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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韵关在房间里,将自己今天抄了一天的东西放在书架上,拿了一本厚厚的书压得严严实实的。
www.biquge001.com水青回来了,说道:“娘娘,奴婢已经把火盆里面的东西处理好了,奴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埋了那些东西。”
灵韵点点头,她今天布置了一天,实在是累了,觉得有点累,就去休息去了。
水青出去吩咐李岭去御膳房拿一点雪耳莲过来炖,李岭连忙去了。
景仁宫里面,郭老夫人坐在皇后的身边,说着话。郭老夫人是金家的嫡女,此生最大的荣耀就是生下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成为了当今圣上的皇后。
皇后差人将礼都拿出来,一面仔细吩咐道:“娘,这一份是给父亲的,是一柄玉如意,这一份是给娘的万寿无疆桃,难得的是玉石天生是个桃的形状,匠人们就雕塑成万寿无疆桃。还有大哥的这一份,前儿个我得了一块好玉,叫人琢磨成了一块步步高升竹样式的配饰,里面一套缭绫的衣裳是给嫂的。那两条小南珠手链是给静儿和康儿的。最后这一份是城南那边的一处宅的地契,母亲且收好,以后有用。另外郝姨娘那边,我备下的东西倒是有限,两块如意金元宝,两套银头面,也就差不多了。”
金氏答道:“难为娘娘如此费心了,郝姨娘原本就是身份低微的,娘娘还如此看重。”
皇后说道:“郝姨娘虽然是通房抬上来的侍妾,但是底下还是有个庶,总不能小瞧了去,表面还是要做一点功夫的。娘还是叫我采芙吧,好不容易才见了娘几次,别叫的生分了。”
金氏叹道:“尊卑有别,臣妇不敢逾越,守规矩一点,别人总是挑不出错处的。娘娘莫要在乎这些事情,臣妇知道娘娘的心意就好了。”
皇后叹了一口气,不再强求什么。秋收包好了礼,交给金氏的丫鬟拿着。
金氏看见皇后的脸上黄黄的,不是很好看,关心道:“娘娘怎么最近脸色越来越不好,可是有什么隐疾?”
皇后勉强笑道:“母亲多虑了,只是最近宫里事务繁忙,加上又新添了个小公主,本宫休息不好,所以面色就不好看起来,本宫日后多加调养就是了。”
金氏道:“皇后娘娘也该多多注意自己的身,早知道娘娘生了小公主,身体会差到这个地步,臣妇就不去坊间寻那些秘药来给皇后娘娘喝了,如今虽然是多了个公主,但是娘娘的身体差了许多,臣妇看着也心疼。要是生的是个皇就好了。”
皇后淡淡笑道:“过去的事情,母亲还是不要多提了,女儿乖巧些,本宫现在最希望的就是一双儿女能够平安长大。”
“有皇后在,大皇和二公主自然是能够平安长大的。”金氏说道。
皇后点点头,眼睛里藏着说不清的情绪和暗涌。她还有多少日去庇护清儿和涵儿,以及身后的整个家族呢?郭氏一族,当初要不是送出自己做了王妃,现在恐怕早就凋零了。如果自己死去了,郭氏一族又要面临怎样的抉择?
皇后看着金氏,开口道:“母亲,回去请您给父亲带一句话,叫大哥自请做外官,还有父亲多年以来培养的那支暗卫,也都遣散了。”
金氏大惊失色道:“娘娘,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哥哥多年来一直隐忍,只做了个正四的闲散官,一直不敢往上爬,怕皇上忌讳,你父亲也是早早辞了官职,至于那支暗卫,是你父亲二十年来的心血,只等着以后给清儿用的,如今怎么就要遣散了?”
皇后答道:“本宫跟随皇上多年,皇帝多疑,最讨厌嫔妃背后有小动作。本宫不能说多了解皇上,但是多少能揣摩七八成,母亲要是相信本宫,就回去这么劝父亲吧,本宫是为了郭氏一族,而不仅仅是为了清儿和涵儿。”
金氏心下狐疑,但还是回去照做了,此是后话。
夜幕降临,摘星阁里面点着几盏小灯,原来是正主不在。灵韵吃过晚膳就带着水青出去了,过了一个时辰也还没回来,不知道主仆两人做什么去了。
赵陵的乾清宫里,赵陵批改着折,有大臣上奏折说陆大人和西河王来往过密,去岁的时候西河王送了好几套孤本给陆大人,听说那些孤本价值连城。赵陵将折放在一边,暂时不做处理。
常贵进来禀报:“德妃娘娘求见。”
德妃很少在自己批改折的时候来求见,想必此次是有什么大事,赵陵说道:“请德妃进来。”
德妃款款进来,行礼之后说道:“嫔妾打扰了皇上批改折,实在是有事情相告,还请皇上恕罪。”
“你且说有何事。”
德妃答道:“皇上准许嘉嫔天时间去查清事实,据嫔妾所知,嘉嫔不但不积查清事实,反而躲在摘星阁里面辱骂嫔妾,甚至写了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生辰在纸上面,烧了诅咒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嫔妾今晚本来是在宫里头休息,听闻御花园里面的监说嘉嫔在烧纸,嫔妾叫人留意一下,竟然发现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赵陵的脸上没有明显的波澜,德妃看着赵陵的脸色,大胆道:“诅咒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事情可大可小,皇后娘娘身体不好,嫔妾不敢打扰她,后娘娘需要静养,嫔妾也是不敢叨扰后娘娘,所以嫔妾只能斗胆打扰皇上,求皇上来处置这件事情了。”
“你可是有何证据?”赵陵问道。
“回皇上,嘉嫔今天在摘星阁里面呆了一天,听说一直在辱骂嫔妾,言语不堪入耳。今晚当值的小监发现了嘉嫔烧纸的事情,嫔妾就马上派人过去了,将火盆扣下,当时嘉嫔的纸烧了一半,嫔妾上去看,发现上面有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生辰,嫔妾才敢如此确定嘉嫔是在诅咒后和皇后娘娘。”德妃自信道。
“摆驾御花园。”赵陵说道。
花园里,灵韵和水青被扣押在那里不能随便走动,眼前是烧了一半的纸,上面依稀可以看得到十几个字。灵韵仰着头,不说一句话。
红儿盯着灵韵和水青,一边等着德妃的到来,抬头看见德妃跟在皇上身边过来了,不由得一阵雀跃。嘉嫔此时还没能够洗去陷害赵贵仪的罪名,如今再加上诅咒后和皇后的罪名,嘉嫔这一生估计是完了的。
德妃跟在赵陵身边,赵陵沉着脸,听着小监的陈辞:“小人正在当值,巡到假山的时候发现假山隐隐有火光透出,小人偷偷看了一下发现是摘星阁的嘉嫔,小人不敢拿主意,只能去永寿宫请了德妃娘娘过来看看。”
赵陵看着奴才呈上来的证据:一块还没烧完全的纸,上面写着生辰,月十六申时,五月八日亥时。这**里,在这两个日出生的还能有谁?只有后和皇后两人。
灵韵的眼泪刷的留下来,她只是咬着嘴唇,一边摇着头,眼睛里闪着泪光,看着十分可怜。她抬头看着赵陵,说不出一句话。
德妃冷笑道:“想必嘉嫔是真的做过此事了,如今人赃俱获,嘉嫔想必是觉得狡辩也没有多大用处的了。还请皇上定夺。”
“你可是真的做了此事?”赵陵问道。
灵韵只是摇头,眼睛里滚下晶莹的泪珠。她默默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大家都看着嘉嫔,心里可怜起这个没有恩宠的嘉嫔来。嘉嫔当初进宫的时候可是风光得很,引来很多人的妒忌,谁知道一进宫就开始生病,好不容易病好了要侍寝了就遇上被刺伤的事情,如今这么一耽搁下来,又是近两年的事情。嘉嫔心里有嫉恨也是难免的,只是可惜了生出了害人的心思。
常贵跟在赵陵身后,心里叹息着,这嘉嫔,真是有运无命。
德妃的脸上显露出一种高兴的潮红,她顺势道:“皇上,嘉嫔如此沉默,想必是默认了,还请皇上定夺。”
赵陵想相信灵韵,但是一连串的事情已经让他对灵韵的好感一点点磨灭,更何况,他自己最恨的就是嫔妃们为了一己私利诅咒别人,当初自己的生母还是嫔妃的时候,就因为巫蛊之术差点被赐死。此刻他也不再想说什么了,他开口道:“嘉嫔德行有亏,心思不正,实在当不起嘉字,从今以后,降为钟贵人,禁足摘星阁,无诏不得出。至于陷害赵贵仪的事情,钟贵人也不必再去查了。”
灵韵的身体开始发抖,她忍住不哭出来,但是还是忍不住,眼泪一颗颗往下掉,看得人心疼。德妃看着灵韵如花的面孔,心里有一种快感。当初再风光又如何呢?还不是败在我贺敏芝的手下。德妃扬起下巴,高高在上看着哭泣的灵韵,眼睛里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就在赵陵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说道:“皇上误会铃兰妹妹了。”
赵陵和德妃回头一看,原来是宁妃,带着自己的贴身宫女和两个大监,底下还押着一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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