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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枱迷迷糊糊的醒来，才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身上还搭着毯子，莫相顾离的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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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烟了？他还抽烟？而且抽了之后身上有味道，那就说明抽了很多啊。
濡枱垂眸，有些不解，他为什么抽烟，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那会不会是和她有关的？
“想什么呢？已经到了，不行下去看看法国是什么样子的？”莫相顾轻笑的声音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暖意。
濡枱的眼皮眨了眨，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点点头，和他一块下去了。
法国的冬季和中国差不多，都冷的要死，在下飞机之前，莫相顾就给濡枱穿了件很厚的羽绒服，白色的，绒毛很漂亮。
很适合濡枱这种高挑的长相，又拿了一双中跟的马丁靴，也很厚，而他也是如此的打扮，男子穿白羽绒服很少有他这么好看的。
因为带着眼镜，所以多了一丝文雅的气质，马丁靴又显得很轻松和时尚。
濡枱抬头看向天空，“阳光很好，很暖和。”
莫相顾在身后替她梳理发丝，卷卷的栗棕色头发搭在身后很漂亮，“这里的夏天是最好玩的，到时候阳光会更好。”
夏天……濡枱收回目光，他又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待到夏天，很可能几天后就会离开，她不是她母亲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你如果想走完全不需要别的方法，直接跟我说，我会送你到你想去的地方。”莫相顾看着她的侧脸就猜出她在想什么。
濡枱正要说什么，就被他打断，“我……”
“就算你马上就要离开，那也要先吃饭不是么？”莫相顾微笑着问道，“走吧，带你去吃大餐。”
他们坐上早已等候的车，不一会到了一家很高级的服装店，濡枱看了眼，不准备下车，却被莫相顾拉出来，“就算你之前来过法国，可你失忆了，既然失忆了，就说明什么都不记得了，既然这样一定要好好跟着我，不然丢了你，我可找不到了。”
“你不是说吃饭么，想买衣服你自己买，我不需要。”濡枱说完就想坐回车上。
莫相顾拉住她的衣服，“我们要去高级餐厅，在法国，不仅要事先预约，你猜还要做什么才能吃？”
濡枱皱着眉，总觉得这个问题很无厘头，她又看着服装店，随意说道，“总不是要穿礼服才能吃吧。”
“你还真是说对了，在法国，一般餐厅不用，但是高级餐厅的话，穿著上男士要着西装外套、领带，女士应着洋服或套装，礼服，才是有礼貌的表现，这是一个常识，你应该知道的。”莫相顾说着就笑了，“感觉我像是教小孩子。”
濡枱脸微微发热，径直走进服装店，“你才是小孩子。”
她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服，有沉稳的、有可爱的、有干练的，什么都有，她对这些一窍不通，有些犯难，身后就传来莫相顾的声音，“我觉得你穿白色和黑色最好看了，你已经很美了，这些礼服又很显眼，你再添色彩反倒会觉得不怎么好看，不如就是黑白色。”
濡枱看着这些衣服也发愁，她不知道其实以前也是这样的，凡是有需要礼服的时候，都是流年帮她准备的。
“如果你相信我，就让我帮你选，怎么样？”莫相顾极为绅士的问道。
濡枱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最后选定的是一件黑色带一点亮片，收腰很显身材的一件，穿上后，莫相顾都没想到竟然能这么惊艳，比他想象的还要美。
他站在濡枱身后，看着穿衣镜前她，轻声问道，“怎么样？喜欢么？”
“我都不知道，原来我长这个样子，穿上这件衣服后，还真是漂亮的很。”濡枱很满意的点头。
旁边的服务员立刻说道，“小姐，你真的好漂亮！这件衣服简直就是为你准备的呀！噢，天啊，太美了！”
濡枱看着身边有些疯狂的服务员问道莫相顾，“她说什么，我听不懂。”
“说你很漂亮，简直就是天仙下凡。”
濡枱脸一红，“胡说八道。”
“我只是少翻译了两句她其他的赞美语，这也算胡说八道？”莫相顾说道，耸了耸肩。
套上羽绒服，濡枱很快冲出门口，还有些不习惯高跟鞋，走的再快也很慢。
“羞什么？你之前可从不在乎别人看你和夸你，在飞机上不是还说，我就是喜欢你的容貌，我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容貌就会喜欢的，只有你这么美的，才能吸引我。”莫相顾看着她脸红，更想逗她了。
濡枱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车外，就是不回头，她在飞机上之所以那样说话，是潜意识里告诉她应该那样说，好像已经形成一种固定模式，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能说出口。
到了餐厅，确实豪华，不是一般的有派头。
“以后还是不用来这么高调的地方吃饭了，我不习惯。”濡枱别扭的说道。
莫相替她整理桌面，“这里才能吃到最正宗的法国菜，很好吃。”
“不知道流年他们怎么样了。”濡枱有些感叹的说道。
莫相顾拿出自己的手机，“你可以和她联系，上面有她的电话，一会去帮你买手机。”
“不了。”濡枱推回手机，“如果我现在问，她一定会觉得我发现什么，会担心的，过些日子吧。”
莫相顾点头，“好，随你。”
菜陆陆续续都上好了，濡枱看着这样精致的菜肴问道，“这都是什么？”
“法式鹅肝。”“鹅肝？为什么要吃这种东西，很恶心的样子。”濡枱轻轻皱眉。
莫相顾自然的解释道，“这可是很珍贵的美食，当时还是皇室真品呢，你看这么小的一块鹅肝，但是能做出好吃的鹅肝，还要从鹅只的饲养过程来说。”
“难道你要说这种鹅的饲养方法很独特？”
莫相顾点头，“自有其独特之处，鹅只在孵化后的14周内，会被饲养在室外地方以供给一个自然环境，好使鹅只的免疫力能大大加强。过了14星期后，饲养人员便开始用特制的粟米每日3次强迫喂食鹅只，为期4周。”
说着看到濡枱吃惊目光，他继续说道，“为避免在这强迫填喂的过程下鹅只会紧张甚或死亡，所有的鹅只都会被一对一喂食。”
“一对一喂食，听起来很奇怪。”濡枱忍不住笑了。
莫相顾也笑了，“其间并会不断地抚拍它们，或让它们聆听音乐，以帮助它们吞食和安抚情绪，这就是为什么鹅肝好吃和珍贵了，而且这个最适合搭配甜酒煮成的酱汁，或加入无花果干一起煎，鹅肝的香味便能和无花果的风味配合一起。”
“你是不是养过啊，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濡枱问道，目光中的崇拜之意显而易见。
莫相顾只是挑挑眉，并不说是为什么。
“你虽然说了那么多，可这么听起来还是很恶心，我不吃，你自己吃吧。”濡枱果断拒绝了。
而莫相顾就像是找到了乐趣，指着另一个，“你猜这个是什么？”
濡枱的到正要切下去却忽然停住了，有种不好预感，“是什么？”
“鱼子酱。”莫相顾说道。
濡枱眉头皱着，“鱼子不就是……”
“鱼卵。”
“太恶心了！”濡枱放刀重重放到桌子上，“你是不是故意不想让我吃饭。”
莫相顾赶紧摇头，“这鱼子酱是比鹅肝更珍贵的东西了，我来教你怎么，你只要吃一口，就会爱上这个味道，我敢说你吃了之后一定会赞不绝口。”
他说着就开始一边说一边示范，“先轻轻铺在舌上，以舌尖将鱼子酱一粒粒缓缓碾碎，便会感受到那香醇浓郁，甘甜清冽的酱汁，充斥在口腔里，来，你试试。”
“我不。”濡枱果断拒绝，“你直接给我上一份我能吃的饭，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动，听着就很恶心的东西，怎么会有食欲。”
莫相顾依言给她上了分牛排，嘴角还是藏不住的笑意，“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在法国第一次请你吃饭时，你也是这样说的，语气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就算失忆，你还是不会变的。”
“那是当然，不是说的废话么。”濡枱不客气的说道，然后忽然问道，“我来过法国？”
“嗯，你出任务来的，刚好遇到我。”
濡枱想了想，“你之前说第一次看见我时，我很狼狈，真的假的？我为什么狼狈？又怎么会刚好遇到你。”
“很巧合的，你出任务被人追，衣服被自己撕得差不多没有了，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脸上的妆黑成一大片，你被他们追的无路可走，刚好我的车经过……”莫相顾轻声说着就被濡枱打断。
她的表情很不好看，“你停一停，说的是真的么？我怎么会有那么可怜的时候，被人追？我觉得我不可能被人追，你不要以为我失忆了，就是傻子，能随便这样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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