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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天笑道:“真小看您老了,没想到您这么有文化,而且还挺风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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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汉得意的笑道:“这就是你不懂了吧?工人才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群,尤其是老工人,我们不但有知识有文化,而且还有丰富的人生与工作经验,你想赚钱?想赚很多钱?”
梅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谁不想多赚些钱呢?”
“那我告诉你一句话,当然,这话也不是我说的,而是一个大富豪说的,每一个革命性工具的发明都会诞生一个新的商务时代,而每一个新商务时代的到来都会锻造一大批富翁,而每一个富翁的锻造都是当别人不明白时他明白了,当别人明白时他已经行动了,当别人行动时他已经成功了,当别人成功时他已经非常富有了。”吴老汉向一个导师一般,讲得神采飞扬。
梅天继续凑趣儿的抚掌大笑,一副获得了智慧金钥匙般的欣喜样子,兴奋了好半天才道:“吴大爷,你说得太有道理了,不过..这话到底是啥意思呢?”
“你咋这笨呢?就是说,你得比别人聪明,啥事儿都想到别人前头,干到别人前头,你就能有钱了。”吴老汉嘴上说着,手底下可没停,出手如电的拔着井场上的杂草。
梅天翻了翻眼皮,道:“辩证的讲,啥事儿都想到别人前头,干到别人前头,有没有可能比别人先跳楼呢?”
“呃..”吴老汉一时语塞了。
“我觉得吧,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儿干更好一些,凡事都有个借鉴,他成功了,我们学一下,他失败了,我们就不要重蹈覆辙,我们不能盲目的信奉权威,大富豪说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会更容易成功,冲到巨人的前面,很可能会被巨人踩死,您说呢?”梅天调皮的笑了笑。
吴老汉放下手中的杂草,就地坐在土地上,摸出口袋里的烟,慢慢点燃:“嘶,都说年轻孩子叛逆,其实有的时候,或许你们真的是对的,有自己的思想是好事,一代还比一代强,我觉得你这小伙子不错,能有大出息。”
“呵,刚才您还说我笨来着呢,不过呢,吴大爷,我真觉得您挺有见识的,您说得对,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就算我们的想法是错的,作为前辈,作为长辈,您们都应该尽量的包容,多多引导,我看到很多家长对于孩子的‘叛逆’都采取打压的方式草率处理,结果造成孩子们更加急切的想证明自己,急于证明自己就会让他们说话做事失去分寸,使他们冲动、轻率,当他们真的失败了之后,家长们似乎还很是乐见其成,他们会说:怎么样?不听老人言吧?或者他们会说:你就是自以为是,你就是块烂泥,根本就扶不上墙!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这是在毁孩子。”不知不觉间,梅天与吴老汉互换了角色。
吴老汉痴痴的盯着地上的杂草,好一会儿之后抽动了两下鼻子,一双老眼泪光闪烁,整个腰身都弯了下去,好像短短的一瞬间,整个人都老了二十岁:“是我毁了儿子,我毁了他..”
梅天俏俏的走到吴老汉的背后,蹲下身轻轻的抚了抚吴老汉的后背:“还来得及,从现在开始,鼓励他,认可他,信任他,尤其是在他女儿面前,让他有一个做父亲的尊严,你要记住,他不光是您的儿子,同时也是您孙女儿的父亲。”
吴老汉丢掉烟头儿,抹了一把老泪,转头看了看梅天,情真意切的点了点头:“谢谢你,孩子。”
“嘿嘿,吴大爷太客气了,说到底,您还是我师父呢,您得好好教教我,让我快点儿熟悉业务。”梅天笑道。
吴老汉心事尽去,展颜一笑,道:“工作的事儿,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全学会的,不论你有多聪明,不过我得先告诉你一条,你要牢牢的记住,就是安全第一,智者用他人的鲜血警示自己,愚者用自己的鲜血警示他人。”
“吴大爷放心吧,我一向都是‘安全第一’的,我最怕受伤了。”梅天认真的道。
吴老汉突然笑看着梅天。
梅天摸了摸鼻子:“您干嘛这么盯着我?没见过这么帅的小伙儿吗?”
“哈哈,我是觉得你这个小伙子有些不简单,你在这儿待不了多久,我说得对吧?”
“谁说的?”梅天弯下腰来开始拔草:“不怕跟您说句实话,我起码还能在这儿待一天。”
——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时控——
干了一天的活儿,吴老汉累了,所以晚上又早早的睡下了。
梅天吃过了晚饭,见吴老汉睡熟了,出了板儿房,直奔远处的树林而去,他约了唤灵在树林中相见。
“布谷~布谷~”梅天轻唤了两声。
唤灵走出树林,无耐的摇头笑道:“老土不?还学布谷鸟儿叫。你以前没少看国产剿匪片儿吧?”
“切,我是在感叹人心不古,哪有学鸟儿叫,废话不说了,我要借队长你的手机用一用。”梅天道。
“借手机?这里有信号吗?”唤灵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递给梅天。
“这里没信号,我不会换个有信号的地方打电话吗?”梅天接过手机,唤灵正想说方圆百里都不会有信号,梅天已经平空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呃..这小子会驾筋斗云?”
梅天没有筋斗云,但是他一次全力的纵跃可不止十万八千里,就算是孙悟空也只能望尾灯兴叹。
梅天蹲在昌州市中心的信号塔上拨了一个电话。
“喂?你哪位啊?”电话另一边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怎么?刚帮你找了个高收入的工作就把我给忘了?”梅天笑道。
“哟,您是傅总?”电话那边正是那天送梅天去石油学院的出租车司机——赵义。
那天梅天让赵义去尚武乡找开大车的工作,让他跟那儿的侯经理说傅总让他去的,赵义就把梅天当成是傅总了。
“怎么样?工作辛苦吗?”
“哎呀,多谢傅总了,这活儿再辛苦也没开出租辛苦啊,而且赚得又多,傅总,您有啥吩咐,尽管说。”赵义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也没啥,就是今天晚上想让你加班儿赶一趟活儿,给你三倍的钱。”梅天道。
“瞧傅总说的,不就加个班儿吗?不用给那么多,正常给就成了。”赵义爽快的道。
“得,那就麻烦你了,一会儿你给侯经理打个电话,让他派人陪你一起去一趟8-331井,这口井有点儿远,你们总也不去,那油都攒了三、四车了,今晚先过去拉两车,要是车够的话,最好过去四辆车。”
“好勒!”赵义不会去想,为啥“傅总”不直接给侯经理打电话,而是让自己去跟侯经理说,他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他觉得这样能在侯经理面前充分表明自己是傅总所信赖的自己人,俺是有后台的。
此时的傅琴正在和常务副市长刘昱共进晚餐。
刘昱四十多岁,在这个级别的领导中,他算是挺年轻的。刘昱身子长得不算胖,只是肥大的脑袋和粗壮脖子让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谐调,就像..就像筷子上面插着一只苹果。这个“苹果”不停的倾斜着往傅琴那边靠去,傅琴下意识的将身体微微向旁边闪躲着,好像生怕这根儿筷子会撑不住,然后整个苹果会突然掉下来砸到她身上。
“傅琴小姐,”刘昱见傅琴向旁闪躲,心中有些不悦,不着痕迹的轻轻正了正身子:“你说的事情,我回去后会让下面人查实的。”
傅琴虽然年轻,但必须多年来跟在父亲身边,又留过学,可以说得上是阅人无数,刘昱话中的玄机她怎能听不出来呢:“呵呵,刘叔,叫我小琴就好了,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呢?这事儿还用得着让下面的人去实查吗?我父亲在世时跟我提过,说市里早已经批下来了,只是当时我父亲忙于开展其它方面的业务,所以没急着往下办手续,而且这两年来,那块地也一直没有第二家来投标..”
“小琴啊,你得知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昌州发展多快啊?每一块土地,市里都有规化,当初市里领导是点头了,可是现在情况变了,而且我也不能以权谋私啊,你们鼎丰集团要在工业园区开新工厂,现在国土资源局那里卡住了你,你来找我帮忙,明天水利局卡住你,你又来找我帮忙,后天发改委卡住了你,你是不是还要找我帮忙?”刘昱振振有词的道。
傅琴黛眉轻蹙,道:“我们的各项手续都齐全了,准备工作也做了很久了,国土局现在就是在刻意刁难我们。”
“小琴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和你父亲是老朋友,现在他不在了,这么大的集团公司交到你的手中,你却这么的不成熟,我很为你担心啊。做大事,总会要磕磕绊绊的,想成大事,就要不拘小节,就要肯付出,你现在就是思想没转过弯来,只要思想通了,事情或许马上就会有转机呢。”刘昱说着话又把大“苹果”凑了上去,一只贼手似漫不经心的向傅琴大腿上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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