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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这一句之后，沈天晴就觉得自己问得太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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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听筒那边的戴纳沉默时，她更觉得惭愧。
好在戴纳很快就道：“我要见你一面。”
“也是，你需要知道更多的资料。”
“不，我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想当面告诉你。”
戴纳的回答让沈天晴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好啊，我可以去美国见你。”
不管答案是什么，既然戴纳想要当面告诉她，那她愿意冒这个险。
“协和广场的克利翁酒店，我在路易十五套房等你。”
“克利翁酒店？你在巴黎？”沈天晴惊了，还想再问，戴纳却已经挂了电话。
没有想到戴纳居然这么快就赶到巴黎了，沈天晴一时间反倒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么短的时间，戴纳有足够的时间了解清楚整个项目吗？还是他来巴黎就是为了拒绝她的请求？
满脑子胡思乱想，但最终沈天晴还是决定去见戴纳。
就算是戴纳是要拒绝她，但为了他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即刻从美国赶到法国这份情义，她也必须去见他。
沈天晴之前曾经入住过克利翁酒店。
但那时候她还只是初到巴黎的菜鸟，可是这一次，却已经是巴黎社交界的新贵。
她才走进酒店，已经有看到她的经理迎了上来，“让雷诺太太，您好，我是莉莉，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在巴黎，无论是老牌贵族酒店，还是知名的奢侈品零售店，对巴黎的上流社会情况都清楚得很。
虽然沈天晴才到巴黎，但让雷诺家的派对却是众人瞩目，连带这位嫁入让雷诺家的幸运异国女子，也成为新的灰姑娘传说。
沈天晴倒不觉得惊讶，这样的关注，这几天她也已经习惯了。
“谢谢，我来见朋友的，不用麻烦了。”客气地点了点头，沈天晴自己走向电梯那边。
她不知道在她走进电梯后，一直注视着她的那位职员立刻就拨通了一个号码：“您让我关注的那位，刚刚到我们酒店了。”
电话那头，爱丽丝马丁微微笑了下，挂断电话，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江楚天，“威廉，我们换个地方吧！我很想去克利翁酒店，我还记得你以前也很喜欢吃它家的蜗牛。”
“不过是吃个饭，哪用得着那么麻烦——爱丽丝，你不是说有话想和我说嘛！不如现在就说好了。”江楚天没有动，只是看着站起身的爱丽丝。
回过头，望着江楚天，爱丽丝似乎不以为然，“你不想去那我就自己去好了，只是，你确定自己不会后悔？我可是真的想要帮你的。”
“爱丽丝，你又想玩什么游戏？”江楚天笑了下，“我更喜欢你直来直去的性格。”
“不是你说我太不成熟了吗？”爱丽丝笑着眯眼，“所以我才学着成熟，开始用脑不是用拳头来做事啊！”
“用脑？听起来满有趣的……”江楚天失笑，终于还是站起了身，跟着爱丽丝往外走去。
爱丽丝的笑容更加灿烂，“威廉，我保证你不会觉得无聊的。”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沈天晴站在套房门口，迟疑片刻，终于还是敲了门。
门开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眼前一亮，竟然忘了打招呼。
沈天晴中、曾经想过很多次现在戴纳是变成什么样了。
或许，在经历过那次打击后，戴纳又缩回了自己的风衣里，变回了那个灰暗的男人，躲在暗处，回避着阳光，把那些没有生命的数字看成朋友。
但，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美男子，却和她想的完全是两个样子。
当然，戴纳本来就是个美男，只是，太过阴郁，哪怕在阳光下，也有种吸血鬼的感觉。
可现在来应门的男人，却完全是个阳光帅哥。
没有留长的金发，清澈的蓝眸，皮肤不再像从前一样苍白得不健康，而是蜜色的，就好像刚在阳光沙滩上晒了一个夏天的感觉。
眼前的男人，完全不像是沈天晴记忆里的那个戴纳，而是另外一个人。
“戴纳？”沈天晴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戴纳却是露出开朗的笑容，很自然地就展开双臂抱住了沈天晴。
“格洛里亚，很高兴见到你。”
被戴纳抱住，沈天晴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奇怪戴纳的变化，不知道戴纳为什么会变了个样子，但这是个好事。
笑着回抱了下戴纳，沈天晴跟着戴纳走进了套房。
“戴纳，你看起来精神不错！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开心——让我猜猜，一定是有了新的女朋友，才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为你开心。”
原本还在笑的戴纳表情微变，“新女朋友？想见见她吗？”
“你带女朋友来了？好啊，介绍我认识……”沈天晴转过身，却在下一秒钟怔住。
被戴纳抱在怀里的电脑屏上，显示的那张脸，是她自己吧？！
好像没看到沈天晴突变的脸色，戴纳很自然地笑着道：“格洛里亚，来，和你的本尊打声招呼吧！”
“嗨，格洛里亚的本尊，我真的很高兴见到你。”电脑屏幕上的沈天晴笑着招呼，声音居然和她的一模一样。
“戴纳，你……”不会是病得更严重了吧？
“不用紧张，”戴纳笑了起来，“这是我的设计团队正在研究的智能社交软件，只要输入相应的设定，宅男宅女可以和任何一个明星模拟恋爱，和真人恋爱度99%相似。”
“哦，真让人吃惊。”沈天晴笑着，但怎么样都觉得自己的话听起来有点逊。
“觉得有点傻是吗？但对宅男宅女很有帮助。不喜欢和真人交往，那就和虚拟的人交往好了……”戴纳微笑，放下笔记本电脑，动作居然很温柔。
“得感谢这个软件，陪我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夏天——格洛里亚，你知道，我很高兴你能陪在我身边，就因为你，我才一个夏天都在阳光下度过——你懂的，两个人在沙滩上呆着，比一个人傻呆着好多了。”
前提条件得是另一个也是真人吧？
心里怪怪的，但沈天晴还是笑道：“戴纳，你看起来过得的确是不错……”
这样说，是不是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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