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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初蓝瞪了元缺一眼,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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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想扶她,被她拒绝了,刚才星月在让她吐药的时候也帮她把过脉了,确定她体内没有毒素流动,元缺给她服下的那两颗药丸应该不是毒药,星月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要是世子妃有什么事,世子回来会扒了她的皮!
寒初蓝在吃下了元缺的那两颗药之后,只觉得体内有股热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不适。
她也坚信元缺不会毒她。
虽然她不喜欢元缺,元缺对她有感情,她是知道的,她也不想利用元缺对她的爱意,不想欠他人情,可惜她如今还是欠下了他太多的人情。她中毒,他的着急一点也不比夜千泽少,还想尽办法为她解毒,不过她上次中毒,神智不清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帮她解的毒。
夜千泽也说不出个所以来,只知道无缺给了最好的解毒丸都没有解开她的毒。
如果元缺要用她的命来作交易,元缺就不会费尽心思地替她解毒了。
这个男人是很坏,很讨厌,但对她的确不错。这一点,寒初蓝无法否认。
元缺淡淡地笑着,很客气地跟着寒初蓝走。
“缺儿。”
元老爷叫了他一声。
元缺只是对父亲说了一句:“不用等我回来用膳,世子妃会招待儿子用膳的。”
寒初蓝微微地拢了拢眉,还是淡定地走着,她朝元老爷夫妇行了一礼,才带着元缺率先走出元府。夜沐则客气地和元老爷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再说句先告辞了,便跟着元缺身后走出元府。
寒初蓝等人还是坐马车,元缺则是独自骑马,虽然他想和寒初蓝同坐一辆马车,但闲杂人太多,无法独处,既然如此,他还不如骑马要来得潇洒。
一上马车,星月就板着脸说着寒初蓝:“世子妃,元国舅奸诈狡猾,他的药很多是毒药,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就吃他的药。”
夜沐也说道:“蓝儿,元缺的药是真的不能随便乱吃的。”
寒初蓝有点无奈地说道:“他只提出了这个要求,如果我不答应他,那李公公他们就没救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公公等人毒发身亡,而她明明有机会救他们的。“爹,星月,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的,我和元缺认识也快有半年了,他要是想杀我,也不会等到现在。就算他给我吃下的是毒药,也是最慢性的那种,不会一下子就要了我的命。但现在李公公他们是不能再等下去了,元缺说了,再迟一点,李公公等人就会命丧黄泉了。就算是以我的慢性中毒来救马上就要毒发身亡的李公公,也值了。等到李公公等人的毒解了,我的毒再慢慢想办法也是一样的。可以往后拖的事情就往后拖,火烧眉毛的就一定要当机立断。”
夜沐定定地望着寒初蓝,没想到寒初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想不到寒初蓝为了救李公公等人,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星月也是震惊地望着寒初蓝,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主子们的命才是最值钱的,他们这些暗卫,生来就是为了保护主子的性命,如果要他们拿命去换回主子的命,他们也要义不容辞。可是寒初蓝的所作所为却改写了她的世界观。寒初蓝眼里,根本就没有主子和暗卫之分,在寒初蓝的面前,所有人都是有生命的,都是平等的,生命都是无价的,只要有机会,寒初蓝就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牺牲。
隐隐地,星月的心被激起了涟漪,看着寒初蓝的眼神带着了感动。
平板着的脸也开始和缓下来,世子那么爱世子妃,估计就是世子妃这种行事作风吧以及一颗仁慈又不软弱的心吧。
“王爷,世子妃体内并无毒素在流动。”
星月压下了心里的感动,恭敬地告诉夜沐,让夜沐不用因为寒初蓝的一番话而担心。
夜沐还是亲自替寒初蓝把了把脉,确定寒初蓝没有中毒,他才放下心来,但他能从寒初蓝的脉像中把出了一点不正常来,他望着寒初蓝,关切地问着:“蓝儿,你是不是觉得体内有股热流在流窜?”
寒初蓝点点头。
“平时有吗?”
寒初蓝摇头。
“你有没有在学习什么心法?”夜沐蹙着眉头问着,总觉得寒初蓝体内那股热流似是真气流窜,但寒初蓝没有内力,这股热流便成了热气,如果寒初蓝承受不住,到了明天,寒初蓝说话的声音估计都会变得嘶哑起来,因为上火!
寒初蓝闪了几下眼,夜沐的问话让她忽然猜测着元缺会不会好心地给她吃了什么对练武功有帮助的神丹妙药?她看过不少的武侠小说,像茂戟的小说,她几乎看了个遍,那些男主都会经历一些奇遇,误吃什么增加内力的灵丹妙药,然后内力突飞猛进的。元缺给她吃的那两颗药会不会就是这样的药?
他会那么好心吗?
她又不会武功,要真是那些药,让她吃了,不是白白浪费了?
心里胡思乱想,嘴上却回答了夜沐的问题,“千泽有教我练习他的内功心法以及轻功,我只想学这两种,不过学的时间太短,我现在连瓦面上都还没有跃得上去,想上瓦面得
搬梯子来。”她开始跟着夜千泽学轻功,练习内功心法才十几天时间,根本还没有学成,轻功,还飞不起来,内力也还没有,只不过走起路来比平时要轻快很多。
“那你现在就按泽儿教你的调息一下,试试能不能把那股热气流压下去?”夜沐也不相信元缺会给寒初蓝吃这些药。
不过这样的药,元缺身上会有,可能性极高。
元缺师承药王谷,药王谷里面盛产的不是药便是毒,相生相克,什么名贵又古怪的药都有,什么毒性的毒草也有,元缺的药丸,大都是从药王谷采药草炼制而成。
寒初蓝试着调息了一下,未能把那股热气压下去,她朝夜沐摇了摇头,说道:“爹,还是那样,估计那药性热吧,吃着会上火。”
夜沐沉吟着,看寒初蓝又没事,想着自己的内功心法和儿子的不一样,倒是不敢帮寒初蓝理顺这股热流,而且也不敢肯定这股热流是真气,有可能是一些女人的补药,女人的补药吃着就容易上火的。想到寒初蓝上次的腹痛,夜沐更加肯定元缺是给寒初蓝吃了女性的补药。
“回去后,爹让人给你送点绿豆糖水去,你吃一些,下下火。”
“谢谢爹。”
骑着马似是悠闲地跟着马车走的元缺,把马车内的对话都听进耳里去了,哪怕马车内的人说话很小声,一般人听不到,可他内力过于深厚,他想不听还是听进去了。对于寒初蓝相信他绝对不会要她的命,他颇为满意,看来自己付出那么多,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她不会认为他会加害她。
其实,他也曾经对她下过杀手,只是他终是没有掐死她,那一次没有掐死她,以后他都不会再要她的命!
寒初蓝把他的两颗药丸当成给女人吃的补药,元缺忍不住失笑起来,那两颗药何其的珍贵,给她吃一颗,她都能受用无穷了,想到她都十七岁了,半点武功根底都没有,他才给她吃了两颗。天下间最好的,能增加内力的药,都给了她。
这种药,是谷主炼出来的,一共也就十颗,谷主说他年纪大了,以后药王谷由他来继承,一颗都没有吃,全给了他。他每隔两年便吃一颗,吃了八颗,再加上他的勤练苦学,才会有今天的浑厚内力。余下这两颗,他吃不吃都无所谓的了。
瞧出她的行动较以往要快一点,脚步要轻快一些,猜到她应该在练武,以她现在的身份,虽说尊贵的,但比起在乡下来说,却越发的不安全,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捏死她,她如果有点武功防身也是好的,他才会把这两颗天下习武之人做梦都想得到的药给了她吃。以这种方式给她也实属无奈,他过去也给过她不少药,可她知道他的药珍贵后,都舍不得用,要是他赠送给她,说不定她给了夜千泽呢。
嘴角微弯,元缺宠溺地笑着,默默地在心里说着:寒初蓝,你欠我的那么多了,你说,你该拿什么来还我呀?
马车内的寒初蓝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车外的元缺听到她打喷嚏的声音,笑意更深。
一行人很快地就赶回了摄政王府。
夜沐也无待客之心,领着元缺就朝李公公的房间走去,元缺也没有怪夜沐待客不周,他心知李公公身上的毒是无法再压制下去的,如果今天还是不能解毒,李公公和那几名暗卫必死无疑。
李公公被夜沐点了睡穴,几名小太监小心地守护着他,看到夜沐带着元缺回来了,那几名小太监如同遇到了救星似的,全都扑跪到元缺的面前,不停地叩头,连话都激动得说不出来。
元缺坐到床前去,先是替李公公把过了脉,又翻看过李公公的眼皮,一副要确定李公公中的是什么毒似的。做尽了装模作样之事,他才摸出一小瓶的药丸来,倒出一颗塞进了李公公的嘴里,又合上李公公的嘴,在李公公的下巴拍了一下,确定李公公能吞下药丸。随即他再解开李公公的睡穴,扭头吩咐着众人:“你们都到外面去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惊扰我,我要替他施针逼毒。”
“吃了解药还要针灸吗?”
寒初蓝不解地问着。
看她一眼,元缺好脾气地解释着:“他毒已逼近心脉,就算服下了这种毒的解药,也还需要用针逼毒。”
寒初蓝哦了一声。
夜沐示意大家都出去,他自己也退出去,寒初蓝是最后一个出去的,在她要迈出房间的时候,元缺忽然叫住她,“寒初蓝,你留下。”
寒初蓝拧眉,“我又帮不到你的忙。”
“你能帮我拭汗。”
寒初蓝:……
这大冷的天,他会流汗?
元缺又瞟她一眼,像是在说,你要是不留下帮我拭汗,我就不施针了。
这个缺德鬼!
寒初蓝在心里骂了元缺一遍,无奈地留了下来。
房门关上后,寒初蓝就在桌前坐下,紧盯着元缺的动作,元缺也没有再说话,拿出他随身带着的那一排银针,就床铺开,然后一根一根地取出银针,分别扎入李公公的各大穴位。
寒初蓝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很多和电视
里的不一样,但又有些相同。
不知道看了多长时间,不经意地往他的脸上望去,意外地看到他那张耐看的脸上还真的布满了汗珠,点点滴滴又密密麻麻。
他还真的出汗了?
寒初蓝摸了摸自己身上,没有摸到帕子,她不习惯像其他贵夫人那样随身带个丝巾帕子什么的,四处张望着,想找个布碎什么的帮元缺拭汗,李公公的房间摆设并不多,她没有找到布碎,便想着去撕块被单来当帕子用,忽又想到擦桌子的布,于是她弯下腰去,果真在桌子下面找到了擦桌子的布,她拿起了擦桌布,走到元缺的面前,就想用擦桌布帮元缺拭汗,手伸出了,又缩了回去。
元缺在救人,她这样拿擦桌布帮他拭汗不太好吧?
这样想着,寒初蓝有点良心不安,想了想,还是扔开了擦桌布,改而从自己的内裙撒下了一块,当成了帕子,小心地替元缺拭着汗。
在她的手贴着内裙布料触到元缺的脸时,他偏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寒初蓝被他深邃的眼神惊到,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睛其实也很美,睫毛长而翘,比女人的还要美,而且他的眼睛也很亮,就是眼神太深,探不到底,撞入他的眼神里,就如同掉进了万丈深渊的漩涡里,不仅探不到底,还会晕头转向。
浅浅地,元缺温柔地笑了笑。
寒初蓝被他这样一笑,手里的内裙帕子差一点就要滑落。
幸好元缺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施内力在李公公背后猛地一拍,扎在李公公各大穴位上的银针齐齐被逼出,然后李公公猛吐了一口黑血,在元缺松手的时候,李公公软软地倒下。
“李公公。”
寒初蓝担心地叫着。
元缺一边从她的手里拿过那块内裙帕子,自己拭了拭汗,然后把那块内裙布帕子塞进了自己的怀里,这是她身上撒下来的,她没有什么礼物给他,也不敢奢望她会给他礼物,那就把这块内裙布块当成她给他的谢礼吧。
“他体内的毒已解,休息一下,明天便能恢复正常了。”
元缺淡淡地说道,让寒初蓝不用担心。
李公公已经清醒过来,看到元缺,他相当的意外,随即挣扎着爬起来,翻身就向元缺施礼,道着谢:“谢谢国舅的救命之恩。”
元缺收回那些被他自李公公各大穴位上逼出来的银针,对于向他行礼致谢的李公公,他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淡冷地说道:“李公公,你要谢的话,该谢你家世子妃,有这样一位对下人都能够一视同仁的世子妃,你们这些当奴才的有福了,在下府上的那些奴才可没就没有你们这么有福了。”
说着,他又深深地看了寒初蓝一眼。
“李公公,你先起来,回床上好好地休息。”寒初蓝扶起了李公公,把李公公扶躺回床上。
“寒初蓝,我要走了,你不觉得你该送送我吗?”
元缺淡冷地朝房门口走去,却提醒着寒初蓝。
看到元缺要走了,寒初蓝赶紧松开李公公,李公公便跌躺回床上,寒初蓝也顾不上,几步就追过来挡在元缺的面前,仰起脸看着他,有点着急地说道:“元缺,你才帮李公公解了毒,还有几个人呢。”说着,她又扭身去打开房门,夜沐等人在房外等着,看到门开了,夜沐关心地问着:“蓝儿,小李子的毒?”
“爹,李公公的毒解了,那几个兄弟呢?赶紧把他们送到这里来让元缺一并帮他们解毒呀。”这尊大佛难请,错过了这一次,下次就很难再请得到了。
夜沐一错开身子,几名侍卫便扶着几名暗卫走进房里,就地铺了几张棉被,让那几名暗卫躺在棉被上。
夜沐进来朝元缺深深地一揖,又拱着手请求着:“国舅爷,本王这几名侍卫也是中了和小李子一样的毒,本王恳求国舅爷帮他们把毒都解了吧。”
元缺只是瞟了那几名暗卫一眼,就望向了寒初蓝,淡冷地提醒着:“世子妃,刚才在下只答应你帮李公公解毒,这几个人可不在在下承诺之内。”
闻言,寒初蓝忍不住又拿眼瞪着元缺,就连夜沐都错愕。
寒初蓝霍地就回到了元缺的面前,瞪着他,磨着牙说道:“我说过了是李公公他们,可没有说是李公公自己。”
元缺依旧淡冷地望着她,淡冷地说道:“可是在下应允的却是仅李公公一人。”
“元缺,你……”
寒初蓝又是急又是气,好半响才问着:“你身上还有刚才那种药吗?再给我吃几颗,然后你把这几个人也救了。”
闻言,元缺又是哭笑不得,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她当她刚才吃的是普通的金创药,要多少有多少吗?那是全天下都仅有十颗,他吃了八颗,仅余下两颗,都给了她。现在就算她想吃,他也拿不出来了。
“拿来吧,就算是一瓶,我也会全都吃下去,大不了我长满脸的痘痘。”寒初蓝伸手至元缺的面前,心急地说道,最后那一句却是嘀咕。
“蓝儿,不可冲动。”
夜沐连忙扯了扯寒初蓝的衣袖,把她伸出去的手扯了回
来,然后他看向元缺,脸上堆满了真诚实意,请求着:“国舅爷,本王求求你,救了他们吧,本王一定会重谢的。”
元缺敛回了看着寒初蓝的视线,望了夜沐一眼,淡冷地说道:“摄政王,元某可没有那么好的体力再替他们施针逼毒。”
“我帮你拭汗!”
寒初蓝心急地应了一声。
元缺又似笑非笑地望她一眼,“这是损耗内力的事情。”这些人的毒本就是拜他所赐,要不是寒初蓝亲自到元府找他,求他,他都不会现身,根本不可能帮李公公解毒。帮李公公解毒,已经给足了寒初蓝和夜沐面子,这几名暗卫的毒,他是不想再出手了。
“元缺。”
寒初蓝低叫着,眼底全是一片请求。
元缺淡淡地别开了视线,不想看到她眼底的请求,就怕自己面对她时会一时心软,再救了这几名暗卫。
“国舅,本王可以用内力帮他们逼毒的,只要国舅把解药他们服下。”夜沐在这个时候插了一句话进来。想再让元缺损耗内力逼毒是不可能的了。
元缺不说话。
寒初蓝满怀期望地看着他。
在心底长叹一口气,元缺说道:“元某人曾经有幸尝过世子妃的厨艺,觉得世子妃的厨艺真心不错,如果世子妃肯给元某人用心地做一桌子元某喜欢吃的菜式,再命人送到我府上去,那么元某可以给他们解药,至于余下的事情,摄政王自己看着办吧。”
这个时候,他还想着吃的!
寒初蓝在心里又把元缺骂了千万遍。
这人呀,病着,毒着,伤着,最好不要等着元缺救命,否则没死都会被他气死。
“好,我现在就给你做菜去!”
寒初蓝一口应承下来。
元缺瞟向她,折回身子,却是在桌前坐下,说道:“那元某就等世子妃做好了菜,元某看过了,确定都是元某喜欢吃的,又合元某口味的,元某再给解药他们服下。”
说着,他悠闲地自己拿起摆放在桌子上的茶壶,打开来看看,然后把茶壶递给一名小太监,浅笑着吩咐:“替本国舅重新换过茶叶,本国舅喝了,想喝杯茶。”
见状,夜沐的脸色都有几分的阴沉,但又无可奈何,这位爷就是这种德性,你急他不急,你死,他不死。
夜沐暗中和这位爷也过招无数次的了,次次都会吃点亏,有这样的政敌,也足够让夜沐寝食难安了。
寒初蓝一刻都不敢停留,急急地就走,给元缺做菜去。
“世子妃,记住了,元某爱吃的。”
寒初蓝此刻肯定被他气死了,心头乱着呢,他倒想知道在她被气得头顶冒烟时,做出来的饭菜是否还像以前那么好吃,是否记得他爱吃的菜。
他爱吃什么菜?
寒初蓝不知道!
她和他同桌吃过饭,可她从来没有留意过他爱吃什么样的菜。
她只知道他爱吃辣。
那次她在金玉堂酒楼亲自下厨给杨庭轩做菜,故意做了湘菜和川菜,结果把夜千泽和杨庭轩辣得直喝水,而元缺则吃得欢,说他最爱吃辣的。
寒初蓝决定了,就做一桌川菜和湘菜,菜式参照她在金玉堂酒楼做的。
……
十几个下人手捧着托盘,每个托盘上面都摆放着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十几个人在寒初蓝的吩咐下鱼贯而入,然后在元缺面前一一地跪下去,高举托盘,让元缺过目,这些菜色是否他喜欢吃的。
有人递给元缺一双银筷,元缺接过银筷,就近挟了一筷子的菜吃,觉得味道还是那么的美味,辣度也够,再环视一眼眼前十几道的菜,道道菜都做得很好看,但也都放了辣椒,那股子辣味仅是闻着就让他流口水,当然了,吃不了辣的人,闻着这股辣味则是受不了,猛打喷嚏。元缺淡淡地笑了,这一回的笑容夹着对寒初蓝的赞叹,在这个时候,她依旧能发挥出她的水平,并没有被情绪影响从而发挥失常,这个丫头在厨艺上的造诣比他想像中要好太多了。
一挥手,元缺示意这些人把菜送到元府去,他一会儿回到家中,再独自品尝寒初蓝亲自为他做的饭菜,这是她只给他一个人做的!
寒初蓝在房外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进了厨房后,就只会一心一意地做菜,不会再想其他。她是没有拜过师,但看过不少关于厨艺的电视,知道做菜一定要一心一意,不能被情绪影响,否则做出来的菜就会大失水准。
她走进来,刚好就看到元缺自桌前站了起来,见她进来,他笑着:“谢谢世子妃替元某做了一桌子美味佳肴。”
“解药!”
寒初蓝只想到解药。
元缺倒是没有食言,把解药拿出来,倒出几颗来,递给寒初蓝,吩咐着:“每个人给他们服下一颗。”就算他给了解药,没有他施针,那些暗卫身上的毒也不可能像李公公这样,迅速地被解,而是要慢慢地化解,化解的过程中又磨损着这些人的经脉,等到毒素完全清除后,这些人的经脉尽伤,不会中
毒而死,却也会成为普普通通的人,不能再动武,以后都不可能再当夜沐的暗卫了。
他愿意留他们一条命,依旧是给寒初蓝面子。
寒初蓝赶紧接过解药,亲自喂那几名暗卫服下。
夜沐要给几名暗卫再运内力逼毒,命寒初蓝送元缺出去,元缺是求之不得。
等到寒初蓝和元缺都离开了房间,夜沐命人找来无尘,打算和元尘一起给几名暗卫逼毒,无尘不让夜沐亲自替暗卫们逼毒,不仅仅是夜沐身份尊贵,还因为夜沐身边随时都会发生危险,夜沐如果替暗卫逼毒,损耗了内力,万一有人进行暗杀,夜沐连自救的能力都没有了。
在无尘的坚持下,夜沐只能作罢,由无尘给几名暗卫逼毒。
不得不说元缺真的很狠辣,既让几名暗卫从今之后成为普通人,不能再动武,于学武之人来说,这是一种重创,又让无尘内力大损,没有调养十天半月都恢复不过来。
寒初蓝送元缺出府,一路上并没有说话,元缺也没有说话,只是放慢了脚步,想着这样能和她相处多一点时间。
不过就算他的脚步放得很慢,路还是有着尽头,寒初蓝把他送出摄政王府,才向他深深地福了一礼,“元缺,今天,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的。”她和公公都怀疑李公公的毒是元缺所为,一般人给对手下了毒,是不可能会再给对手解毒的,那等于是放虎归山,于己是后患无穷,但他在她的请求之下,还是答应给李公公等人解毒,虽然过程也让人很生气,毕竟他还是帮李公公解了毒。
寒初蓝对他没有好感,却很明白能做到这一点不容易,所以刚刚那一礼,她是真诚地向他道谢。
元缺深深地看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寒初蓝,想得到你一句真诚的道谢,还真是不容易呀。”
说完,元缺轻飘飘地飘走,飘落在他的马背上,没有再回头多看寒初蓝一眼,策马而去。
……
一天之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到了晚上,寒初蓝累极,自己烧了洗澡水,洗了个热水澡。夜千泽在出门前,什么都没有叮嘱她,独独叮嘱她洗澡水一定要自己烧,不要经他人之手。
寒初蓝知道夜千泽是被她那次中毒吓坏了,听着他那样的叮嘱,她一颗心是暖洋洋的。
在睡前,寒初蓝把夜千泽教她的内功心法练了一遍,才倒头大睡。
瓦面上,小五和小七依旧抱剑而躺,在上方守着寒初蓝。
星月和其他人则在其他地方若明若暗地保护寒初蓝。
到了亥时,大地已经一片沉寂,古代的人不像现代的人那么多夜生活,再加上此刻天气还是很冷,大家都是早早地就钻进被窝里梦周公。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长风苑的正厅屋顶之上,在远处的小五和小七马上就察觉到了那道人影,小七留下来继续保护着寒初蓝,小五则是身影一闪,就朝那道人影扑过去。没想到那道人影也朝他这边飞来,小五迅速地抽剑,可在人影近前时,小五急急地收回剑,而人影也停了下来,似是较为满意小五的反应似的,狭长的凤眸飘向寒初蓝的房间,低低地问着:“蓝儿睡了?”
小五恭敬地答着:“回世子爷的话,世子妃已经睡了。”
夜千泽哦了一声,“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蓝儿平时在这个时候还没有睡下的。”她喜欢在睡着画一些房子的图纸,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的爱妻看似只会种菜种田,实际上像个才女一般,什么都懂,就算不是完全精通,也比那些自恃为才女的大家闺秀好太多。
小七看到是夜千泽回来了,想过来请安,不过想到夜千泽的命令,在夜晚来临时,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和小五两个人都要留下一个人守在寒初蓝的屋顶之上,不能离开。
小五也不敢隐瞒,把白天发生过的事情,都告诉了夜千泽。
听完了小五的复述,夜千泽的俊脸绷了起来,凤眸里闪烁着寒光,双手因为愤怒而握成了拳头,半响,他身子一闪,转眼间就没入了寒初蓝的房里。
“谁?”
寒初蓝睡意沉沉,听到有轻微的响动,她马上就醒过来,一边低喝着,一边迅速地自枕头底下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来,人也跟着一跃而起。
不知道是不是练习了夜千泽的内功心法的原因,寒初蓝觉得自己的听力及警惕性是越来越好了。
一掀开纱幔,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寒初蓝愣了愣,像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没有拿刀的手揉了揉眼,自言自语着:“我是在做梦吧?”
夜千泽走过来,爱怜地把她手里的小刀拿开,塞回她的枕头底下,爱怜地就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浅笑着:“你不是在做梦。”
“千泽。”
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夜千泽真的回来了,寒初蓝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肢,欢喜地说道:“千泽,是你,真的是你,你又回来了。”
夜千泽也紧紧地搂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发狠地闻着她发丝的淡淡清香,真想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里与
他融为一体,这样他去哪里都能带着她,就不用承受这种分离之苦了。
“千泽,我想你。”
手指轻抚着她的发丝,夜千泽爱怜地说道:“蓝儿,我也想你。”
他在西营里,说什么话都喜欢说“我家蓝儿”,胡九功都被他这句口头惮气死吐血了,真骂他不害臊,不是个爷们,整天把个娘们挂嘴边。
虽说夫妻俩才一天不见,可是夜千泽觉得分离很长时间了。
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
在说话的时候,夜千泽也不着痕迹地用手指搭着寒初蓝的手腕,确定她没有中毒才移开了手指。
激动了一番后,寒初蓝离开了夜千泽的怀抱,望着他,不解地问着:“千泽,你不是去了西营吗,怎么还能回家过夜的?”
夜千泽低首轻戳一下她的红唇,笑着:“距离也不算很远,骑马一个时辰就到了,我想你就回来了,再说了,有那些个无赖在,我在营里也休想睡觉。”说到这里,夜千泽的笑意更深了。
西营那三千残军在白天的时候没有占到他的便宜,到了晚上,月黑风高的,他们更是前仆后继的往他的将营扑来,想在晚上偷袭他,就算伤不了他,能压倒他也算他们赢了,他根本就不敢在将营里宿着。甩掉那班无赖,他往山上窜去,借着山上的树林避开那些无赖的追寻,又从山的另一端下山,趁那班无赖都往山上涌去之时,牵上自己的马就悄悄地又得瑟地跑了。
让那班无赖今天一个晚上都在山上扒着地皮找他吧,他回来搂着他的爱妻梦周公去。
“无赖?那些人真的很难收拾吗?我听说进了西营的人都会被揍得抬出来,千泽,你没事吧?”寒初蓝后知后觉地要检查夜千泽身上是否有伤。
夜千泽捉住她的双手,低首又戳了她的红唇一下,笑着:“蓝儿,我没事,他们没有伤到我一根毛发。不信的话,你就扒光我,好好地替我检查身体吧。”
说着,他一把捕捉住寒初蓝的红唇,霸道又深情地吻着。
寒初蓝想说他色,都没有机会说出口了,说不说也无防了,他已经用行动来告诉她了。
深深的一吻之后,夜千泽才满足地移开了唇,寒初蓝红着脸替他脱下外衣,寒初蓝还想再脱时,被他阻止了。
“蓝儿,你今天很累了,早点睡吧。我抱着你就行。”夜千泽说着,爱怜地揽着她倒回床上,但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爱怜地搂着她,温柔地说一些情话,用他的温情变成她的催眠曲。
寒初蓝是真的累了,夜千泽回来了,就在她的身边,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和平起来,她不再害怕,不再需要在睡觉时都要留三分的警惕,可以安安心心地入睡。
有夫的感觉,真好!
“千泽,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在天亮之前回到营里。”
夜千泽轻轻地答着,不能让那些人知道他晚上策马奔跑一个时辰回家里抱老婆睡了,否则那些人也会跟着跑到王府里来闹,这样的话整个帝都的人都不用睡了。
“你走的时候,叫醒我。”
寒初蓝咕哝着。
夜千泽抚着她的后背,又轻轻地亲了一下她光洁的额,温柔地说道:“快睡吧。”
寒初蓝在他的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在他不停的轻抚之下,什么都不再去想,跟着早就等候多时的周公走了。
夜千泽搂着她,在她睡着了,他才轻柔地把她扶出他的怀抱,轻轻地放躺在他的身侧,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忍不住心疼地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蓝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随心所欲,再也不用胆战心惊,再也不用防着这个防着那个,过着最自由最幸福的日子。现在你要承受的苦,我都会记住,以后用幸福加倍地还给你!”
寒初蓝似在梦呓,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夜千泽印上她的红唇,低哑地呢喃着:“蓝儿,我的妻!我爱你!”
她在他的后方承受那么多,他一定要加倍努力地在前方拼搏,才对得起她为他所付出的,承受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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