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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太过自责,湛天丞强压心里抽丝剥茧般的痛,故作镇定的浅笑,语气依旧温柔,“跹跹,虽然我现在很难过,那颗心痛的也快死了,可我并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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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是这样大度,唐翩跹心里就越难受越自责,“湛天丞……”
“我说的是真的,你千万别自责,不然我会心疼。”举着手机面带忧伤的望向窗外,湛天丞儒雅的笑容下透着一份说不出的苦涩和不甘,“要怪的话,只能怪命运不公,凭什么要让我在连俢肆之后认识你!”
唐翩跹无力的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他才会想通,“这和谁先认识没关系。”
“有关系,有很大的关系!”湛天丞口气坚定,声音洪亮。
沉重的一声叹息过后,他低笑着问她,“跹跹,如果你先遇见的那个人是我,你会不会爱上我?会不会也像爱他那样深爱着我?”
捏着手机的指尖下意识的紧了紧,唐翩跹咬唇,不说话,一双浮满无奈的眼睛木木的望着脚下的地板发呆。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这个根本就不存在的问题!
好像怎么回答都是错,都不会是他想要的答案,也就只能选择沉默。
望着窗外的一双墨眸越发黯的像是要与夜色争辉,湛天丞倍感失落的苦笑,“跹跹,你为什么如此冷酷无情?就算违心的点一下头,说句‘会’,当哄哄我也好,可你偏偏选择了沉默不语。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我,就算连俢肆在我之后认识你,你还是会选择他,是不是?”
唐翩跹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只是不想骗你,不想再进一步的伤害到你。点头撒谎是很容易,甚至更肉麻的话我也说得出来,只要你能好过点。可是湛天丞,那些虚情假意的话你会信么?连我自己都不信。”
“你这丫头,会不会太实诚了?”感动于她真心实意的一番话,湛天丞嘴角依旧噙着笑,“明明被你甩了,被你伤害的体无完肤,可我非但不恨你,反而越来越喜欢你了。跹跹,如此真实率性的一个你,要我怎么舍得放手?”
“湛天丞,我突然发现你这个人好难沟通,还真的是一根筋。我累了,要休息了。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
满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唐翩跹说完这番话,就果断的收了线。
把手机往chuag头柜上一扔,她整个人往后一倒,便把身体重重的扔在了chuang上,心烦意乱的对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一通电话打下来,弄得她几近崩溃,湛天丞这个人还真是拧得很!
而大洋彼岸,车子的后座上,面对突然断线的通话状态,湛天丞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印象里,还是第一次被异性甩,从来只有他甩别人的份,何时轮得到女人抛弃他湛天丞。
这个叫唐翩跹的丫头真是放肆的不像话。
可是很奇怪,他虽然难过,愤怒,伤感,但却并不生她的气,反而还觉得她最后那句话让他感到特别的温暖。
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
很普通的一句话,为什么被她说出来却是那般的动听,让他突然就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归属感。
他甚至在想,倘若某天他们结婚了,她小鸟依人的站在玄关前垫着脚尖帮他整理领带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像这样对他说一句,“老公,路上小心,开车慢点。”
也知道未必会有这样的一天,可他就是忍不住的会去幻想,幻想着某天能将她据为己有,贴上湛家少奶奶的标签。
“跹跹,我不会放弃的,连俢肆他不适合你,我才是你的良配!”
暗暗在心里一阵较劲,湛天丞随即翻开电话簿,刻不容缓的播出了首席秘书tracy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tracy关切的声音,“总裁,您已经到达澳洲了么?一切都还顺利吧?”
“嗯,刚刚到达,我一切安好。”湛天丞点头,当即就对她下了吩咐,“tracy,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你去找一家信得过的侦讯社,帮我查一下今天我的女朋友唐翩跹都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还有,叫他们帮我密切关注她和一个叫连俢肆的男人的动态,随时跟我汇报。”
“好的,总裁,我马上去办。”tracy并不多问,一一记下。
“那先这样,我挂了。”
“好的,总裁,祝您在澳洲一切顺利。”
和tracy通完电话,把手机往旁边的座椅上一扔,湛天丞烦躁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脸色在一瞬间就变得冷冽起来。
连俢肆,这个人渣,下手还挺快!
他前脚走,这个混蛋后脚就去骚扰跹跹!
肯定又说了不少甜言蜜语外加耍无赖,跹跹就是太善良太单纯,才会又中了他的计!
“连俢肆,我跟你势不两立!”
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一番,湛天丞深幽的眸底狼烟四起!
★
病房里。
连俢肆坐在chuang边的凳子上,低垂着眼睑漫不经心的剥着橘子。
他眸若寒星,神态自若,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病chuang上的聂云倾和对面沙发上坐着的紫烟,却是满脸的怒气和怨恨。
特别是聂云倾,似笑非笑的睨着连俢肆剥橘子的动作,看他一脸风轻云淡,她气得咬牙切齿。
她想不通,才将还大发雷霆的人,这会儿居然没事人一样削起了苹果。
发完脾气不是该回去陪他那个受了委屈的小践人么,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他手上的橘子又是剥给谁的,给她的吗?
打了一巴掌再给颗糖,这个男人还真是做得出来!
方才他一来,就一脸阴鸷的警告她不要再做出任何伤害到他家跹跹的事情。
说下次再打他的跹跹,他一定加倍的还回去。
不止这样,他还厉声呵斥她别枉费心机逼迫和恐吓他单纯的跹跹离开他。
甚至威胁她说,如果跹跹哪天不见了,他唯她们是问!
更过分是,他居然命人把病房的窗子用木条都给盯上了,估计是怕她再跳楼。
不仅没收了她和紫烟的手机,也不许她们跟外界联系,可能是怕她逼急了真的把他和那个小践人的事捅出去,弄得满城皆知,这个男人手段还真是凌厉!
他还在门口安排了两个保镖,显然是一副看管起来的架势。
还说直到她康复为止,他都会在这里陪她照顾她,这是他该尽的义务。
想起他刚刚的所作所为,聂云倾就难过的直掉泪,亦气得想杀人。
他对她越过分越无情,她就越恨不得把唐翩跹生吞活剥。
该死的小践人,还真是小瞧她了,答应的好好的,转身就反悔了。
不仅如此,居然还把这件事告诉了阿肆,让他对她如此失望!
死妖精,这一笔,她迟早给她算回去!
剥完橘子,把皮丢到身后的垃圾桶里,把剥好橘子掰开来,拿起一瓣喂到聂云倾嘴边,他面无表情,语气却温柔无比,“我记得你最喜欢吃橘子了。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些柔软的食物,正好,橘子很合适。”
吃力的抬起手臂打掉他喂过来的橘子,聂云倾好笑的歪了歪嘴,蓄满薄雾的眼睛挑衅的瞪着他,“谢谢你的虚情假意,还是留着这份柔情去喂你的小践人吃吧!”
伴着橘子落地,喂橘子的手往前一伸,轻而易举的就掐住了面前那根纤细的脖颈。
缓缓的抬起头来,怒意四起的眼对上她含恨的泪眸,他不再客气,力道骤然一紧,“我说过,不要再骂跹跹是践人,为什么一定要挑战我的极限!”
“嘶——”
头上还缠着绷带,身上也多处是伤,再加上脖子突然被他扼住,聂云倾顿时痛的直嘘气,瞪着他的一双眼睛里霎时雾气更重,写满了不敢不信。
显然,她没想到阿肆他居然真的会对她动手,而且还是为了那个践人!
心一下子就凉到了谷底,聂云倾也不挣扎,凄凄凉凉的瞪着他薄凉如水的脸,只觉得一颗心痛得再无半分知觉。
紫烟见状,赶紧冲上前,欲要掰开连俢肆的大掌。
手才刚伸出去,就被他一个冷光乍现的眼神给吓得退了回去。
“背弃你是我的错,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你骂我打我,我都能接受,也毫无怨言。但我绝对不许你,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的跹跹,她没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你,对不起世人的事情,她唯一的错就是遇见和爱上了我这个一身浑浊的人。”
“就算你说我无情无义也好,薄情寡性也罢。我已经警告过你,也忍让你多次,可是你不听,那就不能怪我了。既然我选了要她,就会担起一个男人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为她遮风挡雨,披荆斩棘。如果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我还算个什么男人!”
“之前为了你,我违心的用狠话伤她,逼她放弃,其中的苦果我已经尝到了,不想再尝第二次。就算你是我的恩人,就算你救过我的命,大不了我把命还给你,我也不会再让我的跹跹受半分的委屈!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她对我来说更是。一个是妹妹,一个是我爱的女人,你们谁受伤都非我所愿。现在是你把我逼到这个份上的,逼的我把天枰偏向了她那一边,所以,别怪我狠心。”
“你能想通是最好,我依然会像以前那样疼你*你。但如果你一直这样胡搅蛮缠下去,我不会纵容到底。我会好吃好喝的把你供着,但你和紫烟今生都别想再拥有自由可言。我能坐拥一片江山,你和大哥功的确不可没,这份恩情我铭记在心,所以我不会亏待你。但,我能走到今天,更多的还是靠我自己的努力,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到我的地位,夺走属于我的一切。江山和美人,我都要!”
松开她的脖子,也不管她痛不痛,连俢肆大气凛然的道出心中的真实想法。
说完,他起身就往外走。
临出门前,连俢肆再放狠话,“我就在隔壁房间,有什么需要叫我。饭会按时送进来,你乖乖的养伤就行了。而紫烟,照顾好你家小姐,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没我的吩咐,你不许踏出这间病房半步,否则我就把你卖到国外去当鸡!”
话音一落,连俢肆便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出了病房,只剩下病房里紫烟和聂云倾气得面红耳赤。
在门口站定,连俢肆嘱咐两个手下道,“给我打起精神,盯紧点儿。聂小姐要是有半分差池,你们就给我去地下找炳叔切磋拳脚好了。还有,那个紫烟鬼点子比较多,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医生进去的时候你们也得跟着,这两个女人都不是善类!”
“知道了,肆爷!您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让聂小姐有自杀的机会,更不会让她们跟外界接触胡言乱语。”
身为连俢肆的心腹,西装革履的男人们频频点头。
而后,目送他进了旁边的病房休息,两个人便打起精神一丝不苟继续站起了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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