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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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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千泽赶到天下第一楼的时候,并没有找到寒初蓝,打扰了一位食客,问了个信儿,得知寒初蓝并没有出现在天下第一楼。
“真的没有看到那样一个女子?”夜千泽似是不相信,他认定了寒初蓝从他的身边溜开,就是为了来找元缺讨李公公的解药。
她想得太天真了,以为她来讨,元缺就真的会给她吗?
先不说元缺或许就是那个暗杀他父亲的幕后指使人,就算不是,以元缺的立场来看,他也绝对不会医治李公公的,如果他愿意医治李公公,李公公此刻就不会还身带着毒素,他父亲早就登门请求元缺医治了。
夜沐是摄政王,大星王朝真正的掌权者,表面上对元缺都礼让三分,可见元缺在帝都的地位了。
人嘛,对神医都有一种敬畏的。
“没有就是没有。”
食客有点不耐烦地应着。
夜千泽又问了其他人,都说没有看到寒初蓝进来。
寒初蓝去了哪里?
夜千泽深思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迅速地离开了天下第一楼。
他走后没多久,寒初蓝才跨进了天下第一楼。
“姑娘,投宿还是吃饭?”她一进来,马上就有一位小二哥迎了过来,热切地问着。寒初蓝在定州城被假的小二哥算计过一次,现在一看到小二哥这类的人物,本能地提高了警惕,也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与小二哥的距离,只是客套地问着:“你们酒楼还能投宿吗?”
小二哥热情地点头,答着:“楼上左边的房间都是供客人们投宿的。”
寒初蓝仰头望向二楼的左边,那长长的长廊连着一间间的房,这天下第一楼占地儿大,虽然投宿的地方仅占了二楼的一半地儿,也有十几间的房。元缺这个东家比起杨庭轩更会做生意,酒楼既能吃饭,也能当成客栈用,白天赚食客的钱,晚上赚住客的钱。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在赚着钱。
“姑娘,要是投宿的话,请问要住上等房还是下等房?”小二哥还保持着他的热情,不过他看寒初蓝的眼神,让寒初蓝的警惕性更重了,实在是小二哥的眼神过于亮,亮到开心的地步,好像寒初蓝就是一堆闪闪发光的金子,等着他来拿似的。
寒初蓝不动声色地往里走,还是不着痕迹地拉开与小二哥的距离,视线也环视着楼下,楼下的桌子全都坐满了食客,可见这间酒楼的生意真心不错,瞧那些食客的衣着,全都是个有钱的主儿,随便宰一个,都能赚不少钱。
元缺那家伙肯定是个土豪!
寒初蓝在心里暗付着。
等她和夜千泽习惯了帝都后,她重新创业,然后专挖元缺的钱,把元缺的钱都算进她的口袋里,给她家相公另作他用!
“上等房如何个住法?下等房又如何个住法?”就那十几间房,还分个三六九等,这元缺也太会计算了吧,难道上等房是总统房?
小二哥殷勤地解说着:“上等房,一个晚上便要十两银子,楼上那十几间都是上等房,房间大,环境好,推窗便能看到街景,房里也应有尽有。”
寒初蓝顿住脚步,扭头问着小二哥,有点不相信地问着:“一个晚上十两银子?五星级酒店吗?”一两相当于人民币三百元,十两银便是三千元的人民币,这不是媲比五星级酒店了吗?
小二哥听得有点糊涂,什么五星级酒店,他们是天下第一楼呀。不过寒初蓝嫌贵,他倒是听着真切,说道:“姑娘,你要是看过我们的上等房,便知道我们的房住得有所值了。”
寒初蓝还真想看看住一个晚上就要三千元人民币的上等房是如何个值得法,她一边示意小二哥走到她的面前去,带她上楼去看看所谓的上等房,一边问着:“那下等房呢?”
小二哥带着她往楼上走去,寒初蓝跟在他后面走,总觉得有好几双眼睛盯着她看,她扭头的时候,又捕捉不到任何人的注视。心里的警惕性更浓了,但她并没有退缩,依旧跟着小二哥上楼去。
这是元缺的地盘,依她和元缺的过节来看,元缺要是不整她一整,她就不是寒初蓝了。
“下等房在后院,挨着柴房,又黑又矮,很简单,住一个晚上只需几文钱。”小二哥解答着,一问一答间,就把寒初蓝领上了二楼,领着往左边的上等房走去,在第一间房里推开门,然后在门口错开身子,让寒初蓝进房去看看环境,寒初蓝不笨,她担心自己走在前头,会遭到小二哥的暗袭,浅笑着示意小二哥先进去,小二哥也不防备,带着她就朝房里走进。
右脚才跨进房里,寒初蓝就察觉到不正常,她闪了闪眼,然后左脚跟着迈进去,才走了两步,背后似是有风袭来,她不等那风袭到,就身子一软,就软倒了。
她敢说,她绝对不会倒在地面上。
果然,她一软倒,就有一双陌生的大手迅速地扶住了她,一道带着点点疑惑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大概是觉得他都还没有袭到她,她就先一步晕了吧。又或许以为是他的掌风先把她风晕了吧,总之,她是晕了。
房门迅速地合上。
她听到小二哥压低声音问着:“掌柜,接下来怎么办?怎么才能把她送到城外去?刚才可是有人来找过她了。”
“时间不早了,很快天色就要暗下来,到时候城门一关,可就不好办了。快,把她扮成个男子,这样当成是醉客扶出去。”扶着寒初蓝的那个陌生人低低地吩咐着。
“掌柜的,她可是个女的……”
“让丝丝来。”
“是。”
然后便是开门,人离去的声音。
寒初蓝被扶到床上去,片刻后她闻到了一股香气,接着便是一道柔软的手在剥着她身上的外套,她庆幸她出门的时候没有披着婆婆那件贵重的狐裘,否则被剥在这里,想要回去都难了。很快,那双手又帮她套上了一件外袍,不用看,她也知道那是男人的外袍。
在衣服上变换过后,便是她的头发,那双巧手把她的头发都盘起来,给她扣上一顶帽子,她猜测着应该是秀才帽之类的。
冷不防,那个女人往她的脸上,身上,都喷了几口的酒水,让她身上闻起来酒气熏天的。
“可以了。”
那个女人去开门,对进来的人轻轻地说道。
寒初蓝就被另外一双陌生的大手架扶起来,扶着走出了房间,接着那双大手的主人故意大声地提醒着:“李公子,你小心点,小心点。”
其他食客以为是哪个喝醉了的客人,被小二哥扶着下楼,也不怎么在意,这种事情在酒楼里,每天都会发生,发生的次数多了,大家便习以为然。
出了酒楼,寒初蓝被塞进了一辆早就准备好的普通马车,马车拉着她迅速地离开了天下第一楼。
察觉到马车里面没有其他气息,寒初蓝才睁开了双眼,坐正了身子,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再摸摸头上的帽子,还真是一顶秀才帽,她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些人要把她送出城。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元缺此刻就在城外等着。
他应该猜到了一切,所以才会让人如此的算计她。
寒初蓝笑意更深,也好,很久没有和元缺斗过了。
……
议政殿里,少帝夜无极端坐在龙椅上,黑眸环视着殿下的几位重臣,俊俏的脸上有几分的怒气,虽然他年轻,或许是帝君的原因吧,总让人觉得他身上流露出一股威严,让人不敢直视,特别是那两道英挺的剑眉倒竖着的时候,殿下那几位重臣连大气都不敢出。
坐在夜无极右手下方的人,是几位重臣中唯一坐着的,便是摄政王夜沐,他同样神色沉凝,眉头轻锁,淡淡冷冷地瞟着那几位重臣。
“东辰侵我国土,占我城池,掠夺我百姓财产,一再地挑衅,诸卿说,战还是不战?”夜沐淡淡地开口,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着,狠狠地击着那几位反对出战的重臣之心。
东辰一再挑衅,一次比一次厉害,就是为了掀起两国战争,朝中的大臣便分为了两派,一派是主将出战,一派是先观看,因为东辰国挑衅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战神迎战。
天下人皆知,战神在十六年前重创东辰国当今帝君,东辰国当今帝君恨极了战神,无数次扬言要报十六年前那重创之仇。也有人谣传,东辰帝君之所以后宫空虚,不立后不纳妃,是因为被战神伤了身体,此生不能人道,故不立后也不纳妃,膝下更是空无子嗣。
观看派便觉得这是东辰国的阴谋,不能中了东辰国的阴谋,更何况还有一个大历国对大星虎视眈眈,只要战神迎战东辰国,大历国马上就会从另一方发起对大星国的战争,大星腹背受敌,焉有完卵?
但这一次东辰国实在是挑衅得太厉害了,不仅迅速地攻下了大星的边境数座城池,还掠夺百姓的财产,虽然没有伤害无辜百姓的性命,但这一系列的行动也足够把大星气得半死,让百姓们把东辰国比作强盗抢匪。
人家都动真格了,欺到头上来了,观看派还要观看,这几位重臣就是在上朝时提出继续观看的,反对迎战的,还说什么大星王朝不是东辰国可以吞并的,说什么那几座被夺的城池之所以被夺,是守城将领没用,请求夜沐拿守城将领的家属问罪,被夜沐当朝拒绝了。
胜负是兵家常事,也是军人的事,不能牵扯到后方的家属,除非是叛国通敌。
那几座被夺的城池,守城将士也浴血奋战到底,未能等到援兵的到达,就被东辰国强悍地攻下了。想想,你不过区区数万的守城将士,如何抵挡得了欧阳烈的十几万大军?仅是凭着欧阳烈调动了十几万大军来攻城,就可以看出欧阳烈这一次是动了真格。
正如他在心里跟自己说的那般,为了能再见到她,想问清楚孩儿的下落,就算是用掳的,他也要把她掳走。
既然她不出战,那他就打到她出战为止。
他就不信,他动了真格,她就不出战。就算她心有忧虑,大星的上位者也不会坐视着城池被夺的。
这不,夜沐在今天上朝的时候,就命令战神玉铃兰为主师,带着她的玉家大军迎战欧阳烈的十几万大军。
可是这几名大臣还是害怕这一切是东辰国的阴谋,退了朝后,留下来打算继续说服夜沐改变主意。
“皇上,摄政王,这……”几位大臣瞧着少帝的神色,再瞧着夜沐淡淡冷冷的样子,逼到喉咙里的话,始终不敢再吐出来。
“朕同意皇叔的决定,战!”
夜无极略略低沉地说了一句。
他此刻处在变声期,说话便压得很低。
“皇上,摄政王,大历国的大使三皇子不日就进京了,一旦知道我朝调兵遣将,在年关之时迎战东辰国……”那人垂下头去,担心的话没有说完。
两位上位者当然很清楚他想说的是什么。
夜无极看向了夜沐,神色变换成尊敬温和,说道:“皇叔,昊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提到爱儿,夜沐的神色也是一片的温和,恭敬地答着:“回皇上的话,臣嘱咐过李公公的了,让他务必在过年时赶回来,现在距离过年还有十天左右,也快了。”
夜无极会有此问,显然他知道太皇太后的人是无法把夜千泽接回来的。
他扫向殿下那几位大臣,反问着:“昊哥哥的身世,爱卿们应该记得吧?昊哥哥回来与三皇子相见,他们便是亲亲的表兄弟,大历国帝君历来疼爱朕那位仙逝的皇婶,昊哥哥如今还活着,他们不会轻易就趟这浑水,就算他们置昊哥哥于不顾,借机趟这浑水,朕想昊哥哥身为我大星王朝的子孙,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园被亲舅毁灭的。”
夜沐看了夜无极一眼,微微地皱了皱眉,却不说话。
夜无极的话让几位大臣暂时不说话了。
瞧着大臣们不说话了,夜沐便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那几位大臣就跪了下来,这个时候夜无极才站起来,挥手让他们退下,他则转入了屏风后面,从屏风后面离开议政殿,这个朝后的商议就此结束。至于那些奏章,他暂时不用去管,有夜沐处理,夜沐处理好了,让人送给他过目便行。
……
十里亭。
亭下,一人,一琴。
算得上俊逸伟岸的男子,专注地抚着琴。
大星王朝的贵族们,大都会抚琴,据说琴弹得最好的当数摄政王夜沐,紫灵公主则擅吹箫,以前夫妻俩一人吹箫,一人弹琴,配合得天衣无缝。自从紫灵公主仙逝之后,帝都再也听不到琴箫组合了,夜沐也不再弹琴。
元缺的琴弹得也不错,不管是懂不懂琴的人,听了他的琴音,都忍不住止步。
不过此刻十里亭外除了他之外,再无他人,空荡荡的天地间,独他一人一琴。
他不停地弹着,一曲接着一曲,琴音时而悠扬,时而激愤,时而平淡无波,时而波浪涛天。一会儿让人昏昏欲睡,一会儿让人血液沸腾,可见他的造诣极深。
远处,似是有个小不点奔向十里亭,随时小不点越来越近,则看清了,那是一辆马车,赶车的只有车夫,再无其他仆人跟随。
马车奔跑到十里亭外便停了下来,车夫跳下了车,就推开了车门,寒初蓝在车夫停车的时候,就歪靠在车身上,重新假装晕睡,等着车夫把她扶下马车。
谁知道她没有等到车夫的扶持,反而听到车夫的低叫声,那低叫声夹着些许的痛苦,她真想睁开眼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退下,别碰她!”
熟悉又淡淡的声音飘来,寒初蓝可以确定了是元缺的声音。
接着,寒初蓝就闻到了那股药味,元缺或许是整天都带着药吧,身上总有那股药味,还好,那药味不算难闻,否则她都会被他熏死,她最怕的就是中药了。
车夫不敢动,惶惶地看着元缺掠入了马车内,把晕睡中的寒初蓝轻轻地扶入自己的怀里,然后抱着寒初蓝一跃,如同神仙一般,飘回了亭下,淡冷的吩咐飘回来:“你先回去!”
把车夫赶走,独她与他,他想对她做什么?
寒初蓝的眼皮跳了跳。
车夫唯唯诺诺地走了。
元缺坐回琴前,寒初蓝自然在他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寒初蓝脸不动,手却偷偷地去摸藏在小腿上的小刀。
“被点了睡穴吗?”元缺似在自言,伸手就“解”寒初蓝的睡穴,寒初蓝根本就没有被点睡穴,要是让他这样一点,她就真的被点了睡穴。
“嗯。”
寒初蓝反应特快,在元缺出手之前,嗯了一声,然后“悠悠”醒转,一抬眸,瞧见元缺似笑非笑的眼神,她顿时明白自己中计了,他根本就不是要替她解穴,而是知道了她在装晕。
元缺是何等人物,她在他面前装晕?嗯,有点班门弄斧的味道。
寒初蓝脸不红气不喘地对着元缺似笑非笑的眼神眨着大眼,手已经摸到了藏在小腿上的小刀,然后冲元缺咧嘴便是一笑,打着招呼:“姓元的,好久不见。”
元缺还是搂着她,垂着眼眸,凝视着她,笑着应:“是好久不见了。怎么,想我了?”
她呸!
她想他的药。
“你似是瘦了。”寒初蓝没头没脑地说着,那手轻轻地在元缺的后背划动着,另一只手握着小刀不着痕迹地往上移着。
元缺微微地闪烁着那双永远深不见底的眼眸,似是受宠若惊,笑着:“是呀,是瘦了,想你想得瘦了。”
寒初蓝皮笑肉不笑,“还真是民妇的荣幸。”
“看在我这么想你的份上,又是你的救命恩人,寒初蓝,你该给我点报酬吧,我要求也不多的,就让我亲一口好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元缺的耳垂悄悄地红起来。寒初蓝捕捉到那抹红,在心里骂着,这头色狼,次次都占她的便宜,还装什么纯?再怎么装,都不及她家千泽纯了。
元缺作势就要低头亲吻寒初蓝。
一把泛着寒光又锋利无比的小刀抵住了他的胸膛,让他的动作一顿,但依旧用带笑的眼神瞅着寒初蓝。
寒初蓝坐在琴架上,脱离了这个变态色狼的怀抱,怪不得夜千泽不让她私自来找元缺,这家伙几乎次次见着她,都要占她的便宜。
她保证,下次绝对不单独行动了,免得被元缺占便宜。
“别动哈,一动,我的刀子不长眼,滑进你的体内,不小心地伤着你那颗红透透的小心脏,可就不好了。”寒初蓝笑着,那把小刀更往前顶了顶,已经穿透了元缺的衣衫,只要她再施力,小刀立即就会没入元缺的心脏,送他上西天当真正的神医去!
元缺垂眸看着顶着自己心脏的那把锋利小刀,还是淡定地笑着,“寒初蓝,怎么说,我也救了你数次,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
“怎么,不喜欢?那换成这样如何?”寒初蓝迅速地移动小刀,瞬间,小刀就抵住了元缺的喉咙,依旧是人身的要害,随便都能要了元缺的命。而她的动作之快也让元缺欣赏不已,她半点武功都不会,动作却那么快,如果她会武功,不是快如闪电了?
元缺虽然不敢轻举妄动,但神色还是一惯的淡定,笑睨着寒初蓝,“你想做什么?”
寒初蓝也陪着他笑,“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在下就是想你了。”
寒初蓝怒,一脚就踩在他的大腿上,元缺想还手,脖子上一痛,这个丫头竟然动真格,他只得不动,认命地让她踢了一脚。
脖子上,渗出了点点血渍。
“姓元的,我警告你,我是有夫之妇,再敢占我便宜,我宰了你。”寒初蓝阴狠地警告着。
元缺看着她,忽然闭上了双眸,高仰起头,让他的脖子完全地暴露在寒初蓝的面前,表示让寒初蓝现在就宰了他!
寒初蓝气极,他这样等于告诉她,他以后还会再占她的便宜。
又是一脚狠狠地踩在他的大腿上,那洁白的衣袍便有了两个脏兮兮的脚印。
“把你身上的药都给我掏出来!”寒初蓝懒得再和这个变态“聚旧”,奔入了主题。
元缺睁开了眼,淡淡地说道:“你的刀抵在我的脖子上,我不敢乱动,还是你自己动手吧。”说着,他把胸膛一挺,一副等着寒初蓝摸上门来的样子,让寒初蓝红了红脸,这个缺德的变态国舅!
在元缺灼灼的注视下,寒初蓝哪敢摸他的胸膛,不是正中他下怀?下次再见面,他要是让她对他负责就坏事了。
寒初蓝敢说,这家伙绝对敢那样说,然后看着她被气死,夜千泽酸死。
“转过身去!”
寒初蓝命令着,元缺很听话地慢慢地转身,寒初蓝的刀子也随着他的转身而滑抵着他的后脖子。
“寒初蓝,我前面比后面好摸。”
摸你个头!
寒初蓝在心里骂了一句。
一刀抵在他的后脖子上,另一只手倏地朝他的后脖子狠狠地劈去,为了怕劈不晕元缺,自己又处于下风,这一劈,寒初蓝可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
元缺还等着她摸上门来,没想到她来这一着,后脖子吃痛,他在被劈晕之前扭头,瞧见了寒初蓝得瑟的样子,他想,这一辈子,他都忘不了这个女人的!
扑倒过他,骑在他的身上,狠狠地揍了他一顿,现在又劈晕他……
这一生,能劈晕他的人,也只有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了!
看着元缺晕倒在地上,寒初蓝马上就从琴架上跳下来,快速地去掏元缺的衣服,想偷他的药,可惜她从前面摸到后面,都没有摸到一瓶药,只摸到一个画卷,展开那画卷一看,脸都绿了,那画卷的主角竟然是她寒初蓝。
她绿着脸把画卷好塞入自己的怀里,不能让元缺怀揣她的画像。
这家伙平时身上总带着掏不尽的药瓶子,此刻却只带了画卷,难道是算准了她会有这一招,所以故意不带药在身?那李公公的毒怎么办?
好狡猾的家伙!
没有摸到药的寒初蓝,气恨至极,又无可奈何。
但她又不敢久留,元缺是习武之人,她那一劈,劈得出其不意,才能把他劈晕,可晕不久的,他很快就会醒转,他要是醒转,她就走不了。
既然没有搜到药,她只能赶回去了。
天快黑了,城门就要关了,夜千泽估计担心死了。
寒初蓝不敢久留,丢下被她劈晕的元缺就跑出了十里亭。
“踏——踏——”
有马蹄声传来。
寒初蓝本能地扭头望向官道的那端,看到一马儿上坐着一个年轻的青衣男子正朝她这边奔来,也是在她扭头的时候,她瞧见了十里亭里的元缺慢慢地坐了起来,那张算得上英俊的脸,慢慢地扬起了一抹笑,那笑还是很温和,可在她眼里,那笑是森冷的,是彻骨的!
寒初蓝撒腿就跑。
元缺倒是不急着去追她,只是浅笑着看她没命地奔跑。
那马踏声由远而近,很快就越过了十里亭,元缺忽然意识到不妙,瞬间就像鬼魅一般扑向那马背上的主人,谁知道寒初蓝更快,她往路中间一站,张开双臂,那马背上的青衣男子没想到会有人拦路,惊得赶紧勒住马儿,这个时候元缺扑到,一掌就拍向那马的马头,看似是在救寒初蓝,实际上是想拍死马,不让寒初蓝借马逃走。
那青衣男子已经勒住了马儿,马是不会撞向寒初蓝的,元缺那一掌便显得多余的,那青衣男子不让元缺杀害自己的坐骑,一扭身,带着的长剑抽出,剑尖直刺元缺的掌心,逼得元缺收掌,那人随即又一招逼出,把元缺逼退开去,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不是高手,根本无法在这眨眼间连出两招逼退像元缺这种绝顶高手。
嘿,真是天助她也,这个青衣男人竟然也是个习武之人。
元缺和青衣男子交起手来,寒初蓝不失时机就翻身上马,抓住马缰绳,双腿狠踢马肚子,那马儿撒开腿就跑了起来。
由于抢人家的马抢得太急,寒初蓝藏于怀里的画卷滑落,掉在官道上,她也没有察觉。
“我的马……”
青衣男子惊叫着。
元缺则是有点懊恼地叫着:“寒初蓝,总有一天我会折断你的翅膀!”
寒初蓝骑着马儿早就跑出老远了,元缺的叫声,她没有听见。
主角走了,元缺懒得再和青衣男子交手,青衣男子也无心再和元缺交手,心急着想去追赶自己被抢走的马,瞧见地上那个画卷,他好奇地捡起了画卷,展开一看,脸色一凝,下一刻,一只手夺走了他手里的画卷,元缺淡冷的声音飘来:“你害我的女人跑了,还想抢我女人的画像吗?”
青衣男子震惊于画中女子的模样,听到元缺这样说,顿时明白了抢走他马儿的人就是这画中之人,他脸色更是沉凝,一掠,施展轻功就去追赶寒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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