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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羅亞教堂後殿,一處不容易被注意的角落,一塊半米長的正方形青磚被撬動了幾下,片刻後,一個人影飛快的推開青磚鑽了出來,然後青磚被再次歸位,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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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妮飛快的閃身到了陰暗的牆角,掃視了一眼四周無人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長吁了一口氣。
回旋上升的石階很是殘破,出口的隱蔽度也不盡人意,但還好能讓她回到地面上來,如果不是運氣好找到了這條暗道,指不定她還得重新從那個豎直向下如同排氣管似的通道爬上來呢。
地下的環境終年封閉,被覺醒者妖氣卷起的塵埃幾乎將她給埋了,現在她身上鋪滿了一層灰蒙蒙的顏色,看起來連克羅亞城外的乞丐都不如。
看了眼外邊的天色,時間已經完全進入了夜晚,一輪明月高懸于天空,夜色看起來很是美妙,但此時雪妮的心情卻不如月色那麼的圓滿,甚至可以說有些糟糕。
她跟丟了自己的跟蹤目標,這說明什麼?說明她完全破壞了同伴為自己爭取來的優勢,更令人擔憂的是她的行蹤也已經被察覺了,這樣一來原本敵明我暗的情況完全逆轉成了敵暗我明,這不僅不利于自己對對方的再次追蹤,更可能置自己于對方的算計當中……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對方似乎出于什麼理由沒有對她下手了,這一點很關鍵,雖然她並非懼怕與對方開戰,但她確實沒興趣打這沒有把握的仗,因為一旦她們打起來,對方隨時會有至少兩名幫手前來助陣,而雪妮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萬一真的開戰,雪妮也許不會有什麼大的損傷,但克羅亞這座商業之都就難以幸免了,畢竟以覺醒者的體型和力量,哪怕只是噴噴妖氣揮揮爪子就能輕松毀掉人類至少需要數周時間才內搭建起來的房屋建築,尤其是在克羅亞這人流密集房屋眾多的大城市,那更是會造成無比慘烈的損失的。
若是放在前世,雪妮也許會盡可能的將這群覺醒者引出來,然後將房屋當障礙,讓人群做誘餌,再偷偷摸摸跟在後邊給予對方致命一擊,但這一世她做不到了,也許是這具女性軀體在青春期的荷爾蒙分泌過量,也許是其他的某些原因,反正,她的內心無論如何也沒法做到當初的那種冷酷,現在的她,是絕對不會允許成千上萬的無辜之人因她的原因而橫尸街頭這種事情發生的。
所以,到頭來還得從長計議了……
感知了一下空氣中的妖氣,雪妮確定自己已經無法再追蹤到那名紫發覺醒者了,她只能無奈的搖搖頭,然後決定回那家覺醒者下榻的旅館再踫踫運氣。
…………
夜晚的克羅亞教堂靜悄悄的,就連巡邏的守衛也完全不見了蹤影,在清冷的月色下顯得格外的詭異。
走在教堂的陰影下,就連雪妮也感覺到了這股詭異的氣氛,雖然她對于不需要躲避守衛感到很是輕松,但這種不正常的氛圍卻讓她的心反倒更加的緊張了起來。
“克羅亞教堂這種瓖金鍍銀的地方居然沒有警衛在夜里巡邏,不怕遭賊麼?”雪妮微微皺起了眉頭,她注意到了在教堂側門的某個座椅之下,一個反射著潔白月光的物體在微微挪動著。
她幾步趕了過去,然後看清了那個物體的全貌——一個被五花大綁的教堂守衛。
“守衛?”雪妮一愣,她昏迷中還微微抽搐的守衛,頓時明白了什麼事情。
“難得那個家伙的目標是克羅亞的教堂?這樣以來,那個可能性就說得通了?”雪妮抿著嘴,微微回憶著先前在聖都無意間了解到的某個傳說。
“唔……唔……”就在雪妮深思時,被五花大綁的守衛突然輕哼了起來,眼皮跳動了幾下後,居然醒了過來。
“咦,醒了?”雪妮伸手揪出了守衛嘴里堵著的破布,然後拍了拍他的胸口。
“唔……放開……呃,大……大人?”醒轉的守衛剛剛想呼救,但朦朧的眼楮卻看到了雪妮的身影,他的表情頓時就變了,原本還有些凶神惡煞的臉頓時崩塌成了謙卑,他搖搖頭醒了醒神,然後用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雖說雙手被捆住,雙腿也被綁了起來,但似乎這都不影響他的動作。
“出什麼事情了?”
守衛先是一愣,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什麼事情?我被打暈……呃,不對,噢噢,我記起來了,是剛剛有一伙惡徒沖了進來,打暈了偷襲了正安心警戒的我,對,沒錯,就是偷襲,要不然,就憑他們的三腳貓功夫怎麼能打贏克羅亞武藝排名前三的我呢。”
因為雪妮目前穿的還是白天那一身黑袍,胸前也掛著聖都順來的那枚勛章,所以這名白天見過雪妮的守衛,就三分匯報七分夸耀的向她講述了起來,他即便是落到了這樣一個地步,還不忘向雪妮這位‘聖都來使’表現自己的英勇強悍……當然了,他這幅被五花大綁的模樣完全沒有說服力就是了……
雖然說他的描述並沒有多大的參考價值,但雪妮至少確定了是有人襲擊了這個教堂。
“那他們人呢?”雪妮揮了揮手,示意守衛不要再廢話下去了。
“呃……我暈了,不知道……”守衛昂首挺胸的自信形象頓時蔫了。
“算了……我就知道,不過既然是從外邊進來的,那麼目的十有**就是教堂里邊吧?”雪妮無奈的按了按額頭,然後又看向了教會的後殿。
“不過……那家伙無論是從我走的那條暗道出來,還是從入口原路返回,都不需要經過前門,這麼說來……難道是其他覺醒者,亦或是純粹的遭賊了?”雪妮看了眼大門,然後有皺了皺眉︰“不過如果是賊的話,又怎麼會有瞬間擊暈守衛的實力?即使這些守衛教堂的士兵再不濟,那也不是一個小小盜賊能輕易擊倒的,要不然,克羅亞教堂的瑪瑙裝飾早就該給人摳光了。”
“算了,先去看看。”雪妮放開了守衛,然後幾下跳躍沖向了教堂的後殿,因為只有那里,才可能會有那些覺醒者想要的東西。
“喔,不愧是聖都來的大人物,果然跟我們不一樣啊……”看著雪妮一步數米的跳躍力,守衛目光呆滯的凝視著,片刻後,他低頭一看,那手臂粗的麻繩還纏繞在他的手臂和腳踝上呢。
“大人……先幫我松綁啊!”
………
克羅亞教堂的後殿並不大,這兒是當年的老教堂遺址,現在的大教堂其實就是基于此處擴建而成的,不過這兒大多時間都是封閉的,除了空曠的大廳外,就只有一間神父辦公用的房間了。
不過此時,雖然整個後殿都處于一片漆黑之中,但那間房間里,卻依然亮著微弱的油燈,同時,微弱的呼喊聲也不斷的從房間內傳出。
“來……來人,救救我……”
一個虛弱並略顯蒼老的聲音從房間里透出,傳進了雪妮的耳朵里,這令她頓時一個機靈。
有人!
有人啊,這就好辦了,哪怕覺醒者不在,只要有目擊者就行了啊,她還擔心那些覺醒者拿完東西滅了口就跑呢。
雪妮放慢了腳步,雖說穿著鐵靴,但走在地上卻沒有傳出任何一點的聲音,她輕手輕腳的接近了處于後殿最末端的房間,然後趴伏在了床邊上,用耳朵貼在牆面上,想先探探里邊的動靜。
“別……放過我吧,你們這樣毫無道理的傷害一名虔誠的神父,神是會發怒的……所以趕快放開……啊!”
那個聲音用威脅的語氣對著不知道什麼身份的人說著話,但卻被猛然打斷了,雪妮只听到啪的一聲抽打,然後就是那名自稱為神父的人的慘叫了。
“說起來在哪兒听到過這個聲音呢?自稱神父啊……哦,對了,就是白天那個中年的神父嘛,克羅亞名義上的教會最高管理者,不過話說回來,神父有自稱為神父的嗎?真不稱職。”雪妮在心里想道。
“哼,神會發怒?開玩笑吧!”一個威嚴十足的中年男聲緊隨其後響起,男子明顯怒意十足,他的聲音里夾雜著滿滿的怒氣。
“啊!”似乎是男子給了神父一拳,神父再次慘叫一聲。
“叫什麼叫,你這個渣滓。”男子再次一巴掌抽了上去,頓時,神父的慘叫聲停了下來,只剩下嗚嗚的聲音,似乎是因為害怕而強行讓自己安靜了下來。
“哼,神父大人,您很是疑惑我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吧?也很疑惑為什麼身為克羅亞教會組織最大的支持者的我會帶人襲擊教會吧?很疑惑嗎?我現在為你解答好了。”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他似乎又給了神父兩拳,讓神父不由自主的發出了痛呼。
“神父,你是否還記得十年前的一件事呢?那是發生在一個雨夜的事情……
那一天,是克羅亞十年罕見的暴雨來臨之日,那個夜晚,一名年輕女子前往那個破舊克羅亞教堂進行禱告,以祈求她的丈夫能在雨季結束之後平安的將家里采購的商品運送往南方。
但也就是在那個夜晚,那個在兩三年內都成為克羅亞人茶余飯後談資的事情發生了……您,是否還記得呢?”
“我……”神父語塞,他似乎在回憶那麼久之前的事情。
“想不起來了嗎?沒關系,我幫你回憶吧……
那個雨夜,在克羅亞的舊教堂里,發生了一起慘絕人寰的事件——一只偽裝成修行者的妖魔在那個夜里突然暴起,攻擊了當時在場的三個人,其中包括兩名守衛,和那個女子,事後,妖魔被趕來支援的克羅亞城守衛軍擊殺,而那兩名守衛和一名女子,則全部被開膛破肚,命喪當場。”
“那……那件事……你……你是!!”神父突然像是響起了什麼似的,提高了音調,驚疑不定的重復著‘你是’二字。
“對,就是我!我就是當年那個破落的小商人,那個連你們這些虛偽的信徒都敢于欺負的沒落貴族,我就是當年的那個羅爾,不是同名,我就是他啊!”男子的聲調也隨之提高,听起來他似乎十分激動,就連撞倒了一張椅子也全然不知。
啪
男子一把抓住了神父的領子,將他抬離地面,同時另一只手直戳向了神父的額頭︰“當年,我是個連入住克羅亞城資格也沒有的小商人,而你,則是高高在上的神父,但如今,我是克羅亞人盡皆知的大商人——羅爾•斯坦格洛亞,而你,還是那個連名字也不會被人提起的神父啊!”
“你說你,活著是不是太失敗了?”
踫
又是一拳,猛烈的擊打在神父的胸膛上。
羅爾•斯坦格洛亞?
雪妮聞言一驚,雖然這個聲音她並不是特別熟悉,但她卻可以確認,這的確是那個大商人羅爾•斯坦格洛亞的聲音,因為就是這個聲音,今天她听了將近一個中午。
不過,身為大商人的他來教會到底要做什麼?听起來,他似乎與教會有莫大的矛盾,但在此之前,他卻是有名的教會資助者,甚至傳聞,克羅亞大教堂修建的花費有95%是出自他的捐贈。
這是個什麼情況呀?雪妮疑惑了。
“這……這,羅爾,這個事情是有原因的,你別……等等……”神父在試圖說服羅爾停下拳頭,但羅爾顯然沒有這個打算,他又是一巴掌招呼上了神父。
“哈哈哈,看你這慫樣,你這種掛著虛偽神名的渣滓,也就只會偽造謠言,編造謊話來讓別人相信你了。你的這種本事,也許別人會被蠱惑,但我,絕對的不會啊!”羅爾狀若瘋狂的大笑一聲,然後再次一拳打了上去,這一拳,明顯是他用上全力的一擊,因為雪妮甚至听到了拳頭和空氣摩擦發出的爆響聲,這樣看來,之前的打擊,都只不過是羅爾為了羞辱神父而控制力度打出的,這一下,才是真材實料的打擊!
羅爾的體格雪妮見識過,那是完全不該屬于商人的健碩體格,如果放在雪妮前世,即便不是世界頂尖,但健美先生的頭餃是跑不了了。
在這樣一個條件下,羅爾的一拳,絕對不是一個年老體弱的神父所能承受的。
而事實也證明了,神父的軀體確實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在劇烈的一聲慘叫後,雪妮听到了骨骼折斷的脆響。
神父暈了過去,至少雪妮在好長的一段時間里再也沒有听到他的聲響了。
房間里有一處不尋常的響動,似乎是有人想要做些什麼,但最終又決定不那樣做了。
“你不要阻攔我,之前你放過那些守衛就算了,這個神父,至少要交給我。”羅爾似乎對著什麼人在說話。
雪妮悄悄從窗口邊上往里面看了看,從窗外是看不到里面的景象的,但是雪妮卻還是借助里面燈光的映射看見了三個身影,第一個是被打斷了一只手臂,在地上顫抖著掙扎的神父,第二個則是冷冷坐在一旁,氣勢十足的強壯男人,大概就是羅爾沒跑了,至于最後一個,則是雪妮隱約看見的一個黑影,從體型來看是個女性,但其他特征卻難以看清。
“你不該這麼做的……”一個柔和的女聲響起,她似乎在嘆息,又似乎在責怪羅爾的做法。
“不該這麼做?別開玩笑了,當年這個混蛋做的事情你們難道不知道?那一年,我還是個只能勉強依靠販賣特產來養家糊口的小商人,家產比起一些平民還不如,但我至少有個幸福的家庭,我有我心愛的妻子,有我可愛的女兒,雖然日子過得不算富裕,但至少我很滿足,這樣的日子,一直到那一天……那一天,我的妻子去克羅亞教堂祈禱,也就是那一天,我永遠的失去了她,那個如此關心我,如此深愛著我的妻子……就是這些混蛋,就是這些垃圾,他們一點對信徒的保護義務也沒有做到,說什麼神會庇佑世人,完全就是在放屁啊!!”
“你有點過了……”女子的聲音變得有些不善,就連在屋外的雪妮也感受到了氣氛的驟降。
然而羅爾似乎進入到了某種狂熱狀態,他依然自顧自的說著︰“你不要打斷我……如果說當時他們沒有盡到保護義務也就罷了,妖魔這種東西,非人力可以抵擋,我不怪他們,但是第二天,第二天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那些教會的混蛋,那些虛偽的雜碎,就在這個渣滓的帶領下,發布了一個聲明,聲明中說的是,我的妻子與教會里那個雜碎般的修行者偷情,偷情?我的妻子會這麼做嗎?別說是我了,每一個認識我們的人都知道,她絕對不會!她的天真、她的單純、她對我的忠貞,當年整個克羅亞郊區的人都清楚!而他們居然,用這些卑劣的手段去抹黑她,那些渣滓還網羅了各種所謂的證據,甚至將她每周虔誠的朝拜也篡改成了為了與那名修行者見面的借口,為的,居然只是隱瞞那名教會的修行者就是妖魔的真相!呵呵呵呵,真是可笑,如此卑鄙可恥的手段,說白了還不是為了維持他們那虛偽的名聲?最最可笑的是,無論克羅亞的居民,亦或是克羅亞郊區的居民們,居然都相信了教會那些所謂的神的代言人,他們居然真的相信我的妻子會與一個修行者、與一個妖魔偷情?哈哈哈,太可笑也太可悲了,真正虔誠的信徒得不到庇佑,而那些披掛著神之名義的渣滓卻依然享受著神明賜予的榮耀,這不是這世界上最大的笑話嗎?如果神明果真庇護那些偽善無恥的垃圾,那她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說到最後,羅爾笑了,他的笑聲十分平淡,只是保持著一個聲調不斷的持續著,笑著笑著,他的氣量不足了,但他依舊在笑著,直到最後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他沒再說別的,只是低下頭拉起了神父,獰笑著端詳神父的頭顱。
“你說……我是在這顆充滿著虛偽、狡詐與卑劣的頭顱上釘上一百八十顆釘子好,還是將他活生生的喂給禿鷹野狗分食的好?這些信徒,最害怕的不就是死後還尸骨無存以至于無法超脫轉世嗎?”
“你夠了,請放下他吧,我想他已經受夠懲罰了。”女子的聲音在長長的嘆息後響起︰“傷害你妻子的是妖魔,他們只不過是在道德上為你的妻子抹黑罷了,你已經將他打傷了,就沒必要再將他殺死了吧?”
“沒必要?你在開玩笑嗎?哦,我想起來了,你們這些妖魔都是沒兩樣的,也許在你們眼里,人類的道德觀就是那麼毫無存在的必要吧,但是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在我眼里,我的亡妻被抹黑可是對她也是對我最大的侮辱啊!所以,這個人,必須死!!”羅爾大叫一聲,按住神父的頭顱就往自己的膝蓋上狠狠一撞。
“啊!”神父慘叫一聲,嘴里和鼻孔飛濺出幾道血線,然後倒在地上沒有了聲息。
“他沒死。”
“我知道,如果他死了,我還如何讓他感受到真正的痛苦?”
“神憐憫世人,哪怕是再奸惡之輩也是一樣的,在神面前萬物皆平等,惡人也會有被感化的一天……”
“感化?”羅爾笑了︰“你就別老文縐縐的用些教會的用詞了,真當我不知道你們的目的跟我一樣是毀滅教會啊,若不是一樣的目的,你以為我會為了你們這些不相干的家伙暗中派出這麼多眼線,還為了你們要的什麼鑰匙而資助克羅亞教堂這個全世界最骯髒的地方?是的,錢是骯髒的玩意,但哪怕它再骯髒,我也不願意將它贈與克羅亞教堂這個齷齪到了極致的地方啊!”
“我們的想法是淨化,而非毀滅。”女子的聲音再次傳出。
“呵呵,說的好听,淨化和毀滅有什麼差別嗎,不都是破壞一空?”
“不,毀滅是徹底破壞成無法還原的廢墟,而我們所崇尚的淨化則是在破壞後重建秩序,當然,我們的秩序絕對不會與現在的一樣。”
“重建?”羅爾的聲音有些急促,看他的動作似乎是有些激動︰“你的意思是……你們還要重建教會?”
“是的……”女子微微點了點頭。
椅子猛地被翻到在地,下一秒,羅爾的身影橫跨了數米的距離出現在了牆邊,他一只手按住了女子的脖子,另一只手緊緊握拳在腰間。
“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要重建教會,重新確立一個公平的、屬于我們的秩序,另外,把你的手拿開。”女子的聲音也逐漸降至冰點。
“重建……重建?你們在騙我?說好的是完全毀滅啊!你以為我花了這麼多人力物力,建造這麼多渠道和信息管道,究竟是為了什麼啊?你們說要情報,我給你們情報,你們說要‘鑰匙’,我為你們尋找到了鑰匙,即便是你們要那什麼破宮殿的地址,我也耐下性子去找那些退隱田間的老神父詢問,我為了這些事,把一切都放下了,到頭來,你居然告訴我,你的目的是建造一個新的教會?”羅爾厲聲喝道,他似乎是處于極度憤怒的一個狀態,這種憤怒,似乎比之前對神父的怒氣更加深重︰“花在你們計劃上的金錢,如果我單獨拿出來,隨便都能買這個渣滓的人頭幾百次了,你知道嗎!”
“是的,我們騙了你。”女子淡淡的說道,但下一秒,她的嘴角掛起一抹莫名的微笑︰“但那又如何?”
羅爾眼瞳一縮,身體飛快向後推了一步,同時松開了抓住女子脖子的手臂。
下一刻,女子的手就成爪型抓向了他,但羅爾眼疾手快,用手肘向下一擋,屈膝一腳推開了女子前移的身體,然後他再次出手,按住了女子的另一只手,將她的手肘反壓在背後,按在了牆邊,這前後時間只不到一秒,但羅爾卻十分果斷的完成了這一套連擊,如此看來,他本身不僅體格健壯,而且格斗技巧也絕對高超啊,以雪妮的眼光來看,如此敏捷有力的身手,他足可以在雪妮前世當一個特種部隊教官或者次一流的殺手了,完全沒有白費他那一身結實的肌肉。
“居然對我出手?”羅爾眼里閃過一絲暴虐。
“你以為你真的制住我了?”女子反問道。
“呃?”
踫
瞬間,羅爾那高大的身軀頓時高高的被拋棄,然後猛地撞上了後面的牆壁,一股鮮血瞬間從他的耳、鼻、口腔中涌出,而他按住女子的右臂,此時則被女子一只手拿著,放在嘴邊咯吱咯吱的嚼著。
“你……你……”羅爾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的雙眼大睜,似乎對這一結局大感不信。
“別以為你那點對付人類的手段對誰都有效,論身手我也許真不如你,但你也別忘了……我可不是人類呢。”女子吐出了羅爾的右臂,將它甩到一邊,說道︰“其實我是不大想殺人的,因為這有違神明的指導,但面對那些阻礙主人計劃的人,我可是從來不會留情的。”
“你們這些……騙子……”
“作為一個商人,這麼愚昧的相信我們,你也真是蠢的可以了,或者說,在某些方面你的執著完全不適合做一個商人。”
“滾……”羅爾咬著牙從嘴里擠出一個字。
“行,要我滾沒問題,但還請你先把最後一枚‘鑰匙’交出來。”女子低下頭,幾乎面貼面的接近,一雙寶石般的黑眼楮仿佛看透心靈般的注視著羅爾。
“你……”羅爾的眼里再次閃現了不可置信的目光。
“你想問為什麼我會知道是嗎?”
“我已經把我搜集到的所有都給你們了……你們,還要什麼?”羅爾吃力的看著女子,眼神毫不猶豫的對了上去。
“別以為瞪我就有用了,就算你不交,我也能自己找。”女子後退了半步,微微仰起頭,她那滿頭長發頓時扭曲了起來,如蛇般蠢蠢欲動的糾結在了一起,片刻後,它們數縷結成一條,如皮鞭般向著羅爾纏繞了過去。
噗嗤
一縷長發洞穿了羅爾的肩胛,他無法挪動了,剩下的長發著不斷延長著,一邊纏繞一邊搜刮著他身上的每一個口袋。
“哦。”女子低吟了一聲,然後瞬間收回了所有的長發,最終,一縷長發回來時,還纏繞著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青銅碎片。
“這里不是還有一塊嘛,本來我還以為會費一些周章呢,誰想到你居然會這麼小心的把它帶在自己身上保管,是該說你謹慎呢,還是該說你自大呢?……另外,對盟友隱瞞事實,我們彼此彼此嘛。”女子拿起了殘片,笑道︰“神耀家族——斯坦格洛亞的‘鑰匙’。”
“把它放下!!”
“呵呵,你以為我會嗎?”女子平定的長發再次蠕動了起來︰“知道太多東西的你,對我們的做法極度不滿的你,在我看來都是沒有存在的價值了,雖然主人也許會不滿我的做法,但為了不影響到她的大計,還是請你去死一趟吧……”
“不……不行……”看著那銳利如刀鋒般的長發,羅爾的腦海里頓時冒出了那一個褐發少女的身影︰“如果我死了,她該怎麼辦?那些跟我素有恩怨的家族,會對她怎麼樣?”
在這千鈞一發的關頭,羅爾這才發現,什麼復仇,什麼背叛,在這一瞬間都完全比不上對自己女兒的關懷重要了。
“原來……一直把最寶貴的珍寶錯放在了次位的人……是我嗎?呵呵,無論作為一個商人,還是作為一個父親,我的眼光,都不夠到位啊……”
鏘
一聲鋒銳劍光劃過空氣的聲音在小屋內響起,然而,被刺穿的卻並非是羅爾的身軀。
“嗚……”女子的痛呼響起,而在她面前的,則是一個手握大劍側對著她的少女。
“我答應了某人,需要保護一下這邊這個家伙,雖然我對于他的行為感到無語,但至少我不能讓他死在這兒。”
“你是……”
“吶,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雪妮,是一名戰士。”
…………
ps:這章想寫感動點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寫著寫著成這樣了,怎麼修改也無法讓自己感動,估計還是文筆不到位吧,寫的急促了點,而且情緒也影響了很多呢,希望下一周能調整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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