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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手机,我看着眼前乱轰轰的一切,脑子里嗡嗡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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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的就是无妄之灾啊!我就开了个门,我招谁惹谁了我?
想解释。谢老太,没错,从下面那些人的议论声中,我得知,这就是上午时把狗轧死的那个谢主任的亲妈和亲闺女。
想解释,谢老太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而这个从地上爬起来的圆圆,拉着谢老太的手,一脚踹过来,踢在了我的小腿肚上。
“踢死你!踢死你!”
我一躲,第二脚没踢上,谢老太把圆圆拉住。沉着死了一户口本儿的脸,怒气冲冲的拽着圆圆的手下楼,“走,让你爸开车上医院看看去。”
看着这祖孙两的背影,我说不出的愤怒!有那么一瞬。我真想……
我!!
我气的原地跳了半天脚,最后攥着拳头,咬牙切?的下楼。
楼道和楼梯都是室外的,楼下那些人看到谢老太和我一前一后的冲下来,马上进屋的进屋,洗衣服的洗衣服。
孙飞飞的妈和钱森的父母混在其中,看向我的目光各种怪异。
我憋着一口恶气在胸口,低着头往院子外扎。沙子铺的路,路面全是坑,坑里全是水。
几步,一辆车从后面开出,轮子轧在水坑里,污水飞溅了我一脸一身。
我后退一步抬头,看着后车窗谢老太那张死人脸。彻底发疯!
这家人怎么这么贱!世界上怎么有这么贱的一家人!我现在纵鬼杀了他们,是不是为社会除害了!!!
老耿头推着一辆自行车从远处走近,车把上挂着一个铁桶。他扫了眼车开走的方向。走近我后,哑着嗓子道。“浴室在那个小上坡上面,厕所也是。”
没抬头看我。声音冷冰冰的,车也没停。如果不是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都怀疑他不是在和我说话。
我稳下心说谢谢。
在他经过我身边时我下意识的往他桶里扫了一眼。血呼呼的,还有几块碎肉骨碴。
这是出去扔死狗去了吧?三千,坑,不,要少了!他应该管那姓谢的要三万!
来到释南面前时,我气呼呼的。抬头扫了眼他莫名其妙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心突然平静下来,所有怒气消失不见。
牵着他手往家属院里走时,我问,“你是怎么找来的?”
话说一半儿电话就没电了,他是怎么找到我在这里的?
“百度。”他道,“你说了公司名字,输进去,有电话和地址,再打电话确认一下,就找到了。”
我笑了。
原来,找一个人,可以这么简单。
再看眼远处的森林,长叹,找一个人,又那么难。
回到家属院,天色已经很黑。我让释南在屋里小坐,下楼去洗澡。
二层小楼的楼梯是室外的,我回来时,见释南正站在楼梯口往远处看。
我回头瞄了眼,没找到他视线的着落点。走上去后,发现他是在看同小楼正相对的那个山坡上的小白楼。
树档着,只能看到一点点白色的墙体和小白楼楼顶。
“看什么呢?”我瞄了几眼,把目光落在释南的侧脸上。
“那个楼顶上的铁铃,很大的那个,”释南低下头看我,“在响。”
我眨眨眼,回头去看那小白楼。
白天时我心不在焉,并没有注意看它。眯眼细瞧,果真有个铃铛挂在上面。
可我除了呼呼的风声外,并没有听到响声……
“释南,”我心中一惊,看向他,“这……”
释南能听到我的铃声,是因为我的铃铛是镇魂铃。那听到这个……
“嗯,和你的铃铛有异曲同工之处。”释南点头,“这只铁铃放在这里,是用来镇鬼的。”
我看着那个小白楼,舔了舔嘴唇,“比我这个大上十几倍不止。这么大一个,要镇多少鬼?”
“不知道,不过铃铛力量的大小看的不是个头。”释南转身往回走,“这个,没有你那个强。”
我跟着他走过去,问了很久以前就想问的问题,“释南,这铃声对你有没有影响?特别是,是我控鬼时,会不会控制……”
‘你’字含在舌间,没吐出去。
不会控制他,我在他面前控过很多次鬼了。
不过,要是能控制的话可就爽了!这货本事比我强了不是一点两点,遇到事儿时一摇铃,哇咔咔,想想就嗨!
释南停下脚步,沉默下,道,“你控鬼时,镇魂铃只是媒介,实际上,用的是意念。我不是鬼,你的意念对我不起作用。所以,我只是能听到铃声……至于控制我,你用不着铃。”
我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扭头看楼下,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在灯下翻飞,和精灵似的。
释南轻咳两声,“苏青柠……”
我握紧拳,屏着呼吸,等他说下去。
他沉默了会我,问道,“……你为什么打小孩儿?”
我抬头看他,“你说什么?”这货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释南看着我道,“你刚才去洗澡时,我听下面的人议论,你把一个六岁孩子打了,还打出血了。”
我要疯!火脾气瞬间上来,看着他连吼带嚷,“明明就是她踹门,我不过是开门……”
“开门就把她揍了?嗯?”释南道,“她踹门是她不对,可你也不能打她,她还小。”
“释南!”我连连跳脚,“我像打孩子那种人吗?”
释南上下瞄我一眼,表情无比认真,“以前觉得不会,可现在……”
“现在也不可能,我很喜欢小孩子!这破孩子那么熊我都忍了!”
“你说你喜欢孩子我信,可,”释南轻咳一声,把头扭到一旁不看我,道,“……可你为什么要打小孩儿?”
“释南,我现在想揍你。”
“你又打不过我。”释南回过头,伸出右手道,“要不还是石头剪子布吧,你输了你以后别打小孩儿,我赢了……”
话说一半,他笑出声来。
我看着他,一愣,转而喷笑,“释南你大爷,逗我有意思吗?”
我们俩正笑着,一辆车闪着车灯开到院子里。呯呯两声关门声后,谢主任带着他的妻儿老小下车。
圆圆被抱在他怀里,手里正在拿一个甜筒吃。谢老太手时拿着一大兜肯爷爷套餐。
谢主任抬头看到我,笑了,“苏小姐,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圆圆,还不快和阿姨道歉?记得,下次敲门要轻点儿……”
圆圆吃着甜筒没说话。
谢老太推了下谢主任一下,把他推回屋去了,“她家里死人了,我们不和她一般见识。”
“这家人,是欠揍。”释南声音冷了下来。
我闭上眼,好心情不见,心瞬间沉到谷底,长呼一口气,转身回屋。
陆明不会死,他不会死。我一定会找到他,一定!
伸手开灯时,释南拦住了。黑暗中,他拥我入怀,轻声道,“来,抱抱。”
我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心中痛楚难忍,身子微抖。
过了好一会儿,我深吸一口气,出声道,“释南。”
“嗯?”
“谢谢。”
谢谢你不远万里来找我,迁就我的脾气,把我揍在手心里。小心翼翼,逗我开心。
“……不用谢。”
“释南。”我又道。
“嗯?”
“对不起。”
我明明知道你喜欢我,还让你过来陪着我。我在一刀刀往你心上捅刀子,就像当年,一刀刀捅陆明那样。
不过,没关系。过去了的我无法挽回,而正在发生的,我有能力也有勇气制止。
“不用说对不起,”释南轻声道,“苏青柠……现在这个时候,咱们不要谈这个,你心乱,很多事情想不清。”
我品品他这话里的意思,在他怀里闷笑。
是乱,可应该清楚的很清楚。不过,既然他说想不清,那就想不清吧。我没意见的,一点也没有。
“哭了?”他拍拍我肩膀,“你别哭,陆明一定会找到。”
我连连点头,一定会找到,必须要找到。我要看着他好好的,一辈子顺风顺水……
“别哭了。”
我把脸埋在他怀里不出来,等我再笑会儿。巨来休划。
“苏青柠,我不会安慰人。”
的确,是不会安慰。
“……那,睡会吧,没准醒了,陆明就找到了。”
睡毛线,我现在一点困意也没有……
后脑猛的一痛,我意识一沉,瘫在他怀里什么也不知道了。
释南,你大爷五六七八条腿!
雨下了一夜,在天亮时终于停了下来。高原地区,日照极强,不过是一天的功夫,路面上的积水就剩下了干涸的表面。
在我到的第三天,红着眼睛,几夜连眠不休的刘队终于在我的强烈要求,同意派人带我进山去发现陆明手机的地方。
很深很深,在王行和另一名警员张招的带领下,我们走了近一天的时间才到。一条山涧旁,因为前两天的大雨,水流很大,击在两侧的石头上,发出悦耳的声音。
正值晚上,森林里雾气迷茫。
趁着他们两个不注意,释南催动引路符。
他的引路符要比我的强上很多,又点了血。可那符却依旧只徘徊在我们面前,没起一点作用。第十三只眼:.
虽然心中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可还是避免不了失望。
当天晚上我们就近扎营,在帐篷里,我控鬼去找,所搜之处,依旧是一无所获得。
第二天我还想深进,王行却不同意了。好说歹说,非带着我们回去。我没为难他,反正已经认识路了,回去后,我和释南可以再来。
我们一早出发,回到家属院时已是晚上**点钟。往天这个时候,家属院里已经夜深人静,各自安息,可今天却没有。
院子里灯火通明,男男女女们拿着手电筒四处乱晃。谢老太坐在洗衣房的门前,扯嗓子大哭。
我见孙飞飞的妈妈在一旁看热闹,凑上前去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
孙飞飞的妈妈把瓜子皮吐出来,瞄了我一眼,道,“你上两天打那个孩子,那个叫圆圆的?失踪了,大家正在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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