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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焰被他如沐春风的眼眸一扫,浑身上下连带着毛孔都极为舒畅……她猜得没错,她去到哪里,他便跟着,他已经离不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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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芷儿见了青焰的神情,暗暗替李迥在心底里竖起了大拇指……美男计,果然好使。
    这青焰今日的神情和那一日又不相同,简直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这个人被李迥一哄,便糊涂了,那天那个,却是精明得很?
    而今日的青焰,对青楚中毒,也一点儿表情都不露,看来并不知道青楚中毒了?
    秦芷儿越想越觉奇怪,便撇着嘴对李迥道:“九王爷,您不是说来看看青焰公主,问问她明月弯刀之事的吗?原来都是托辞!”
    青焰脸一下子白了,声线拔高,“明月弯刀?怎么王爷忽然间想问这个?”
    她的身子都在索索发抖。
    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又厌恶到了极点了。
    明月弯刀,让她这么害怕?
    秦芷儿更是不解了,如果按青楚所说,这把刀的失踪,和青焰有关,或许是她亲自偷了它去,可为何,她又这么厌恶于它?
    秦芷儿望了李迥一眼,李迥会意,便道:“没什么,本王一向喜爱兵器,听说本朝五百年前的圣物居然在大商国,便想来问问公主。”
    李迥开口,青焰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勉强道:“九王爷,这柄刀,一向收在父皇的藏兵阁内,我倒是从未见过。”
    李迥便皱眉,“那倒是可惜了,听说这柄刀已然被人偷了去,原想公主也许知道它的模样,我也好派人搜寻……”
    青焰一下子又尖叫出声,“什么?被人偷了去?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嘴唇先前是发白,如今却发紫了,显然震惊到了极点。
    如此说来,偷弯刀的人却不是她?
    青楚闻到的那身上有胡椒味的人不是她?
    可当时那个人,明明就是青焰!
    她知道了这个消息,眼底全是害怕,她在害怕什么?
    秦芷儿越看心中越是起疑。
    李迥道:“本王自然有本王的消息渠道,那把弯刀,一年前被人从宫中偷走了,还有人说它被带来了大韩,本王想着,公主或许以前见过它的模样,便想请公主说了出来,看来公主是不知道了?”
    青焰心慌意乱,嘴里边喃喃,“那把弯刀,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当然知道……”她上前几步,身子摇晃,却勉力站稳了,“王爷,那把刀是不祥之物,如果王爷真的找到,还请王爷既刻融毁了它,以免给王爷带来祸患。”
    秦芷儿与李迥对望了一眼,两人皆看出青焰对那把弯刀是真的害怕,害怕到了极点。
    李迥便笑道:“一把刀而已,大商皇帝藏着它在宫里多年,也不没事?公主多虑了。”
    他这笑容让青焰稍微定了定神。
    她脸色好看了一些,勉强道:“我也只是听宫里的老人说起而已,幸好父皇封了这把弯刀,如若不然,还不知道惹出什么事来呢。”
    她这明打明的假话了。
    秦芷儿便笑了起来,扯开了话题,“好了,什么刀不刀的,咱们就别再提它了,青焰姐姐,您不是想去替我的客人看病么?”
    青焰被那把刀弄得心神不定,她倒不是个蠢的,这个时侯也回过神来了,心想这弯刀之事,莫不是和青楚有关?
    现在,她倒没有什么心思去想着儿女私情了,只想尽快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那把弯刀不见了,到底落到了什么人的手里?
    她生生地打了个寒战,手摸上了腕上的玉镯子。
    秦芷儿看在眼底,也摸了摸自己手腕上那玉镯,她知道,青焰手腕上的那镯子外边包了一层金铂的,和她手上的玉镯相碰,就会发生异象。
    她都想拿手腕去碰碰青焰的手腕了。
    青焰到底想到了什么,让她这般的害怕?
    如果这手镯能量多一点儿,说不定就把后面发生的事全都投影了出来了。
    秦芷儿到底不敢冒险,心想让她替青楚看病,让青楚闻一闻她,或许能确定那人到底是不是青焰?
    她又觉得不太可能,青焰可是他的亲妹妹,她身上的气味,他定是熟知的。
    秦芷儿想得头都大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三人离了怜花皇庄,乘了马车,往朱门巷而去。
    马车是极为宽大的,秦芷儿与青焰坐在马车里,李迥则骑马行走。
    青焰见秦芷儿不愿意理她,倒是时不时地揭了帘子往外边看,心底暗暗好笑,心想她今儿个能见李迥一面,也不过是自己的面子而已,如此一想,便自持了起来,有点儿可怜秦芷儿了。
    青焰决定劝劝她,别让她犯上一世自己的错了……巴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不放,有意思么?
    “芷儿妹妹,你看看你,长得花容月貌的,如今又是秦家嫡女了,受太后的青睐,日后定有不少人来提亲,又何必宵想那不应该的东西?”
    青焰苦口婆心。
    秦芷儿斜着眼望了她半晌,笑了,“青焰公主,您还别这么说,只要他一日未向人提亲,我便有一日机会,最后鹿死谁手,谁也不知道,别以为王爷现在对你有点儿意思,你便赢定了,指不定隔个几日,他便改变了主意!”
    青焰哼了一声,只在心底里好笑,这个秦芷儿,可真不知道好歹,她有这么多世的经验,难道会输给了她?
    李迥一个眼神儿过来,她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秦芷儿成么?
    青焰便不再劝了……算了,这种花痴一般的女人,就让她这么错下去吧,到头来落得孤独凄苦的下场,也不能怪她了。
    秦芷儿见她脸上又曾现了那圣洁的光芒,仿佛目下无尘一般,暗自好笑,决定再加一把火,揭了帘子向外边的李迥娇声柔气,“王爷,我也想乘马,不如您招匹马来,我和您并驾齐驱?”
    李迥见朦胧有月光之下,她一张脸精致柔美,眼眸更散着他从未见过的柔光,心脏漏了一拍,差点就顺口答应了,见她直挤眼睛,才想起先前出来之前两人商量好的……
    于是哼了一声,把臭脸摆了起来,不搭理她,纵马便往前而去。
    秦芷儿失落地把帘子放下,重在马车里坐好,脸色因气恼也有些发红了。
    青焰一见秦芷儿踢到了铁板,心底里象六月天喝了雪水一样酸爽,嘴角的笑意怎么掩也掩盖不了,她决定打击秦芷儿一下,于是也揭了帘子露出张脸来,向李迥道:“王爷,能否让马车走得慢些,我头有些昏。”
    李迥听了她装腔作势的言语,脸更臭了,恨不得一鞭子打在那驾车之马上,让那马车跑得更快一些,最好能把这女人颠出马车,那就更好了。
    可他听到了秦芷儿在一边直咳……这是在提醒他,按他们商量好的来,别反悔!
    李迥便扯着嘴角笑了,声音放柔,“顾海,马车慢点儿赶,别让公主颠着了。”
    秦芷儿听到李迥那从牙缝里憋出来的温柔声音,心底里笑翻了天,脸上却要做出一幅愤恨吃醋的模样,忍得很是幸苦,又怕露了馅儿,只得拿了块帕子出来,放在嘴里直咬。
    青焰听到李迥对她和秦芷儿完全不同的语气,得意之极,睨着眼神儿朝秦芷儿斜了一眼,把帘子放下,见秦芷儿懊恼得拿帕子掩嘴,便笑嘻嘻地道:“芷儿妹妹,不一会儿,咱们就到朱门巷了,您还是忍忍吧。”
    秦芷儿直吸气,眼泪花儿直冒,咬牙切齿,“哼……”
    仿佛气得不行,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
    青焰见她这模样,心底更为舒畅,想想那一世,弄出这种丑样子的人却是自己,而这一世,情况终于反转过来了,她成了胜利者,失败的人却成了他人。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来到了朱门巷,顾海便把马车直接赶到了侧门,小黑便前边带路,一直把众人领到了那间密封的屋子旁边。
    青焰见那屋子外边撒了石灰,脸色凝重了起来,心底直嘀咕,是什么病要在外边撒石灰消毒?
    秦芷儿知道有李迥在这儿,青焰要在他面前表现,定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在他的面前……为了引她入蛊,她就只好无理取闹了。
    秦芷儿掩了鼻子娇弱地直往李迥身后躲,“青焰姐姐,你快去看看他,早知道他会得这种病,我就不买他回来了……”
    对她的模样,青焰很鄙视,尖酸凉薄的,一见到事儿就躲,难怪李迥会越来越不待见她。
    青焰温言细语,“芷儿妹妹,不用害怕,你且跟我说说,这人的症状是怎么样的?”
    李迥只觉腰间的肉又被秦芷儿掐了一把,只好用眼角带笑,目注于青焰的身上。
    象是极为欣赏。
    秦芷儿便不耐烦地招了小黑过来,道:“你跟公主说说,里面这人,到底得了什么病?”
    小黑便禀报,“禀报郡主,这人仿佛得的是时疫之症,但与平常的时疫却不尽相同,他脉膊细弱,伴有大量出汗,全身持续高热,兼全身半节痛疼,乍一开始,耳鼻等五窍就流出血来了,郡主已命人给他看过,按时疫的症状来诊治的,却没有什么功效,久久控制住了病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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