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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有理由，我又何必放过她来冒着被组织处罚的风险来帮你们呢？”迪妮莎眼神一寒，原本垂下的大剑猛地抬起，向着地上的罗斯玛丽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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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妮的大剑挡住了迪妮莎的斩击，轻轻一挑，迪妮莎的大剑砍在了地面上。
“力气变大不少，看来这半年你的成长也很大呢。”迪妮莎向后一跳，躲过雪妮的追击，微微笑道。
“真的要打一场么？”雪妮嘴角微微抖着，心里在权衡是不是该为了罗斯玛丽和拼上性命与迪妮莎一战。
“当然……不要了。”迪妮莎一挑眉，将大剑收回了剑架。
“原本还想着解决掉她避免组织的处罚呢，但想想，相比起可能被发现的没杀掉她的这件事，组织其实已经有很多事情准备对我进行处罚了吧……既然都这样，还不如卖你一个人情吧。”微微一笑，迪妮莎松开了剑柄，摊了摊空着的双手。
“呼……”听说并不用拼命，雪妮不由得松了口气。
“不过……”迪妮莎沉吟片刻后，说道一句话又让雪妮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就算我不杀掉她，但某些人自己似乎已经没有想活下去的**了呢。”
“什么？”顺着迪妮莎的眼神，雪妮回头看向原本昏迷在那的罗斯玛丽，现在的她似乎已经醒了，仅剩的躯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抽泣，一行清泪顺着她抵在地上的额头流下，被从侧面看去的雪妮捕捉到了。
“罗斯玛丽……”雪妮赶忙蹲了下去，将罗斯玛丽翻转了回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救我……”带着哭泣的颤音，罗斯玛丽不复之前那空灵的觉醒者声音，而是变回身为战士时那成熟清冷的声音。
“已经变成了这样，又完完全全失去了我的荣誉，这样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就这样让我死在这里！”罗斯玛丽嘶喊道。
“荣誉、名望……有这么重要吗？”雪妮低着头，缓缓的开口道：“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真的如你想象的那么重要吗？”
“诚然，如你所说过的，你活着的支柱，就是这些荣誉和名望，你的排位就是这些东西最明显的表现，但是，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最后一句话，雪妮几乎是吼着喊出来的。
“什么……”罗斯玛丽一愣，轻声的问道。
“你其实只是孤独吧？害怕被遗忘、害怕毫无预兆的死去然后没有人记得，所以你才要更高的排位，更大的名望来让别人记得你。”
“你所追求的真的只是排位这种东西么？如果是那样，在排位到达顶峰，声望达到最高点的时候，你就应该去死了不是吗？那样的话，你才能以最完美的姿态，最光辉的形象活在战士们的心中，那样的话，就不会有人剥夺你的排位，不会有任何事情玷污你的名望了不是吗？何必等到现在……”
“……”罗斯玛丽愣住了，是什么让自己在问鼎no.1之后继续活下去的呢？是更高的排位吗？no.1已经是最高点了……是更好的名望吗？能有什么比no.1这个排名更能证明自己名望么？
罗斯玛丽撇过头，一言不发。
迪妮莎撩撩头发，饶有兴致的找到一块石头坐了下去，翘着脚看着那头的两人。
“是不想死吧？一切的根源，只是你不想就这样死掉，没有任何人惦记，没有人会为你悲伤，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被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那漆黑的世界里，不会被人提起，甚至没有可以偶尔想念的人也没有，那种感觉……我能理解。”雪妮说到这里，沉默了下来，当初昏迷到融合血肉时，曾经见到过的精神空间又浮现在脑海，虽然现在她的精神空间中已经有了花草植被，但是却依旧是死气沉沉的，而对于精神力完全没有认真的这个世界的人，他们的精神空间肯定更加孤寂黑暗，那种情况下的空虚感、恐惧感可想而知。
见雪妮沉默，罗斯玛丽沉闷的开口道：“在融合妖魔血肉的时候……我曾经去到过一个地方，那里黑暗、寂寥、死气沉沉，我就像一叶小舟一样，飘荡着，听不见任何声音做不了任何动作，或许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害怕死亡，害怕被遗忘，害怕没有人提起我，最后我又回到那个地方孤独的死去。”
“那种地方啊……我似乎也见过呢。”许久没有开口的迪妮莎突然插了一句。
“我也是……”雪妮看了两人一眼，咧起嘴笑道：“似乎有能力问鼎no.1的都能看到那里的样子呢。”
“噗……”听到这里，迪妮莎捂着嘴笑了，罗斯玛丽的喘气声也重了一点。
“你是在说你自己以后会登顶迪妮莎笑道。
“我有这个自信呢。”雪妮轻笑，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她明白实际的情况并不是这样的，能进入精神空间，所依靠的并不是所谓的登顶no.1的潜力，而是强大的精神，能够拥有感知先制这种需要极高精神集中力的能力，迪妮莎的精神强度是不容置疑的，而罗斯玛丽，虽然处事比较偏激，但是能够依靠与迪妮莎一战的愿望，强行保持自己的意志不被觉醒时爆发的妖魔意识影响，坚定不移的信念也是一种精神力强的表现。
“我也看好你呢。”迪妮莎撑起下巴笑着说。
雪妮点点头没有回应，而是目光淡然的看着罗斯玛丽道：“无论你是否还在想着什么荣誉、什么名望，这些都已经是次要的了……在生命面前，这些都还重要吗？失去了生命，你还凭什么去追求这些？这一切的前提……不都是活着吗？到现在这种地步，你应该已经想明白很多了吧？是跟我离开，还是死在这里？如果你选择死在这里……”雪妮站起身，回过头看着下山的方向，缓缓说道：“那么作为你曾教导我的报答，在你死后，我会记住你……直到我也死去。”
“你的决定……罗斯玛丽。”雪妮回头看着闭着眼一脸挣扎的罗斯玛丽。
就连迪妮莎现在也一脸紧张的等待着罗斯玛丽的选择。
“如果……我跟你走了……这样的身体，这样的身份……我又能做些什么？这样的人生，又还有什么意义？”沉默了许久后，罗斯玛丽收起了抽泣的语气，变为平淡的说道。
“做些什么？这些就要问你自己了。”雪妮背对着罗斯玛丽，嘴角扯起一丝笑意：“花匠能种花植树，他们的意义在于培养出更加美丽的花朵供世人欣赏，同时能在人们赞赏的评价中得到满足。厨师能烹调食物，他们的意义在于做出更美味的食物让别人品尝，在客人满足的打嗝声中得到满足。商人能买卖运输货物，他们的意义在于带给人们更多的便捷，在给自己的商品创造出更大利益的过程中得到满足。每个人的作用、意义都是不同的，在于你的选择和看法，所以，现在的我无法给你做出保证你会得到什么，你的意义在哪里我也没法回答。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活下来不是吗？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你活着真正的意义，只有活下去才能有未来，只有活下去……”
“所以……活下去吧……罗斯玛丽……然后，去找到自己究竟该为什么而活！”雪妮转身，向罗斯玛丽伸出了手。
“你看这样的我，有办法伸手给你吗？”罗斯玛丽思索了片刻，脸色的表情逐渐松了下来，化作一个笑容。
“麻烦抱我走一段路吧，等我妖气恢复了再把手脚再生回来……”
“当然可以。”雪妮眯眯眼一笑。
“好了，皆大欢喜，我也该走了，要想想怎么回去和我那代理人解释了。”耸耸肩，迪妮莎也从不远处的石头上站了起来。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迪妮莎，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吧，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要不危及我自身利益，我都会帮忙的。”雪妮朝着迪妮莎点点头道。
“不用了，你的人情，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处，徒增牵连罢了。”摆摆手，迪妮莎没有应下这个情。
“如果你暂时需要我还这个人情的话……就攒着吧，以后总有一天我会拥有你需要我帮忙的实力的……但在此之前，我还是有个忠告的……”
“噢，你有什么要提醒我的吗？”迪妮莎饶有兴致的回头道。
“你……其实和罗斯玛丽一样吧？我是指在人生的目标这方面……有的战士的目标是斩杀更多的妖魔，有的战士的目标是保护信赖的同伴，有的战士的目标是得到更强的力量……但是你有吗？你的目标是什么？……半年前，在组织和你一战过，虽然只是训练，但是我在你的剑上读到了迷茫，虽然你的感知先制判断到了我的剑路，但是你却只是一味的格挡反击，而从不主动攻击，即使被我的极影压制的瞬间，你也没有选择对我挥剑，而是冒着被我伤到的风险用脚去踢开我……”
“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伤到你而已，毕竟我们无怨无仇……”迪妮莎说道。
“对，因为没有伤害我的理由，所以才不对我用剑，正如你的为人，你似乎知道很多关于组织的隐秘，但是你却什么也没有揭露，只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因为没有对抗组织的理由，这就是你情况，明明洞悉一切，却没有一个去改变它的理由，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不想改变这一层不变的生活，也害怕改变了这样的生活之后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如在浓雾中摸索前进的人，虽然能知道前面有什么，却不知道该向什么方向前进，担心随便乱走会碰到突然出现的危险，只是走一步算一步，到头来，也只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那一个。”
“可能你这种想法是最保险的做法了，不过迪妮莎，你应该也发现了吧？你所期待的和现实所发生的完全不一样呢，即使你尽可能的在回避组织的牵制，迁就着组织的决定，但是他们却依然视你为大敌呢……没法控制的工具，始终是破坏掉的好……”雪妮微微抬头，看着迪妮莎那似乎没有任何波动的眼神。
“你……似乎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安分的战士嘛……”嘴角牵起更大幅度的一个微笑，迪妮莎摇摇头：“或许正如你所说的，我确实没有找到前进的目标，但是也没有所谓呢，就算组织想对我做些什么，也要掂量掂量实力的差距呢，不过还是很感谢你的提醒的，祝你好运了，谋算着什么的小战士。”
“被发现了什么吗？感知敏锐的家伙都很讨人厌呢。”雪妮轻笑道。
“不过还真是霸道呢，所谓上位者的自信么？”从地上抱起罗斯玛丽，将她靠在一块大石头下，雪妮回过头坚定的说道：“也祝你好运了，迪妮莎，在有朝一日我能和你全力以赴战斗一场之前，我可不希望你就这样死了呢。”
“所以说……去找一个目标吧，迪妮莎……人生没有存在的意义，活着可是很无聊的呢。”
“切，别说的好像什么都懂似的……”迪妮莎轻笑一声，转过身去，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
“呵呵，再过两三年，你就能完全成长起来了吧？到时候能遇到一个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也是件很让人期待的事情呢，在那之前，我会尽量活下去的。”思索了一下这段时间隐隐察觉到的组织和代理人对自己那些不太正常的做法，迪妮莎叹了口气道。
“那么……善后的工作交给你咯。”迪妮莎摆摆手，沿着山路几个跳步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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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
“怎么样？现在发展到什么情况了？”奥尔森看着妖气已经逐渐消散的山巅说道。
“战斗结束了，罗斯玛丽的妖气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迪妮莎和雪妮好像只是交手了几下就没有继续打下去，后来迪妮莎似乎在一旁休息，雪妮的妖气波动有点大，似乎是情绪比较激动。”黛丝将自己感知到的情况完完整整的报告道，同时心惊现任no.1那可怕到极点的妖气量与那足以秒杀前no.1觉醒体的惊人实力。
“是么？罗斯玛丽已经死了吗？”
“不，只是妖气消失了，是否死亡就必须得到山上实地勘测才能知道……”黛丝回达道。
“是么？那么辛苦了，黛丝，今天的任务就到这里吧……还有，回去以后找到你的代理人，直接接任no.15的位置吧，上一任的‘眼’战死了，在下一任的‘眼’成长起来前，你先代替她的任务吧。”
“是，大人。”黛丝行了个礼，有些激动又有些难过的矛盾心情涌了出来，激动是因为自己的排位提高，并且能担任‘眼’这个职位了，难过的是曾经一起作战过的前任‘眼’的前辈战士了。
“好了，no.1快回来了，早些离开吧。”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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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恼，不知道格式是不是对了orz，存稿真不多了，一个多礼拜没写新章节了，接下来三个礼拜估计周末也没空……开始有点担心会断更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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