和比她小两岁的佐天泪子比都显得太过单薄。棕色的头发梳成土气的三股辫,有着几粒雀斑的鼻头上还架着又圆又大的眼睛,看上去一副头重脚轻的样子,哆哆嗦嗦的样子就像是被天敌盯上的啮齿类小动物。
“赶快给我接通首都!”
身为通信兵的女孩被和宫一吼,马上就是泫然欲泣,随时都有可能放声大哭的样子。
看她这个样子,和宫就是再焦急也发不出火来。她摆摆手,让女孩去鼓捣那些复杂的机电元件。
看女孩战战兢兢,不是弄掉了元件就是弄错了卸除螺栓顺序的样子,和宫不由摇头叹息。眼看没有一两个小时肯定搞不定,自己在这里只能徒然的增加那个女孩的紧张感,她离开了通讯室,来到了外面。
好冷……
女军士长将刚刚扯开的领口处的扣子系紧。
阴沉的云层低的好像要压到人的头顶上似的。密集的雪花静静的飘落。地上倒是还没有积雪,不过想来积起来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吵架了吗?”
旁边传来问话声。和宫转过头,那是个和她一样,有着黑色长发的女孩。只是比起五官深邃鲜明的和宫,少女的脸部线条更加圆润柔和。
“算是……吧。”
和宫姑且肯定了她的问题。不过,她和那个她到现在也不肯称为“父亲”的男人之间,可不仅仅是吵架这么简单。
有时候,真羡慕能一脸气愤的说起和亲人间吵架事情的彼方呢。因为,自从那个男人抛弃她和母亲之后,互相之间别说亲人之间的吵架了,互相说话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能算得过来。
“真好呢……”
“哎?”
听到佐天的叹息,和宫睁大了眼睛。
“啊,不,没什么……请不要在意……”
西斯学徒有些慌张的扭过脸。在那一瞬间,和宫分明看的清楚,她的脸上带着思念的神色。
当和宫承认“和父亲吵架了”的时候,佐天泪子的心中突然浮起了家人和朋友的肖像。
父亲,母亲,弟弟,大理石斑纹的西伯利亚猫……初春,御坂同学和白井同学……
只是不到一个星期而已。然而,和家乡的,已无法用光年计算的巨大距离,还有连局里的跨位面联络都不好用的现实,让年轻的西斯学徒积累了相当的压力。
不知道还要在这个连头顶星空都和日本,还有学园都市迥然不同的地方呆多久呢?
精神深处的羁绊传来了细微的颤抖,温暖的感觉顺着那条丝线传了过来。
那是阿斯拜恩。自从佐天因见到千叶的身体被子弹射穿的惨状而险些暴走之后,他就一直分出部分精神来监视徒弟的状况。
——这样可不行。这样会拖老师的后腿的。
佐天泪子轻轻挺直了腰背。
——我还能回去,回到北海道的家里,还有学园都市的朋友们中间。然而,老师,你还能回得去吗?那个叫做新伊甸的世界……
“和宫军士长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了佐天泪子的思绪。她与和宫梨旺一起转过了头。
那是个高大强健的男性军人。
他叉开双腿站着,那个简简单单的姿势让人不由想到某种肉食性猛兽。
见到和宫梨旺疑虑的目光,他用说不出的优雅姿势微微鞠躬,行了个王国时代流传下来的古老礼节。
衣领上三黄两白的横条纹显示,这是一位中校——真正的大人物。匀称身材上健美的肌肉即便透过绿色的军服衬衫也能感受到那钢铁一般的力量,在年轻与成熟之间达到了完美平衡的脸上更是有着充满魅力的笑容。
长期的战争让赫尔维西亚国内的青壮男性成为了一种稀缺物资,这样一个年轻、俊朗、强壮又风度翩翩的魅力帅哥是任何女性都无法抵挡的。然而佐天也好,梨旺也好,却整齐的后退了一步,压低身体做出了猫儿炸毛一般的防备动作。那扎成一束,帅气的马尾的灰色的头发下,几乎浅到灰白的蓝色眼睛一丝笑意也没有,目光凶狠严酷。
那视线和他的身姿一样,都能让人联想起孤傲凶狠的灰狼。
“……是又如何?您找我一个小军士长有什么事吗?”
和宫伸出手腕,向着做出扑击姿态的佐天泪子微微晃了晃,表示稍安勿躁。
虽然这个人浑身散发着锐利如利刺般的气息,但毕竟也是陆军的同袍。先听听他怎么说也没有损失。
“您是梨旺-和宫-阿尔卡蒂亚吗?”
年轻的军官盯着和宫,用与其说疑问,倒不如说确认的口气重复了问题。
“!”
这下子,连和宫都变了脸色。
虽然大公在外面还有一个私生女这个事实流传甚广,但知道梨旺真实身份的人并不多。年轻军官身上那毫不掩饰的铁血气息,让人很容易的就联想到之前奉命刺杀梨旺的少年特务兵。
鲁纳斯-巴菲特洛尔。
佐天悄悄咽了一口口水,让咽喉处紧张的发疼的肌肉放松一点。虽然立即从精神羁绊里发送了求援的信号,但如果眼前的这个男人有那个少年特务兵的身手的话,她也没多少信心坚持。
——怎么可以在这里示弱!
佐天暗暗给自己鼓气。她紧紧的握住了磁轨手枪的枪柄和相位剑的剑柄,有着微妙不同的金属触感深深的印在掌心里。
“您果然就是呢……呵,虽然有很多不同,但的确能看出伊利亚殿下的影子。”
年轻的军官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真正的笑了起来。随着如同阳光般的笑容,那种细锐如刺般的感觉也消退了不少。
“伊利亚……姐姐?你是?”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梨旺的敌意也消去了一多半。她猛然注意到,这个年轻军官的绘有眼镜蛇的臂章周围,和克劳斯一样,装饰着一圈月桂叶的花环。
“失礼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西维德-拉斯托尔斯,曾在伊利亚-阿尔卡蒂亚殿下的麾下参与过比恩兰会战。现隶属于参谋部情报处。此次奉命押运在卢安俘获的罗马山地兵到首都去,并且——”
他压低了声音:
“您,还有那位……殿下,也将作为相关人员一起。”
这样?参谋部的老爷们,什么时候行动效率这么高了?
的确,参谋部的高官们未必在乎梨旺和马克西姆的性命——他们是坐办公室的军事官僚,战争对他们而言并无危险性可言,反而是往上爬的台阶。就这个意义来说,大公的女儿因为意外死掉所以没法联姻,和平也就实现不了,对他们来说不是最好的吗?
但罗马军人出现在距离前线几百公里的卢安的事实,一定会让参谋部的诸位大人们吓的从宽厚的扶手椅上摔下来。
情报处也一定会被骂的狗血淋头吧。毕竟他们连罗马军的最新空中兵器的蛛丝马迹都没能察觉。
所以才这么快的派出了人手来这边吗?
这样想着,梨旺便放松了戒备。
“那么,事不宜迟。”
西维德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跟我来吧。”
“等下!”
听到了制止的声音,西维德微微眯起了眼睛,朝着佐天泪子看了过去。
“这位……”
“我是谁与你无关。”
佐天毫不掩饰的拔出了手枪,冷冷的说:
“你说的是真话吗?”
“当然。”
对着黑洞洞的枪口,西维德连眉毛都没动一根。
“全部的真话吗?”
年轻的西斯学徒嘴角上翘,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所谓“谎言”,倒并不意味着不是事实。将事实抽掉一部分,或者将顺序倒换,都能造成“谎言”的效果。
可惜,谎言就是谎言。说出口的一瞬间,与本身所认知的事实背离所发生的扭曲,马上就会被西斯捕捉到。这正是“所有的谎言都会在西斯面前自动露出马脚”的原理。
“我本来以为能够和平解决呢。”
西维德垂下了肩膀,夸张的叹了口气。
“如你所言,不知名的小姑娘呦。”
西维德眯起了眼睛。他身上散发出了锐利的气息。若果之前他的气息就像是植物的棘刺,那么此时已经变成了军用小刀一样,锐利而危险。
“罗马兵的俘虏什么的……谁在乎。梨旺-和宫-阿尔卡蒂亚,才是我等此次的目标。”
“你!”
和宫抽出了手枪。
那是一把鲁格p08。
虽然人们经常忘记,但和宫梨旺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她的枪法比在这方面极有天赋的墨埜谷暮羽还强些。
“别动!”
梨旺警告道:
“这边可是两个人哦!”
“那又怎么样?”
“什……!”
“我说——那又怎么样!”
先下手为强。
两根手指同时扣动扳机。尖锐的和清脆的枪声混杂在一起,拖着蓝白色尾焰的定相离子弹射向胸口,而拖着黄白色尾焰的帕拉布鲁姆弹则射向肩部。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梨旺目瞪口呆。
枪口焰闪耀的瞬间,西维德一直垂在身侧的手动了起来。那速度超越了人的极限,几乎能赶上子弹——人眼无法捕捉的子弹了。
锵!
刺耳的碰撞声震动着空气。
在西维德的左手边,是一条长长的火花。梨旺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嵌在军用小刀刀刃上的帕拉布鲁姆弹的弹头翻滚和变形,最后被远远地弹开的过程。而在右手边,则猛然炸开一团炫目的蓝白色火焰。
他居然以两把军用小刀,完成了挡下子弹这种人类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面对这出乎常识的敌人,和宫梨旺感觉自己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在她发觉的时候,内衣和圆领衫都被汗水浸透了,冷的让人发颤。
“别慌张,梨旺前辈!”
佐天高声安慰着梨旺。她握在磁轨手枪和相位剑柄的双手,因为过于用力的关系,指甲和骨节都发白了。
士兵的皮靴与地面撞击的声音轰然响起。梨旺为之精神一振。
虽然桑斯基地都是些正在接受步兵基础训练的新兵,但人多势众也是好的。
不过,事与愿违。
十名以上的士兵出现在通讯室周围。彪悍的神情和娴熟的动作,一眼就能将他们与堪称青涩的桑斯基地士兵分开。他们散成半圆形,慢慢的向着这边逼近过来。
“老师和克劳斯他们,一定会来帮助我们的。”
“克劳斯?”
英俊的青年军官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哦,那个‘不死’的克劳斯吗?”
记忆中,在那个夜空被映成不详的血色,炮火的闪光就像频繁的闪电一样撕裂黑暗的背景中,骑着摩托车的身影突然显现,头盔和风镜下,长满络腮胡子倒也算威武强悍的面容,因为恐惧而惨白的像是死人一样。
他将封在信筒里的命令交给当时是战车中队指挥的西维德,然后收下回执,扬长而去。
一夜之间,那个男人在战火绵延的战线上来往反复,将如同女武神一样在战场上飞驰的伊利亚-阿尔卡蒂亚的命令传向四方。不知道来自罗马军还是赫尔维西亚军的子弹和弹片打碎了他的车灯和排气管,甚至在车把上印下了不止一处的弹痕。然而克劳斯这个男人却毫发无伤。目睹了他在火网中往来的官兵,众口一词的称他为“不死的”克劳斯。
只是,今天……
难以想象的冲击,狠狠翻搅着五脏六腑。受到冲击的关节,甚至有站不稳的态势。然后,惊人的爆裂声才在耳鼓上炸裂。
吐出火光的,是之前呆在广场上的一辆b1bis战车。而被炮弹击中的,正是克劳斯他们呆的会客室。
在得到了千叶的手术结论后,梨旺气冲冲的直奔通讯室。克劳斯他们谁也不愿意侧身于父女之间毫无道理的吵架暴风之中。最后,还是身为同性的佐天跟着去了。克劳斯,阿斯拜恩和马克西姆,则在桑斯基地司令,一个胖的像是橄榄球,油光水滑的脑袋上几乎连一根毛都找不到的上校的陪同下聚拢在壁炉前喝茶。
梨旺瞪大了眼睛。
时间仿佛变慢了一样,会客室的墙面上飞溅出无数碎片,炮弹凭着自身的动能在上面开出了一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洞。然后,用原木和灰泥垒成的墙壁像气球一样吹胀起来,窗户和门在一瞬间之后崩溃,玻璃和木头的碎片像是碎末一样向外喷溅。看不到什么火光,向外膨胀的墙壁就塌落下去,淹没在了灰尘之中。
第一次见到那个名叫克劳斯的男人,是自己七岁的时候……也就是不多不少,十年以前。
已经被父亲抛弃了的母亲和自己,住在首都郊外的小镇。除了伊利亚姐姐,谁也不来拜访。足够一家四口住的房子,因此显得空荡荡的。
“梨旺,这位是克劳斯哦。”
伊利亚姐姐这样介绍有着与普通赫尔维西亚人不太一样相貌的高大男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克劳斯总是和伊利亚姐姐一起来。
“叔叔……”
不知为什么,当自己这样叫他的时候,克劳斯总是一脸狼狈的样子。而伊利亚姐姐则在一边捂着嘴偷偷地笑。
不过接下来的问题,让一向雍容大方的伊利亚姐姐也像是被茶水呛住了一样咳嗽连连。
“你要和姐姐结婚吗?”
她至今也无法忘记,当克劳斯回答“不”的时候,伊利亚姐姐脸上那一瞬间掠过的复杂神色。
失望,哀伤,以及……无可奈何。
因为不想让姐姐再露出那样的表情,所以在那之后,梨旺再也没有问克劳斯和伊利亚关于彼此的问题。
在那之后,克劳斯一个星期总是来两,三次。默默地,仿佛是要代替那个抛弃梨旺和母亲的男人一样工作着。
后来,母亲和伊利亚姐姐都去了那个世界。为了逃避骤然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梨旺远走赛兹,安顿在了报时要塞。
“我是克劳斯少校。”
两个月后,顶着头盔,戴着风镜的男人出现在了报时要塞前。
“从今天起,担任西部军区的传令。请多多指教。”
“请多多指教!”
在队长菲利希亚和前辈梨旺之前,有着双马尾的少女,墨埜谷暮羽抢先回答。看着少女那仿佛要闪耀起来的目光,梨旺轻声叹息着,然后露出了笑容。
“请多多指教。”
“蓬!”
爆炸声狠狠凿在耳膜上,同时也敲醒了她的神智,将她从走马灯一样的回忆中拉扯出来。
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怎么也无法用力。
西维德-拉斯托尔斯抓着一个少女。少女紧闭着眼睛,蜷起的身体瑟瑟发抖。西维德单手拎起她的领子,比抓起一只兔子还要轻松。
“两位小姐若是一意孤行,我可不知道这位小姐会变成什么样哦!”
那是桑斯基地的通信兵,梨旺打不通电话,责令她检查故障。想必是刚刚听到了枪声跑出来查看吧,结果让西维德抓了个正着,掳作人质,成了逼和宫梨旺和佐天泪子投降的工具。
梨旺感觉眼睛热的厉害。想必,已经是血灌瞳仁的恐怖表情了吧。
“你这个无耻之徒!”
对和宫梨旺的破口大骂充耳不闻,西维德略一用力,锋利的刀尖就轻轻吃进少女的脖子,一条细细的殷红垂下。那伤口浅的甚至连闭上眼睛的少女自己都感知不到丝毫疼痛,但和宫与佐天却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就算没有西斯那种敏锐的感觉,和宫也能从西维德的表情上读出这一信息。
然而……
克劳斯,克劳斯!
默念着那个名字,那个和母亲,姐姐,还有菲利希亚,彼方,乃绘留和暮羽一样重要的名字,被父亲抛弃之后就一直渴望着亲情的和宫,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牙齿咬的格格作响的声音,血腥味在嘴里扩散着。名为仇恨的火焰,正一点一滴的侵蚀着她。用不了多久,名为理性的细线就会崩断。
“好吧。我投降。”
梨旺惊讶的转过目光,那个和自己有着同样黑色长发的少女将双手举起,手枪被伸进扳机弧圈的食指支撑着吊在手上。
“你……”
——你在干什么?他们可是杀掉了你的……
梨旺几乎出口斥责了。不过,当那个名为佐天泪子的少女斜过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
梨旺沉默着,做出了和佐天一样的动作。
“很好。”
看到了梨旺的行动,西维德长长松了一口气。然后吩咐包抄上来的士兵们:
“带两位小姐下去——注意礼节,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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