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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心就回答说:
“打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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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世菊又追问说:
“给你那个同学,单雯雯打了么?都那么大了,这爷爷奶奶也该一起过年吧。”
隋心撇了撇嘴巴说:
“那怎么可能,那头还有一房媳妇一个孙子呢,怎么可能让单雯雯母女俩去过年,那也融合不起来啊。单雯雯家还是她和她妈妈两个人过年。”
“啧啧,”宁世菊感叹道,“这说的也是的,可这得多冷清啊!一点儿过年的气氛也没啊!”
“是啊,所以她说,她妈就买了很多过春节的装饰品挂在家里,还给小狗也买了一身新衣服。”隋心说。
宁世菊一边揭开瓦罐的盖子查看,一边说:
“那再多的装饰也比不过一个完整的家的。你看,这个年这么长,一直到正月十五,大家都走亲访友的,这里聚聚,那里聚聚,多热闹,可逆那同学,单雯雯,就只能跟她妈妈在一起,唉,也真是够可怜的。”
隋心光是想象一下她们母女这样朝夕相处一整个寒假,都觉得快受不了了,审美是会疲劳的呀!何况是面对的是更年期的离异妈妈。
宁世菊还问隋心说:
“她爸爸,就真的一点都不管她们母女?”
隋心想了想说:
“好像也是后悔了,想管来着,可是单雯雯和她妈都不原谅他,不接收他吧。”
宁世菊就说:
“那这不应该。毕竟是骨肉亲情,血缘关系是改不了的。”
隋心说:
“唉,接收了又能怎么样?难道她爸爸还能再次和那个女人离婚,不要儿子了,回来和她母女过春节么?”
宁世菊却说:
“也不用那么做,就是平时也可以恢复联系,哪怕是当个亲戚走呢!好歹,是曾经的家人。”
宁世菊说着,拿开炉子上的水壶开始灌水,那一炉的炉火正烧到最旺盛的时刻。火苗窜得老高。隋心把自己一双手在上面烘了烘,没有再议论别人家的事了。
“妈,你炖鸡汤了吗?”隋心又去掀那个热气腾腾的瓦罐。
宁世菊说:
“哪年不炖啊?这只还是个老鸡,你外公养的。就这只最好。我拿来煮年夜饭了。其他的我都给卖了。这鸡煮出来的鸡汤可好了,一会开饭,你要多喝点。”
“好!”隋心说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你爸呢?在忙什么?唉,今年叫他去弹个新被子,也拿不出钱来,八成是被你奶奶给搜刮了,到最后还是我出的钱,要不是今年你想的那个大头贴的主意,我这腰包还真的也要空了……”宁世菊又开始碎碎念起来。
隋心说:
“妈,大过年的,你就别念叨我爸了,要不好好的心情又毁了。”
“你以为我想念叨他,你不念叨他,他就对他家人没个底线。”宁世菊说。
隋心说:
“妈。你刚才还说,今年腰包里有钱了呢,就算了吧,我奶奶他们,还能有几年啊,奶奶要是哪天不在了,那边我爸也就不用跑了。”
“你说的也是。”宁世菊只要一想到银行里存着的那几万块钱,就顿时没了心火了。
隋心就说:
“我去找找我爸去,八成在写春联呢!”
“你去吧。”宁世菊说。
隋国庆每年还是自己写春联而,今年也不例外。
隋心在帮忙的空隙里,就去看看隋国庆写的怎么样了。隋国庆就把毛笔一伸:
“来,你也来写两幅。”
隋心的毛笔字比不过隋国庆的,虽然从小她就跟着隋国庆学习,可后来大了,学业也繁重了,几乎就没怎么练习过了。
隋心说:
“还是爸爸写吧,我那字,挂上门也不像样。”
隋国庆就得意的说:
“那平时没事,可得要多多练练字啊!你还是中文系的呢,写毛笔字,和你们中文可是很相关的。”
隋心笑道:
“古代是很相关,现如今可不那么相关了。再等几年,电脑普及了,连捉圆珠笔写字的人都少了,几乎就能提笔忘字了。”
隋国庆听了,讶异的抬头道:
“啊?不会那样吧?这字,到哪,到什么时候,可都是一个人的脸面啊!”
隋心就解释说:
“我就这么一猜吧,电脑普及起来,各种通信方式除了互联网就是手机了,几乎都是打字,我估计啊,真的需要写字的机会就很少了。像我们这样的就算好的了,起码还写了一二十年的字了。”
隋国庆笑了笑,继续在报纸上选春联来书写。
宁世菊在厨房忙活的空挡里,又出来叫隋心去把外公扶出来,一会该吃团圆饭了。
宁老爷子这几天已经能正常的说话了,可见宁世菊的照料还是很精心的,听她自己说,夜里她要是听到动静,也会爬起来查看的。
有时候,就是没动静,宁世菊也会夜里起来一次,不放心的去看看。
平时的饮食,宁世菊就是再舍不得,看着孩子和老人都在家的份上,那腿骨都是不间断的往家里买的,从来就没断过宁老爷子一顿荤汤。
隋心这么想着,就来到了外公的房间:
“外公,出来吧,我妈说,一会该吃饭了。”
“好。”宁老爷子坐在床边发着愣说。
隋心就伸手去扶他起来,宁老头子配合的站了起来,一边念叨说:
“我那老屋,贴春联没啊?那两只狗,说不定都成了野狗了……”
隋心笑着说:
“外公你放心吧,你养的鸡。我妈已经杀的杀,卖的卖了,你养的狗,我妈说她问了隔壁,人家也都不要,我妈就没管了,打开门放出去了,估计那狗就自己找活路去了,还有那春联啊,我爸正在写。一会就骑车去给你那门贴上。”
宁老爷子听了。这才缓缓的点着头说:
“好,好,还是你妈能干,能干啊。”
隋心说:
“那当然了。还不是您教育出来的。”
隋心这么说。心里想的是。还不是您老人家给逼出来的,您老人家啥都不管她的,到了上学却只有阻拦的。这能不能干吗?
隋心就扶着宁老头子刚走到吃饭那屋坐下,就听见隋国庆在前屋骑上自行车走了。
隋心指着前面告诉宁老头子:
“你看,我爸不是去了嘛?去给你贴春联了。”
宁老爷子就高兴的说:
“好,好,你爸也是个文化人。”
隋心见这一家人心情都好,自己的心情也更好了。
晚上的团圆饭依然气氛和谐,宁世菊和隋国庆都祝隋心有个好前程,隋心也祝外公身体健康,还喝了一点儿红酒。
等鞭炮和烟花开了漫天的时候,夜色已经笼罩了村庄。
隋心家没有守岁的习惯,因为隋国庆和宁世菊也都不讲究这个,于是每一年的出息,隋心都是困了就睡,因为,早上也睡不了多久,总有鞭炮声把人吵醒。
隋心睡在小院和前屋拐角的房间,离宁世菊和隋国庆的房间还隔着厨房和简陋的太阳能小浴室,这晚隋心连春晚都懒得看,就像早点睡了。
宁世菊说:
“你不看看春节联欢晚会么,可精彩呢!”
隋心想,那有的小品有的节目都虫币八百遍了,对自己来说一点都不新鲜了,就说:
“我不爱看那个。”
隋国庆和宁世菊也就只得由她了,隋国庆又交待说:
“明早不能赖床,要去给奶奶拜年啊!”
隋心说:
“我什么时候赖过床啊,爸,知道了。”
宁世菊则不满的说隋国庆:
“叫你办什么都不行,就这件记得牢牢的,切。”
隋国庆笑道:
“说这什么话,大过年的嘛。”
宁世菊就不理睬隋国庆,扶着宁老爷子回到了他的房间。
宁老头子说:
“你今天忙了一天了,晚上别起夜了,啊?”
宁世菊说:
“爸,你别管我,我身体还行,再说了,你来这儿这几天,我还真是起夜起惯了,一到那个点,我就自己醒了。”
隋心才睡下,才把冰窖一般的被窝给焐热,就听到电话又响了,不过隋心该打的电话也都打过了,隋心以为这也许是宁世芳的电话。
没想到,那边传来了宁世菊的喊声:
“隋心——你的电话!”
隋心一听,就痛苦的想哭!难道自己还要重新穿衣服?
就不甘心的问:
“是谁啊?能不能告诉她他我睡了啊?”
宁世菊大声回答说:
“你同学!”
隋心又大声的喊话说:
“你告诉她他我睡了,叫她他留下号码,我明天给她他拜年!”
“好——”宁世菊回应道。
然后宁世菊就耐心的跟电话里面的隋心同学说:
“我家隋心已经上床了,她怕冷呢,也还不在我们这屋,那丫头怕冷……”
宁世菊还没说完,电话里的人就说:
“好,那明天我再打电话吧。”
“好,那再见啊。”宁世菊挂上了电话。
隋心就想着,也不知道是哪个这么有良心的同学,还记得我。
睡梦中,到了少年夏桥,梦见他笑意盈盈的,温和平静的看着自己说:
“是我给你打的电话,没想到吧,我今年没回去,在遥远的北方给你一份新年祝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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