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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你干什么!”一声冷喝自南边传来,众人抬头一看,百丈外的看台上李云相站了起来,怒目圆睁瞪视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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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一见状暗喜,有台阶下了,他赶忙对着李云相躬身行礼,扬声叫道:“爹爹,我跟李师弟开玩笑呢!”
李云相冷哼一声,转身向台下梁文拱手,道:“梁师弟,犬子教育无方,今天这里是你做主,尽管给他施教,莫要给我面子。”
梁文一听这话有点惶恐,李云相为人极为好面子,且十分护短,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长老,怎么敢在这种场面教训他儿子,赶紧对着李云相拱手,道:“李师兄言重了,小孩儿耍闹,没什么的,今ri比试才是大事。”
方宇轩这时点了点头,摆手道:“李师弟你先坐下,梁师弟所言有理,小孩儿耍闹而已,别太在意,莫要耽搁了演武大会。”
方宇轩都发话了,李云相只得坐下,坐下前还不忘瞪李天一一眼,嫌他给自己丢人了。
李天一知道再跟李阡陌纠缠也讨不到半点好处,冷哼一声,咬牙道:“小废物,给我好好等着,你的命是我的。”他说完扬长而去,在人群里穿插了几下就不见了人影。
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李阡陌眉头紧锁,心中暗忖:“这李天一果然跟孔雀师姐说的一样,骄横跋扈,不可一世,别人只要有一点点得罪他,他便疯狂报复,手段yin狠,不留一点余地,我现在修为低他太多,必须提防着点。”
他正想着这事,远处梁长老的声音传来:“各位参赛的弟子们注意,本届门派比试大会由本长老主持,今ri进行入围比试,各弟子按照自己抽签的结果去分派的场地等候,一炷香时辰后大会正式开始。”
他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灰sè长衫的弟子端来一只金兽香炉放在朱漆案几上,香炉中插着一支线香,已经点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焚得很快。
梁文长老继续扬声道:“趁着这点工夫,我来给大家说一下比试的规则,大家必须谨记在心,不得违反。”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起来:“第一,比试中法宝被毁坏者,作败论!”
“第二,比试中不可服用任何战斗类丹药,否则,作败论!”
“第三,比试中不可恶意重伤对手,否则取消比试资格,情节严重者按门规严惩,不得姑息。”
……
等他絮絮叨叨讲完那些规则,线香已经焚完,最后一撮香灰被风一吹落进了香炉中。
“好,时辰已到,请文长老,贺长老,邓长老,管长老分别入场做评判,评判入场后,比试即刻开始。”
梁文话音刚落,中间高台上飞出四个人影,个个大袖飘飘分别飞向四个方向,李阡陌他们这个赛场的评判是文长老,看起来三十多岁,颔下短须不及一寸,浓眉细眼,一脸严肃模样。
文长老直接飞落在擂台之上,朗声叫道:“一号和二号弟子入场比试!”
只见台下跃出两人,双双飘落到擂台上,一个是身穿青sè儒衫的青年,另一个是一身鹅黄短裙的妙龄少女。
文长老退至擂台角落,台中两人相互行礼,自报姓名。
“书画阁云墨瀚。”
“五音宫凌清霜。”
两人互通姓名之后各自祭出自己的法宝,云墨瀚的法宝是一只毛笔,翠绿笔杆泛翡翠光泽,长约一尺,拇指粗细。凌青霜的法宝是一柄翠竹笛,通体碧绿,笛尾挂着一束缨须装饰,上面还有一颗鸽蛋大小的闪亮明珠。
高台上的方宇轩扫了一眼四个场地,目光停留在这个场地,微笑道:“没想到一开场便看到以本部技艺入道的弟子,好极。”
李云相笑道:“确实不错,只是那女弟子的笛子本是一件对敌的法宝,却偏偏要弄上那么大的一颗明珠做装饰,当真不可理喻。”
一旁的萧青鸾闻言脸sè陡变,自从上次李云相替自己儿子去五音宫提亲被萧青鸾拒绝后,他们二人一直势同水火,意见稍有不和就会互相冷言讥讽,没想到今天这么重要的ri子,他居然主动言语挑衅,萧青鸾怎能示弱,峨眉倒竖,冷声道:“我五音宫的法术博大jing深,你这粗野匹夫懂什么!”
李云相一听她这话夹枪带棒,立刻就要反击,方宇轩抬手微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动不动就吵,都这么大年纪了,消停消停,看比试,看比试。”
东边场地的凌青霜和云墨瀚已经开始交手,他们二人都是学的本部法术,云墨瀚以书画入道,凌青霜以音律入道。
只见云墨瀚手中玉笔勾画点劈,一阵阵青sè劲气席卷而来,招招攻向凌青霜身上要穴,而凌青霜手面对笔锋勾带出的劲气毫不慌忙,手中竹笛指点,时而攻,时而守,转来转去,每次一旋转,都有清脆的笛音响起,悦耳动听,惑人心神,她仗着这一手好几次都差点打中云墨瀚。
方宇轩在看台上笑眯眯地注视着这个场地的战况,频频点头,过了半晌,他捋须道:“那云墨瀚的勾天笔根基深厚,而凌青霜的乱神音似乎也不弱,你们瞧他们二人谁会胜出。”
他一句问出,所有人都缄默不语,方宇轩转头看向孙伯清,问:“大师兄,你以为他们两个谁更厉害一些?”
孙伯清拈须沉吟道:“若论技法,两人在伯仲之间,那么只能比修为,云墨瀚引气五重,凌青霜六重,看他们二人斗得难分难解,估计是最后比耐力,凌青霜修为占优势,最后应当是她胜出。”
方宇轩点头拈须,觉得孙伯清说得很有道理,严讳却不开心了,不满地嘟哝:“修为高就一定赢么。”
孙伯清淡淡一笑:“严师弟你莫急躁,看下去就会知道了。”
于是众长老继续观看那场中比试,果然,他们二人陷入了苦斗,其他场地都换了三拨人了,他们二人还在斗着。
估计他们俩自己也着急,不知不觉间将真气运转得越发完足,云墨瀚每一笔挥出都能带出呼啸风声。
凌青霜将真气贯入笛中,从笛孔钻出,形如利剑,防不胜防,而且每道真气shè出都会带起一阵尖锐笛音,场外修为较低的弟子完全受不了那刺耳的声音,只能捂起耳朵来。
云墨瀚越斗越觉吃力,气海渐渐颓乏,护体真气减弱后,那刺耳笛音趁虚而入,扰得他心神一阵迷乱。
他知道不能再这么撑下去了,必须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不然败局已定。
他躲过凌青霜的一次攻击,忽然大喝一声:“封!”手中玉笔肆意勾画,拖出一道长长的金sè细线,细线最后组成了一个金sè的“封”字,巴掌大小,凌空落在那里。
金sè“封”字一完成就对着凌青霜迎面扑来,渐渐放大,化作一道虚无的薄膜往凌青霜包裹下来。
凌青霜轻咬贝齿,将竹笛横于口边,骤然吹响,自她身体周围散发出一阵剧烈劲气,刮得她长发飞舞,襟带飘荡,那一层虚无的薄膜遇到这阵劲气就停滞不前。
云墨瀚见状焦急起来,手中玉笔再次勾画,一个金sè的“困”字完成,化作一道虚无的罩子对着凌青霜扣下。
凌青霜将全身真气运行到极限,身体周围劲气剧烈震荡,玉指忽按笛孔,只留一道孔还空着,伴随着一阵尖锐无比的笛声,一道肉眼可见的劲气从那笛孔钻出,直冲而上,形如利剑,将那个罩子一下刺穿。
金sè罩子被破,顿时消散,云墨瀚再也支撑不住,“哇唔”一声,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染得胸前衣襟一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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