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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钊来到安平的前两天,陈青云接到一个不能拒绝的电话,随后与王菲回到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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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对今后的道路,你有什么想法?”在王珏的书房,老人与陈青云相对而坐,听陈青云介绍完他在安平的工作,老人平静地说:“这次是非正常的调整,到了你现在的地位,你可以进行选择自己的去向。”
陈青云平静的说:“当我建立全民信用评估体系的时候,我就做好了随时离开安平的准备。好在这个体系基本完成,安平从上到下已经接受了这个体系。就算我离开,也不会受很大的影响。只是我没有想自己的去向问题,也没有考虑到可以由自己选择。”
王珏点点头说:“你没想到,也是正常的。我将相应的信息告诉你吧:云家给了你两个选择,一是s省的叙州市,担任党群副书记;二是到商务部,因为周伟宏调到商务部担任常务副部长,是下一任的部长人选,你到商务部去,也是周部长的意思。而中办的意思,希望你能到华夏石油任职,担任股份公司的副总裁,正厅级。”
陈青云茫然说:“怎么会这样?”
按老人的说法,陈青云已经进+入华夏最高层的视线,他的去向,夹有最高领导的意思。在华夏,这种情况很少见到,除非各大世家的核心或高层刻意培养的人才。
老从微笑道:“你应该还记得,不久前,周吉部长推荐你给哈国的武装部队总司令治疗的事情,其实就是中办的意思。现在华夏石油与哈国谈判正处在僵持阶段,中办希望你接手此事。”
陈青云不解地说:“除了云家与中办的意见,还有其他的说法吗?”
如果其他人听来,陈青云这句话再正常不过。但老人听出了陈青云的弦外之音:王家的意见如何?既然王家插手,为什么不提出自己的意见?
此时的回答,如果不用心的话,王家很有可能就此失去陈青云。当然,以后陈青云也难以得到王家的支持。
人老成精,陈青云话中的深意,怎能不被老人觉察,王珏笑道:“并非王家对你不重视,只是你的成长太快,此时由王家替你谋划,为时尚早。不过你的意见,王家将当成自己的意见,尽力为你达成。”
陈青云对老人的回答并不十分满意,他觉得老人还有话没有说出来,心里有点堵,却不动声色地说:“我暂时不想离开s省,就按省委的意思办吧。”
老人欣喜地说:“我很满意你的选择,你在副厅的位置时间太短,这个时候来到中枢,时机并不成熟,因为那样只能造就一个小官僚。至于中办的意见,不听也罢,那种选择并非真正的重用,只能借重一时。”
陈青云坦然说:“我这次的意外调整,是不是各大世家妥协的结果?”
老人很满意陈青云的反应,淡淡地说:“黄家没有参与,更多的是云家借用了贺定对你进行打压的机会,顺势让卫所上位。而贺定也没有吃亏,借机安抚了曾经全力支持过贺定的董卓,各有所得罢了。”
陈青云皱着眉头说:“一个小小的安平,值得他们如此关注、并且动用家族的力量?”
老人笑道:“世家的目光,并不仅仅盯着第二代,如果不培养第三代,就会出现断层,世家也将走向没落。安平是出干部的好地方,世家将眼光放在这样的小地方,并不是安平本身的有多少值得关注之处,而是安平渐渐地成为培养后备力量的好地方,当然与你的努力分不开。”
“安平并未出现所谓的世家子弟呀?”陈青云不解地说:“现在的安平,还是以本地的干部为主,怎么说是世家关注的地方呢?”
老人哈哈大笑道:“你是身在局中,被日常事务遮住了双眼。世家子弟并非完全出现在政届,王宣、贺岁、焦雷,不都是大世家出来的吗?其实,陈昆与卫所,都是世家关注的对象,包括你自己在内。以后出现在安平的,也许将是世家的核心子弟。”
陈青云恍然道:“我确实没想这些,但贺定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开安平呢?”
老人笑道:“不仅仅是贺定,云家同样不希望你继续留在安平。你在安平太强势,就算他们将自己的人塞进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陈青云哂然道:“难怪迫不及待,原来我阻挡了别人成长的道路。只是今后我再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要采取回避的策略吗?”
老人严肃地说:“青云,这次的调整,并不完全是需要你回避。你在安平的工作,实际上已经告一段落,换个环境对你的成长更有利。你需要做的,就是使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大到别人不敢轻视你,你获得的发展空间就会更大。”
这一刻,陈青云感受到老人浓浓的关爱,他动情地说:“谢谢爷爷,我会让自己强大起来。”
陈青云回到安平的时候,正是邓钊预定到安平视察的前一天。周川与马真已经等候在安平,见到陈青云,周川不满地说:“青云同志,这个时候离开安平,如果有什么闪失,你就不怕我们跟着受累吗?”
陈青云淡淡地说:“周书记,让你受累了。不过我可以肯定,安平的事情,有卫市长领导,不会出现失误的。”
周川受到陈青云的抢白,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拍着桌子说:“陈青云,你太放肆了,你以为在安平取得一些成绩,就具备了与上级唱反调的本钱吗?”
陈青云不为周川的情绪所动,平静地说:“周书记,安平为接待邓钊的视察,已经进行了全面的动员,所有的工作已经就绪。我离开安平也只有一天的时间,好在这一天之内,安平也没有发生什么乱子,我想周书记不应该生气。”
周川当然不是为陈青云离开安平而生气,但他生气的原因却无法宣之于口。哪个领导会承认,自己会因为部下的不敬而生气,尽管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马真见气氛不对,赶紧岔开话题:“周书记,我们还是到现场看看吧,特别是幸福新城,那可是邓书记视察的重点。”
周川也意识到自己被气晕了头,面对淡定的陈青云,周川就忍不住心头的怒火,好在这个家伙快离开安平、离开泉湖了,否则周川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陈青云没有随周川到幸福新城去,这个时候热脸贴冷屁股,陈青云干不出来。何况他还有事情要处理,明天邓钊就要过来,他还得梳理一遍接待的安排。让卫所负责接待工作,只是对内的说法,目前卫所还不能承担陈青云的责任。
尽管省委办公厅强调不要搞界迎,周川、马真及安平四套班子的主要负责人还是来到高速公路的出口等候。
邓钊没有对周川等人在高速公路口等候发表任何意见,淡淡地与各位握手之后,叫卫所上了自己的车,说是让他带路,随后率先驶向幸福新城。
陈青云对邓钊的行为,早已了然于胸,没有半点反应。而周川跟随其后,很郁闷、也很无奈。
在安平市委书记的继任问题上,省委层面的意向还不十分明朗。得不到明确指示、陈青云的去向没有确定之前,周川没有决定安平市委书记的人选。邓钊今天的举动,无疑告诉周川:他就是来支持卫所的。
前面没有警车开路,沿途也没有欢迎标语之类的东西,安平市民的没受到影响,这让邓钊很满意。现在的领导也很无奈,动不动就享受到熊猫的待遇,并不令人惬意。
“周川同志,星湖的格调,令人惊叹呀。”漫步在海洋般的菊+花从中,邓钊与周川并肩而行,兴趣很高地指点着眼前的景致说:“湖中的银环是一绝、意境深远的设计是一绝、以小区开发带动基础设施建设,更是城市管理的一绝呀。”
周川附和着说:“安平市政府的城市建设方面,确实下了很大的功夫,已经走在泉湖市的前面了。”
邓钊肯定的说:“从某种意义上说,安平的做法具有很强的指导意义。我看泉湖市委应该做好总结,好的经验值得我们推广呀。”
两只老麻雀都主动地忽略了安平市委的作用,周川更是心领神会地说:“邓书记放心,泉湖市委会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好的经验绝不会埋没。”
老麻雀说话,点到为止即可。
中餐安排在政务中心食堂,这也是邓钊的视察内容。可以预见,省委书记视察就在食堂用餐,紧随其后的新闻媒体两眼放光:这可是绝妙的题材呀。
他们却不知道,这是陈青云力主才确定的,如果依周川的说法,就是放在凤仙大酒店,还嫌档次不够。
饭后邓钊没有休息,先是来到镇妖广场,然后再到长亭农业科技园与八仙湖景区。
整个视察过程,只有在镇妖广场时候,邓钊的眉头皱了皱,所有的人都兴致勃勃地介绍广场上的诚信女神像、广场文化墙上刻有万+人+签+名的《安平市信用评估管理办法》。只有陈青云知道,邓钊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特别是面对诚信女神像的时候,邓钊看了一眼就扭过头去。
邓钊及随行人员,很多是第一次来到长亭农业科技园,谁也想不到,在安平市,还有如此美丽的地方。凤仙河边海洋般的花卉,沿途整齐、漂亮的农舍,驱散了邓钊在镇妖广场时的不快。他这才知道,陈青云在安平,确实做了很大的贡献,这次酝酿的调整,在邓钊心中产生了一丝动摇。
余悦领着庄正、龙田在科技园的办公楼等候,周川陪着邓钊下车时,被风华绝代的余悦震撼了。他身边的于谨被喻为泉湖市官场的一枝花,但与眼前的余悦相比,于谨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从这一刻起,周川的眼光就没离开过余悦。
邓钊有心捧卫所,但余悦介绍了科技园的发展历程后,他无语了。直到邓钊一行离开科技园、余悦给每位领导送上一合精美的礼品时,邓钊才对余悦衷心地说了声:“谢谢。”
卫所是第二次来八仙湖,此时他才明白,当时在被藏獒吓退的小径后面,真的别有洞天。
许琴的弟+弟许军已经是八仙湖醴泉大酒店的总经理,当时与卫所一同前来八仙湖的钱均,就是与他发生了不愉快。但卫所未不认识许军,他在许军的陪同下,亲自充当邓钊的后勤。这群人中,也就是他对邓钊的生活习惯最了解。
安顿好后,许军领着邓钊等人来到八仙湖的贵宾区。这里原本是陈青云留给自己的专用浴区,他现在即将离开安平,已经交待许军,以后就当成贵宾接待用。其实,这个区域,用的最多还是王菲、余悦等人。
从浴区出来,一天的劳顿尽去,邓钊对安平有了较为全面的认识,这才进+入视察的最后一个内容:与陪同他的各位大小官员谈话。
轮到陈青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他是最后一个,也是邓钊谈话的重点。
“青云,今天我们抛开身份,就以朋友的身份交谈。”邓钊示意陈青云坐在自己身边,动情地说:“小兰经常在家里说你的事情,我以为对你了解很多。但今天的视察,我不得不说,你比我想象的更优秀。”
陈青云谦逊地说:“邓书记,我确实想做些事,也很努力,只是不尽人意的地方还不少。”
“以你与小兰的关系,叫我一声叔叔不为过吧。”邓钊宽厚地笑道:“对你在安平的工作,怎么评价都不为过。今天我们不谈这些,我只告诉你,对你以后的工作,我会做你的坚强后盾。”
陈青云感激地说:“邓叔,谢谢!”
“先别急着感谢。”邓钊摆摆手说:“既然我们进+入政届,随时得记住:人在官场,身不由已。省委准备给你更大的舞台,初步设想是担任叙州的副书记。”
陈青云言不由衷地说:“谢谢组织关心。”
邓钊如何不明白陈青云的心思,淡淡地笑道:“这个态度不错,你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把你手头的工作处理好。我只提醒你一句:现在是非常时期,做事别落下话柄。”
邓钊只是没明说:你可千万别做出突击提拔干部的蠢事,适当做些安排无可厚非。
就算是邓钊,在s省同样不能一手遮天,以后的事情,同样存在着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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