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笔趣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
齐文鸢的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落在福禄身上。
http://www.kmwx.net/Book/0/1/只瞧他的面色平静,没有一丝紊乱。
他倒是知她的想法,姐妹情深是假,寻回齐文碧才是真。这般的人,让人厌恶。但此刻他为她所用,不能不说得心应手。
当即,她轻轻点了点头,道:“很好。”然后,伸手唤了清月过来,让她去屋中拿些银两。
因着她寻齐文碧这件事,老祖宗给她拨了大批的银两。表兄亦是,隔三差五的会送来一些。所以,眼下她并不差钱。
福禄藏着心中的喜悦,将头深深的埋下来,并不敢抬头去看齐文鸢。
当年,他受了柳若棠指使,将她从假山上一把推下。从此之后,人人都知,齐府的五小姐,因此而变得痴傻。所以,那一日,当他得了老祖宗的命令,要随时受齐文鸢差遣的时候,他的心中十分忐忑。
幸好听闻齐府的五小姐,恢复正常之后,倒将从前的事情忘记了。他才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毕竟,事情过去许久,久远的已经让人忘记了。
“银子赏你。”
齐文鸢掂过一包沉甸甸的银子,亲自走过去塞在福禄的手中,眼中盈盈的全是笑意。她深知,收买这种人,最重要的是银钱,而且,不能少。
?
福禄一把接过,连连的叩着头。语气中不胜欣喜。心中暗暗盘算,五小姐倒是个大方的人,倒比柳若棠要强上许多。
“我后天去瞧七小姐,你小心行事。”
她凑在福禄耳畔,轻声细语的道,嘴角轻抬,含着一抹令人不解的笑。
送走了福禄,院落里空荡荡的,榕树上的蝉鸣声音,一声一声。聒噪而热烈。
齐文鸢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身上亦是湿漉漉的。她侧过头,忙叫清月拿来蒲扇,摇动起来。
热风呼呼的扑面吹来,她的眼睛眨动。闪着一抹狡黠。纵是齐文碧藏的再深。终是被她寻了回来。她放心的去睡了午觉。许久不曾这般安详。一觉醒来,已是黄昏。她揉开惺忪的睡眼,望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天色。心情复杂。
清月打着扇,瞧见她醒来,忙去端了凉茶过来,递给她。浓郁的苦丁茶,含在嘴中,似乎周身的所有器官,也跟着苦起来。但是,苦意消散之后,是巨大的凉爽。清清淡淡,从腹腔中,蔓延至全身。
她的双眸漆黑,若有所思,心中盘旋着一个念头,齐文碧该如何处置呢。
穿越过来,齐文碧使了太多的手段,存心的不让她好过。这一次,她合该新账旧账一起算。
一天的时光,飞速的逝去。
第二天一早,趁着空气中还游荡着些许的凉薄气息,齐文鸢就出发了。小满始终如一的不依不饶,非要跟她同去。她叮嘱了一阵,也就放任她跟着了。毕竟,有人陪同总算是好些。
福禄早已备好了马车,停在府门口。她挽着小满的手,一路爬了上去。
然后,马蹄声哒哒,喧嚣了宁静的街道。
福禄轻车熟路的驾着马车,面上沉静如水,波澜不惊。太阳渐渐的升起来,柔和的光亮从林梢间照过来,照的他脸颊通红。细密的汗珠,与风沙一道,一股股的流下来。
他忙用手去擦拭,眼睛中终是有了几分匆忙的情绪。
找到齐文碧这件事情,在未得到齐文鸢亲自授意,他守口如瓶,保持了最大的隐瞒。
除了齐文鸢之外,齐府上下,就连齐仲梁,亦是不知的。
齐文鸢的想法,他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惯不会是为了姐妹重聚,而花费财力物力去寻找。
姐妹的不睦,他早有耳闻。嫡庶之争,是逃不出的宿命。
就像他那时候,被猪油蒙了心,帮柳若棠做事。最后,落得一个出力不讨好。
事情按约做成,虽然没能要了齐文鸢的命,但亦是让她变得痴傻。柳若棠却翻脸不认人,指责他没满足自己的要求,只给了一丁点儿的银子。
这般回忆起来,他心中对柳若棠的厌恶又多了几分。俗话说的好,恨屋及乌。对齐文碧,他同样的没什么好感。
所以,齐文碧被他带走的一路上,他不理不睬。只给与了普通的饭菜,让她的生命得以维持。
但有一件事,让他觉得诧异。齐文碧不过是十四岁的女子,刚刚豆蔻的年纪,本该像少女一般单纯可爱。
她却同他做起交易来,一脸轻车熟路的表情,让他错以为,与自己对话的是个成熟的妇人。
她的提议,听起来极具诱惑力。说是假装她逃走,她会给他一批巨额的银两。
当时,他听了话,嘿嘿冷笑了两声,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眼前娇娇滴滴的少女。
“你哪来的银子?”他不屑的问了出口,轻蔑的眼神,随意而轻佻。
齐文碧淡然一笑,勾起的嘴角上,漾着一抹意味深长,“我离开府上的时候,带了一笔数目不菲的银两。但是,你想要知道银子藏在哪里,需得放了我走。”
她的神情中透露出非凡的自信,似乎认定了他爱财如命,定然会接受提议。
但他亦是笑了笑。摇头拒绝,“俗话说的好,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娘亲的手段,我已经见识过。对于你,我是绝对不会再上当的。”
他大笑着,迈开了脚步,目光炯炯,踱步到青石上悠哉的休息着。
齐文碧却嘤嘤哭泣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面庞。倒有几分惹人同情。
他不禁心软起来。话中藏着一缕不忍,“七小姐,你不必难过,是老祖宗派人来寻你回去的。”
清朗的天空。幽幽的绿水。芳草萋萋。江南之乡,总是风光无限。
马车转过一条冷僻的巷弄中,道路变的渐渐窄起来。到的后来,竟是连马车也通不过了。
周围的墙壁斑斑驳驳,透露出一股腐败清冷的意味。
明明是大夏天,不知是因为树的缘故,或是其他,置身在巷子中,浑身竟有一阵冷意。
福禄皱着眉头,勒停了马车。掀开车帘,满脸恭谨的迎了齐文鸢下来。
阳光透过树木的枝桠,仍是落了下来,印刻在地上细碎的影子,像是逝去的岁月。
齐文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自禁的用手,轻捂了双肩。
“这巷子,倒背的紧。”她轻启朱唇,眼睛直溜溜的停留在福禄身上。
福禄挤了一抹笑容出来,解释道,“小姐真是好触觉,这条巷子,叫做棺材巷。”
“棺材巷。”齐文鸢轻轻念着,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子冷意。也怪不得,巷子南北走向,而且一头窄一头宽,形状倒真有几分像棺材。
小满亦是一惊,拉着齐文鸢的衣衫,躲藏起来,只露出一个怯怯的脑袋。她自小在凤翔城长大,并未听说过,有一条叫做棺材巷的。
因了名字的缘故,她愈发觉得巷子的森然,冷冷的,寒彻入骨。
“五小姐,请走这边。”福禄去停了马车,转头,指着远处的一个客栈,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齐文鸢信步走过去,可以忽略掉周遭阴森可怖的景色,试着将脚步迈的稳起来。
那个客栈,全是木制的,门窗有些凋敝。敞开的窗子上,窗纸破裂。
一个面无表情的店小二,站在柜台边,表情淡漠。客栈里面倒十分的宽旷,里面摆放着整齐划一的桌椅,但仍难掩凋敝破败。
齐文鸢拿着帕子,掩着口鼻,细细的打量着客栈中的情形。这间客栈,人迹罕至,明明是形同虚设,却为何不关张大吉。
她思来想去,仍是没得出合适的结论。
“小二,领我们上去。”福禄冷着嗓子,吩咐道。
那小二闻声,像是苏醒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热情洋溢的走过来,“是福爷呀,快快快,这边请。”
小二天差地别的反应,让齐文鸢暗暗吃了一惊,僵在远处,微微停滞了几秒钟。
原来他是活人,她倒以为是尊雕塑。尼玛,这间客栈气氛诡异,有木有啊?
她默默的吐槽着,提了裙裾,跟在福禄身后,一阶一阶的上了木梯。把齐文碧安置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倒是深得她心。
许是被人当面叫了爷,福禄面上微微露出些尴尬来,转头瞥了瞥齐文鸢,见她并没在意,这才放下心来。
因着客栈外的那株参天古木,整个客栈被尽数遮在了里面,清凉感太多,便不自觉有了森然。
二楼上的房间鳞次栉比,渐渐有了热闹的气息。走廊尽头,遥遥传过来,一阵喧哗的声音。
声音虽然飘渺,却被齐文鸢尽数听了去。
她不自觉的皱了眉头,侧头询问:“小二,尽头的那间屋子,可是用来赌博用的?”
那店小二闻话,眼中闪动着一抹惊诧,抬头看了看齐文鸢。浮现在眼前的脸,明媚如花,就连眼睛里那抹疑问,也摄人心魄。当下,他便有些尴尬起来,犹豫不决的惶惶然点了点头。
他支起耳朵听了又听,只听得零碎的声音,并不能分辨是赌博还是寻常的交谈。所以,他更加疑惑,吐了吐舌头,埋下头去。
福禄闻话,看向齐文鸢的眼睛里,有一抹震惊。
这间客栈,隐匿在凤翔城中的车水马龙间,显得并不起眼。京城里,亦只有小范围的人知道。
他便是其中一员,不为别的,只为他嗜赌如命这一条。
官府下了明文规定,不允许赌博,所以,派了官兵四处游走,查封了数家大大小小的赌坊。
一些好赌之人,没地方可去,便寻到了这里。像棺材巷这般阴森,可怖,凋敝的巷弄,官府中的人自是不屑于放下身份亲自造访。
加上这里,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走廊尽头那间最大的赌坊中,特别安置了隔音的装置。这是店掌柜花了大价钱,运来一车一车的棉花。然后,请来技术高超的匠人,将棉花一层层的铺开,埋进了墙壁中。
这般一来,无论屋中的喧哗声多大,房门外的声音,总是很细微。
“五小姐,是这间房。”福禄摊开手,示意店小二退下去,亲自引了齐文鸢进去。
只听见“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打破了屋中的宁静。
齐文鸢提了一口气,旋即,跟了进去。屋中的情形,尽收眼底。
几个小厮模样的侍卫,四处分布坐在了周围,中间围绕着一人,便是齐文碧。
怕她逃跑,她的身上被缚了厚厚的绳子,牢牢固定在椅子上,口中塞了一团丝绸的帕子。
小满震惊的合不拢嘴,瞪着眼睛,久久未反应过来。果然,小姐把齐文碧寻了回来。
她斜睨了齐文碧一眼,眼角全是厌恶之意。那般蛇蝎心肠的女子,她是见也不愿再见到的。
“碧姐儿,你可回来了。”齐文鸢快步走过去,用手扯掉她口中的帕子。
她咬着唇角,努力做出一副惊喜的模样,眉眼弯弯,亲切可人。
阔别数月,齐文碧的眉目间多了几分的沧桑,面容却是白了些,想是被江南的一方水土所养。她的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沙土,头发凌乱,与之前在齐府中的打扮,简直判若两人。
瞧见齐文鸢,齐文碧冷哼了一声,眉间凛然着一道不屑。她将头扭了过去,咬着嘴唇,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你不用假慈悲。”
凭她的心智,被拐卖自是骗局,离开凤翔城,不过是缓兵之计。
她想的是报复,等到所有人都将她忘记了,然后,她再回来,将满腔的仇恨化作一场酣畅淋漓的复仇。
甚至于,她连人都选好了。只是,身上这尊躯体总是小了些,碍手碍脚,难以施展开拳脚。
为了避开齐文鸢的耳目,她躲躲藏藏,蓬头垢面。闻说,京城中来了一拨人贩子,说是要往人往江南富庶之地,卖了去。她心生一计,装作少不经事,天真烂漫的亲自送上门去。
然后,又一阵风吹起的时候,她同许多年纪相仿的少女一道,坐上了马车。,(未完待续……)i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