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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非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写字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他一样,他每一步都似乎走的艰难,却走的那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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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行人看到他,或惊或同情,或暗暗指点……
一个孩子牵着妈妈的走,从他身边走过时,吓得往她妈妈身后躲:“妈妈,这个人好可怕……”
孩子的妈妈歉意的对他笑了笑,抱着孩子急步离去。
宁非伸手抚上脸,眼中一片木然。
也好。
想起来了也好。
只是那个能坦然面对他这副样子的宁柒不见了。那个天真的一心一意想要攒钱向他求婚的宁柒……
宁非缓慢的走过人行道,走过人如潮流的十字街,走过荒凉的绿荫大道……夜幕时分,他已不知不觉走回了与叶衣住了半年的小区外。
那层楼已经被他一把火烧成了空宅。
触目所及,什么也没剩下。
宁非走到空荡荡的客厅中间坐下,撸起裤腿,看着自己膝盖以下的假肢,似乎笑了一下。
却是格外惨然。
“谁能想到,以前风流恣意的宁非,如今却像丧家之犬一样躲在这个小地方狼狈的****心伤?”
突然其来的声音在空屋里响起。
宁非瞳孔猛地一缩!
阳台上,叶君一身运动服,清爽的像是出门散步,姿态随意。
背着光的他,只有血红的眼灼人双目。
他在光晕里浅笑,如同宁非第一次在山里迷路时遇到的温雅少年:“我送你回到你该回去的地方。”
嗖!
一丝鲜血从宁非的眉心滴落,他瞪大双眼,瞳孔渐渐扩大,澎!
他的身体重重倒地,惊起尘埃无数……
“什么?宁非联系不上了?”
于皓道:“是的,已经两天了,但是宁非却突然像消失了一样。”
慕然心跳陡然加快,一股不安浮上心头。
然而正在这时,他的电脑里跳出一封未读邮件,发来时间,正是昨天晚上十二点整!
**
清晨,朝阳很温暖。
叶衣漫步在城市里,从慕然的别墅,一直走到之前和宁非一起住着的公寓。
公寓经过大火的侵蚀,变得漆黑而破旧。她站在楼下,望着那房间的方向,微微出神。
这半年里,宁非对她无微不至,而她却有自己的一无所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所给予的一切。甚至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可以用宁柒的身份弥补过去的自己对他的伤害。
一步一步走上去,这熟悉的楼道,有着太多太多的回忆。
第一次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是宁非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上去,他温柔的杜撰出一个虚假的宁柒,小心翼翼的牵着她走过这半年来的每一天。
“你叫宁柒,是我很重要的一个人。”
“没关系,慢慢熟悉这一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现在是一个全新的人,全新的小七。”
“……”
太久太多,都发生在这个楼梯里。
脚步声很响,她每一步都落的实在,做为宁柒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走过这条楼梯,总是陌不及待的要回去,然后迫不及待的看到宁非。
那个宁柒,沦陷在宁非给的温柔里,天真无邪的做着一个美梦,逃避了属于叶衣的一切罪恶,厚颜无耻的忘记了带给别人的伤害。
一滴眼泪流下来,滴落在她脚下。
她想,自己真是堕落了,居然会像宁柒一样哭泣。
没有任何感情的,才是她。
终于走到七楼,门是大敞着的,里面传来浓烈的烟尘与烧焦的味道,以及一丝浅淡到几乎闻不到的血腥味。
尽管很淡,然而叶衣太熟悉鲜血的味道了,有人来过!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冲进去,来到客厅的时候,脚底下突然踩中了一个东西,她低头一看,瞳孔骤然一缩!
那是一个红色的海螺,以前一直被戴在宁非的脖子上。
海螺上带着已经干涸的赤黑色血,链子像是被强行扯断的一样,断成了几截。
“宁非!”叶衣四下找了一番,却没有发现宁非的踪迹。
然而地上的血迹成了她不安的源头。
宁非,你在哪里……
**
慕然一早就发现叶衣不在别墅了,赶紧去找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宁非的公寓。
果然找到了她。
来到这里的时候,叶衣坐在客厅里,毫不在意地上的灰,靠墙坐着,手里握着一个东西,怔怔出神。
“叶衣?”慕然缓步走过去,试探的叫了一声。
叶衣呆滞的转动着眼珠,终于视线聚焦到了他身上。
“宁非出事了。”她用的是肯定,语气如同一汪死寂的湖水,让人一听都觉得心凉。
面对单纯的宁柒,慕然可以欺骗打混,但是面对这样的叶衣,他连撒谎安慰他的意图都没有。因为他知道,他骗不了她。
“我会尽快找到他。”他说。
叶衣起身,起起来的时候,腿一软又差点跪下去,慕然迅速伸手将她托住。她似乎是笑了笑,闪现的太快。让他想要去捕捉这抹笑的时候,她已经回复如常。
她说:“没事,有点脚麻。”
她努力的想站起来,但却一直都站不起来。她越是急切的想起来,却越是失败,到最后她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变成了慕然从未见过的惊惶和绝望。
慕然以为她的腿受了伤,变下腰去查看的时候,叶衣突然一把抱住他,抱得很紧很紧,紧地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急促而慌乱的心跳,能够感受到她僵硬而又颤抖的身体透出来的无助与不安。
“拜托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她近乎哀求的在他耳边说出这一句,慕然的双眼突然间有些酸涩。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所认识的那个一往无前的叶衣,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得不哀求的人了吗?
叶衣一遍一遍的恳求:“只要你能找到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慕然,求求你……真的求你了……”
突然间她失声痛哭!
哭的声嘶力竭,悲恸绝望……
慕然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紧搂着她,这一刻,心如刀绞。
如果她还是以前的叶衣,她也许会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面前,淡然的和自己谈条件。
如果,她还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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