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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www.biquge001.com其实杨广在历史上的形象,分歧是相当的大。有人认为他雄才大略为中华民族做了多么多么大的贡献,修东都,修长城,修运河,打吐谷浑,降突厥,征高丽等等。不过这可只是现代人的看法,站在当时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当时人并不这么看。
历史有自己独特的发展轨迹,看似必然中的偶然因素在主导,但我们更要看到偶然中的必然因素。唐后期诗人皮日休的一首诗《汴河怀古》可以道出其中之玄机。
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隋王朝在杨广同志的英明领导下走向了不归路。那就一个字,折腾,玩命地折腾。
废话不表,您听听就好。随着长江流域近三百年的休养生息和持续开发,土地、户数和人口数得到了很大增长,经济文化也得到了长足发展。在这帮南方人的眼里,虽然大隋王朝统一了华夏,但这些关陇军事贵族集团充其量也就是个合法的杀人集团。
这帮人那都来自于文化落后的野蛮之地(武川军镇的将领和军人集团),他们的文化是贫瘠的,更不懂得那圣人的教诲,诗书礼乐那对这帮人来讲那奏是天书。
在长江流域的文人士大夫和高门大户世家大族眼里,是瞧不起朝廷里这帮靠大刀片子起家的暴发户式的当权者。所以南北之间这种冲突是有历史根源滴。大隋皇帝杨广对这个可是有切身体会滴。他在589年带兵灭了陈。用拳头解决了帝国的统一。
590年,这帮南朝的旧民又起兵叛乱。当时还是晋王的杨广又通过胡萝卜加大棒的两手手段。软硬兼施才得以彻底搞定。后来通过在扬州当总管的十年,他对南方人的思维习惯、风土人情和文化政治有了更深理解。
从这点看,高熲虽然能力超强是个老臣。在道道上混,他还很嫩。这哥们患了政治幼稚病,而且还不轻。他做事勤勉认真,能力卓越,顾全大局又为人耿介。
在修订大隋律法、举用后进优秀人才(举荐杨素、苏威、贺若弼、韩擒虎等)、营建大兴城、平陈平叛、东征高丽以及北击突厥等无不为帝国做出了巨大贡献。我在这白话您肯定不大信,我这给您拎一重量级人物来说道说道。
修《通典》的杜佑先生把高熲同学跟春秋战国时候的名相管仲和商鞅相提并论。
后来的唐太宗朝君臣一致而且都毫不吝惜给这位兄弟无尽的赞叹和褒赏。可见此人真是一人才。但作为一个政治家,他是幼稚的,悲哀的。
幼稚是自己没能够看清形势而做到明哲保身。悲哀的是他摊上的领导是杨广这个刚愎自负的君王。面对的是大隋目前这种体制。他无力撼动而心尤不甘。性格决定命运。
举个例子吧。在这个例子中高熲当然是主角了,另外还有俩配角。一个是隋文帝杨坚,一个是后来炀帝时期的佞臣代表御史大夫裴蕴。说裴蕴这人本来是大隋在灭掉陈朝时候的一个卧底。玩过无间道。
肿么回事?说当时裴蕴在陈朝当官,他老爹却在北方的隋朝当官。看到陈朝**透顶。上下离心。小裴同志主动给杨坚上表表示愿意“为内应”。
肯定为灭陈提供过大量信息情报什么的。等到陈被灭以后。杨坚在翻看陈朝旧臣名单中发现了这位卧底。直接升官。先给小裴的官职是“仪同”。
这属于散官的中品阶,但旁边的左仆射高熲看不过去了。凑过来发声。给皇帝提意见,说裴蕴这人于国无功。不应该给比普通人高的官阶。
杨坚什么反应?没吱声,但皇帝用行动回应了高大人。直接给裴蕴在“仪同”前增加了一个“上”,变成了“上仪同”。这皇帝的意思很明确了,这其实就是给你宰相面子,不驳斥你,但其实是不满你的态度和越权行为。
这高熲是不是就应该知难而退了呢?如果止步那就不是高熲。高熲还是拎不清,“复谏”。
皇帝还是不吱声,继续用行动亮明态度。这哥俩是掐上了啊。在“上仪同”前面再继续加,加“开府”二字。这不得了,因为开府那就相当于高级公务员了。
这裴蕴打死也想不到自己本来默默无闻。就因为君权跟相权这么一互掐,自己的官职那是噌噌噌往上窜啊。
“及陈平,上悉阅江南衣冠之士,次至蕴,上以为夙有向化之心,超授仪同。左仆射高颎不悟上旨,进谏曰:“裴蕴无功于国,宠逾伦辈,臣未见其可。”
上又加蕴上仪同,颎复进谏,上曰:“可加开府。”颎乃不敢复言,即日拜开府仪同三司,礼赐优洽。”“加官”事件,至少说明三点:
“加官”事件,至少说明三点:一高熲夙夜在公一心为集体和帝国发展着想。二高熲只琢磨事不琢磨人。三高熲的特长在处理国务上,朝廷上下和同僚之间,他在关系处理方面差大发了。
性格决定命运。他的结局是注定的,只是时间问题。北巡那些事(七)大业三年(公元607年)七月二十六日。一个晴朗的早晨。
皇帝杨广下令:太常卿高熲、礼部尚书宇文弼、光禄大夫贺若弼、左仆射苏威等人因擅论朝政妖言惑众被拿下。五花大绑奏来到了皇帝面前。
看着这哥几个,皇帝很感慨。这些可都是为帝国做出过重大贡献的老臣加重臣。这哥仨也抬头看着代表帝国最高权力的杨广同志。
面对这位比自己小一辈的年轻皇帝,他们也很感慨。这位曾经是他们的统帅,他们曾经一起雄赳赳气昂昂扛着大刀片子唱着大隋国歌踏过长江,统领五十万大军南下灭了陈。战友情谊啊。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床,一起分过赃,就差一起嫖过娼了。
呵呵,开个玩笑。他们曾那么支持杨广,他们曾那么信赖皇帝,他们曾那么地以身为大隋臣民而感到无比光荣和自豪。现在,一切都已成浮云。现在的皇帝虽然离他们很近。近在咫尺。但他们却感觉从未有过的距离。
太阳依然会在明天毫无悬念地升起。可他们再也看不到了。皇帝在沉思,在等待。
等着他们磕头哀号,服软认输。然后自己再在其他大臣的附和声中大手一挥,潇洒地将他们免官回家完事。
他们得以保命。而皇帝则满足了自己虚荣心。得到了面子并再次体验一把皇权的威慑感。大家伙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其乐融融。可皇帝期待的这一幕并未发生。
到了新单位新岗位。裴蕴继续发挥他的聪明才干。立马递一折子上来。提了一个建议。裴蕴认为民间的名册、户籍,有很多脱漏户口以及诈骗注册的情况。
比如有人50岁了,他跟当地政府说自己六十了。按照法律规定这就可以免除向国家缴纳税负和避服兵劳役。当时又没有点电脑联网和二代身份证,这核查工作就不容易开展。
肿么办?古人也聪明啊。有一种办法叫:貌阅。顾名思义。通过看貌相来定你的岁数。进而决定你是否应该缴纳租税和服兵劳役。这哥们实际30了,由于平时保养比较好,看起来像18。
经过貌阅,确定你是18,没有达到男丁资格,这样就被免除对国家的税负兵劳役。
反过来你50了,长得面老,貌阅下来60,超过了丁男资格,也可能免除税负兵役。这就叫貌阅。这裴蕴一上来就大规模搞貌阅,奏请皇帝进行查阅面貌以验老小。
并且将貌阅直接跟地方官员的绩效考核挂起钩来,如果发现当地有一个人的情况不属实,那么主管官吏直接下岗。同时还鼓励民众之间相互检举纠察,如果百姓检举出一个壮丁,就命令被检举的这家替检举者缴纳赋役。
这下好,这百姓都不关心种地过日子了,眼睛那都瞪老大,天天在外面转悠看有没有可以检举的对象,晚上回家不睡觉地在琢磨怎么逃赋役,这社会可就有点乱了。不过裴蕴和领导杨广可不管这些,他们看到的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一年貌阅下来,全国各郡总计增加了男丁新归附的人口有64万多人。皇帝能不高兴吗?
说这个薛道衡啊,那可是一牛人。
天才神童外加少年成名。那奏是凭一个字“才”。写的诗有名的多了去了,这里给大家伙表上一段。这位仁兄的《出塞诗》一首:“绝漠三秋幕,穷阴万里生。寒夜哀笛曲,霜天断鸿声。”怎么样?是无病呻吟吗?是空洞无物吗?
是没话找话堆砌辞藻吗?这诗中凸现着一种边地的悲凉情调,一扫南北朝华美的辞藻堆砌,显得质朴,弥漫着一股粗犷壮大之美。这样的青年才俊又加少年成名,已经引来一大片的羡慕嫉妒恨了。还没完。
诗做得好只是薛道衡的业余爱好,人家薛道衡同志还是一位具有有远见卓识的政治家。
话说那在北齐末年,这位薛同志就多次向执政建议采取对策,以防北周的东侵。遗憾的是这一极具政治远见的意见未被那帮高家的混蛋君主所采纳,后来北齐果然被北周所灭。
没过几年,这杨坚同志代周立隋。到开皇八年(588),文帝下令伐陈,杨广是总指挥。但那时候杨广只是个十九岁的毛孩子,真正担任军事指挥的是人家宰相高熲。那薛道衡也在军中,担任淮南道行台吏部郎,专掌文翰。
对伐陈这事高颎他心里也没底啊,责任重大,每天晚上都失眠。心想这南朝虽然**,但从经济上来讲要比北朝先进发达,人家也是兵强马壮,更何况还有长江天堑。历史上从北打到南失败的先例不是没有。
虽然中国地理西高东低北高南低,从上往下冲那势能挺强,但中枪失败者那是个个的。举两个牛人咱比划比划。三国曹阿瞒率领百万雄师准备一举拿下东吴孙权,奈何诸葛神人草船借箭火烧连营结果在赤壁败北,饮恨终生。
前秦世祖宣昭皇帝苻坚统领百万铁骑投鞭流断却败给了谢安石的五万南朝水师,落了个兵败如山以至最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都是历史的教训。
高大人心里忐忑外加夜夜失眠最后导致神经衰弱苦不堪言。郁闷啊。特意找到薛道衡,要他分析和预测战争形势。
这位薛同学那就从战略、战术、政治形势和民心向背四个方面纵论天下态势,明确指出隋必胜、陈必亡。这一通药水灌下去,说得那高大人是心花怒放信心满满,最终彻底打消了心头疑虑。
立马也治好了高大人的失眠症。战事的发展果然完全应了薛高人的预料。大隋51万军队一举荡平了陈朝,华夏大地迎来了最终的统一。
那高熲自然对薛道衡赞赏有加而且非常地器重。文采好,谋略好,那这样一个能文能武的青年才俊一定在朝廷混起来顺风顺水了?那可不见得。这当官也是门技术活。可不是光凭作几首歪诗或脑子好使口才了得就能够玩得转的。
官场也要琢磨。这薛道衡的特点是善于琢磨文、琢磨事但不会琢磨人。这在官场这可是个严重的短板。有点说道。
隋文帝杨坚同志就曾明确指出过薛同志的缺点。说这个薛道衡具有跟其他知识分子一样的臭毛病,说得好听点那叫缺点。就是“迂诞”。也就是为人迂阔,不得“转”,有点死脑筋不灵光。
领导曾多次对他“诫之以迂诞”,但薛道衡就是改不了。结果由此得祸!开皇年间,薛道衡因受株连除名,被流放岭南。晋王杨广当时任扬州总管,这杨广正在谋划夺嫡,到处拉拢朝廷要员增强自身实力提高自身声望。
看到这个薛道衡人望很高而且官场失意,这就想拉拢他,便派人递话,要他取道扬州去岭南,打算启奏文帝,想把他留在自己麾下为己所用。
薛道衡同志的“迂诞“在这就起作用了。这位爷他历来看不惯杨广的为人,不乐意去晋王府工作,二话不说直接取道江陵(武汉)而去,不给人家晋王杨广面子。杨广即位后,仍旧对薛道衡存有一丝爱慕,毕竟这是位牛人啊。
于是乎就外放他到番州(现广州)去做刺史。薛道衡又不与杨广合作,仅过了一年多,便上表请求致仕(退休)。
皇帝一看也成啊,这就批准同意他回京,并打算留他做秘书监。这秘书监也是三品大员,而且专业对口,应该算才尽其用了。
这领导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这哥们机会,可薛道衡就是一根筋。薛道衡回京后,呈上一篇长文《高祖文皇帝颂》,对已仙逝的前任隋文帝杨坚同志极尽赞颂之词。这下捅娄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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