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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小院里,来自各家的人凑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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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屋没人敢进去。
老头出院了,身体还不大好,需要静养。
这次鬼门关转了一圈,林老头说话更少了,他的眼神里不时闪过一丝丝的担忧来。
是怕死么?
可能有,几乎每个人都曾经拍着胸脯说自己不怕。
真的到了关口,个个吝惜。
是惋惜呢?
也可能,林老头对这个家倾注了太多的努力,他希望自己走的时候,能够看到一个枝繁叶茂的林家,就算看不到,打个底子也好。
院子里吵成一锅粥,一大帮人七嘴八舌的,说什么就没法听清楚。
总体上都是在声讨王老实。
承接斥责的就是邵丽和林子琪,林国栋坐在门口的板凳上一言不发。
邵丽也沉着脸。
只有林子琪,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彩,脸上不时露出气人的、带着诡异的微笑来。
这个表情把别人气得那叫一个堵。
“子琪,我说的话你听了没有?”其中一个实在忍不住了,站到林子琪跟前儿,挡住了她继续看天的方向。
林子琪眼珠子都没转,轻声问,“你们说完了吗?”
“干什么?”
“说完我该走了。”
有人被这个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走?没个说法就想走,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
林子琪扭头儿冲着说这话的一瞪眼,“你想动手,就你?”
那个表情全是看不上。
林大姑皱着眉瞅了眼大嫂,人家邵丽稳如泰山,根本连眼皮都没抬,再看林子琪这架势,也知道院里的这些个货,别说打不过林子琪,就是真打得过,谁敢动林子琪一根汗毛?
“子琪,怎么说话呢?大家这不是着急吗?你看,子强这辈子就就要毁了,你说————”
林子琪美滋滋的说,“不是要毁了,是已经毁了。”
她特明白,院里的人估计个个都想抽自己,就不敢而已。
“就算子强开玩笑过了点,他王落实也不能下死手吧?”林大姑还是强压怒火,打算以理服人。
林子琪笑了,灿烂娇艳,“瞧您这话儿,这是落实做的?我怎么不知道他还当警察啦?”
林大姑脸一黑,“子琪,这么跟姑说话,没意思了吧,一家人,有什么话,别藏着,要不是他王落实,子强能为这个进去?这叫个事儿?”
说起来,林子强犯的还真不是个事儿。
非要较真儿,可着四九城去抓,不抓个十万八万的都对不住人。
林子强也成家立业,家住老城区里。
到了夏天,老街坊老邻居的都喜欢到胡同里,来一壶茶,带个板凳或者马扎,讲究的弄个躺椅,品着茶,抽着烟,说着时政,生活的乐趣就此由来。
林子强也有他的**好。
打牌。
他不下赌~局,不是不想去,是去不起,曾经跟着朋友去长了一会见识,一摞摞的把他给吓坏了。
那么既然大场面去不了,他就只能到街头巷尾去。
扎~金~花,最近京城比较流行的玩法儿。
他们玩儿的也不大,一块钱,顶多了算个乐子。
平时,林子强若没有应酬,吃完晚饭总要去玩一会儿,输赢也就几十块钱。
就是前天,周末,林子强又去了。
玩儿的正兴起,警察来了,抓赌。
当时,林子强自己都不觉得这算赌~博,他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跟人家那个比起来,这特么的就啥也不是。
可没想到,警察们个个黑着脸,公事公办,把人都带走,连纸牌和口袋里的钱都搜走,林子强都觉得不好意思,他口袋里一共就五十多块钱,说出去多寒碜。
到了所里。
林子强听到处理结果,整个人都傻了,聚众赌~博,刑事拘留,罚款五千!
人家警察还不错,通知家属。
林家人开始还不慌。
林家虽然不是有钱的,可五千块钱真不叫事儿。
至于林子强的刑事拘留,林大姑也不认为多可怕。
她去找了人,满以为小事儿一桩,打个电话就成。
小小的派出所,还能硬顶着?
林大姑就不信啦!
她没敢托大,打电话显得不礼貌,她专门去了一趟,见了张总。
张总还是那么热情,一口一个林阿姨的,等听林大姑说完了事儿,这位张总面露难色,“林阿姨啊,京城的警察原则性很强,我不大好打招呼的。”
林大姑懵了,傻了,手也哆嗦了,她可是吹了牛的,她可是林家的骄傲,为林家攀上一条大粗腿立下汗马功劳,为此,不惜做了那么多不是人的事儿。
可到了,她听得是原则性很强?
林大姑哆嗦着嘴问*,“那子强可咋办?他这辈子不就毁了么?”
*满脸的纳闷,很不解的问林大姑,“林阿姨啊,我也奇怪啊,林子琪的男朋友不是王落实王董吗?”
林大姑下意识的点头说,“是啊。”她就没想前一段日子她还为眼前这货遭王老实戏弄来着。
“那这个事儿不就是他一句话?”*满脸都是关心,还颇为惬意的说,好像这事儿解决了,他多替林家高兴似地。
林大姑脑子有点慢,怀疑的说,“他有这个能耐?你都办不了?”
特么就没见这么傻的,一句话得罪两人,*脸真抽抽,尼玛,什么叫‘我都办不了?’
*又不傻,也不聋,林子强的事儿妥妥就是故意的。
联想这货拿王老实姐夫开涮的事儿,说不是王老实做的,*敢抠了眼珠子让人当泡儿踩!
送走了彻底进入脑循环状态的林大姑,*坐那儿也在琢磨,心里对王老实又多了一层认识,有仇不隔夜,下手就要命,绝不留后路。
他想起自己老爹的话,‘观王落实这人,有种与年龄绝不相符的城府,做事狠辣,做人圆滑,没有绝对碾压实力之前,还是不要惹。’
再想起自己当初全身而退,仅仅损失点脸面,丢点浮财,还真是不幸中万幸。
*的话,有意无意的,让林家人认定就是王老实报复。
猜得是不错,就是王老实办的。
主意是刘彬给出的。
观察了林子强好些日子,没下手的地方,王老实都快要铤而走险了。
幸亏刘彬提醒。
聚众赌~博,与多少钱没关系,一毛钱也行,抓性质就够了。
要不然连王老实都不知道,这样的也算赌~博。
事实上,留给林家的时间不多了,只要明天刑拘的文件一下来,发展委里接到通知,林子强就剩下哭了,什么千里驹,什么副科座,呵呵去吧。
林子琪也就跟王老实在一块儿时乖的跟小猫咪似地,真要使起性子来,小嘴突突的也跟小钢炮似地,“您这么说才没意思,空口白牙的,横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要是有那么大本事,他姐夫也不至于那么让人家琢磨,我看啊,林子强也该受受教育,要不将来肯定还得栽大跟头!!”
“你、你、你————”林大姑一口气儿差点没上来,她扭头,“大哥,大嫂,你们也不管管?”
林国强还没张嘴,邵丽就说了,“她是该管管了,你们这不是管着了吗,没事儿,你们接茬来,我不拦着。”
媳妇开口了,林国栋低着头,抽着烟,还是不说话,跟他老子一个样儿。
“不成,这事儿————”
“凭什么!他姓王的欺负咱——”
“今儿不给明确的说法,我们不答应。”
林子琪抬头接着看天,思考美丽人生。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过来,尖着嗓子跟林子琪说,“孩子他姑,咱不管是不是他王落实干的,你就打个电话,让他帮帮忙总行吧?”
林子琪脸一塞,说,“我丢不起那人!”
“好,你好,你不打,我打,我就不信啦!”一个抱着孩子的中老年妇女忍不住喊了起来,大概是吓着孩子了,小孩子哇哇的哭了起来。
林大姑看看林子琪,又瞅瞅邵丽,就知道这事儿从她们那儿过不去。
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林大姑掏出电话来,给王老实拨电话。
搁别人,这时候肯定是不接电话的,王老实不是,他特痛快的接了。
上来就问,“您有什么指示?”
林大姑也知道客套话没用,就说,“子强做事儿莽撞了,但不至于落这个下场————”
“您等下啊,子强是谁?”
林大姑哪儿听不出来,形势逼人啊,林子强可是她侄子,最有出息的侄子,“林子琪她堂哥。”
王老实这才说,“哦,以前没听说过。”
特么的,你连见都见了好几次。
林大姑说,“教训的也够了,气也出了,这事儿到此为止吧。”
你是谁啊?王老实差点气乐了,都这份上啦,你们家真当我是二货啊!
“喂——喂——我听不清,喂——我这里——信号——”接着电话里传来的是嘟嘟声。
林大姑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再拨过去,‘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曾经有一段时间里,电话不关机,直接卸下电池,就会造成不在服务区的效果,王老实想起来了。
本来他想说点难听的,不过考虑到做人要厚道,他就把这招儿用上了。
林家小院里,气氛凝结,没明说,可人家的态度忒明显了。
只有没心没肺的林子琪,捂着肚子在那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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