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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adread"><script>show_read();</script></div> 月朗星稀,凉风习习,低矮的山坡上,依偎着两个身影,喁喁‘私’语随着微风传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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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薇靠在庄楚然的肩膀上,看着远方天际的星星点点,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肩膀,一脸的满足。
“真的不先回去给大娘请安?”秦如薇微微侧头看着他。
这人,一回来就先把自己给带走了,都还没去庄大娘那里请安问好呢!
庄楚然将她的头重新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到:“再等一会。”
秦如薇有些忐忑,但也舍不得就此离开,便坦然地重新埋在他的‘胸’膛处,突然才想起什么似的,又唰地抬头:“你这么快就回来,会试考得如何了?”
只顾着重逢聚旧,她都忘了这茬事了。
庄楚然握着她的手,道:“抱歉,没给你挣来状元夫人的名誉。”
考砸了?
秦如薇浅浅一笑,反过来握着他的手道:“没关系,左右我那两个铺子出息不错,养家糊口却是可以的。”又狡黠地道:“不过可要委屈庄举人一二了,平素帮我打理账本如何?”
庄楚然失笑:“你都想哪去了?状元我是捞不着,但探‘花’郎却是收入囊中了。”
秦如薇一怔。
庄楚然诚然一笑:“今年的状元爷是个已是知遇之年,是上京人士,榜眼则是怀州人士,年已三旬,而我,位甲第三,被今上封了一个探‘花’郎!”
“世人都说,莫求皇儿郎,宁嫁探‘花’郎,我倒是没料想,你会有这皮相了。”秦如薇取笑。
新科三甲,状元是头魁,自是瞩目,最尴尬就是榜眼,不上不下,还比不得探‘花’一个美誉。
“游街时,你岂不接了许多荷包帕子?”秦如薇又挑眉轻笑。
庄楚然却是摇摇头,道:“哪能,出得金銮殿,曲先生就告知我娘亲染了时疫,你也被一道送来疫区隔离,我哪有心思去游街,一路飞赶回来,就怕从此错过。”
他握着秦如薇的手在微微颤动,秦如薇轻拍了拍,安慰道:“我们不是好好的吗?芳芳也回来了,这疫症也有治了,大娘也慢慢儿的好了。如今你又高中归来,定然会好得更快呢。”
庄楚然嗯了一声,低头看着她道:“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别一个人扛,扛得久了,你会累,我会心痛。”
听了这一句话,秦如薇不知怎的,眼中兀地湿了起来。
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身,脸颊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上,道:“我害怕的,怕我守不住,怕你回来对我失望,更怕以后再也见不着你。”
庄楚然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别怕,有我在!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秦如薇使劲的点头。
两人说了好一会话,才骑着马回去,到了屋子跟前,灯火通明,早有人在‘门’口翘首等着了。
是庄大娘,被糯米扶着站在‘门’口,脖子探得老长,神情‘激’动。
“娘!”庄楚然松开秦如薇的手,一个箭步上前跪倒在她跟前:“孩儿不孝,孩儿回来了。”
庄大娘双目溢满了泪,‘摸’着他的头颤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母子俩抱头哭了一会,秦如薇才提醒道:“大娘身子骨还没好全,进屋再说话儿吧!”又看着庄楚然道:“你一路赶路,肯定还没吃饭,好生陪着大娘说话,我去热些饭菜来。”
庄大娘自是巴不得和儿子说体己话,径直拉着庄楚然就进屋去了。
秦如薇让糯米打水去伺候梳洗,她则是进了临时搭起来的灶房,笑容轻快。
灶房,一人一蛇坐在那里,见秦如薇来了,哼了一声。
秦如薇一愣:“你怎的坐在这呀?”
将袖子捋了起来,就动手将晚上的菜重新翻热,想了想,又拿了一个‘鸡’蛋磕破用筷子打好,起了油锅倒进去,煎了一会就放上一勺水熬汤。
天气热,剩饭也干了,吃着也不爽口,秦如薇干脆将它做成汤稀饭,总比干干的要容易入口。
司徒芳看着她忙活,心里头愈发不是滋味,酸又涩的,听说她还和庄楚然定亲了。
“你要和他成亲吗?”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秦如薇有些不解,回过头看向他:“嗄?”
“你不是和庄假面定亲了么?要成亲吗?”
秦如薇失笑道:“定亲了,自是要成亲的。”
司徒芳重重地哼了一声。
秦如薇看他怪怪的,不禁皱眉问:“怎么了?”
“随便你爱嫁谁就嫁谁。”司徒芳闷闷地说了一句跑了。
看着他离开,秦如薇歪了歪头,心道这孩子是‘抽’哪‘门’子风了?
司徒芳躺在屋顶上,只觉得心里烦躁非常,平时最爱看的星星此刻在眼里也成了多余的,耳边,却是底下秦如薇和那小白脸庄假面的笑声。
“小白,我心里难受!”司徒芳声音闷闷的。
咝,咝。
“她那么高兴,我回来时,她都没这么高兴,现在,她这般欢喜,庄假面就这么好么?”司徒芳头枕在手上,看着天上的繁星道:“我是不是要生病了呢?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好像要死了一样。”
咝咝,咝咝。
“这感觉就像一个好好玩的玩具突然被人抢走了一样难过。我肯定是要死了,不然怎么这心里会痛?是吧?你说是不是?”
咝咝咝,咝咝咝。
司徒芳听着这咝咝声,气得坐起来,转头破口骂:“你就不会说句话吗?”
可下一瞬,他呆了一下,因为他家小白,压根就连屁股都没理他,而是正欢快地对着另一条蛇摇着尾巴,两蛇似是在‘交’流着什么。
司徒芳气得牙痒痒,指着它:“你你你,有蛇‘性’没人‘性’,我这么难过你都不理我,在这泡蛇妞,滚!别碍我的眼!”说罢重新躺了下去。
小白盘踞在屋顶,绿油油的蛇眼看着对面浑身通红的蛇,真是美啊。
你家主人好像在发怒呢!
小白哼了哼,别理他,发情吃醋了都不知道,他没这么笨的主人!
哦!
他脾气不好,省得这无名火烧过来,要不,我们过去那边屋顶,我瞧着那边看星更好。
讨厌!
两蛇游走,司徒芳表示很憋屈,秦如薇不理他,现在连蛇都离他而去,这就是人生啊!
快进八月,天气早晚清凉,已是隐隐的有了秋的气息,这受过洪涝的地方都已开展赈灾,灾后重建也在如火如荼之中,而各地的瘟症,因有了‘药’方,自然也就有了对策,染了症吃了‘药’渐好的人也陆续的离开疫区纷纷回乡。
将养了十天,有了对症的‘药’,心事又已解,庄大娘也恢复得很快,只是到底年纪上来了,要养到从前的‘精’气神,那还是需要时间的。
这日,司徒芳又亲自给庄大娘把了脉,确认她身上所染的瘟症已全好时,秦如薇等人也收拾行装回家。
来时,他们本就是带了几件衣裳换洗,而在这疫区待了一个多月,这些衣裳自然不好再带回去,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病菌呢,于是乎,干脆除了身上所穿的都烧了,反正也不差那几件衣裳穿。
“少爷,少爷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就在众人要离开之时,‘春’芽冲了出来跪倒在庄楚然跟前:“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少爷,您饶了奴婢吧!”
“你这贱婢,还敢出现在我跟前?”庄大娘一看到‘春’芽,就想到自己之前所受的苦,指着她大骂:“狼心狗肺的贱人,你还有脸面出来?”
‘春’芽跪行上前,连连磕了几个响头:“老夫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发誓,一定会好好伺候您,您让奴婢继续伺候您吧。”
“我呸!就你这贱婢也配?”庄大娘一口唾沫吐在她脸上,秦如薇别过脸去,有些恶心。
‘春’芽同样觉得恶心,却不敢伸手去擦,她知道,一旦错过这个机会,就真没有了,庄楚然已经高中,眼看荣华富贵就要到来,她不能错过这机会,哪怕当个丫头,也比去一般人家卖命要强啊。
“奴婢知道错了。”
“都是因为你这贱婢,我才白白受了这一场苦,当初要来这疫区,你死说不来,现在好了,你家少爷富贵了,你就赶着上前巴结?我呸,你做梦!”庄大娘气她带了那什么香儿来害她得了瘟症,但更气她知道不得不来疫区时,却要背弃她。
没有什么,比背弃更让人难受!
庄大娘可以接受‘春’芽她不知情,也可以原谅,但决不能接受她的背弃。
背弃者,天地不容!
“老夫人,老夫人,奴婢再没地方去了,您饶了我这一回吧!”‘春’芽不管不顾地抱着她的‘腿’哭求。
“贱婢别碰我。”
“老夫人。。。”
“要是你嫌自由身不够,或许我让人伢子来领你走?但我不保证,是不是还去清白人家。”庄楚然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触及庄楚然那森然冷厉的眸光,‘春’芽脸‘色’一白,知道这警告是什么,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秦如薇冷笑摇头,自作孽不可活,要怪,就怪她自己心大,打错了主意。
“我们回家吧!”秦如薇笑扶着庄大娘,向远处停着的马车走去。
“好,回家咯!”
‘春’芽坐在地上,看着那一行人远去,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滑落下来,嚎啕大哭。
小陌君说:好吧,芳芳和小白就是来搞sia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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