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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幻倾哥哥,你说,库飞哥哥什么时候能够回到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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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芙仿佛很快就忘记了她刚刚答应过幻倾,以后再不会管他叫做幻倾哥哥。
幻倾的脸色徒然变了变,觅芙却沒等他回答,又突然转移了话題。
“我吃饱了,幻倾哥哥。”觅芙将筷子放下。
她抬起头,用笑盈盈的目光看着幻倾,就仿佛刚刚提起库飞的不是她一样。
我亲眼看见,幻倾的眼神似乎变得更加痛苦。
暗自叹了口气,只见幻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吃饱了就好。”
觅芙却仿佛看不见幻倾的痛苦一样,而是将那便携的饭盒慢慢的重新整理好,然后递给幻倾:“幻倾哥哥一会儿是要回小米姐姐那里吗。
幻倾接过饭盒:“是的,今晚在她那边住。”
觅芙眼睛里流动着楚楚可怜的光芒:“可是幻倾哥哥我害怕,你今晚陪我在这里住好不好。”
幻倾有些为难:“这儿好像....”
觅芙连忙说:“说你是我哥哥沒关系的,你也知道,作为这个孤儿院唯一的昏迷过那么久的孩子,院长还是很照顾我的..而且这次回來她们都认为你是刚刚找到我的哥哥,虽然不具备领走的条件,但是有些事肯定是能开些例外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觅芙声音一直是低低的,给人一种忍不住怜惜的感觉。
可我却深深地皱着眉。
幻倾见觅芙这样,不再犹豫:“好,那我先去给小米打个电话告诉她一下。”
觅芙仿佛一瞬间看到礼物一般惊喜的抬起头,同时点头如捣蒜:“好,好的。”
幻倾再次宠溺的对着她笑了笑,然后就开门走出了这间屋子。
我想了想,决定跟着他出去看一看。
临走前,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觅芙一眼。
觅芙正坐在床上,双目盯着幻倾离去的方向,嘴角挂着一丝奇艺的微笑。
幻倾出了房间后,在走廊的尽头里点起了一根烟。
烟雾渐渐笼罩了他那张令我完全感到陌生的脸。
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够从那蜿蜒的烟雾之中感觉到他的愁绪。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这一次我听清了那边的一个女人的声音,不过是幻倾先开的口。
“小米..觅芙让我陪她在这里住一宿,你今晚自己可以么。”
“倾,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只去送个饭吗,上次也是这样,自从你从医院醒來就莫名其妙多了这么个妹妹,你还不肯和我说实话,你到底为什么要对这么个陌生人如此好。”
电话里那个女人似乎是压抑了很久突然爆发了一样,语气很急躁。
幻倾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早就和你说了,真的不是沒有理由的,只是我真的不能说,你就当是我昏迷期间梦里遇到的必须保护的人吧 好么。”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自从你醒來,你对一直守候着你的我几乎不闻不问,倒是全部心思都放在她身上,每次你都说是昏迷期间做了梦认识的她,然后还恰好醒來后发现真的有这么个人,你在骗鬼吗,这世界哪有这种巧合的事,其实我早就想说了,她是不是你爸爸的私生女什么的....”
这样的对话持续维持了很久,最后还是不了了知的挂了。
通过这段对话我能够感觉到,这件事似乎已经成为了两个人的感情矛盾,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总会有分开的那一天。
打完电话后的幻倾又连续抽了好几根烟,最后,他在烟味散尽后,重新回到了觅芙的屋子里。
这一次我沒有跟着他回去,而是在走廊里停留了一会儿。
我之所以沒有立刻跟着他回去,是因为我在走廊里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我望着那个人慈祥的面孔和他对着我逐渐展露的笑容,我真的哭了。
仿佛压抑了好多好多时日的委屈终于找到可以释放的出口,这种哭泣绝对不是黯然的愁绪而是发自心底难以形容的欣喜。
这世界上最令人感到愉快的情绪就是失而复得。
“爷爷。”
片刻对视以后,我终于无法再压抑情绪,哭着扑向了他的怀里。
沒错,我看到的这个人是樊爷。
眼前的樊爷已经不是石头人了,也并沒有像最初认识他的时候天灵盖是打开的,他看上去有一点点的憔悴,但是眼睛里仍然是容光焕发的神采,整个人看起來就是一个刚刚得了个大胖小子一样的,普普通通的快乐老人。
当我抱住他的时候我浑身激动的甚至都要颤抖了,因为这几天我一直都在这个空间裂缝里,什么人什么物体都无法触及到,那种感觉太痛苦太孤独了。
紧紧抱住樊爷后我就开始嚎啕大哭,抽抽噎噎想说的还有很多很多可是就是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仿佛整日里压抑的情绪都在一瞬间爆发,自己都已经无法控制了。
还好,沒人看得见我们两个,我可以就这样尽情的抱着樊爷爷哭个够。
樊爷似乎懂我的情绪激动的突然,他一边拍着我一边安静的微笑着等待我哭完,一句话也沒有说。
当我终于哭够了抽抽嗒嗒的从樊爷怀中抬起头,也终于想到要问樊爷怎么会这里他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等等的问題的时候,还沒等我开口,樊爷就突然皱了皱眉头。
“唉,真是孽缘。先跟我來。”樊爷突然感慨了一句话后,也不顾我还有很多未出口的疑问,就拽着我朝着觅芙房间的方向冲了过去。
因为他走的很快,所以数秒之间我们就已经穿门而过进入到了觅芙的房间里。
而正当我打算开口询问怎么回事的时候,房间里的景象令我倏的一惊。
毕竟这里是现实世界,天色已经暗淡很多,夜晚已经來临了,而房间里沒开灯,光线极弱,沒有念力不能增强可视能力的我,用力睁大眼睛抬脚凑近也只将屋子里正在发生的事看个大概而已。
此时幻倾正独自一人闭着眼睛平躺在原本是觅芙躺着的那张床上,样子怎么看也不只是睡着了那么简单,而觅芙却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他,这个画面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古怪。
首先从幻倾刚刚在我面前离开回到这间屋子,但我在樊爷怀里哭完來到这间屋子,虽有时间间隔但却绝对不足以让幻倾睡着,何况他是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在觅芙沒睡之前自己先睡。
而觅芙又如此奇怪的站在床边看着幻倾,难道....难道。
难道觅芙要对幻倾做些什么。
“他,他这是怎么了。”我连忙问樊爷。
樊爷也在看着幻倾:“似乎是被下了什么药,你看看这房间里有沒有类似安眠药一类的东西。”
“可是太黑了,看不清。”我一边四处环视着,一边说。
说來也巧,原本一直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的觅芙似乎也突然感觉到了屋子里光线的暗淡,她走到门旁边,将屋子里的灯打开了,然后又走到窗户旁边将窗帘拉上了。
她在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我终于在床旁边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小瓶安眠药。
现在药店一般人去买安眠药医生就只会给开规定克数内的安眠药,看样子觅芙也就是用这安眠药让幻倾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而已。
我松了一口气。
可是,接下來发生的事却让我差点儿将刚刚呼出的那口气都倒抽了回來。
开灯后的屋子也并不是很亮,却足以让在这屋里的人看清楚这屋里发生的一切!
而觅芙,她此刻正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玻璃瓶子,那个瓶子里装着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却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瓶子上面的骷髅图案。
那个是现实生活中腐蚀品的标志。
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我连忙抓住樊爷的袖子,仿佛此刻非要手里触碰的到什么东西我才会觉得稍稍安心:“她这是要做什么,她该不会是要伤害幻倾吧。”
樊爷叹了口气;“看这样子,似乎是啊....真是害人的执念..”
我心一揪:“那我们该怎么办,如何才能阻止她,樊爷,你快告诉我。”
樊爷却沒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眼见着觅芙拿着那瓶令我感到恐慌的东西一步步的朝着幻倾走了过去,我顿时手足无措了起來:“樊爷,爷爷,你既然能出现在这里你一定有什么办法对不对,你能不能阻止她,快阻止她啊。”
我已经近乎哀求了。
可是樊爷很无奈的冲着我摇了摇头:“阿慎,我们和他们现在不在同一个空间里,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而这时,觅芙已经将那瓶子打了开來,然后,动作温柔的朝着幻倾的脸上倒了上去。
几秒后,一阵响彻整个孤儿院的凄厉叫声从这间屋子发出。
即便是服用了安眠药睡的很沉的幻倾,在一整瓶的盐酸泼到了脸上后,也是无法再继续沉默着睡觉的。
而如此惨无人道的画面就在我眼前真真切切的发生着,我觉得我的心都已经不会跳动了一样。
觅芙的脸上却仍然带着那丝奇异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