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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北地的山谷中,寒风卷起暴雪,咆哮着、吞噬着,仿佛要淹没一切,那巨浪般翻腾的雪墙将一切纯白之外的色彩都泯没在自己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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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祭典,那是这山脉附近的土著对自极北之地而来,翻滚着涌向西部的超巨型暴风雪的称呼,在两百年前那些史诗般的传说中,它是来自北方冰雪之神的咆哮,就连当年率领起义军平复战乱的双子女神中的妹妹古妮雅也曾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可怕天灾给卷入了险境,直到后来随军队前来的迪妮莎女神手持长剑,在冰雪连天的北地浴血斩杀了百丈余高的冰雪之神才将自己的妹妹和军队解救出来,而后,她那英勇无畏的表现和那傲立于霜雪中的身姿被西北边境的人们以诗歌的方式代代流传了下来。
历史的事实是怎样,我们暂且不考,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雪之祭典依然年年都会造访这片地区,而双子女神,却已经永远沉睡在岁月的史书之中了,女神迪妮莎当年在北地刻下的绝代芳华,也再也没有人能够猜想出来。
可现在,在这片远离北地中心的山谷中,那静静而立的银白色身影,却仿佛在回放那令人惊艳的绝色美景。
只不过,与神话传说不同,这里没有百余丈的冰雪巨人,也没有数以万计获救的军队,更没有在雪中相拥的双子女神,有的,只是那傲立风中,手持长剑,披风猎猎作响的银发美人……
当然,也少不了为传说故事添色点缀的嫣红血花。
血,蔓延了数十米,从最初深红色的肉浆,到最后延伸出一条几乎弱不可闻的细细红线,红的那么鲜艳、那么孤寂。
银发的美人站在最大一滩的血浆前,静静的套着靴子、手套以及护腕,就好像一个优秀的猎人在完成狩猎后检查自己的随身装备一样,他的动作很细微,很仔细,甚至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气息来打扰这只属于他的宁静。
如果传说属实,或许,当年单枪匹马斩杀了冰雪之神的迪妮莎女神,在完成那场猎杀后,也就是像这样,独自一个人静静在风雪中整顿的吧?
风雪,渐渐掩盖了裸露在空气中的冻土,也渐渐盖上了银发美人的长发和披肩,他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看着,直到最后发出一声悠长的喘息。
一股灼烫的白气从他嘴边飘然升起,他终于套上了右臂的护腕。
“她死了吗?”年轻男子的声音在他身后悄然响起,他转头,看到了那与他一样一动不动,却静静站在他身后的银瞳青年。
这个青年是什么时候起站在这里的呢?或许是他**静,也可能是银发美人太过耀眼将他的风采都给掩盖了过去,所以没有人发现,就好像他本来就只是银发美人身后的一道固有风景罢了。
银发美人轻轻点头,抬起右臂,那从手腕开始便扭曲成一柄大剑的手掌终于在他的凝视中扭曲着变回了雪白修长的指节。
当他在将最后一只鹿皮手套拉过手腕时,身后的黑发青年才终于心有余悸的喘了口气:“终于是死了吗?”
“真是惊人,半妖居然也会拥有这么强大的恢复能力。”黑发男子走上前,站在那一滩血迹与肉块混合的物体前久久不语,然后:“伊斯利,你怎么看?会是组织的新产品吗?”
银发美人摇了摇头:“不,我想应该只是特例。”从口中吐出的,是与精致面容截然不同的坚毅沉稳的声音。
他接着说道:“可还是足以让人惊叹,居然在几乎丧失妖气反应的状态下,接连愈合了将近十次横断身躯的致命伤势,这就是这一届突然崛起的虽然一直保持着高估算,但我果然还是小瞧了天下英雄吗……”
“或者该说怪不得是能让普利西亚在丧失记忆后还夜夜惊醒的噩梦之一吗?”伊斯利默默转身,心里暗暗感叹。
“说起来,她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青年点着下巴,银白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谁呢?”伊斯利问道。
“这几年西方崛起的那个新人,貌似是叫乔琳丝吧……她的能力,似乎就是即使被撕成碎片也能完好无损的重组。”
“貌似、似乎?里卡鲁多,这不像你该用的词呢……如果我记得没错,我的北之军收集到的每一份情报,你都有仔细看过吧,你会对一个重点防御对象的名字和能力用这种模糊的词语形容就已经让人很意外了,更别说……”伊斯利顿了顿,然后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我记得,几年前,你似乎曾与战士时期的那个女人在北方边境交手过不止一次吧,你的含糊,让我十分怀疑,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这……”名为里卡鲁多的青年嘴角一抽,他已经有些日子没看过这般**人的伊斯利了,被蒙了一下后,他立刻用很清晰的语言回答道:“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与她的接触就仅限于她的战士时期。”
“至于她……我只能说,她是一个很好的战士,她的风格,她的剑术,都很能挑起我的战斗**,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是吗……稍稍有些遗憾呢,不过这样也好。”
“也好?”
“至少你不会因为她的关系而感到难过……她死了,就在前不久。”伊斯利言语冰凉的说道。
“死……死了?”银眸青年眉头一皱:“什么时候,为什么我完全没有接到消息,就连传闻也没有听说,像她这样的顶级觉醒者……”
“只有半小时不到的死亡时间,当然收不到消息了,再好的情报网,也没理由快到这种程度……”伊斯利打断了他的话,长吁一口气后说道:“你来的比我晚不少,而且也不是广域感知型,很多事情都感知不到。杀死她的,就是我们面前这个女孩啊,地点也就是在这附近,当然……现在她们都死了。”
“这个女孩……”里卡鲁多眼里尽是不可思议:“她只是个战士……为什么可以杀死拥有这么特殊能力的顶级觉醒者?”
“大概是靠相似的能力吧,重生对重生,乔琳丝那个女人是被耗到妖气完全殆尽才死掉的,她的尸体上连一丁点妖气也感觉不到了。”
“是这样吗?那么这个no.1,确实有很可怕的能力啊。”
“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直接解放觉醒体,不惜激起莉芙路的反应也要碾压她?要知道,现在是暴风雪天气,这么大量的妖气很容易就会混进风里被带到西部地区。”
“唉。”里卡鲁多长叹了一口气,又多关注了一眼那滩血浆肉酱。
他循着伊斯利妖气赶到的时候,可是亲眼看到伊斯利那喷发着深紫色妖气的觉醒体疯狂的将那个不断蜷曲着恢复肉身的少女踩成肉酱的,那过程持续了整整五分钟,而之前更不知道已经持续了多久。
他知道,那个少女是清醒的,他亲眼看到那个少女瞳孔中逐渐削弱却依然挣扎的眼神,也见证了伊斯利是如何将少女那尚且完好的头颅与已经变成肉糊的身躯斩成两截的。
虽然是敌人,但这未免也太残忍了一点……
他知道,其实伊斯利也是不愿这样做的,虽然是一场狩猎,但这实在太有违伊斯利的风度和作风了,只可惜,少女的能力是恢复或者重生,对付拥有这种能力的妖气生命体,也只能将她们撕成碎片或碾成肉酱,并确保在妖气反应彻底消失前不让她们重生了……
“走吧,里卡鲁多。”伊斯利笔直的向着北地走去。
“好的。”黑发青年立刻跟在他的身后,像是最尽忠职守的护卫一样。
然而,当他们的脚步走出一段距离后,里卡鲁多却突然不经意的回过头,意图寻找些什么东西,但片刻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脑子里被塞进了一团浆糊,他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搜寻些什么。
他赶忙回头,发现面前的人依然是个银白长发的背影时,他心里不知为何多出了一丝秘密未被发觉的喜悦。
他究竟想找到什么呢?是那个熟悉却已经模糊了的倩影吗?还是那个在冰天雪地之中,踩在气喘无力的自己的胸膛上,轻声笑着向他定下要求的女孩?
记忆中,少女那青涩却已露绝世魅力的脸庞跃然眼前。
“哇哇,这不是里卡鲁多吗,以前在书上看过,不过真的看起来比书上的还要清秀稚气呀……诶,等等,我不是来发起战斗的,不要在街上变身觉醒体啊啊!!!”
“呐,里卡鲁多,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给我个面子,不要动我这些同伴哦,不然拼个你死我活的话,你也不好救走这只奄奄一息的大螃蟹吧?”
那年,还稚嫩的少女因为防区的原因和为工作而常年奔波边境的他,在短短一周内两次相遇了……
“喂,小狮子,你可真逗……”
“小狮子,偷偷躲在野外烤的肉好吃吗?”
“小狮子,听说你家老大长得很漂亮啊,比你好看吗?”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起,这个少女总能在不经意间与他偶遇,就连称谓,也渐渐变成这种**的昵称了。
他很讨厌那个女孩,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漂亮到在非战斗时期,冷酷如他也怦然心动的程度……
当然,他自认为是个名副其实的好部下,所以他往往在见面的第一眼就开始追杀那个身为敌对势力帮凶的少女,只是那个少女真的太会逃跑了,那灵巧的身手和强大的恢复能力让他束手无策。
直到有一天,他侥幸追上了那个女孩。
那是一场绝对不光彩的战斗,女孩的下作手段层出不穷——至少在他看来那是不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战士该用的手段。
不过,他始终不愿承认的事实却是……他输了,女孩用险些被撕掉半边身体的代价将她的剑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还记得那个女孩满脸鲜血,却微笑着用那缺失三指,同样鲜血横流的手掌摩擦着他觉醒体的鬃毛,轻声说道:“小狮子,是我赢了哦,那么,作为输家的你,就在我下次来到北地的时候,给我的宝贝侄女当狮子骑吧……诶,把狮子当狮子骑,有点奇怪噢,噗哈哈……”
记忆到这里中断了,半年里他的活跃,终于让组织感到了不安,少女的防区被彻底移位,组织让出了近百平方公里的土地,选择将防区后撤到了靠东的山脉地带。
他再也没有看过女孩回来,也没有兑现那个令他感到羞耻的要求,甚至不知道她口中的侄女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玩意。
就这样,他又花了半年,才适应没有那个女孩天天前来‘围观’的生活。
他原本以为,那个女孩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段插曲,总有一天,他们会以敌人的方式再度对上,以顶级觉醒者与no.1的身份……
只可惜,他始终没有等到那一天的到来,情报传来,她觉醒了……
这一刻,他仿佛松了口气——他们终于是同一个阵营了,至少大方面来看是一个阵营。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他们始终没有见过一面,直到今天,他甚至没有感知到她存在过的痕迹,暴风雪让他本来就不算精细的感知能力彻底失去了作用。
他连她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成……只不过,他们本来就没必要见最后一面的,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她就只是在那个不算寒冷的冬季里从他面前刮过的暖风,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就像如今。
他是喜欢她吗?答案是否定的,他们没有感情基础,更不可能一见钟情,他们的关系只有一个,那就是敌人。他充其量也就是对少女那绝美的容貌产生了雄性本能的**,不过他们的品种本来就不同,就像雄壮的雄狮破天荒的遇上了唯一一只敢于冒犯它的俊俏母猫,出于好奇,雄狮即使不感觉排斥,但也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他想,这般淡淡的不舍,大概只是因为在那一年,那个如罂粟般在冬季雪原美好绽放的少女,突如其来的出现,又毫无征兆的消失,为他那百年如一日枯燥乏味的生活带来了一丝酸涩的调剂吧。
只是缅怀一个故人的逝去罢了,在那些曾经称兄道弟的北之军里,每当有一位故友离世,虽然嘴里不说,但他的心里也会偶尔充斥起这样的味道呢。
他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究竟想要寻找什么,所以停下了脚步,伫立了一会儿,直到伊斯利回头询问。
“里卡鲁多,怎么了吗?”
“没什么。”里卡鲁多回过神,摇摇头,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心里却默默暗想:“只是缅怀罢了。”
…………
踏着茫茫的风雪,伊斯利继续踏上返回阿尔方斯的路,而在他身后,里卡鲁多一言不发的跟着。
伊斯利也有些心不在焉,他心里也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迪妮莎……雪妮……,能让那个孩子每天晚上哭喊着从床上跳下来,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人,终于全都死掉了……她应该,已经再也没有弱点了吧。”
在君临北地这一百多年枯燥单调的人生里,他只有很少的时候这么兴奋过,喜色跃然脸上,伊斯利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正用一个男人所能达到的最温柔的语气低语着。
“已经不用再担心睡不好觉了,普利西亚。”
………………
………………
………………
风雪,愈加猛烈,仿佛擎天的巨浪一样,铺天盖地的向着西南朝向的山谷移动。
天越来越冷了,静静缩在小木屋里,浑然不觉发生的一切的安杰娜开始感到不安了。
雪妮已经出去很久很久了。
明明,如果是那个孩子的话,一切都不需要担心,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有种微妙的惶恐。
“要刮暴风雪了……这样的话,还是出去找找她比较好。”这么说着,安杰娜便推开了小木屋的门,门外,是已经淹没了半截门槛的厚厚积雪。
“雪已经这么深了,足迹都找不到了。”安杰娜鼓了鼓腮帮,露出恼火的神色,就像担心玩疯了的小妹不懂得回家的姐姐一样。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可怕的妖气终于随着袭来的暴雪而至。
天空,在霎时间仿佛变成深紫色,那发自本源的恐惧,让安杰娜还未踏出门槛的双腿腾的一下跪倒在了地板上。
无尽的深邃让整片丛林仿佛静寂无声,世界在这一刻变得空白。
安杰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限的担心被噎在了喉咙里,就连体内原本略微躁动的妖气,也瞬间被压服的没有半分不安。
她感觉的到,一个无比强大的存在降临在了她的头上,让她不得不深深的拜服。
那些个连提都不愿意提起的可怕称号,顿时穿梭回响在她的脑海中。
“雪妮,快回来啊…………”凄厉的叫喊声在安杰娜心中回响着。
…………
可怕的威压来的快,去的也快,当空气中的肃杀消散的那一刹那,安杰娜终于不顾一切的释放了超过10%的妖气,金色的瞳孔在暴雪中闪亮,她飞快的奔向了北方。
在那曾经为战场的地方,当伊斯利离开之后……
将地面掩埋的厚厚新雪下,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动骤然发起。
几乎变成一滩圆形冰雕的破碎肉酱上闪过一丝微弱的红光。
人耳无法捕捉的微弱声响悄然响起。
噼啪……
像是新芽破开土壤的那一刻,这声音听不见,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鲜艳的红光逐渐将雪地渲染成了微弱的粉白,随后,肉眼可见的异变开始了。
鲜红的肉快仿佛破土而出的嫩苗一般崩裂冰块,从雪地中央冒出一丝新芽,瘀血般暗红色的嫩芽逐渐蠕动着,同时分离出一块块乌黑或是漆黑的肉块,让自己渐渐变得更加红润。
暗淡的黑色逐渐褪去,最终出现在雪地上的,是一团充斥着血丝的赤红色肉条,那肉条细长,像是肠子一样盘卷着,表皮布满血管,末端还黏连着一些看不清晰的杂色肉块。
淡淡的红色粒子从这块血肉中溢出,顺着风飘向了下风的方向,然后,它仿佛像是找到了什么东西一样,迅速昂起一端,像一条怪异的小蛇一样在雪地上滑行了出去。
在小蛇滑行的方向上,有一团微微露出雪面的粘稠金发,那些变得干枯的金发上,深红色的血液混合着冰雪黏连着,半只洁白如玉的耳垂露在空气中,新雪还没来得及将它完全淹没,但也只给它留下了一节小小的尖端。
小蛇飞快的滑过十余米的积雪,狂喜的一头扎进雪地中,翻转挪移间掏开了并不紧实的雪地,露出一双灰白却格外晶莹的眼睛。
那是一枚头颅的上半部分,而它,也只剩下那上半部分了……
那是雪妮的脑袋。
在被伊斯利的**中,那张脸上呈现的扭曲与痛苦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副麻木与空洞的表情。
她死了,或者说,身体已经死了。
当伊斯利那巨大的剑锋划过她的脖颈,宽大的剑刃将她的整个下颚连带上颚的部分牙床齐根削去,同时也带走了半边晶莹剔透的耳垂后,她在生理学上就已经是死了。
只是,当那鲜红的小蛇将她的头颅彻底挖出来后,却依然欣喜的黏了上去,与裸露在外的脑干互相连接。
片刻后,小蛇的首端逐渐与小脑相连接,形成了一层新的隔膜,然后血红色的脊椎开始寸寸出现,细长的小蛇完全拟化成了一条鲜红的椎骨,心脏也开始在中段生长,纯粹的赤红和微弱的颤动成了它最显而易见的标志,这说明了某种力量已经开始复苏。
最终,脊椎末端的一小团红色血肉,也开始包裹起一块块杂色的肉块,融合成一团拇指大小,却散发着惊人气息的血肉。
至此,一个半妖最重要的几个器官,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身上,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逐渐延伸出其他的内脏器官。
突然,一道电流般的光芒从雪妮的瞳孔中闪过,她那空洞的张着的双眼悄然闭合,恬静的神色重新出现在了那张麻木的上脸上。
………………
风雪愈发大了。
在那空旷的山谷中,延伸向西南方的地平线上,逐渐出现了一个顶着风雪,蹒跚前行的身影。
微弱的妖气在狂风暴雪之中显得是那么单薄,就像在大浪之中的河灯,随时可能被浪尖掀翻熄灭,可足以将一个普通人吹翻在地的狂风也无法阻挡她的脚步,她在身影在暴雪中摇晃,但却异常坚定的走出了一条比直的直线。
当她终于到达雪妮的身前时,白茫茫的雪花已经彻底掩盖了雪妮存在的痕迹,但她却依然凭借着感觉,颤抖着跪下双膝,用僵硬的双手拼命的挖掘雪层。
终于,将近十厘米厚的雪被挖开,露出里面那个丧失全部四肢,身躯也基本没有一寸皮肤,大团内脏和骨骼雏形外露的少女。
当她看到少女那刚刚再生出下颚骨,没有一丝血肉包覆的脸颊时,全身都不自觉的一颤,眼泪已经不自觉的流了出来,灼烫的将脸上的冰霜融化。
她几乎要张口痛骂,究竟是如何丧心病狂的人,才会忍心剥去全身的血肉,将一个少女折磨到这幅模样。
她迅速脱下身上那单薄的内衬,小心翼翼的将少女外露的血肉包裹了起来,这时,她的嘴角颤抖着,鼻腔也因为寒风和情绪的关系异常酸楚,可她却强忍着捂住口鼻痛哭一场的冲动,她害怕自己只要一松手,就会让少女重新落在那冰冷得毫无生机的雪面上,眼泪顺着脸的轮廓滑入嘴角,她轻吸了一口,转身站了起来。
“雪妮,我们……回家。”
寒风卷起暴雪,咆哮着、吞噬着,淹没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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