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筆趣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並相互轉告,謝謝!
三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如果我當時不那麼沖動就好了。
www.biquge001.com何必一定要當場撞破他們的好事?何必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等一下,”肖易明開始覺得頭痛,“照你這麼說,別人不知道你們是堂姐弟,可是二叔和他的娘知道啊!他們竟然眼睜睜地看著你們成親?”
三姐冷笑著,帶著仇恨︰“對。”
因為害怕奸情曝光,所以就選擇了什麼都不做?這實在是太齷齪了。
“後來呢?”
“後來?”
“你……”真是難以啟齒,“你沒有像他們一樣,選擇什麼都不做?”
三姐沉默了一會兒,臉上是一種說不清的表情。
“這你倒是抬舉我了。”她最終還是開了口,大概沉默太久的人,最後都還是需要一個機會去說個痛快,“我很痛苦,又覺得很骯髒……可是他們一起跪在我的腳下哭著求我……我自己也哭了……”她紅著眼楮咬了咬嘴唇,又重復了一遍,“我和他本來是人人稱羨的一對!”
她和他不應該成這個親。但是他們不但成了這個親,還有了真正的感情。
肖易明呆呆地看著三姐。面對這個原本他很看不起的女子,現在卻不知該作何感想。
“可是,如果你沒有說出去,你們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三姐悲哀地笑了笑,望著他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什麼時候都別心存僥幸。”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下去,“呵,是我太天真了,他們跟我說以後不會再見面,我就真的相信了。如果他們真地做得到,我和他現在仍然是人人稱羨的一對,又怎麼會變成見不得光的錯誤?如果他們真地做得到,一開始就不會生出他來,又怎麼會有我和他的問題?前前後後近二十年的奸情,怎麼可能說斷就斷了?我那個時候就是太年輕了。不過現在,我也沒有了責怪他們的立場。明知道那個人是我的堂弟,明知道我和他不該有夫妻的感情,不也還是苟且至今?”她仰頭笑嘆了一聲,“算了,現在發這些牢騷也沒多大意思,還是接著說清來龍去脈。大概半年後,他們又被別人撞破了好事。只是這一次,不是別人,就是他娘的丈夫,他名義上的爹。”
二十年,才發現自己老婆和別人的奸情,才發現兒子也不是自己的。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事情已經不可能再隱瞞下去,兩家鬧了一個天翻地覆。但是,”她很好笑地道,“誰也沒有把這件事再泄露給第三家,因為誰也丟不起這個臉。對外只說我們小兩口鬧了矛盾,一拍兩散。我回了娘家,他們一家人沒幾天也搬走了。可是其實,他也不可能再在那個家里待得下去,也一起回到了我們家。”
“那時你們多大?”
“十七。”
“十七……你們離了婚,他就不能再以姑爺的身份回到王家。可是堂弟也才十二,還活得歡蹦亂跳的,他能冒充嗎?”
“他當然不能冒充。他不僅不能冒充,還不能正大光明地回到王家。因為家里上上下下,誰沒有見過三姑爺?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我們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卻會有那麼寒酸的一間別院?”
“那是專門為他準備的嗎?”
“這麼說也不對。那間別院早年是給一個老管事住的,自從老管事死後,家里一直打算擇日重建,所以便暫時放置一邊,既沒有再安排別人去住,也沒有再打掃整理。這麼巧,重建之日還沒擇定就東窗事發,正好拿來做那藏污納垢的地方。我還記得那日,我總算堂堂正正地從大門回到這個家,而他,只能低頭喬裝,像一只老鼠一樣從後門偷偷溜進來。”
三姐的臉上始終帶著一股自我嘲諷的悲憤。听到此時,肖易明心里也不由得打翻了五味瓶。他實在不忍心再瞧不起她什麼。
“後來的事就很簡單了。過了兩年,堂弟不幸染了疫病,老爺子便作主把堂弟也搬去別院養病,以防止傳染為由,不許閑雜人等接近。現在想來,老爺子真是有遠見,五年前堂弟終于病死,于是他就順理成章地代替了他。”
講完了整件事,三姐也現出一絲疲憊。屋子里僅有的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安靜之中漸生壓抑。三姐稍作休整,徑直默然離去。
如果她為自己找出許多理由推脫,又或者拉出許多人來埋怨,也許他還不會覺得她有任何可憐之處。偏偏她從頭到尾只怪自己,又那麼坦然地揭開自己的瘡疤,卻正讓他看得鮮血淋灕,怵目驚心。
于是當天晚上,肖易明又失眠了。
接連失眠的下場,不僅黑眼圈又壯大了一圈,連氣色都灰暗了好幾成。再加上飯也吃不下,水也懶得喝,很快整個人蔫蔫的,像干了的咸菜。請了大夫來看,前幾天還是裝病,現在是真病了。肖易明自己也覺得出是真病了,頭也昏,眼也花,渾身都沒了力氣,喉嚨里面干燥得像有火在燒,肚子里面卻又涼嗖嗖得像塞著一塊冰。大夫說這是什麼……上熱下寒?要一邊泄火,一邊溫補。然後開了方子。
等吃了藥,跑了好幾趟廁所,肖易明才知道泄火原來就是害他拉肚子。而溫補呢,就是清粥加咸菜,好幾天一滴油星都見不著。
如此,折騰了大半月,人瘦了沒十斤也有八斤。總算大夫不是庸醫,雖然還是沒什麼力氣,好歹也能下床了。
肖易明想想都覺得心酸。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家境也寬裕、爹媽也慈祥、上的大學也是名校、自己又個子高臉面帥……生平見過的最大變態無非就是馬曉南那個又老又凶的女人(殺人吃舌的王先生被他心酸地屏蔽了……),怎麼會掉到這麼個變態的地方呢?自從來了這個地方,簡直是天天有驚喜,時時遭雷霹,橫批︰沒完沒了。
這到底是為了嘛?
幾度心灰意懶。反正身體也不好,也提不起精神再玩偵探游戲。再說也是徐婧雅自己錯把他拉進了結界,又不關他的事,就什麼也不做混到一月之期完結又怎樣?
“少軒。”
又有人來看他了。
身為長房嫡孫,生個病就全家輪番轟炸,真是想清靜一刻也不容易。
肖易明連忙閉上眼楮,假裝還睡著。來人輕手輕腳地走到他床前,又叫了他一聲。他只當沒听見,繼續裝睡。過了好一陣子,來人也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房間里一片安靜。大概是又輕手輕腳地走了吧。
想到這里,肖易明便松了一口氣,慢慢張開了眼楮。
“少軒!”眼前是一張老實巴交的臉,笑容里還帶著一點明顯的討好,“你醒了。”
肖易明一看見是他,心里頓時涌起一陣反感。病了這些日子,追根究底就是拜他所賜。想要不理,但又不能再裝睡了,只好勉勉強強地應了一聲︰“二叔。”
“哎!”半老男人答得飛快,連笑容似乎都開心多了。
肖易明不信二叔听不出來他叫得有多勉強,但是二叔很顯然依舊受用。真是賤啊!不過一個和有夫之婦通奸生子在前,眼睜睜看著佷女兒子**成親在後,只知道顧全自己的人,也不會覺得這種程度的賤叫賤了吧?
“其實我已經沒事了,”心里厭惡得緊,嘴上便也懶得假以顏色,直接下起了逐客令,“你不用再來看我。”
“呃……你好了就最好……省得大家再擔心你。”
“嗯。”
“少軒……”
“嗯。”
“我……”
二叔吞吞吐吐的,肖易明有點不耐煩了。
“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說完了,也好請你快點bye-bye。
二叔訕訕地笑︰“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肖易明干脆閉上眼楮,翻了個身,把背對向了他︰“如果沒事,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沉默了一會兒,二叔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倒沒再吞吞吐吐,但是更惹人冒火。
“少軒,你還是解除和徐婧雅的婚事吧?”.!
肖易明猛然睜開眼楮,一骨碌翻身坐起。他盯著二叔,一看著那張看似老實的臉孔,便不覺有些氣焰囂張︰“你說什麼?”
二叔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更平穩地重復了一遍︰“真的,你們兩個不合適。”
不用想也知道他要說什麼。無非又是那些門不當戶不對,來歷不明的廢話。
肖易明冷笑一聲︰“還有一個星期就是我和她的婚期了,連喜帖都發了。你現在還來老生常談,也不嫌膩歪?”
二叔還是陪著笑臉,卻不如之前笑得自然︰“二叔知道自己在這個家說話向來不管用。但是這一次……你一定要好好考慮……”
肖易明趕蒼蠅似地擺了擺手︰“不用再考慮了,婚禮一定會如期舉行。”
開玩笑,如果真的取消了婚禮,等于改變了事情應該發展的軌跡。到時候被徐婧雅抓著這一點興師問罪,他還想不想順利回到自己的身體上了?
...
...
<font color=red>筆趣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並相互轉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