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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正准备上去割草,这次,银澈的速度比碗碗快了几分,比碗碗先去拿过了姥姥手上的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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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割。”这种事,他怎么能让一个老太太跟女人动手。
    “小澈,你才刚提着那么重的篮子上山,还是多休息一下吧。”老太太虽然感动这孩子的体贴,但不好太麻烦他,一看那干净整齐的手,就知道了这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男人。
    “姥姥,你就坐着休息吧,这种事让给我们做。”碗碗上前,把姥姥扶到石头边上坐着。
    “唉。”姥姥笑着摇摇头:“我老了,现在呀,就都交给你们了。”简单的一句话,包含了她所有的沧桑。
    “姥姥,你快别这么说,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碗碗肯定地说道。
    “罢了,这把老命活那么久也没什么意思。”姥姥从竹织篮里掏出了保温壶,还有三个铁制的碗,缓缓地把水倒在了碗里,徐徐流落到碗里的水声,衬着姥姥满怀期望的沙哑声:“我现在呀,只盼着你结婚后,能给姥姥生一个白白胖胖的曾外孙。”
    这一句话一出口,碗碗拿杂草的动作就僵了一下,她羞怯又慌张地去看蹲身割草的银澈,见他仍然没有反应地割着草,这才转回头对着姥姥说了一句:“姥姥,我才17岁…”
    姥姥从石头上站起了佝偻的身体,然后端过来了两碗水:“你都有男朋友了,快了,快了…”
    碗碗从姥姥的手上接过了一碗水,然后埋头抿着碗里的水,偷偷地斜眼瞄向银澈…不知道他对姥姥说的话,会有什么想法。
    但是没有,他仍然没有反应地割着杂草,仿佛没有听到她们的对话一样,他如同白玉的五指紧握着镰刀,缓缓地落在草根的位置,几下来回,草就哗然倒地。
    碗碗从姥姥的手上接过了另一碗水,走到了银澈的身旁,把水递到了他的眼前:“银澈,先喝碗水吧。”
    他抬起了头,一双漆黑的双眸映着山上清新的绿色倒影,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微抿的嘴角,都让他看起来有着坚毅的气概。只是在看到端水给他的碗碗之后,他的脸庞就会柔和了几分,他放下了镰刀,准备拿过碗的时候又停住了。
    他的眸子落在了他沾上了不少泥沙的手上,眉头微皱,对于有吃饭洁癖的他来说,这么脏兮兮的手,他就根本不想去碰碗。
    碗碗见他收回了自己的手,低下身子,便明白了几分。她也缓缓地跟着他蹲身在了地上,然后把碗凑到了他的唇边:“我喂你。”
    他挑了挑眉,说道:“苏碗碗,你当我是小孩子?”
    “有什么关系嘛,这里又没有其它人。”碗碗有时对他的大男人主义很无奈。
    他沉寂了几秒,终于把唇靠近了碗碗递到他面前的水,碗碗见状便微微倾斜碗,将水送入了他的口中。
    身后,目击着这一幕的姥姥乐呵呵地笑着,她的曾外孙,不远了,不远了。
    墓前的杂草虽然广阔丛生,但只需要把石碑墓前位置的杂草清除干净,能够走到石碑墓前的石板就行了。
    银澈割了半小时的杂草,碗碗就把草扔到一旁的斜坡上,终于把石碑墓前那一方杂草给清理干净了。
    银澈起身的时候,碗碗就见到他的白衬衫也沾上了些微的泥沙,她的眸子在阳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嘴唇一噙,心下打定了打个主意。
    姥姥把竹织篮提到了石碑墓前,慢慢地把里面准备好的素饼,瓜果,香烛冥纸拿了出来,祭在了石板上。
    “老头子呀,我亲手做的素饼,记得你生前最喜欢吃的,今天你就多吃一点吧。”姥姥边念叨着,边用火柴点着香。
    碗碗就站在银澈的身旁,看着姥姥孤寂的背影,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她将来老了的时候,身边是否有银澈的相伴,会是他先走,还是自己先走?
    想到这里,碗碗便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银澈的手,将自己的头倚靠在了他的手臂上,顿时就惹来了他不悦的声音:“苏碗碗,你干嘛。”
    “银澈,要是将来我们老了,你一定一定要活得比我久,比我长。”碗碗轻轻地把头靠在他的手臂上。
    “你在说什么呢…”银澈微微皱眉,却没有把手从碗碗的手里抽开。
    “我在想,如果没有了你,只剩我一个人的话,我一定会很害怕很孤单。”碗碗的嘴里缓缓地吐出了这句话:“所以,你一定一定要活得比我久,比我长。”
    “白痴!”银澈有些腼腆地偏过了头。他跟碗碗之间,并没有说过什么情意绵绵的情话,碗碗现在说出来的这句,虽然并不浪漫,甚至还带着低落跟诡异的感觉,却触到了他的心里去了……难道留他一个人,他就不害怕不孤单吗?
    “来,你们俩个也来上香吧。”姥姥把点好的香,每人三支地分到他们的手上。
    手握三柱香,他们对着石碑墓弓了三下身,然后便站定在石碑墓前,凝视着石碑墓。
    姥爷,只求你能保佑我身边的人一切安好……
    他们准备下山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阳光柔和了下来,没有午后那么地刺眼。
    当他们的影子消失在了石碑墓的面前,不久之后,一抹身影才慢慢地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
    他握紧了手上的祭灵花束,然后缓缓地走到石碑墓前,把花束放在了石板上。
    柔和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背影映得有些透明,他对着石碑墓缓缓说着什么话,说着他从未说出来的话,也许,这些话他只能述说给墓碑听了…
    他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忧伤,转过头看着远处三人离开的方向,缓缓地垂下了头。
    吃完晚饭之后,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银澈看着桌子上点燃的油灯,表情有些复杂……他知道这个村子贫穷,但景色怡人倒也不让人抗拒,只是他没有想到,居然连电都没有通用。
    四处漆黑一片,整个屋子里只有这么一盏油灯上的火焰在摇曳地照射着光明。
    碗碗呆呆地坐在他的对面,看着油灯将他的脸映得红通通的,心里也着一丝异样的感触,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跟他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是那么贫穷的出身。就算她考上了令人赞赏的贵族高中,她跟他们还是不一样的。
    他们本来是准备下山之后,就开车回家,但姥姥说什么也要留他们在这边过夜,这边的山路是没有路灯的,开回去太危险了。
    姥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步伐缓慢:“哎,没有找到什么能让小澈换洗的衣服,少殿以前来住的那些衣服,现在都太小了,不能用了。你们先在这里呆着,姥姥去看看隔壁二狗子有没有能够借来穿的衣服。”
    “姥姥,小心点。”碗碗嘱咐了一句。
    姥姥点了点头,提着一个灯笼就出门去了。
    这期间,银澈一直都沉默不语。碗碗的心里就感觉到了更加压抑的感觉…
    “对不起…”碗碗低着头。
    “为什么要道歉?”他不解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
    碗碗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让你陪我来这里,结果却让你像一个苦工一样,你何尝有过这种遭遇………当了三四小时的司机,又是帮提篮子上山,又是割草。”
    “知道就好!”他的声音没有透露任何的情绪。
    碗碗听到这几个字,更加地低下了头,牙齿咬着下唇,忍着心里复杂纠结的情绪,她这样出身的女人,也许真的配不上他。
    她再一次地惊慌失措了,经过了这一天,也许他就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差距,也许他会开始离自己远去。
    本来自信的她,遇见他之后,逐渐地变得不自信……
    “喂!别乱想了。”他的声音悦耳而低沉:“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跟你一起来。”
    这句话,就算一剂强心针,让碗碗一下子就踏实了。她缓缓地抬起头去看银澈,才发现他也看着自己,深邃如潭的眸里呈着烛光火焰,流光溢彩地放射着妖魅的光芒,温柔的眼角,勾出了一抹笑意。
    是的,他不后悔。
    “银澈…”碗碗轻轻地念着他的名字,心里是一阵温暖的触动,她一直以为银澈对自己变得不冷不热,但他愿意跟她一起经历这些苦,他就已经是在接纳她的贫困出身了。
    “笨蛋。”他见到了她眼角又泛出的泪,顿时就忍不住就说:“怎么还哭,我不是已经说我不后悔来了吗?”
    碗碗擦去了眼角的眼泪:“我不哭…”破涕为笑。
    门口,灯笼朦胧的烛光也晃荡着回来了,伴着姥姥的脚步声跟说话声:“幸好二狗子刚好有件新衣服,看这大小,应该可以。”
    “姥姥。”碗碗迎了上去,帮姥姥把灯笼拿了过来,在门扣上挂好。
    “来,看看这件衣服,可以穿吧。”姥姥把手中挽着的衣服,用两手荡了开来,衣服顿时就展现在了油灯的面前。
    那是一件白色宽大的棉麻衣服,简单朴素得完全没有一丝点缀,只有领口处,还有一纠没有剪掉的线头。
    “这么大。”碗碗张了张嘴,她相信两个她都能够装下。
    “二狗子那身材,二百多斤,也就他的衣服能大点,其实人都是小样。”姥姥说着:“小澈的身高,这边没有几个有,所以选衣服大些好。”
    银澈站起身,走到了姥姥的面前把那件衣服拿在了手里:“可以穿。”他将就点吧。
    “那我去灶台看看水的温度怎么样了。”碗碗拿起一个水桶,蹦达着走到了门口边上的灶台,灶口上的柴火还在燃着,偶尔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银澈无奈,这里是真正的与世隔绝,热水器也没有。
    碗碗探了探水温,温度适中,便把里面的水都倒在了水桶里,提着水桶挪步到了厕所边上:“这里面的蓝色毛巾是新的,你拿去用。”
    天空上有一轮朗朗的明月,漆黑的四周也在明月的照射下,隐隐地透着幽光。
    银澈洗完澡,一天的尘埃终于随着消失,感觉清爽多了,他边擦拭着湿润的头发边从厕所里走出来,厕所的门很低,他还得微弓下腰才能走出来。
    出来之后,他便看见碗碗靠在厕所门外的墙上,看到他出来之后,便有些紧张的模样。
    “怎么,偷看我洗澡?”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谁…谁偷看了!”碗碗反驳。
    “那你在厕所门外做什么?”
    “我想拿你的脏衣服去洗…”碗碗绞着手指,想起了他割草之后,白衬衫上沾上的泥沙。
    “没必要,扔掉就行了。”银澈继续擦拭着头上的水滴,缓缓地离开了厕所旁。那衬衫再怎么洗,也在他的心里干净不起来了。
    闻言,碗碗犹如被海浪冲了一下,在原地晃了一下就不动了,是她自作多情了吗,她本来想帮他洗干净那衣服,要回去的时候也好更换,结果他却没当一回事。
    良久之后,碗碗洗好了澡,才在门外的一棵树旁找到了银澈。
    那件宽大的棉麻衣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滑稽,但依然掩盖不了他傲然高雅的气质。他静静地倚靠在树身上,眸子紧闭。
    “你在想什么??”碗碗出声询问。
    他缓缓睁开了双眸,眸子里深不见底带着一丝迷茫,然后摇了摇头:“没有什么。”
    碗碗也在他的身侧靠在树上,将手背在了身后,看着银澈的侧脸。突然才想到,银澈就好像从来没有跟她交心过,从来都没有把他心里所想的事告诉自己,就像现在,她明明觉得他有想什么,他却选择了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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