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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靖远哑口无言,他不知道半路杀出一个什么仙岛之人,而且看样子皇上和太后对那人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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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了。
扑通一声,林靖远跪在白玉砖上,老泪纵横。
“老臣冤枉!沐倾城一开始不知道对颜嬷嬷用了什么妖术,才让颜嬷嬷当众说谎,欺骗太后和皇上,后来沐倾城更是没伤假装有伤,欺骗在场所有人,皇上怎可凭那不知来历的人说的一句话就不相信老臣,此举未免让老臣太过寒心。”林靖远毕竟纵横官场多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认栽,这一段话再次转移到倾城说谎的点上,更是扯到君臣大义,慕容彦若是轻信倾城,就是让他寒心,只会显得慕容彦轻信女子,谋害忠臣。
颜嬷嬷听见林靖远的指控,眼皮子抬都不抬一下。
太后玩弄着自己的金色护甲,听完林靖远说的话,不待慕容彦回答。
就猛的一拍鸾椅,嘭的一声突然在殿内惊起,就连一边的贵妃也被吓了一跳。
“放肆!事到如今,还在狡辩!倾城是先皇亲封的郡主,早在上次哀家秘密召她进宫之时,哀家就已经看到了她的伤势,也就是在那时,哀家吩咐贴身的颜嬷嬷记下她身上的伤痕数量,后来更有贵人相赠良药,才把你们留在她身上的屈辱去除,我沧澜堂堂郡主,竟然落得个如此凄惨地步,你这做爹的不说出实情也就罢了,还处处对她言出污蔑,即使到了现在,还死不悔改,你可知毒打皇亲国戚是什么罪名?”太后一番话语,掷地有声,语气凌厉,直指林靖远死不悔改。
殿内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太后作证,谁敢怀疑!
林靖远不敢置信的看着太后,凤目犀利,表情严肃,后宫之主的气势尽显。
岳秀和林雅竹看见事情再无挽回之地,起身离开席位,也一把跪下,太后发怒,不得不跪。
倾城倒是惊诧了许久,她随颜嬷嬷去验身的时候,虽然做的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可她身上的伤痕却早已经消失了,就在她准备要对颜嬷嬷下药的时候,颜嬷嬷突然跟她说:“沐小姐,不用验了,你说什么,老奴出去照说便是。”
倾城对着颜嬷嬷看了许久,她眼中略带笑意,却无半分虚假痕迹。
可是太后对她的态度始终很模糊,她搞不明白,于是,只好僵持在内室里面,最终还是相信了她,因为她的眼神始终温和。
可是太后为她说这谎,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倾城第一次感觉脑子有些混乱。
“毒打郡主,毁容鞭笞,扔去乱葬岗,你们这些毒妇,究竟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慕容彦温和的气质荡然无存,脸色铁黑,双眸狠狠瞪着底下的岳秀母女,接着又看着林靖远,无比愤怒的呵斥:“林相,朕念你是我沧澜栋梁之臣,怎知你竟然协同贱妾庶女陷害嫡女,这个嫡女还是有着先皇钦赐的倾城郡主封号,你是不是连先皇也不放在眼里?”
慕容彦所说罪名,毒打郡主顶多被革除官职,对先皇不敬可是死罪一条。
就连岳秀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紧紧握住林雅竹的双手,慕容彦说贱妾庶女,可她明明是已经被抬为了平妻,林雅竹也是入了祠堂的嫡女,这下子一句话好不容易谋来的身份可全都没有了。
更何况,不知道命还能不能保住。
岳秀把目光移向她的娘家,御史大夫岳修文。
御史大夫早已看透局势,丞相恐怕是难逃一劫,自己又去沾什么霉运,看见也只当没看见。
岳秀本来是御史大夫庶女,当年在闺阁之时就不顾一切怀了林靖远的孩子,也就是林雅竹,因此御史大夫没少受同僚的嘲笑。
等岳秀肚子显大的时候也不见奸夫来娶她,问她是谁又一直不肯说,要强行灌药打掉胎儿,可是岳秀和她母亲拼死拼活拦下了。
岳修文乃是书香门第出身,怎么可能容下这等龌蹉事。
因此和岳秀断绝关系,把她逐出家门,可是没想到几月之后岳秀反而成了丞相的妾侍。
御史大夫也看好林靖远,可是却也是个倔强的人,死活不肯认岳秀和林雅竹。
后来的几年,岳秀竟然爬上平妻之位,御史大夫虽然不想认她,可是碍于身份,对外也就不再显出他嫌弃岳秀。
进来几年,更是有重修于好的趋势,可是御史大夫心里却始终隔着一根刺,岳秀在相府所做他也有耳闻,心中更加厌烦这个女儿。
因此,也只是表面关系还不错的样子,私下里,御史大夫还是看不起这个女儿,本来就是一个不看重的庶女,没有多少感情,未婚先孕,更是让他蒙上了一生之中仅有的污点,被人嘲笑讥讽。
若连亲情都没有,何谈救人?
岳秀看着御史大夫依旧不为所动,故意忽视她求救的眼神,心中一阵绝望。
瞬息之间,岳秀也意识到无人帮她。
再看林靖远,毫无生气,太后都已经开口,他还能怎么说?
“老臣知罪!”像是认命一般,林靖远那一声说的莫名让人心酸,比起前面的惺惺作态,现在流露出的全都是真情实感。
岳秀一脸恐慌,她还不想死,不想舍弃好不容易得来的身份地位,荣华富贵,怎么办。
林雅竹脸色惨白,可是不能认罪。
“启禀皇上,臣女有话要说,划伤倾城妹妹脸的是二姨娘所生的女儿林芷萱所做,把倾城妹妹扔去乱葬岗的是林诗雨所做,臣女完全没有参与残害倾城妹妹的事情。”林雅竹企图把自己瞥清嫌疑,却不顾自己爹娘的死活。
慕容煜的心也随着殿中的变化在躁动,忽上忽下,听到林雅竹开口,也走到殿中跪下。
“皇上,臣弟对林雅竹的人品深信不疑,她绝不是狠毒阴险的女子,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臣弟,愿以性命担保。”慕容煜一番话铿锵有力,更是以性命作势,让慕容彦也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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