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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沂邯教军政的花样越来越多,沙盘演练,实地操演,石头大战,学生们分成两队玩捉迷藏,每一边十个队长,一个队长管十五个人,利用山里的地形结合所学的兵势分布,让队长自己安排掩护和躲藏的人,其中两边队伍里都会有对方的奸细,这些都需要他们自己找出来,最后再看结果,哪边找到的人多哪边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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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在玩耍中学习,这种方式很奇特,连莫天都连连道:“惭愧呀,在下教了这么些年竟比不上你教两天。”
邵寨主成了书院的常客,时不时来逛逛,嘴里说是随意看看,萧静好却看到他好几次听沐沂邯讲课听得眼放异彩,似乎有问题想请教他,又踌躇不前。
萧静好冷笑,他不就是想让沐沂邯帮着看看山寨里所谓的飞龙军,但又觉得飞龙军的军伍路数是个机密,不能被外人看了去,两相权宜拿不定主意。
捉迷藏的两队分出了胜负,孩子们整齐的站成了两个方阵,沐沂邯一身素袍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支细长的木棍点评。
莫天,萧静好,邵寨主上前去,很有兴趣的听他点评两队胜负的原因。
还没到跟前,远远的听到他的一句话后,老邵便是一个踉跄。
“这破山破水的,也难为你们居然能找着这么多地儿藏,嗯……不错!”
“三队自认为埋伏的位置是极好的,你们就没想过,那块山壁看似陡峭,但若是遇到野战奇兵攀爬高手,你们认为还躲得过?”
“还有八队的,那处山洞被藤蔓覆盖,是很隐秘不错,但是你们进去时忘了隐藏痕迹,敌兵随意一把火你们就得在洞里给熏死。”
“十二队,反伏击干得不错,但不分前后路包操,若是遇到真刀真枪,你们就得全军覆没,没见着后面敌方有两队在松林里守株待兔么?”
“两边的队长,我问你们,奸细找出来了么?”
“没找出两边潜伏的奸细就敢安排行动?真嫌命太长了?”
“今日演练我很不满意,罚你们沿着山路跑三圈,有没有意见?”
三百个孩子不分大小,井然有序的列队开始小跑。
老邵看着那些野孩子就这么几天时间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心里深感欣慰,踌躇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方开口。
“我们飞龙寨的奇兵演练,先生不妨去看看,也好点评一二。”
沐沂邯淡淡一笑,道:“那是贵寨机密,在下若是瞧见岂不是减寿折福?”
老邵被呛的哽了半晌,笑不是不笑也不是,人家的顾虑不假,他飞龙寨到现在还没有拿出丝毫诚意,就连监视都是每日十二个时辰不断人,叫人家如何相信他?
一旁的莫天低眉敛目,好似没听到方才言语一般。
萧静好哼哼了两声,道:“寨主当初只说了让我家主子教小孩,可没说参与寨中军务。”
她这句话及不客气,老邵涨红了脸敢怒不敢言,只等着沐沂邯斥责这不懂事的小子,哪知道椅子上的人似乎并没觉得这话有什么可斥责的,只是犹自微笑着,看着山路上小跑的孩子们。
老邵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站了片刻,愤然拂袖离去。
莫天见他离去,慢慢抬起头,低声道:“李公子……”
沐沂邯抬手打断他的话,笑道:“我家元儿炖的鱼汤鲜香无比,不知道能否请的动莫先生赏脸一尝?”
莫天洒然一笑,接受了邀请,两人寒暄了几句,他便下山去了。
到了晚上,萧静好弄好了一桌子菜,酉时正,莫天准时来到。
请他入座,他也不推辞,从容入席,态度不卑不吭,毫不拘束。
萧静好拿出一坛酒,这是老邵走后让人送过来的,不出沐沂邯所料,屋顶上的偷窥客也撤下了,这是在开始显示诚意。
三人推杯换盏的吃吃喝喝,各自留着三分清明,沐沂邯身体未恢复,喝的最少却是醉意最深,颊边一抹飞霞入鬓,竟生出和往日决然不同的一种清疏韵致,衬得朴素的小屋和他此刻的气质相得益彰,倒像是个世外隐士一般,萧静好看的他的样子,觉得和青阳居士的风度倒是很接近了。
莫天对萧静好看沐沂邯时的眼光见怪不怪,从每日开的药方子就能知道,她是个女子,所以也不觉得两人的亲密态度看上去有多突兀。
酒过三巡,桌上的菜已经凉透,各人也不再下筷,萧静好泡上了茶,将火盆烧旺了搁到了沐沂邯脚下,听他和莫天闲聊。
“公子为何拒绝邵寨主的邀请?”莫天很随意的展开话题。
“即是客就该有做客的自觉。彼说长此说短,不关已莫闲管。”沐沂邯不以为然的轻呷一口茶,反问道:“先生难道认为我不该推拒?”
莫天一哂:“难道公子的目的不是这个?”
“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我处被动,当然要将自己性命摆在第一位,俗话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沐沂邯往椅子里靠了靠,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才缓缓道:“我倾尽所学去教他,等我没了利用价值,先生保我主仆二人平安?”
莫天并不知沐沂邯的一惯作风,几日相处一直是客客气气你来我往,这样被他一呛,脸色和当时老邵的表情竟是一模一样,哽了半晌不知道接什么话。
沐沂邯只当看不到,反正他是真看不到,犹自说道:“先生不是也一样么?藏拙方保平安,纵然是在寨主的庇护下,想安身立命还是得靠自己,子所不欲,勿施于人,在下很明白这个道理就不知道先生明不明白。”
莫天的不由得吞了口口水,衣袖下的手也紧了紧。
“先生不用问我为何明知你和寨主有知遇之恩还拉你入伙,且待我慢慢讲来,你看是与不是?”
沐沂邯俯下身就着火盆烘手,萧静好给他腿上盖了条毯子就拿着竹萧出了屋。
“依我看,先生的才学不低于在下,只是没遇到时势造英雄的‘时势’而已,反倒是遇到了对你另眼相待的邵寨主,他惜才,对你有知遇之恩,他保你性命却给不了你自由,愿你全心留在山寨,但你的志不在此,又因恩不忘报,所以在教授学生远不及你对医病这方面尽心尽力,是与不是?”
莫天听他侃侃而谈,猜的竟是分毫不差,反倒是不紧张了,坦然微笑道:“我就知道没看错人,你是怎么得知的?”
“山中潮湿,常年居住此地身体必受潮气侵害,症状多半是腿脚疼痛,重则至残,而山寨却少有人身染此病,这张木椅看的出不是近几年制造的,我想该是先生来了后尽心诊病的结果,这椅子才能闲置下来便宜了我。”
“哈哈。”莫天爽朗一笑,面色甚是赞赏,“我想李姓药商,也非公子真实身份吧?”
沐沂邯‘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问:“先生认为呢?从进屋开始到现在,莫先生你可是都让我在云里雾里猜测着,不管对与不对,也是我在说,先生在听,现在反倒还来问我?”
莫天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黯然道:“我本是永宁九年进士,就在那年家中遭遇大水,家里妻儿老母不幸……等我赶回家中只剩三抔黄土,此后意志消沉三年后的会试我也无心参加,一个人东走西荡,在七年前游到青鸾谷,得遇山中隐居高人,在溪边歇脚,一番交谈受益良多,知道这样消沉下去不止亲人活不过来,自己也将是废人一个,既然错过了会试再与仕途无缘,多番考虑决定开个医馆悬壶济世……”
莫天敛目苦笑,“既然是义诊多于收钱看诊,收入当然是入不敷出,唯有自己进山采药,此地药材颇丰,久而久之也便被飞龙寨的人盯上了,最后你也知道,被掳到寨子里给他们治疗腿疾,邵寨主倒是的客气人,对我也很仁厚,是我在此地唯一一个说得上话的人,也相当于是好友,寨子今后所面临的局势他比我看得通透,只是上辈人是何来历你也该知道,军伍出身的人自有一身傲气,说的不好听就是空有匹夫之勇实则井底之蛙,自认为占据地形之利加上亢龙军的威势,朝廷对他们不敢下重拳,逍遥了几十年将近三代人,如今是锐气不再恶习颇多,那日在草屋里,那些……”
莫天咳嗽了两声,见沐沂邯面色并无不快,才接着道:“寨主这是第二代,老寨主就是当年的亢龙军统领邵中蒙,二十年前就去世了,寨主接任时才二十岁,多年来恩威并重才算是压制住手下那些人,为了保住公子,寨主他这几日也是承担了不小的压力啊。”
“都是他帐下儿女,所以一力护持,但手下安稳现状众口不一,我看是护不如敲,不破不立。”沐沂邯眯着眼睛,眉目深远,“狠敲一记认清现状,总好过自视甚高将来死到临头才知悔悟,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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