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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汝箏看著那塊石碑，屬于寧慕錦的情感在心里不停地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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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慕錦的上一輩子有太多太多的遺憾沒有完成！修為不能成，無法擺脫廢物之名，在寧家中倍受欺辱，讓慕雲月郁郁寡歡而死，是畢生的遺憾。
僥幸加入師門，得蒙師父不棄，視為親人，悉心教導，奈何天賦確實不佳，始終未能踏入更高地步，以至于後來強敵到來時，師父為了自己而死，又是一個寧慕錦極大的遺憾。
在寧慕錦有生以來的記憶中，她一直疑惑為何慕雲月沒有讓她去拜祭過父親，直到身死的那一刻，她都未能想通，內心深處不免有絲責怪慕雲月的意思。
沈汝箏帶著寧慕錦前世未解的謎團，此時心中卻有些明了，慕雲月這麼做一定有她的原因。
“錦兒，不要怪娘從不帶你過來看你父親。”
“娘，孩兒心中已經不怪您了。”
慕雲月笑了，輕輕擦著石碑上的灰塵，呢喃自語著︰“寧瑞，這是錦兒，我們的孩子，你可曾將她忘了？”
“她長大了，本來我還是不會帶她過來。不過你仔細看看，我們的錦兒已經有了自保之力，你當年擔心的現在已經不需要了，所以我帶她來了，你好好看看我們的孩子。”
“娘！”
听到這番話，沈汝箏心中頓時一驚，她已經有些懂了，為什麼母親一直沒有帶寧慕錦來過，然而修為不成，與拜祭自己的父親有什麼關系？
“來，陪你父親多說說話，告訴你父親你這麼些年來的經歷，開心和不開心的，都告訴你父親，想必他很願意听的。”
那方墓碑在慕雲月的拭擦下，似乎已經恢復到了往日的干淨，只是冷風習習吹來，舊的灰塵干淨了，卻又沾染上了新的灰塵。
寧瑞面前，沈汝箏說的極是詳細，殺寧落雪，抗寧素，萬妖谷中的一切，全部都說了一遍，只是隱瞞了乾坤錄的存在。
“父親，孩兒有出息了，以後一定能夠保護母親周全，您可以放心了。”
“錦兒，苦了你。”慕雲月心一酸，眼淚再度流下。
慕雲月在想些什麼，沈汝箏如何不知道，萬千世界各有造化，自身沒有天賦，再好的條件也是沒有辦法。
將慕雲月扶起，沈汝箏趁機說道︰“娘，我們離開寧家吧？”
“你父親在這里，我那兒也不想去。”
慕雲月緩緩站起身子，迎著寒風，冷冷笑道︰“以你的實力，這里的人雖是攔不住你，但我們還是走不掉的。”
“我有辦法，只要娘您想走。”有乾坤錄在手，莫說一寧家，便是在大的勢力，沈汝箏也有自信離開。
“別傻了。”慕雲月偏頭笑道︰“太多的事情，讓娘還不能離開寧家，而且這也是你父親的意思，懂嗎？”
“可是，娘，您知不知道，如今的寧家已不是以前的樣子，若是不走會有危險的。”
“你說的，娘如何不懂？”
慕雲月柔聲道︰“錦兒，你照顧好自己，娘這里你不用擔心，還是那句話只要娘不想死，寧家之中就不會有人對我出手。”
知道沈汝箏擔心什麼，慕雲月繼續說道︰“你爺爺閉關去了，寧素就出來爭權，你是不是以為如果寧素成功了，他就沒有了顧忌，然後對我們母女下手？”
沈汝箏點點頭，看來即使身在深院中，寧家內生的事情母親都知道。
“別想這些了。”慕雲月揉了揉沈汝箏腦袋，笑道︰“寧素不可能成功的，你爺爺經營寧家這麼多年，早已滴水不進，寧素雖然權勢滔天，那不過是你爺爺的縱容，否則他什麼都不是，這種情況下你認為寧素會奪得了權嗎？”
似乎慕雲月知道的更多啊？可沈汝箏不能不著急，紫袍老者究竟有怎樣的部署，她不清楚，但是寧素已經掌控了整個寧家卻是事實。
回來雖只有一兩天的時間，透過那黑衣人以及那一眾護衛軍們的打探，如今的寧家除卻原本就親近寧素的長老外，其余的皆被軟禁了起來，他們的屬下子女親人都被監視住了，半步不得離開寧家。
紫袍老者身邊大部分的高手也被調遣出了外地，偌大的寧家之中，已找不出一個人可以與寧素抗衡。
就算紫袍老者的實力遠遠過寧素，但要想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寧家，力有不逮，畢竟他這一次的閉關，並不是沖擊太陰境界，甚至還不是太乙大圓滿境界。
“錦兒，你小小年紀，怎麼就學會了皺眉呢？”慕雲月笑著撫平沈汝箏眉頭，自信說道︰“既然你還不放心，娘就告訴你，即便寧素真的成功了，他也奈何不了我們母女。”
“娘，這是為何？”
沈汝箏心中疑團越來越多，在寧慕錦的記憶，當時她那般潦倒落魄，慕雲月除了傷心之外從無其他舉動，自從她佔用了這具身體，慕雲月變的神秘了許多。
見寧慕錦如此表情，慕雲月輕輕一嘆，道︰“錦兒，有些事娘現在不好說與你听，娘之所以與以前截然不同的態度，說到底還是因為你的轉變。”
望著面前墓碑，慕雲月正色說道︰“以前的你天賦不佳，你父親在世的時候，曾經用過無數的靈丹妙藥也無法改變，于是，娘與你父親就不在奢望什麼，你能活下去，即使這麼多年來，你活的很不盡如意，但也是活著。”
此時此刻，沈汝箏總算明白了一些，慕雲月希望不可能實現的時候，便選擇了讓自己平凡。
至于那連自己都還不知道的底牌，以前可能是用來換自己所需要的藥材，如今用做自己生命的守護者。
“娘，孩兒不孝！”沈汝箏握住母親的雙臂，著急地說道︰“娘，您答應孩兒，不管寧家之事如何展，到最後的時候，您都不能為了保孩兒去放棄您自己。”
“娘懂你的意思，放心吧！”
慕雲月欣慰的笑了笑，話鋒頓得一轉，沉聲道︰“錦兒，多年來的辱罵與嘲諷，讓你心性不同尋常，不是一個沖動之人。可寧家之事尚未明朗，于你來說更是霧里開花，你所做的就未免操之過急了一點。你要知道但成大事者要敢于決斷，謀而先動。”
說完，慕雲月又是一笑︰“娘知道你是擔心娘的安危，所以娘很安慰，不怪你。”
沈汝箏頓時呆住，這話慕雲月從未說過，方才那一剎那，母親竟如此的睿智，隱隱之中還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姿態，慕雲月當真是越來越神秘了。
看著慕雲月漸漸走遠，寧汝箏連忙追了上去，行走間忽然想到一件事，腳步猛地一顫，對著母親背影喊道︰“娘，父親……父親他是怎麼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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