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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光線非常暗,那張慘白的臉卻異常清晰,她在黯淡里散發著孱弱的微光,像即將燃盡的蠟燭,在風中掙扎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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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消瘦的厲害,在酒吧初見她時,她臉上還多少有點兒肉,現在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皮覆在骨頭上,沒有一點生機,就連呼吸都微弱的可怕。
靳可少撫在她臉上的手很輕很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她這盞燭火給掐滅了。
醫生說,她必須得吃點東西了,僅僅靠液體輸送,既使能滿足她生命所需要的養分,也無法維持她身體所需要的能量,而且長期不吃東西,她身體的器官就會慢慢退化,衰敗,最終等待她的,也只有死亡。
靳可少不想讓她死。
“吃點東西好不好?我讓宋姨給你煮了紅棗粥,你原來很喜歡喝的。”靳可少的聲音有些哽咽而帶來的沙啞,讓人听著有些難受。
程諾費勁的挪動身子,朝著靳可少的方向微微側身,目光飄忽的落在靳可少臉上,固執的問︰“幾點了?”
輕飄飄的聲音,讓靳可少覺得她隨時都會離去一樣,靳可少緊張的抓起程諾的手捂在手心里。她的手是有些溫度的,但因為太瘦了,顯得骨節格外分明,給人一種異常冰冷的錯覺。
“別再這樣折磨自己了好嗎?”
程諾磕了磕眼皮,不知是累了,還是不想說話了,渙散的眼神像打散了的焦距,空洞而薄弱,一瞬間被巨大沉重的眼皮包裹進了一片黑暗中。
“程諾!程諾!”
耳朵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靳可少的緊張進而變成巨大的恐懼,匆匆喚來了醫生。
醫生給程諾做了大概的檢查後,唉了口氣,“不行還是送醫院吧。”
于是10分鐘後,一輛120急救車呼嘯而來,停在了部長家的大門外,兩外抬著單架的醫生以十萬火急的速度沖進部長家,又以十萬火急的速度出了部長家。接著,120急救車像來時一樣,呼嘯著回了醫院。
跟在救護車後面來到醫院的人,除了靳家的醫生,還有部長夫人。
這位穿戴講究的貴婦人現在看起來心急如焚,她著急不只是為程諾,更多的是為了兒子。程諾不吃不喝,連帶著靳可少也食不下咽,這幾下天,靳可少也瘦了不少,雖然比不過程諾的弱不禁風,但也是前所未有的憔悴頹唐。
上次程諾偷偷的跑出院,靳可少一直沒辦出院手續,這次也就少了些麻煩,程諾直接被送進了上次的病房。
沒過一會兒,宗虎也快步跑了進來。
他來的時候,部長夫人正和靳可少坐在病房處的長椅長,部長夫人像是在傳授什麼經驗,因為靳可少一直不停的點頭。
宗虎急急忙忙走過去,先給部長夫人問好,身子一欠說︰“夫人好。”
氣質高貴的夫人向他點頭微微一笑,這些長時間浸在同一圈子里,被潛移默化燻陶出來的貴婦人,舉手投足中都透著高人一等的貴族氣質。
行過禮後,宗虎靠近靳可少,輕聲在他耳朵說了句什麼,靳可少眼前猛的一亮,黯然的眸子泛起精光,“你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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