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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夕的眸色猛沉,心里不禁冒起一阵无名火,一脚油门,车子快速的飙了出去,没再理会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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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绝尘而去的顾子夕,许诺轻咬下唇,低低的自语着:“顾子夕,我们,就到这里吧,再见。”
当下毅然转身,大步往公司方向走去,只是,在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
…………
“怎么回事?”顾子夕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艾蜜儿正站在别墅的路口等着他。
“我也不知道,这烧来得又猛又快,他才嚷着说发热,我过去一量,就已经40度了,我给张庭打电话,他助理说在手术上。我不敢给吃药,贴了退热贴,敷了冰块,可是温度始终不下,现在都42了。”艾蜜儿一路小跑跟在他的身后,急得都要哭了:“我给你打电话,一直接不通,我都要急死了。”
“发烧是身体机能的一种对抗细菌的正常反应,先去医院看看。”顾子夕看着急得手足无措的她,想发的脾气又压了下去——她这个当妈的,在照顾孩子方面,真是让人不放心。
“顾梓诺,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顾子夕走到顾梓诺的房间,他正躺在小床上,脸被烧得红通通的,又软又虚的样子。
“爹地,我觉得我需要去医院了。”被烧得软软的顾梓诺,却是冷静而理智:“我的背好痒,脖子也有一点点。”
顾子夕脸色微变,快速拉开儿子的衣服,翻开身子,背上已经有一些红疹。当即看着艾蜜儿吼了起来:“你是怎么当妈的?发烧了都不知道检查一下他的身上。”
“我、我、我急着给他退烧。”艾蜜儿凑过眼去,那些个红疹中还夹着些水泡,不由得怯怯的问道:“是出水痘?”
“难为你还知道水痘。”顾子夕快速抱起儿子,大步往外走去。
艾蜜儿忙拿了小包,将冰块、毛巾、体温计全装在里面,跟着顾子夕快步往外跑去,这一来一回之间的跑动,她已开始轻喘起来。
“你别去了,省得我还得分心照顾你。”顾子夕从她手里接过小包,冷冷的说道。
“我……”艾蜜儿空着手站在车边,看着儿子烧得浑身发软,顾子夕一脸冷意,只觉得又心疼、又尴尬、又难堪。
“妈咪,你休息,我没事的。水痘会传染,你不要过来。”顾梓诺的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安慰着艾蜜儿。
顾子夕转头问她:“你得过没有?”
“恩。”艾蜜儿连忙点了点头。
“恩,那就不会被传染,你回去把梓诺发烧后开始用过的东西全扔了。”顾子夕面色冷淡的交待完后,便升上车窗,快速的往医院而去。
…………
“梓诺,身上痒,可以用小手拍拍,但千万不要挠,能忍住吗?”顾子夕边开着车,边留意着儿子的情况。
“能。”顾梓诺软软的点了点头,脸上却是一片难受的模样,躺在椅子上的身体,也止不住的来回磨蹭着。
顾子夕从后视镜里看着儿子难受的样子,不禁一阵心疼,脚下用力,加大了油门。
…………
顾子夕赶到医院时,张庭正好下了手术,给顾梓诺做了各项指标检测后,对顾子夕说道:“是水痘,不过因为伴有高烧,出并发症的机率比较大,并发症主要是脑膜炎和肺炎,所以我先给他退烧,等体征稳定下来,我再给他做全套的血液和肺部检查。”
“恩,你安排吧。”顾子夕将梓诺抱在怀里,烧得软软的小身体,一点儿力量都没有。
“梓诺这个情况,应该已经有两天的病程了,都发展到脖子了。如果早些发现,是不会发烧的。真是太大意了。”张庭看着顾子夕,不禁有些责怪的意味。
“他从小也是蜜儿照顾的,没想到她这次会这么疏忽。”提起这事,顾子夕也是一阵恼火。
“算了,你责怪她也没用。她若是不懂的话,看着也只当普通的发烧或者皮肤瘙痒来办了。”张庭无奈的摇了摇头,开了方子后对顾子夕说道:“我先去缴费拿药,住院手续办起来要些时间,先在我办公室输液。”
“好的。”顾子夕点了点头。
…………
“顾梓诺,为什么两天不舒服都不告诉妈咪?也不给爹地打电话?知不知道这是很危险的?对你自己来说危险,还会传染给小朋友,爹地妈咪都会很担心。”抱着浑身发软的顾梓诺,顾子夕还是忍不住责备他。
“对不起爹地,你们、你们都好忙。”顾梓诺讷讷的说道。
“妈咪也很忙?”顾子夕沉声问道,下意识的眸子微微闪动——家里的工人虽然少了很多,但还轮不到需要她亲手做事的程度。
“妈咪要学插花、要学钢琴、还要学煮茶,她最近表现很好哦。”顾梓诺小声说道,黑亮的眸子轻轻敛下,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恩。”顾子夕点了点头,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完全没有降下来的迹象:“梓诺一个人坐会儿行吗?爹地去给你弄点开水过来。”
“不要,我不喝,要爹地抱。”顾梓诺吃力的摇了摇头,胖胖的小手,软软的抓在他的衣襟上,看起来温软而虚弱。
“好。”顾子夕的声音软软的,腾出一只手给张妈打了电话过去:“我现在张庭的医院,梓诺病了。”
“你说什么!她在收拾行李?”顾子夕的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你让她接电话。”顾子夕只觉和股怒气上涌。
不知道张妈在那边说了句什么,顾子夕沉声说道:“那别管她了,你先过来吧。”
放下电话,顾子夕的眸子一片阴沉——许诺已经快有一周没有回公寓,现在却去了公寓收拾行李:她这是下定决心要分开了?
顾子夕握着电话的手,一时间青筋直冒——从被人不断打压的过去,到与顾东林对决的后来,到与她这段感情的现在,他从未试过会有事情脱离他的控制。
而这失控的事情,恰恰是他最在乎的。
“爹地,谁在收拾行李?”顾梓诺看着顾子夕沉郁的眼神,软软的问道。
“别人。”顾子夕看了儿子一眼,收起了电话,帮他轻轻拍着已开始长泡的后背:“爹地帮你拍拍。”
“恩。”顾梓诺点了点头,将头完全靠在顾子夕的臂弯里,闭上眼睛休息。
直到张庭将药配好,帮他打上;张妈带了些小零食和水杯过来后,顾子夕才拿着单子去办住院手续。
“要住院啊?这个在家养着就好了。”张妈边说着,边在椅子上铺小棉垫,让顾子夕把梓诺放在椅子上坐着,自己拉了椅子在梓诺的身边坐下,搂着梓诺靠在自己的腿上。
“恩,因为发烧,要观察两天。张妈这两天就辛苦一下,我另外请个护工帮忙。”顾子夕点了点头,拿了住院单离开——因为有张庭在、因为他有钱、只是简单的门诊病人,也开了vip病区的单人病房。
…………
“张奶奶,是不是许诺在收拾行李?”在顾子夕离开后,顾梓诺坐直起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张妈问道。
“是啊,她说最近会很忙,要住在公司,所以要带些日用品和衣服过去。”张妈点了点头。
“张奶奶,你说,许诺和我爹地是不是吵架了?她好久都没给我电话了,我爹地今天脾气特别大,还凶我妈咪了。”顾梓诺皱眉说道。
“我说梓诺,你生着病呢,就别管大人的事了。乖乖,这烧得浑身都发软呢,来,躺在经奶奶腿上睡会儿。”张妈轻拍着顾梓诺的背,慈祥的说着,心里却为这孩子的敏感而心酸——许诺将所有的日用品和衣服都拿走了,门锁匙、车钥匙都放下了,看这情况,比吵架可严重得多。
只是,她可不想让这孩子生病的时候,还操心他们大人的事。
“张奶奶,我好难受。”顾梓诺软软的说道。
“恩,张奶奶给你拍拍,你先睡。”张妈暗自叹了口气,对这孩子却是一片怜惜——生长在富豪之家的他,似乎是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小皇帝,可平时陪他最多的是家里的帮佣;这连孩子生病了,让一个平时不带孩子的大男人在这儿跑前跑后。
可怜的孩子。
那个许诺也是,平时和孩子多好的样子,这会儿又不见人影,大人有矛盾是大人的事儿,和孩子置什么气。
唉。
张妈边给梓诺拍着后背,边轻叹着,看着顾梓诺红红软软的小脸,一阵心疼。
…………
办好住院手续后,顾子夕便让张妈回去休息,他陪着顾梓诺的身边——毕竟,张妈的年纪大了,明天还有一整个白天要她来陪呢。
“爹地,好热。”
“捂捂汗,流了汗,烧就退了。”
“爹地,脖子好痒。”
“梓诺乖,不能挠。”
“爹地,要喝水。”
“好,爹地给你拿。”
“爹地,要听故事。”
“……”
“爹地,难受。”
“爹地抱……”
顾梓诺各种的难受,顾子夕却是第一次陪着生病了、完全是个孩子模样的儿子,一边心疼着,一边却有些吃不消起来。
…………
“子夕……”大约十点的时候,艾蜜儿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
“你来了。”顾子夕抬眸看了她一眼,又转眸看着好不容易睡着的儿子,把他的双手握在手里,怕他睡着了失控会乱动。
“梓诺怎么样?严重吗?怎么会要住院呢?”艾蜜儿将包放在旁边的陪护床上,站在床边着急的问道。
“你最近在干什么?”顾子夕突然问道。
“我……”他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艾蜜儿一点准备也没有,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慌乱起来。
“梓诺说你最近很忙,以至于连他生病你都不知道。”顾子夕冷冷的说道:“我对你没有其它要求,但你必须把儿子照顾好。你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我怎么放心让你继续照顾他?”
“子夕,你不要总是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好吗?”艾蜜儿定定的看着顾子夕,凄婉的说道:“我知道我是个没用的女人,可做为妈妈,我努力的尽我所能去爱他、去照顾他。就连最精确的机器还有出错的时候呢,你怎么能因为我一次的失误,就下这样的定论?”
“我不是在为我的失误找借口,儿子病了我比谁都担心、伤心、自责,可是,难道我是故意的吗?”
顾子夕抬头轻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回去吧,明天白天能来的话,尽量来一下。白天有检查,张妈一个人怕是不行。护工只能按要求做粗活儿,也指不上。”
“我今天晚上在这儿陪梓诺。”艾蜜儿低头说道。
“你陪?”顾子夕的脸上现出微微的不耐:“你能不能总是给我找麻烦?”
“子夕,梓诺小时候生病也是我照顾的,我不会给你找麻烦的。他是我儿子,他生病了,我不可能不陪。”第一次,艾蜜儿倔强着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随你。”顾子夕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她。
艾蜜儿转过身去,打开刚才带来的大包小包,在旁边撑起了一个简易的衣架,然后将顾梓诺这两天要换的睡衣、外衣、拖鞋分门别类的放了进去。
然后又将近十条毛巾,按顺序挂在了另一边。还有水杯五个,分别贴着药一、药二、药三、白开水、饮料的标签;玩具五套、吹风机两个、幼儿护肤品两套、毛巾手套五幅。
她基本把顾梓诺在家里用的东西全搬来了,然后毛巾手套应该是刚去买的,是为了怕他忍不住抓身上的泡吧。
“你让一下,我帮他把手套套上,然后你可以歪在沙发上睡会儿。”艾蜜儿拿着一双手套过来,看着顾子夕轻声说道。
“恩。”看着她对儿子的仔细周到,顾子夕心里的火气,也慢慢的消了下去。
她从来都把自己定位在亲生妈妈的位置,所以对儿子的照顾有妥贴也有疏忽、有细致也有手忙脚乱——这些,都是一个当妈的正常模样。
而他,却从来没将她当作儿子的亲生妈妈,所以总以挑剔的眼光看待她对儿子的照顾,所以,总是诸多不满、诸多指责。
在照顾儿子这方面,或许不是她做得不够好,而是自己太苛责了吧。
顾子夕从床边慢慢的站起来,艾蜜儿已经帮顾梓诺套好手套,又过去拿了毛巾隔在他的胸前和背后,这样就不用在他睡着的时候帮他换汗湿的衣服。
看着艾蜜儿熟练而利落的动作,与平时的柔弱无助大不相同,顾子夕不禁有些诧异——她的这一面,自己从来没有留意过。
对于儿子,她的确是个合格的妈妈。
“我去外面抽支烟,有事喊我。”顾子夕看着忙碌的她,轻声说道。
“好。”艾蜜儿弯腰背对着他,低低的应了一声。
直到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她才慢慢的直起身体、慢慢的转过身去,看着窗外椅在栏杆边抽烟的他,心里尽是委屈与酸涩。
真的是离婚了呵,对她的态度竟恶劣至此;真的是以为找到了梓诺的妈妈了,是想让他们‘母子’相认吗?所以无故的刁难自己、指责自己,以逼自己对梓诺放手?
子夕,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不得不算计你、你也随时在算计着我?
子夕,你为何不明白,我爱你,无论我是怎样的虚荣,我都没有放弃过爱你;你为何不明白,我爱梓诺,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我都把他当自己的儿子。
就算最后,我失去了全世界、失去了你,唯有梓诺,我绝不会放弃。
艾蜜儿伸手抹掉不争气的眼泪,转过身去在梓诺的床边坐下,看着儿子软软嫩嫩的小脸,心里柔软一片。
“宝贝,你就是妈咪的儿子,谁不能把你抢走。”艾密儿将脸贴在儿子的小脸上,嘴角是温柔的笑意。
…………
“去。”
“不去。”
“还是去吧,你在担心他。”
“还是不去,那男人还以为你欲纵故擒,这时候又故意示好呢。”
“可是,你虽然是他爹地的前女友,也是他的好朋友啊!你们可是忘年交呢?”
“可那个男人那么自以为是,又懂算计,还很霸道,碰到了怎么办呢?”
“许诺,你真是没用,你还是舍不得分开、所以生怕见面了又会答应合好吧。”
“不是,当然不是,去就去,怕什么。”
“…………”
复杂的思想斗争,许诺终是抵不过对顾梓诺的担心,终于停下在房间转圈圈的脚,对着镜子说道:“许诺,做你想做的事,管他怎么想!”
看着镜子,许诺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笑脸,抓了钥匙就往外走。
…………
“张庭,顾梓诺住哪间病房?”到了医院门口,许诺在旁边的小卖部挑着礼物,边给张庭打电话。
“喂,他病了自然有他妈妈照顾;顾子夕手忙脚乱,自然有他老婆帮忙;你对我说这一大通是什么意思。”许诺将电话拿离耳边,看着还在听筒那边絮叨的张庭,只觉得莫明。
“你问他吧,我看看顾梓诺就走。谢谢。”等他说了房号后,许诺便快速挂了电话。
…………
抱着一个大熊站在病房门口,房间里的温馨让她站在那里,无法再进一步——顾梓诺躺在病床上,两只放在外面的小手,妥贴的套着毛绒手套,整个人看起来虽然虚弱,却有一股乖巧的柔软。
顾子夕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靠在床头打着盹;艾蜜儿正拿着一张薄毯帮他轻轻的盖上。
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艾蜜儿轻轻抬起头来,见是许诺,不由得微微一愣——“嘘”她随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帮顾子夕盖好毛毯后,直起身子,慢慢的走了出来,轻轻的带上门后,对许诺说道:“他们两个都才睡着。”
“听说顾梓诺病了,我来看看他。”许诺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毛绒熊递给艾蜜儿:“等他醒了,麻烦帮我送给他。”
“唉呀,梓诺是出水痘,不能碰这些带毛的玩具。”艾蜜儿看着这个材质普通的玩具熊,心里暗自嫌弃:“要不等他好了,你再送给他?”
“不好意思,我不太懂这些。”许诺略显尴尬,又将玩具熊给收了回来。
“你没当过妈,不懂也正常,以后有经验就懂了。”艾蜜儿一脸温柔的笑意,在月光下,看起来一片温润的光华。
“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他。”许诺敛着眸子,看着手中的玩具熊,淡淡说道。
“本来应该喊醒子夕的,只是他今天照顾梓诺,着实是累着了,这会儿又才睡。”艾蜜儿看着许诺,抱歉着说道:“要不,你还是进去打声招呼?我怕,我怕他会怪我。”
“不了,让他休息吧。”许诺淡然而笑,抱着玩具熊,慢慢往外走去。
白色的月光下,孤单的身影,纤长而倔强。
…………
“许诺……”
似乎是顾子夕的声音?许诺停了停脚步,却不敢回头——她怕自己才下决心和他分开,便开始有想念的幻觉。
于是,抱紧了怀里的小熊,慢慢的、继续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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