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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军长跟我说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早上老爷子醒了安排见你,说完走出去,走出去之前伸出手习惯性地想拍我肩膀,伸到一半在我冷冷的目光下自己自觉地缩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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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局将瞬间抽得只剩烟蒂的烟扔地上踩灭,跟着出去了。
走廊上郑局在继续解释我的推论,“……这个更好推断了,我不仅知道您偷偷抽烟了,还知道您去东边的洼地偷偷抽烟的,因为你的鞋底沾有东边洼地黑色的泥土,而小范脚底下没有,一位首长为什么甩开勤务兵一个人去洼地单独行动,而且还在戒烟期间?答案显而易见。至于你早来三小时零几分钟,那是算出来的……”
我第一次见识郑局的本事,他全都说对了。
郑军长的上岛时间是从他衣服潮湿程度推断出来的,岛上潮湿,而郑军长的衣服不到床上被子湿度的一半,但比我身上的衣服更湿两三成,如果在脑海中做一张“时间-潮湿度直线图”,很容易得出郑军长上岛的时间。
屋子里的灯泡摇晃着,影影栋栋,我看着床腿的影子出神。
王勇(五毛)啄了啄我的头发,小声道:“嘘,小声点,电灯线有只蟑螂,我已经瞄准它了,要打么?”
我抬头一看果然有只蟑螂电灯线上趴着,个头还挺大,居高临下俯视着我,好强的小强,还摇动长长的触须冲我挑衅。
“哎……”我长叹一口气,“没兴趣。”
我放过小强,小强却不知死活张开翅膀向我俯冲。
蟑螂本就有点吓人,蟑螂飞的时候更吓人,它们一下子毫无征兆地飞起来,翅膀张开特别大,忽然变大好多倍向你冲过来,让你感觉会被它猩红的翅膀罩住,然后被活活吃掉。
“找死!”五毛还没动,我拿起包抡过去就把它抡地上了。
小强抗打,不使劲踩使劲碾根本没事,翻个身瞬间就跑没影了,可惜这只小强运气不好招惹的是我,被我一个照面就招呼在地上打转。
“五毛!”
“到!”五毛刚没表现的机会,现在跃跃欲试。
“到底是弱者,别杀它,”我道,“翅膀和触须留下就行了。”
“好残忍,小强可杀不可辱,要杀便杀,怎么能干出这种无聊带冒烟的事?不过嘿嘿……我喜欢。看我的小李飞刀,等等,还是用无影霸王剪……”
五毛在挑兵器,外面传来很轻的声音“要日出了”。
日出么?我走到走廊上,房屋建的面朝东方,前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倒是看日出的绝好地方。
郑军长的勤务兵小范给我送来军大衣,我就吹着海风看日出,就呆呆看,脑子里什么也没想,王勇不再说话,静静停在我肩膀上。
高楼大厦里是看不这样的日出的。
海上一望无际,目之所及天地间一线贯之,一团红日从一线间蓬勃而出时,看的人心情无法抑制激动,此时此刻,我忽然有点悟到司机僧那句“顺其自然”的意思了,顺其自然,顺大自然。
“看过大山大水,感觉世间事不过如此。”
不知何时我身边出现一个小老头,是这老头在说话。
老头老得都抽抽了,我就够矮的了,他比我还矮半个头,还瘦得皮包着骨头,简直就是一缩巴了的老头。
我心里一动,便知道他是谁了,“是你要见我?我叫他们带话了,话没带到么?”我问。
“听说叫三次都没叫来,派三个人都没抓住?”老头不答反问。
“是,”我呼出一口气,“我今天当面跟你再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别在打我的主意了,我跟郑家以前没关系,以后就不会有,再骚扰我我不会像今天这样客气隐忍,玉石俱焚的事我不是干不出来;我对你们也没什么大用,各自忘记,以后各过各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
“哈哈,”老头听完大笑起来,“像我女儿,像我!这狂劲就我年轻时候那劲!像我!哈哈!像我!”
虽然各种心理准备已经很充分了,但听到他这样说我还是受不了。
“不可能的……”我仿佛失去了大声说话的勇气,只是捏紧了拳头。
老头根本没有听我说话,只顾自己兴奋,“老子厉害啊!八十岁还能整出个女儿来!对了,那女的叫什么来着,叫冰洁,姓什么来着……姓……记得是娶老六那年来的……不对!我想起来了,那时候老子已经八十一了,八十一!哈哈八十一!……”
男人觉得“老了还能生孩子”是无比值得炫耀的事,这点也体现在日常生活中,比如四五十岁夫妻不小心弄出人命,女的一般会觉得非常不合时宜非常丢人只想偷偷去医院(处理掉),男的十有**想养着,不仅想养着,还迫切地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还有本事让老婆怀孕。
八十还能生孩子的男人不是没有,但全世界也就那么一两个,那都是新闻上的稀罕事了,有新闻说新疆有个老人八十时让老婆怀了一对双胞胎,乐得牙花开一手抱一个给记者拍照,跟全世界炫耀。
老头无比自豪地不断说着“八十一”,兴奋地口齿不清,但我只感到无比的侮辱,他说了整桩事中唯一会深深刺痛我的话,我抬起手一巴掌扇他脸上:“这一巴掌是替那个可怜的下贱女人打的,可笑连名字都没被记住。”
我这一巴掌打下去房间里走廊里立刻奔出不少人来,他们一直在暗处看着呢吧,两个勤务兵狼一样扑上来把我按倒在地,两三个穿白大褂的军医查看那个老头的情况,郑局把我从地上揪起来照我脸就一巴掌,“你知道你打的是谁么?!他是你亲生父亲!还是我国的开国元帅!”
郑军长上来毫不犹豫就给近五十岁的郑局一巴掌,同样骂他:“你知道你打的是谁么?!她是你长辈,轮得到你么!!”
大家都很担忧、很激动,老头却更开心了,摸摸被打的脸一咧嘴狂狷大笑,“是老子的种!跟老子当年一模一样!什么滴嗯哎的老子压根不信,老子的种老子就认得出来!哈哈!哈哈哈!……”
老头疯了一般的笑声在岛上回荡,从海面远远地传到天边,所有人都不敢喘气,医生担忧地拿出针,却不敢靠前扎进去。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我会被扔进海里么……我只想到这点,其他的什么都想不了,思路也凝滞了。
我怕,我很怕,但听到老头说的话,我却气血上涌扫手又扇了他一巴掌,“笑够了没有?!!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记住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绝不会一样。”
啪!
这回郑军长扇我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狠了,我跌到地上嘴角血都出来了,眼前直冒金星。
“反了你了!!”郑军长道。
啪!
老头扇了郑军长一耳光,“还没找你算账!当年怎么回事?!”
好吧,这是扇耳光大冒险么?
……
我不太记得之后发生什么事,也不太愿意回忆,当年的事说不清楚,我态度他们也看到了,后来直升机把我送回来了,总算没把我扔海里。
回来之前老头的军医跟我说了些话,大意叫我即使不认也要尊重他,军医说这座岛是我国最东端的岛,有领海争端,别的领导人只会提出抗议、提出抗议和提出严重抗议,只有元帅坚持来岛上居住,而他一百多岁的高龄,身体根本受不了海上的潮气和恶劣环境,更是冒着随时被暗杀的风险。
回想起来,我打了我的亲生父亲,还打了我国的开国元帅。
我不愿回想,只想忘记。
我想回家。
那天太阳很大,晒在脸上火辣辣地疼,我一时觉得特别热,一时又觉得特别冷,后来不断有不认识的人过来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帮忙?”我心里奇怪,我能有什么事,而且都不认识他们能帮我什么。
后来我到家了,我记得是王勇找到我一路把我抱回家的。
我看见我妈吓坏了。
我抱上她就哭,一直哭一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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