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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翩跹本来想叫住许博年的秘书,不用冲咖啡了,她坐一会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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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人就被许博年拉到了沙发跟前坐下。
加上他又说了那么一番关心她的话,她顿时感动的鼻子直发酸。
“真的很对不起,许伯伯!”攥紧手里装着便当的手提袋,唐翩跹眉眼弯弯的冲许博年笑。
她的笑容里透着尴尬和歉意,但更多的还是感动。
笑了笑,她继续说,“我那天也没想到阿寺他会突然出现,人一慌,阵脚一乱,就忘了跟您说一声了。害您这么担心,是我思虑不周,您千万别生我的气。谢谢您,许伯伯,除了阿寺,您是第一个这么关心我安危的人,好感动哦。”
蓦然听见那唤连俢肆的那声‘阿肆’,许博年幽深的瞳孔里下意识的划过一抹稍纵即逝的不悦和忧色。
都叫的这么亲热了,想必她和连俢肆的关系只怕早已到了难分难舍的地步。
倘若这孩子真是他的女儿,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强行拆散她和连俢肆,她会听他的话吗?
对于她客气的谢意,许博年听了心里很不滋味,也就没接话。
倘若她真是他的欢欢,那这声谢谢他还真是无颜消受。
自己的女儿都搞错了,害她被人算计吃尽苦头,流落在外长达十年,他跟她道歉都来不及,怎么担得起她说谢谢。
抿了抿唇,压下心里翻江倒海一样的情绪,许博年竭力不让面前的丫头看出他眼里的异样。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切不可吓坏了这丫头。
视线无意间落在她腿上一双手攥着的手提袋上,许博年笑她道,“跹跹,你把东西放到桌上,老那么拧着不吃力么?”
被他一提醒,唐翩跹才想起袋子里还装着要给他的东西,“对了,许伯伯,您还没吃午饭吧?我帮您带了便当,是我自己做的几样小菜,您不要嫌弃哦!”
说话间,唐翩跹便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便当盒和一双筷子朝他递过去。
意外的直挑眉,许博年欣喜若狂的接过,“瞧你这孩子说的,你能给许伯伯送吃的,许伯伯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我正好饿了,看看我们跹跹做了什么好吃的。”
迫不及待的打开手里的便当盒,一看里面饭菜分边,不仅有色泽艳丽的回锅肉,金灿灿的炸虾,还有绿油油的青菜和红彤彤的红辣椒,光是看着许博年都只咽口水。
“好香啊,许伯伯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一脸满足的冲她笑了笑,赶紧把盒盖放到茶几上,许博年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
这可是他宝贝女儿亲手做的,怎么能叫他不激动不感动!
就算还没验dna,他也早已打从心眼里把这孩子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若不是亲女儿,怎会如此贴心。
这时,秘书端着两杯咖啡进来。
上咖啡的过程中,一看总裁居然捧着个便当盒狼吞虎咽成那样,秘书好奇的目光不免多看了唐翩跹几眼。
心想这女孩子是谁啊,总裁好像挺喜欢她的。
两个人看着就不想那种不正当的关系,明显看起来像长辈和晚辈在一起。
总裁的女儿是大明星许小姐,这个大家都知道,那这女孩子是他亲戚家的女儿么?
“谢谢!”唐翩跹礼貌的跟秘书道谢。
“不用。”秘书摇头,冲她淡淡一笑,转身就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秘书刚走,许博年因为吃得太猛,就含着一口食物轻咳了起来。
唐翩跹见状,赶紧放下手里的袋子,往他那边挪了挪,笑着帮他顺起了背,“许伯伯,您慢点吃,又不赶时间!”
“没办法,第一次吃到跹跹烧的菜,太激动了。”放慢速度,许博年边咀嚼着食物,边侧过脸来望着她笑,眉飞色舞的直赞叹,“跹跹,你这个炸虾做的真好吃,外脆里嫩。”
“真的吗,我还怕不和您胃口呢!”看他吃的那么香,加上又被称赞,唐翩跹努着个小嘴唇笑得人比花娇,“说实话,我才刚学做饭不久,厨艺还不行,多亏了您和阿寺不嫌弃。阿寺跟您一样,不管我做什么他都说好吃。我记得有一次我炒菜都忘记放盐了,那家伙也不跟我说,还一个劲儿的夸我,后来是我自己尝了才发现一点味道都没来,亏他也吃得下去。”
嘴里的动作慢慢停下来,许博年眸色深沉的望着旁边捧着个手心因为想到某人而笑得更加明艳动人的丫头,心情难免变得复杂起来。
“跹跹,你们和好了?”虽然明知道他问的是废话,许博年还是想知道。
气色红润的唐翩跹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福,笑嘻嘻的直点头,“嗯,和好了,而且感情比以前更好了。难怪人们常说打是亲骂是爱,好像真是这样,呵呵……”
看见她笑得那么开心,许博年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忧,“连俢肆他……他真的那么好,以至于你这么喜欢他?”
“嗯。”再度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唐翩跹一脸认真的对他说,“许伯伯,我不骗您,在我看来,阿寺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您想啊,我又不欠他的,他凭什么把我捡回来,还待我那样好。若不是人好心善,怎么会给自己添那么大个麻烦。这么年他一直*着我惯着我,但凡是我想要的,他是有求必应,很多女儿在亲生父亲那里都未必能享受到这种待遇。总之,阿寺在我心中是神一样的存在,谁说他一句坏话,我都会跟这个人急的。”
末了,她还不忘笑嘻嘻的加了一句,“呵呵,我是不是很花痴啊?”
沉浸在幸福里的丫头笑得倒是天真烂漫,旁边吃饭吃到一半停下来的人心情却是沉重异常。
她方才那番话,特别是最后一句,久久的回荡在许博年耳边。
看来天丞那孩子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确,跹跹爱连俢肆显然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只说连俢肆一句坏话就跟人急,那如果是逼着她跟连俢肆分手,她只怕是会疯吧?
“许伯伯,时间不早了,您慢慢吃,我先走了哦。”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坐了有一会儿了,再不走有人怕是又要发飙的,唐翩跹拿过一旁的袋子,起身就跟许博年告别。
许博年赶紧把没吃完的饭搁到茶几上,也站起身,一脸不舍的出言挽留,“再陪许伯伯坐会儿嘛,难得见你一面。”
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唐翩跹俏皮的冲他吐了吐舌头,“阿寺他还饿着肚子在等我呢!下次吧,下次我有空了打电话约您。对了许伯伯,麻烦您把您的名牌给我一张,我没您的联系方式。”
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许博年也不好再挽留,转身便朝办公桌的方向走了过去。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折回来,递到她手里。
难得有机会见到她,真想趁机拉她去验dna。
可这么贸然的带她去,她肯定会起疑。
视线无意间落在茶几上那杯她还没动过的卡布奇诺上,许博年灵机一动,笑着对他说,“跹跹,你咖啡还没喝呢,喝一口再走吧。”
他不提还好,一提唐翩跹还真觉得有点渴了。
“好。”她不免点点头,乐呵呵的俯下身去,捧起那杯已经不怎么烫的卡布奇诺就连啜了几口。
深幽的目光紧锁她喝咖啡的动作,每一个细节都没放过,尤其是看见她的嘴唇磕在杯沿上时,许博年心情大好,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唇。
喝完,把杯子放回去,舔舔嘴唇,唐翩跹挥手跟他告别,“那我走了哦,许伯伯您保重身体。”
许博年和她一起往外走,“我送你下去吧。你是坐家里的车,还是坐计程车来的?”
“不用了,您忙您的,我坐家里的车来的,车子在楼下等我。”唐翩跹摇头谢绝了他的好意。
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许博年满脸不舍,“那好吧,路上慢点儿,想许伯伯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什么时候打都可以。”
“嗯。”边往电梯口的方向走,唐翩跹边侧着身子笑着点头。
没走几步,转过身去一看,发现许伯伯居然还在原地目送她,唐翩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好奇怪,为什么她也跟许伯伯一样如此这般舍不得呢?
一直目送她消失在了转角,许博年才把视线收回来。
苦闷的叹了口气,他方才转身进了门。
火速从休息室里找了条毛巾,覆在杯沿她留下的浅浅唇印上,轻轻按了几按。
把沾有她唾液的毛巾小心翼翼的装进西装口袋里,许博年匆匆跟秘书交代了几句,就马不停蹄的驱车往前了一家老同学开的私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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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俢肆的办公室里。
唐翩跹捧着手心,心事重重的想着事情。
犹豫了一下,她鼓足勇气问旁边吃着饭的人,“阿寺,你说我跟许伯伯都没见过几次,怎么会那样投缘。你是不知道,刚刚我跟他分开的时候,他一直站在门口送我,表情看起来好沮丧,像是十分舍不得我的样子,看了我心好痛。如果不是怕你等着急了,我其实不想那么快走。”
一听这话,连俢肆立马就不高兴了。
浓眉紧蹙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板,他冷笑着倪向她,眼里有隐晦的光一闪而过,“你的意思是我碍了你的事?”
“不是啦!”无语的摇了摇头,唐翩跹是又气又好笑,觉得这人有时候真像个孩子。
“别生气,我是在跟你分析问题。”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唐翩跹好脾气的哄,“阿寺,你说许伯伯会不会是我的亲人呢?”
“嗯?”连俢肆本来是有点生气,听了她这番话以后,怒气渐消,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担心和害怕,因为有人要跟他抢她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他才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难怪他说他最近怎么总是心神不宁的,一直有种感觉,觉得她的家人快出现了。
他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没想到是真的。
许博年,不会真的是这丫头的生父吧?
如果不是,就像她说的,才见几次面的人怎么可能这么投缘,这未免太巧了吧?
她嘴上说的是亲人,其实连俢肆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许博年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只是她不敢那么问罢了。
可能是怕他不高兴,也可能是怕自己难过。
他琢磨着,是不是该命人私下里去调查一下,也好早作准备。
连俢肆拧眉沉思的一刻,耳边突然传来某个丫头自嘲的笑声,“哎,我也就这么一说,估计是我自己想多了。人家家里那么有钱,又有个漂亮的明星女儿,怎么可能有我这种穷亲戚。”
曲手敲了敲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唐翩跹决定不再去想这些让自己不开心也会影响到他情绪的事情。
她拿起桌上的筷子,端起饭盒,夹了一片肉就往连俢肆嘴里喂,“吃饭吧,一会儿都该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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