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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害怕吃藥，我知道這些藥很貴，媽媽每個月的錢都給我看病，她自己生病卻從不吃藥，總是說忍一忍就好了，我也能忍，不吃藥就能省下錢，媽媽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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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姒心里一疼，五歲大的娃娃，竟然早熟成這樣，她幾乎不能想象這些年楚楚為了這個孩子受了多少苦。
她伸手摸了摸小家伙毛茸茸的短發，什麼都沒說，因為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這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疼。
小家伙吃了藥，就犯困，楚楚進來的時候，已經迷迷糊糊要睡著了，只是輕輕抬了抬眼楮，叫了聲“媽媽”，就睡了。
楚楚放下碗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幫孩子掖了掖被子，對甦姒做了個手勢，兩個人才從臥室出來。
“思思姐，要喝點什麼，”
楚楚很熱情的招待她，只是說著自己就笑了，
“其實也沒多少選擇，念念身體不好，不能喝這些有添加劑的飲料，我怕他嘴饞，沒買過，不過有橙汁，是我早上剛榨的。”
甦姒彎了彎唇角，將大衣的褶皺撫平，輕聲道，
“沒關系，那些東西我也不能喝。”
楚楚一愣，接著恍然大悟，笑著道，
“我都忘了，思思姐也要做媽媽了。羿”
甦姒笑而不語，眼神卻有些化不開的愁緒。
楚楚這助理不是白做的，時間長了，也基本摸透了甦姒的脾氣，其實要說起來，甦姒除了對工作嚴格之外，其實很好相處，只是她不經常笑，總是讓人覺得很威嚴，不容易親近，大抵是因為出生壞境不同吧。
“要聊聊嗎？”
說出這句話的的時候，楚楚自己都有些詫異，但是隨即就坦然了，這段時間出了工作上，她跟甦姒的相處卻是有些朋友的感覺。
甦姒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杯沿，橙汁已經被加熱過，溫溫的，暖著手，很窩心。
“你當初來甦氏應聘，是鳳景琛找的你？”
“你怎麼不親自問鳳總？”
楚楚輕笑道。
甦姒垂著眸子，沒說話。
楚楚輕輕嘆了口氣，
“思思姐，你跟鳳總是不是吵架了？”
“不是吵架，”
甦姒喝了口橙汁，低聲道，
“我只是發現，我其實根本不了解他。”
“婚姻本就是相互了解磨合的過程，在我看來，鳳總對你已經好的太多了。”
她坐在甦姒對面，看著她，用一種很溫和的語氣道，
“我跟鳳總說不上很熟悉，充其量，也只能算認識。”
“因為他跟楚焱是好兄弟？”
楚楚一怔，笑容有些勉強，
“是，沒錯，是因為他們的關系。”
甦姒說完就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妥，卻又不知道怎麼收回，她不太擅長去緩和氣氛。
楚楚也並不在意，笑了笑，道，
“我再次見到鳳總的時候，剛巧是我失業的時候，念念那時候看病正需要錢，我不能沒有工作，就接了一個公司聘的公關小姐。”
甦姒詫異的看著她，楚楚垂了垂眸子，坦然道，
“鳳總應該已經幫我把這消息給抹去了，所以我的檔案上，你看不見這些。”
“公關，說白了就是陪酒陪笑的，必要的時候，可能還需要——”
她沒說，但是甦姒都懂。
“我當時跟公司事先說明了，不會陪睡，否則是不會接的，公司說當然不用，但是實際情況，哪里能事先預料，說來也是幸運，前幾次都還好，雖然有些不適應，但是工資很高，我就這麼干了下來，直到又一次，遇見了意外，有一個客戶，是外地的，非要我陪他一晚上才肯簽約，公司試圖跟我溝通，我當然不願意，不想干了，公司就拿當時的協議威脅我，說如果不干，要付五萬違約金，我自己就是學法律的，這些糊弄人的招數，我根本不信，但是他們手段強硬，逼著要將我送給那個男的，我當時真的覺得自己要完了，卻不想遇見了來這里談生意的鳳總，他認出了我，我才險險的保全了自己。”
說了很多話，嘴唇有些干，她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嚨，才低聲道，
“他原本是想讓我去他的公司的，但是，我不想去。”
甦姒猜得出來，是因為楚焱。
“他也沒有勉強我，就推薦我去參加一個面試，就是甦氏，我當時並不知道你跟鳳總的關系，直到我真的被錄用，才知道他的用心。”
“你可能不知道，我之所以能被錄用，不是因為我的學歷，或者是能力比別人高，而是因為我有一封推薦信，是鳳總以他自己的名義，去找我的上一個公司的總裁親自起草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層原因，我恐怕，根本就進不了甦氏。”
甦姒眼神有些復雜，她知道楚楚想說什麼了。
“思思姐
，鳳總對一個外人尚且能如此，對你就更不用說了。”
“我在你身邊工作後，他也是不是的打電－話聯系我，但是你絕對想不到，所有的話題都是說的你，他讓我監督你的作息，你的情緒，每一件小事，他都要知道，那次，就是田海灣出事的那次，我的確給他打了電－話，當時他說話的之後，我听得一清二楚，他正在招標，可他卻扔下所有，第一時間跑到這里保護你，我不知道你怎麼想，但是如果有一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除非是鐵石心腸，否則，怎麼可能不動心，而這些都是裝不來的，這世上什麼都可以是假的，唯獨真情，那是一種本能，學不來。”
甦姒的心微微揪了起來，她現在矛盾得很，一方面對鳳景琛的隱瞞，她感到失望生氣，甚至那些他跟馮素雅在一起的過往，讓她惶恐，但是另一方面，她又想相信鳳景琛，就像楚楚說的，愛一個人，怎麼能裝出來呢，沒有人會回家的時候，第一時間注意到你沒有穿鞋，沒有人在你晚上睡覺的時候，非要拉著你吹頭發，原因僅僅是怕你生病。
“你知道馮素雅這個人嗎？”
過了許久，甦姒才說了這麼一句。
“我知道，”
楚楚頓了頓，
“以前鳳總來楚家的時候，偶爾會帶著她，我也知道她後來嫁給了鳳總的大哥。”
果然，除了她，好像所有人都知道。
楚楚看了看她的神色，認真道，
“思思姐，我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還是要說，當年鳳總介紹馮素雅的時候，的確說的是自己的女朋友，但是，嗯，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他們之間的關系，馮素雅大約是真的很喜歡鳳總，那麼漂亮，那麼有氣質，卻處處遷就著鳳總，鳳總年少時候，脾氣很不好，連——”
她頓了頓，道，
“連楚焱惹了他，兩個人都會用拳頭解決，他對馮素雅，算不上熱情，但是如果跟別人比的話，其實還是要特別的，可是如果說親密，也不太像，反正我也戳不清楚，我覺得要是戀人的話，不應該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甦姒垂著眸子，沒說話，鳳景琛過去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一點不清楚，她只知道，現在的他，可以單純的毫無心機，也可以深沉的讓你感到恐懼，害怕。
“你們之間的問題，還是要兩個人面對面的說清楚，別人說的再多，也僅僅是個皮毛。”
甦姒點了點頭，剛要說話，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是鳳景琛，不太想接。
楚楚拿過來，低聲道，
“接吧，起碼，別讓他擔心。”
甦姒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
“阿姒，我在樓下等你，出來的話給我打電－話，我還是那句話，氣我都好，別傷害自己，等你冷靜了，我們談談。”
甦姒沒有說話，也沒有掛電－話，那邊安靜了一下，她突然听到鳳景琛喘了口氣，聲音壓抑的像是夜晚的天氣一樣沉悶，
“寶貝兒，你起碼要相信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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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三更奉上，三千字，因為二更是五千，哈哈，明天要不要繼續加更呢，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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