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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司徒娟的别墅里,便和谐安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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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黎洛吩咐谁也不许来打扰,谢绝了所有的访客,只将自己和乔司南两个关在房间里,一步不肯出来。
他醒着的时候,她便陪着他说话,他昏睡的时候,她便,在一旁静静地守着,眼睛都不肯眨一下,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
能找的人,已经被她全部找了一遍——南铮,年舒,莫锦云......,就连还在医院中的洛锦书,都已经开始为了她去遍寻良医钤。
她能做的,唯有等。
揪心地等,绝望地等......
等着和,他一起生,抑或是,一起死......
“小姐,”小素敲了敲房门,“有医生来了。”
“又是那个姓朱的?”,黎洛头也不回,“不见。”
不见......
她这几日,说了无数个不见。
不管对谁,都只有这两个字。
“不是朱医生,”小素小声劝道,“是前几日里取了小少爷头发的人,说是来找.....乔夫人。”
那是找司徒娟。
取了头发?
黎洛握住乔司南的手微微一紧,床上的人还在昏睡,呼吸依旧微弱。
她起身,小心掩上房门,“让他来书房找我。”
“好。”
小素领命而去。
黎洛折身,走进书房,打开书房内的一副字画,里面的保险柜,是她见过乔司南打开过一次的。
可是,他却没告诉过她密码。
咬唇,输入自己的生日。
错误。
偏头想了几秒,纤素的手指在上面摁下两个人三年前的结婚日期——
吧嗒一声,铜质的保鲜柜门弹开,里面是乔司南的私人印章,还有q’s的一些机密文件。
虽然他已经签字将q’s和乔氏的股份都给了自己,可黎洛却并未接受。换言之,只要她一天不签字,他那些让渡文件,便一天无法生效。
将里面的支票簿拿出来,又取出他的私鉴,然后才坐在书桌后,在一张空白支票上,摁下那枚印章。
羊脂玉的印章,被如玉的手指这样握着,顿时便失了颜色。
而支票上,红色的乔司南三个字,更像是一枚烙印,摁进她心里。
一头银发的医生很快便到,自然认得黎洛,却还是抬眸下意识地寻找了一下司徒娟,“请问......”
“不必问了,司南的母亲出门旅行去了。”
旅行?医生显然不信,如此重要的关口,司徒娟自然不会出门旅行。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的文件袋往自己身后放了放,“那我改日再来。”
“请留步。”
黎洛挡在他面前,抬手,一把将书房的门反锁住,“既然是来送东西的,何必又空跑一趟?东西留在此处,我来转交,岂不是两全之法?”
医生见她落锁,心中已然开始防备了几分,此刻又听得黎洛如是说,更是不肯,“无妨,我明日再来便是。”
说罢,手便搭在了门把之上,“叨扰了,再会。”
“且慢!”
黎洛提高声线,瘦削的身躯挡在门口,不肯挪动半步,目光如炬地看着眼前的医生,“且问您老今年贵庚?”
医生不解,却还是如实相告,“五十有九。”
“再过一年,便可以退休,安养天年,可是如此?”
“.....是。”
“那便好,”黎洛伸手,将早已备好的那张空白支票递到医生面前,“我数学不好,不知道最近是个什么行情,所以需得劳烦您自己填写。”
医生一震,看着上面乔司南的印鉴,已然是改了称呼,“少奶奶,您这是......”
一声少奶奶出口,黎洛便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胜算,抬手,将支票又往前送了一寸,“用这张支票,交换你手中的文件袋,并且,希望您能忘记这件事。您看这买卖,划算吗?”
“这......”
医生语气中带着挣扎,可眼睛却透过厚厚的玻璃镜片,胶着在那张支票上。
虽说自己是司徒娟的心腹,可自从她被赶出乔家,给的报酬已经大不如前,这几年他一直没有离开,不过是因着一念旧情,二,也老了折腾不动了的缘故。
这张支票.......
“您可以拿着这份钱去环游世界,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或者,去定居国外。”
黎洛继续劝说,身形,又往前微微移动,将支票直接放进白大褂的上身口袋里,伸手,去拿那份文件袋。
医生刚开始还微微挣扎了一下,可最后,到底松了手。
“我们有了彼此的秘密,自然会为彼此遵守的,对吗?”
她扬了扬文件袋,意有所指地看着那张还露在外面半截的支票。
“自然,自然,”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会告诉乔太太,结果还没有出来。然后,我就会出国,不再让她找到。”
“我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您都聪明绝顶了,自然不会让我和司南失望。”
黎洛看着他的秃顶,似笑非笑地开口,像是在开玩笑。
可医生知道,那是十足十的警告。
全洛城谁不知道乔司南不好惹?
要是出尔反尔,只怕到时候会得不偿失。
“那我就不送客了,您慢走。”
医生知情识趣地退出书房,步履匆匆,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
黎洛收回视线,垂眸,才发现那份文件袋,早已被自己捏得变形——
那是花花和乔司南的dna报告!
深吸一口气,在房中来回踱步,却发现无论如何平静,都无法平复自己的心跳,手心,早已浸出了寒凉的冷汗。
手指,不受控地颤抖着,从书桌里拿出拆信刀。
拆了好几次,才拆开那密封的纸袋。
里面不过是薄薄的一张纸,对她来说,却像是见血封喉的毒。
最后,一闭眼,将那张纸抽了出来,直接跳到了最后一项——
花花,真的是乔司南的孩子!
心绪像新年夜的烟花,繁芜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黎洛跌坐在椅子上,先是哭,哭得悲恸,不能自已。
尔后,居然又笑出声来.......
她就这样,握住那张纸,又哭又笑地趴在桌上,许久,许久.......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小心翼翼地推开,粗胖的小短腿跨了进来,花花看了一眼趴在书桌上的黎洛,快速地跑了过去,小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大飞(灰)狼来了!不要哭啦!”
黎洛抬眸,看着那张眉眼似极了乔司南的脸,“花花......”
只消两个字,眼中的泪,便又滑落了下来。
“不哭......”
穿着白t恤和蓝色牛仔背带裤的花花直接蹬掉脚上的鞋子,只穿着白袜子,便十分努力地爬到黎洛身上,小手摁了摁她的眼睛,“不要哭了......”
然后,朝后微微一靠,两只手做出一个张牙舞爪的姿态,“嗷呜,把你吃掉!”
黎洛微微一笑,擦掉自己涌出泪,却越擦越多,“花花,以后,不能再叫乔乔了。”
“啊?”,花花小嘴微微张了张,像充满了求知欲的小雏鸟一样,眼中迷茫一片。
黎洛起身,胡乱擦了一把眼泪,将手中的文件攥紧,然后把孩子抱紧,走进洗手间。
那张纸很快被她撕碎,冲进了马桶里。
花花不解地看着她,“乱丢**(垃圾)......”
“......”,黎洛终于绽出一丝笑意,“这不算乱丢。我们去看.....粑粑。”“粑粑?”,花花显然对这个称呼十分陌生,并不能理解消化这样的信息量。
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粑粑。
黎洛将他抱得紧紧地,小身子一直扣在自己怀中,最后,到主卧床边,才将孩子放下。
窗外夕阳斜洒,落在三个人身上,带来不可多得的温暖。
她牵起花花的小手,放在乔司南大掌之中,三个人的手扣在一起,“花花,叫粑粑。”
花花小浓眉微微一皱,不解地看着黎洛,却在她严肃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开口,“乔乔粑粑......”
乔司南依旧还在昏睡,听不到这样的言语。
可黎洛,却心口微震,“把乔乔两个字,去掉好不好?”
“哦.....”
花花还有些不适应,却很努力地强迫自己,看着床上的乔司南,“粑粑乔乔......”
显然,乔司南前几日发病,已经将他吓坏了,此刻还处于防备阶段。
粑粑乔乔......
黎洛佩服孩子的变通能力,她抬手,揉了揉花花的脸蛋,“在这里陪着粑粑,好不好?”
“......”,花花快要哭了,可还是十分坚强地点了点头,“好。”
“乖。”
黎洛拿过一旁的小矮凳,自己坐了上去,然后将花花单手扣在自己怀里,“花花,我们一起祈祷,粑粑早点醒过来,好不好?”
“好。”
花花乖巧点头,小身子缩在黎洛怀中,三个人的手,始终交叠在一起。
直到小家伙睡着了,也不曾松开。
床头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黎洛扫了一眼上面的号码,心口微动,将花花抱起放在床上,最后帮他们父子掖了掖被子,才转身而出,接起电话。
“黎小姐,我这边是医院的鉴定科,您一周前做的亲子鉴定提前出来了,麻烦您过来拿一下。”
黎洛呼吸一紧,“结果是什么?”
“对不起,我们签过保密协议,也是不能看的,只有化验的医生和您自己才知道。”
“我马上到。”
黎洛挂断电话,交代楼下的小素和冯奶奶上楼照顾好乔司南和花花,转身奔出别墅。
连脚上的拖鞋,都不曾换下,就直接钻进了门口那辆酒红色的玛莎拉蒂。
车子,像一道闪电划过,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她想慢下来,却始终无法控制自己的速度,还有,那狂乱的心跳——
等了太久太久,她已经,无法再多等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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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验科的医生完全没想到黎洛会来得如此之快,将手中文件袋递出去的同时,还不忘开口道,“黎小姐,是密封的,完全没有被拆封过。”
“谢谢。”
黎洛双手颤抖,接过那份文件袋。
一天之内,两份文件,快要将她这辈子的冷静都用光。
手中紧紧握住那份文件,几乎是要将它捏碎。
坐进车里的时候,全身依旧在抖。
此刻盛夏,车外燠热如火炉,可她却开了暖空调,直到那暖风包裹住全身,她才勉强克制住了自己的颤抖。
文件袋已经被她撕破,里面的纸张也缺了半角,却不影响鉴定的结果。
纸张上面的字迅速撞入眼帘,这一次,依旧是——
ps:好了,没有出现什么结果被掉包吧,我很机智有木有~哈哈,么么,其实你们是我灵感的源泉。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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