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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蜀地到东京,转回程用了大半个月,离汴梁仍是还有一大半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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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黎听说了蜀主投降的事情,也知道了蜀宫里的皇帝和嫔妃都被送去了宋都,徐蕊也在里面,他心里想着再见徐蕊一面,便是远远看一眼也是好的。
于是就借口去外面办点事情,牵了马到宋军必经的落雁丘,可惜只远远的看见几辆马车,大军正在启程,徐蕊不知道在哪辆马车里,她并没有出来。
他就一直盯着最前面的那辆,直觉告诉他,徐蕊就在里面,可是,直到大军远得只剩一缕飞扬的尘土,他也没有看到徐蕊的影子。
夕阳沉下,烈烈长风掀起他的衣角,覆住那张满是失落的脸。
蕊儿,你还好么?
坐在马车里的徐蕊哄睡了孟苌钰,将他交给夏荷照看,心里忽然乱糟糟的,挑了帘子往远处的山丘看了一眼。
“怎么了?”孟昶靠过来,将她抱进怀里,“累了?”
“没有。”她放下帘子摇摇头,心里还是怪怪的,就像是忘了什么东西一样,她怎么觉得,那个山丘上有人呢。
“等会儿到了驿站我喊你,睡会儿吧。”
“嗯。”徐蕊在孟昶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心里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渐渐消失,眼皮也越来越沉。
待大军走得连影儿都看不见了,方黎牵了马踩着落日的余晖回去,背影落寞得似乎是丢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这一生,恐怕他都再也见不到徐蕊了。他们的缘分,自那年她在徐府闺房的绣榻上醒来,便彻底的寿终正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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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汴梁的晋王府中,夜色还未到来,花园的凉亭里一声凄厉的呼喊惊起了栖在树上的鸟儿。
赵炅的侍妾胡媚娘捂着脸跌坐在地上,眸光刀子似得剜向坐在石凳上的女人,尖着嗓子道:“铃铛!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打我!”
“我算个什么东西?”铃铛执起茶盏来抿了一口,歪头看向管家严叔。
严叔立马会意,上前道:“王爷有令,以后铃铛姑娘就是府中的女主子,待他回来,会跟姑娘完婚。”
“听到了么?”铃铛瞥向地上那个衣冠不整狼狈不堪的女人,轻蔑的扯唇一笑,“府中其他女人都已经乖乖出府了,只剩你了,识相点,就拿着我给的银子快滚!”
胡媚娘紧紧攥着手里装银子的布袋,抓起来便往铃铛身上丢去,成功打落了她手里的茶盏,泼了她一身的水。
“哈哈!铃铛!你不用得意,王爷那么喜欢我,等他回来,他不会饶了你的!”胡媚娘看着铃铛一身是水的模样,仰头大笑。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给我掌嘴!打到她闭嘴为止!”铃铛气恼的一脚踹飞了茶杯,恨声道。
话落,两个身强力壮的丫鬟上前来按住她的肩膀,一个丫鬟挽了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对着她的脸就啪啪甩了几个巴掌!
“放手!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啊!该死的你们居然敢打我!等王爷回来你们就完了!啊!”
胡媚娘兀自嘴硬,几个巴掌抽下来,她的脸已经肿起来,疼的她再也张不开嘴,只能用愤恨的眼光瞪着铃铛。
这样欠打的货铃铛见识得多了,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丫鬟们停手,弯唇一笑,问:“你,走还是不走?”
“呸!你这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胡媚娘对着铃铛吐了口唾沫,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铃铛见此彻底黑了一张脸,“看来还是不长记性,继续打!记住不要打出人命,留着她慢慢折磨。”
“是,奴婢遵命。”三个丫头微微福了福身子,接着啪啪的巴掌声又响彻整个庭院。
一些躲在暗处看好戏的奴才们皆是暗暗拍手叫好,这胡媚娘仗着王爷喜欢,多上了几次王爷的chuang,便在府中横行霸道,不把奴才们当人看。
此番这新来的主子虽说是下手狠了点,但对下人还是不错的,这胡媚娘该打,他们在一旁看着,热血沸腾得恨不得上去帮忙~
铃铛冷冷的瞥了地上的胡媚娘一眼,拧了拧湿透的衣裳起身,甩袖回了自己房里。
严叔听着那接二连三的巴掌声瘆得慌,打了个冷战耸耸肩,道:“悠着点打,别给人打死了。”
“哎,奴婢们有分寸,管家您请放心。”负责抽巴掌的那个丫鬟抽的手都红了,满头大汗的跟旁边的一个丫鬟换了换。
严叔一阵恶寒,不忍再看下去,拔腿便走了。
铃铛回了自己的房间,厌恶的解下身上那件外袍丢在地上,对丫鬟道:“把这件衣服扔了去,恶心死了!”
“是……”梳着丫鬟髻的小丫鬟拾起地上的衣服忙不迭的跑出去,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忌惮这位女主子的。
“备水沐浴吧。”一想起胡媚娘满嘴是血的往自己身上吐口水,她就恶心得想吐。
没多久,丫鬟们抬了木桶进来,添好了水,铃铛摆摆手让她们下去,几个丫头手脚麻利的落了层层纱帐,褪了衣裳。
洗至一半,一个丫鬟进来,在帐子外道:“主子,那个狐媚子已经被我们打晕了,现下丢到柴房里去了。”
听这声音,原是方才负责打人的那个丫鬟,狐媚子这个称呼平白惹得铃铛发笑,她轻掩了唇,道:“找个大夫给她瞧瞧,别给死了。”
“哎,奴婢这就去。”
“好了,没事了,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
待那丫鬟虎虎生威的走了,铃铛满足的谓叹一声,屏气缩进水里,想着赵炅的眉眼,计算着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钻出水底后,她抹了抹脸上的水,拿起一旁的白巾裹了身子,慢吞吞的迈出木桶。
刚穿好了衣裳,管家就在门外敲了敲门,道:“姑娘,王爷他来信说最迟还有三日就能回来了。”
“嗯,知道了。”
门上影子一晃,严叔脚步飞快的闪走,铃铛喊来丫鬟收拾,自己则去了赵炅的房间。
管家告诉她,赵炅不喜欢别人动他房里的东西,她也不想惹他生气,就自己随便寻了个房间住着。
可是她最近实在无聊,书房与赵炅的卧房相通,她寻思着去搜刮本书解解闷。
推开房门,一股冷冽的薄荷香迎面袭来,房里没有点灯,她掏出怀里的火折子点了蜡烛,拿着去了书房。
赵炅虽是一武将,涉猎的书籍却也种类繁多,铃铛寻着书架一本一本的看过去,找了本志怪小说,摊在桌上翻着看。
看了几页发现写的实在精彩,她便想着拿回自己房里,看完了回来再换一本。
拿着蜡烛抱着书往外走,她的衣袖不小心扫到了桌上的一卷画轴,噗的一声就落到了地上,吓了她一跳。
她拿着蜡烛往地上一瞧,原来是幅画,光影重叠,她只觉得那画上的人有些熟悉,于是弯了腰下去查看,“花蕊”几个字映入眼帘,落款是赵炅。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冻结了,她颤抖着手将那卷画轴收拾起来,摊开放到桌上,这下终于看清了那画上的人的模样。
一袭胜雪白衣,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不是与她朝夕相处几年的阿蕊又是谁?
所有情绪都一齐涌上心头,往日的种种似乎都找到了突破口。
那凌乱的一夜过后,赵炅告诉她,帮我,我对我们的关系负责,他知道她喜欢他,猜到她一定会答应,所以才会步步相逼,迫得她不得不低头。
为了拿到行军布署图,他故意在她面前说起赵彦韬,说是他大哥的意思,让她去施美人计,她为了他,毫无疑问会去。
如今大蜀已亡国,阿蕊跟着蜀主孟昶来了东京,赵炅如此心思,这一天,他等了许久了吧!
原来,他一直没有忘记阿蕊,为了阿蕊不惜筹谋几年,不惜为她缔造温柔的陷阱,甚至不惜将正妻的位置拱手让给她!
铃铛捂着心口的位置踉跄两步,眼泪簌簌而落,为什么,为什么赵炅要如此待她!
手里的书本落在地上也不知,铃铛紧紧握着手里的烛台,转身飞快的跑出门去。
管家见赵炅的房间亮着灯,心里好奇过来看看,刚走到门口,他便见铃铛哭着飞奔出来,一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门口立了会儿,他推门进去,点了蜡烛四下张望,见书房的地上一片凌乱,心里一惊,快步上前将画轴和书本捡起来,王爷回来若是见了,又要大发雷霆了。
将书本放回书架,他忍不住歪头看了一眼画轴,见那画儿上的女子雪色肌颜,唇红如樱,美艳不可方物,又见其旁边的落款,心里一惊。
铃铛方才应该就是看见了这幅画才哭着跑出去的吧,他知道王爷心里一直有个深爱的女子,不想竟是这样绝色,怪不得铃铛姑娘会伤心呢。
叹息着摇摇头,严叔将那幅画卷好,插在书房的画筒里,而后关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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