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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韩高倾城的笑容,陈蒨赌气问:“你笑什么?!我知道,瞧你,明天想到要去看小梅,就高兴成这样!”
他有些羞恼,就好像心中的秘密被他发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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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高终于站起身来笑:“好了,天晚了,蒨儿,我们该去休息了,你身上有伤,更该多休息,我明天还要早起呢。”
陈蒨瞪了瞪他,想说什么,终于未再讲话。
二人终于相拥睡去。
第二日,陈蒨跟着韩高早早地起来,吃了早餐,他还喝了药,吩咐将一些礼物搬到马车上,然后,还有一辆车辇,里面铺上了软软的毯,赵大虎还细心地拿过来一个手炉和一袋火炭,放在车上,其实已经二月末了,但陈蒨身上有伤,赵大虎一直很周到。
韩高略有些惊讶地看着身穿黑色披风的陈蒨要钻进马车中,拉住了他,忍不住问:“华,你这是做什么?”
陈蒨眨了眨好看的有些捉邪的风眼,笑:“我不能骑马,还不能坐马车么?”
韩高皱眉:“上颠簸,你的伤……”
“阿蛮,”他打断了他,突然低声:“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去会你的老情~人吧?”
说完,自己自顾自钻进了马车,韩高愕然地看了看那车,终于渐渐地嘴角上扬,一丝微笑慢慢地绽了开来。
韩高翻身上马,一行人跟着出发了。
半个时辰后,已经看到了那故乡的山,到了村口了。那儿,有一条绵延的小河,从村口直接流向村里。
在看到那条小河的刹那,韩高的眼睛湿润了。
曾几何时,自己还和村里的小伙伴们天天在这河里抓鱼,抓小蝌蚪,抓那种趴在沙里一动不动的鱼,偶尔的还会有河膳。若是能抓住一条河膳的话,那天晚上,就会有一顿丰富的晚餐了。
可是,就是这该死的战争,打破了儿时韩高无忧无虑的生活,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村里也来了乱军,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做。
村东头的张爷爷就因为家里有两只鸡,当时张爷爷想留着一只母鸡下蛋给自己的小孙吃,就被乱军砍了脑袋,而全家都被杀了,穷凶恶的乱军恨不能杀人泄愤,村里到处鸡飞狗跳,尸横遍野。
韩高憎恨战争,从心眼里厌恶。
他如今也是战场上骁勇无敌的将军了,但还是一如既往地憎恨战争。
来到那青青的小河边,河里连游鱼也被饥饿的村民吃光了。但水还是那么地清澈见底,看的见里面光滑的鹅卵石。
韩高突然孩气上来,从绝地上下来,将自己的鞋袜脱了,裤脚挽起,走入那河水中。
虽然是春天了,河水依然凉的彻骨。
马车帘一掀,陈蒨着急的声音传来:“高!水凉,你这样赤脚泡在水里,会生病的。”
韩高不理,陈蒨顾不得身上有伤,从车上下来,站在岸边叫:“高!高……”
他突然顿住了,韩高弯腰掬起水来,将水向空中泼去,突然大笑了起来。
年了,他还从来没见过韩高笑的这么大声,这么开怀!
阳照在那撩起的水珠上,那水珠慢慢落下,下面河水的中央,站着那个美到至的少年将军,正大笑着,一遍遍将水向空中撒去。
那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现了五彩的光。
陈蒨看着那美的让人错不开眼的少年,突然有很多的内疚:若是不跟了自己,他是不是会有很多时候这样开怀大笑,这样纯真可爱的笑容,自从跟了自己,再也不会有?
韩高正玩着,听到了后面陈蒨的吟唱,他正一字一句地唱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他回过头来,看着陈蒨那深情款款的目光,静静地听他唱完。
陈蒨唱完了,突然冲着韩高微微一笑,声音暗哑:“阿蛮!这辈,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
侍卫们离的远些,陈蒨唤起了二人间亲密的昵称。
韩高冲着陈蒨一乐,却孩气的猛地将水向他泼去,少量的水溅到了陈蒨的脸上,凉凉的,很有些冰冷的气息。
虽然是春天了,但天还是很凉。
“哈哈!”韩高看着略有些狼狈的陈蒨,大笑了起来。
陈蒨也忍不住地笑了。
二人笑了好一会儿,但陈蒨还是害怕他在冷水里站立的时间过长,叫道:“阿蛮,你再不上来,我要生气了。”
韩高呼哨一声,那绝地突然冲进河水中。
他大笑翻身上马,绝地就在河水中扬蹄嘶鸣,撒欢儿向前跑去,身后,更多的水珠被溅起,惊的躲在岸边的一只小青蛙踉踉跄跄地跳入了水中。
韩高驰马在水中驰骋了一会儿,终于上得岸来,陈蒨忙让侍卫们将他的鞋袜递上,他穿戴了,在岸边和陈蒨笑:“蒨儿,我们走走。”
二人在水边走着,岸边都是新长出来的青草,还有不知名的小野花儿迎风摇曳。春天的微风吹来,微风中带着清新的青草的香味,还有些淡淡的花香,正是那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季节。
初春的阳光温暖的洒下,照在二人的身上。
韩高一只手挽住了陈蒨的胳膊,阳光的照耀下,二人都是俊美挺拔,身披披风,从后面看去,二人的影重重叠叠,从未曾分开。
韩高兴致很高,难得谈起很多小的时候的逸事,陈蒨微笑地听着,痴迷地看着他这么纯真快乐的笑容。
终于到了那通往自己房的小,韩高突然停了下来。正到中午吃饭的时分,但只有几家的房上面有炊烟升起,大部分人家死寂,村里的人早死得死,逃得逃,稀稀落落的几家人,恐怕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韩高的泪水一滴滴地掉了下来。
“阿蛮!”陈蒨慌乱地抓住他的手,将泪水给他拭去:“我答应你,回去一定责令山阴县令,给每一户人家都送些米面来,你别难过了,好不好?”
韩高拭去泪水,突然道:“蒨儿,有朝一日,你若真的成为皇帝,答应我,要让和我一样的孩都吃饱饭。”
“我答应你,我的皇后。”他突然笑,又露出那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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