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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的饭就吃得没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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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悦送走江希孟后,回来就狠狠瞪了老爸一眼,啪的一下把自己关进自己房间去了。连老婆王英也对他诸多不满。
老胡有口难言,只好胡乱地冲个澡,就垂头丧气并着莫名焦虑地也回到自己房间去里。
睡到大半夜的时候,老胡模模糊糊地做起梦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但肯定不是自己家。周围很黑,走了很久,才渐渐反应过来,好像在一个狭窄的管道、还是隧道里。他也不是在走,而是在慢慢地往前爬。呼哧呼哧的,满耳都是自己急促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姑且就算是一条遂道吧。
爬了不知道多久,反正很有些累了,肌肉都有点儿发酸,气也有点儿喘不过来时,好像隐隐约约地从前方吹来一阵一阵的微风。那么细微,可能也算不上风,只能算是正常的空气流动。但是因为在这么狭窄、接近密闭的空间里,就一下子刺激到了他的神经,对那种极轻地拂过皮肤的感觉,还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
老胡连忙振奋了一下精神,朝着空气流动的方向爬去。
渐渐地,又有一丝光亮从前方透过来。可能是在黑暗里待久了,虽然只有一丝,也仍然觉得那光亮非常刺眼。
老胡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就在缓冲的时间里,他又听到了一些声音。
呼呼呼……
是风声吗?
啊,不是。是呼吸声。是有人在熟睡中的平稳而有节奏的呼吸声。
他顿时高兴地睁开眼睛,继续向前爬去:前面有人。
终于一直爬到那透出光亮的一丝缝隙。他紧贴着那缝隙向外看去,果然,有一个女人正近在咫尺地熟睡中。女人大约有五十出头,皮肤有点儿松了,就算在全然放松的睡眠状态里,眼角和嘴边也显露出道道皱纹。她微微张着嘴,阵阵热气正源源不断地喷出来。
老胡就有点儿着急起来,使劲儿朝着那条缝隙钻去。他想从缝隙里挤出去。
他的下身不停地用力蹬着,脑袋也在配合着一起用力,不断地拱着那条缝隙。不知道那遂道究竟是什么土质,竟然很软。他努力了很久,也没有掉下一点儿土灰、土块。但是那缝隙确实有点儿撑开了。很多的光亮流了进来,他的视野也变开阔了。
他不再只看到近在咫尺的那个女人,他还能看到女人的身后。女人似乎睡在一张床上,后面是一组衣橱,正中间嵌着一大块穿衣镜。
老胡的视线自然而然地、也笔直地落到了穿衣镜里。镜子里照见女人略显肥胖的脊背,而在她的面前还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晃动……
老胡眨了眨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然后就在看清那黑影时,却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是一个怪物,两只眼睛闪着暗暗的墨绿色的光,正冲着一无所觉的女人张开了血盆大口。
半夜吓醒之后,老胡就怎么也睡不着了。一个在阳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不知不觉的,天边就露出了鱼肚白。
王英倒跟平常一样,睡到六点才醒。看老胡没在身边,倒好一阵奇怪。一直找到阳台上,才松一口气。
“老头子!”阳台门一开,还没说话,先是一股浓浓的烟味,“怎么抽这么多烟啊?”
老胡转头,对着老婆呵呵一笑:“昨天又新出了一件案子,有点儿麻烦。”
王英便理解地点点头。几十年的老夫老妻,女儿都那么大了,她还能不了解他。查起案子来,永远是那么拼命。看看他手边的烟灰缸,已经插满了烟屁股,又不放心地劝一句:“别抽了。一会儿给你煮个绿豆薄荷汤,清火又提神。”
老胡咧嘴一笑。
王英真给他煮了一大锅的绿豆薄荷汤,在家喝了一碗,还用一只大号的水壶给他装得满满的,让他带到警局去喝。
没进刑警队,先跑法医办公室。
果不其然,郑含也顶着两只大黑眼圈儿,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正在简易折叠躺椅上打盹儿。一听见他的脚步声,年轻人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昨晚没回去?”老胡问。
郑含坐起来,轻轻一笑。
老胡连忙道:“你再睡会儿吧,还没到上班时间呢。”
郑含一看时间,也有七点半了,便笑道:“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老胡便将手里的爱心水壶往他办公桌上一放:“给你喝吧,你王姨熬的绿豆薄荷汤。”
郑含便也不推辞,道一声谢谢,就倒了一大杯来喝。那股清凉劲儿从喉咙一直淌到胃里,整个人都舒服多了。老胡也没说话,自己拉开椅子在旁边坐下,两只眼睛一开始是看着他的,一会儿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胡队?”郑含轻轻地叫他。
老胡慢一拍,才抬起眼睛:“嗯?”
郑含敏锐地将他又看看:“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老胡不是个大惊小怪的人,光是昨天李家小楼里的怪事,他不会这么失魂落魄。
老胡皱着眉毛叹一口气,只好将昨晚的事说给郑含听。郑含倒没料到有这么多的信息,听着听着,也跟着皱起眉毛。
“没想到李家小楼还有这一段?”他喃喃地说,又问,“胡队,你是怀疑李家夫妻失踪,可能和当年七人失踪有关?”
老胡实事求是地道:“要按照咱们正常的路数来说,李家夫妻失踪还不到四十八小时,不够立案。可是……”他看一眼郑含,“昨天你也进去了,那股子味儿一定是尸臭。我有预感,他们夫妻俩怕是凶多吉少了。”
“还有那件七人失踪的案子……要说没联系吧,都失踪得无缘无故、了无痕迹。要说有联系吧,这都大半个世纪过去了,能有什么联系呢?最有意思的是,虽然李家小楼是当年长子一家的楼,但是并不是直接发生失踪事件的那一幢楼。可是这两幢小楼又同属于一家人,而且是对面而立的。”
老胡说的,郑含都赞同。
“不过最让我吓一跳,还是那个梦。”
一提起这一茬儿,老胡又情不自禁从口袋里摸出了烟,郑含正要替他拿烟灰缸,却又见他把烟收了回去。
他冲着他嘿嘿一笑:“你王姨不让我抽这么多。”
郑含便也笑笑。
老胡接着说那个梦:“我活到这把岁数,生平头一回梦到这么逼真的梦。当我在那隧道里爬行的时候,那种触感,还有闷热,特别是最后,突然流窜进来的微弱的风……哎呀,真是太逼真了,就像是我自己真实经历过一样。”
因为没有烟,可是一时又克制不住手上想拿个东西,便从郑含的办公桌上拿起一支笔,在指尖不停地搓动。
“特别……”老胡吸一口气,“特别是最后,我从镜子里看到的那个怪物……”一狠心,还是说出来了,“应该是我自己吧!”
郑含没出声。其实他第一遍听老胡讲完,就是这么想的。只是没好说出来。
老胡紧锁着眉头,一双半浊老目里泄露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恐惧:“那个女人应该就是睡在我眼前,镜子又在她的背后。那我从镜子里看到的匍匐在她面前的怪物,当然就是我自己了。”他幽幽地吐出一口气,“怎么会这样呢?”
郑含宽慰道:“胡队,别想太多了。有些梦就只是梦而已。”
老胡苦笑:“也许吧。”但心中总不能放松下来,“就是太巧了啊!怎么所有的事,都弄到一起去了呢?就是韩金发那回,我也没做噩梦啊?那一回,一件接着一件,可比这回刺激多了吧?”
郑含也无语了。确实,比起韩金发那回,目前李家小楼的事儿真拿不上嘴说,不就是丢了一对老夫妻吗?连一滴血都没有。
目前。
他也很能明白老胡的感受。这种没有切实凭据,却总会有一些拎不清的、蛛丝马迹的不妙预感。
两个人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默。
“我说,”还是老胡先出声了,“要不要再请那位马记者跟她的那个……姨侄还是表弟的?过来看一看?”.!
郑含微微一惊:“他们?”
老胡点头:“嗯。韩金发的事,还是多亏他们帮的忙。要不然,咱俩的小命都不保了。”皱着眉头,很有几分严肃地道,“我看那个小神棍有几分真材实料。”
小神棍?郑含不觉淡淡地苦笑。
“你是说肖易明吗?”他道,“那孩子还在上大学呢。至于马晓南,其实她什么也不懂,就是好奇心旺盛。”
老胡也知道找个年轻女孩和一个还在上学的小男生帮忙,不很妥当,可是:“咱们现在除了他们,也指望不上别人了啊?”
郑含一怔,只好轻轻抿住嘴唇。其实他真心不想将马晓南和肖易明再牵扯进来。上回老胡和他差点儿没命,马晓南和肖易明也没好到哪里去啊。难道明知道有危险还拖上人家?
老胡拍一下他的肩膀:“再说,那对夫妻总还是要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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