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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月等人不敢也不能跟着代青一起去,他们还要留下来照顾寒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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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妃差人请来的大夫开好了药方,周妃立即命人去抓药。小七担心过去的旧事重演,便亲自去给寒初蓝抓药。
宫里的御医听到寒初蓝又发高烧,这一次还烧到晕倒了,觉得脚都软,因为上次他们都没有办法让寒初蓝好转,寒初蓝后来还是被新城的一位大夫治好的,让御医们都汗颜,也觉得寒初蓝专门砸他们的医牌。上次少帝可是把他们狠狠地训了一顿,说养他们一点用都没有,连发烧咳嗽都治不好。
摄政王府的人拿着周妃的贴子来请,在太医院值班的那几位御医又不敢推辞,但又怕出宫医治寒初蓝再遇到古怪的病情,不仅会被摄政王责骂,也会被皇上责骂。再骂多几次,他们的御医一职就很难保住了。紧急又草草地商量过后,大家都把视线投给了资格最老的,也就是寒初蓝说的有着胡子的老御医身上。
老御医年纪大了,很快就可以告老还乡,就算医不好寒初蓝,离开太医院对他影响并不算大,毕竟人老了。可他们不同,他们还年轻,有些还是才进太医院不久的,他们不想离开太医院。
“我去吧。”
老御医也没有推托,淡淡地对说了一句。
大家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赶紧替老御医拿来了药箱递给摄政王的奴才,让那名奴才帮老御医拎着医箱在前方带路。
一路上,老御医简单地问过了寒初蓝的症状。听说周妃请的那名大夫替寒初蓝诊断是没有病,并且不是真的发烧,但人又昏迷不醒,老御医两道眉便隐隐地蹙了起来。
怪不得他们都怕来给寒初蓝看病,寒初蓝每次发病都是古古怪怪的,他们虽然医术还不错,终究不是神医,就算是神医也还有医不了的病呢。
老御医虽然觉得寒初蓝发病很古怪,还是确着头皮往摄政王府里赶。
皇宫里头传递消息向来很快。
摄政王府的人拿着周妃的贴子到宫里来请老御医到摄政王府替世子妃看病的事情,迅速地在皇宫里传开了。
夜无极在御书房里独自批阅着奏章,那些奏章大都是比过夜沐审阅过,作出了决定,才送到他的面前,不过是让他写个“阅”字或者“准奏”两个字。也有一些奏章未经过夜沐审阅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夜沐便交给他来处理。
夜沐说了,他虽然十五岁了,很快就会亲政,毕竟年纪还轻,阅历尚浅,先处理小事情,能把小事情处理好了,再让他独自处理大事。
如今的朝政,夜无极其实已经握到了一半,不过当皇帝的人,都是想着把整个大权牢牢地握在手里的。有哪个做皇帝的喜欢被人操纵着的?
夜千泽要是没有回来,夜无极肯定已经完全亲政了。他一回来,夜无极敏感地发觉夜沐的心境在变化,哪怕还察觉不到夜沐造反之心,但在夜千泽还没有站稳脚之前,夜沐都不会把朝政大权完全交出来。
先帝的遗诏又明说了,如果夜沐认为少帝还没有能力独当一面,夜沐可以一直当这个摄政王。
夜无极心里恨不得立即就把夜沐干掉,可先帝的遗诏还在,被太皇太后保管着呢,太皇太后表面上是支持着他的,可他总觉得太皇太后还是更偏向夜沐,怎么说夜沐和太皇太后是母子,而他和太皇太是婆孙,隔了一代,感情上始终疏淡一些。
他也在心里怨怪着自己的父皇,干嘛留下那样的一道遗诏,不是存心让他当不了政吗?
殿下似是有动静,他头都没有抬,淡冷地问着:“何事?”
“皇上,世子妃突发急病。”
夜无极的视线还是盯在奏章上,随口问着:“哪个世子妃?”像是记起了什么似的,他手里的奏章倏地掉落在案台上,他的人也是霍地站起来,隐隐之间还流露着稚气的脸上有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急切,低沉地问着:“嫂嫂突发急病?她又怎么了?伤不是都好了吗?”
问完之后,夜无极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又赶紧敛起自己急切的神色,坐回了案台内,把刚刚那本奏章合起来,问道:“消息可属实?”
那个人恭敬地答着:“摄政王府的奴才进宫去了太医院请御医,消息属实。”
夜无极微微地蹙起了剑眉,那个女人怎么那般多的问题?早上不是还好端端的吗?还把皇祖母等人着实气了一场呢,因为她不顾现在的世子妃身份,跑到城外重操旧业,种菜。忽然间又病倒,实在是让人吃惊。
望望外面的天色,已近傍晚,他也不方便再出宫了。
就算是大白天,他也不能老是往摄政王府里跑,他的舅父在帝都里,他要是对嫂嫂关心过甚,舅父就不是仅毁他的望春风亭那么简单了。上次毁了亭,砸了琴,害他花了三天的时间,请了最好的琴师帮忙,才把舅父的琴修好,等他命人把琴送还给舅父的时候,舅父竟然说他有了新琴,旧琴不要了。
差点没把他气死。
他知道这一次舅父是真的生气。
寒初蓝会出事,他没有参与,但他可以让寒初蓝避免的,他却没有,说到底他的心里还是想利用寒初蓝来牵制到夜千泽,夜宸提议要除掉寒初蓝,他最后不是睁只眼闭只眼了吗。
舅父对他相当的了解,没有明说还是给他留了颜面。
深邃的眸子微微地转深,夜无极心里涌起了浅浅的不悦,是对元缺的不悦。他怎么都是皇帝,自己的舅父有时候对他真有点过份,要不是自己还年轻,舅父又实在太厉害,更是自己生母的嫡亲弟弟,他还离不开元缺,夜无极觉得有可能会冲舅父大发雷霆。不过一想到元缺的本事以及元缺的性子,夜无极又头痛地想着,估计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脱离舅父的帮助了。
“盯着摄政王府,嫂嫂要是没事了,第一个通知朕。”夜无极吩咐着自己的暗卫,那名暗卫恭敬地应声,却没有马上退下,夜无极抬眸,冷冷地盯着他,冷冷地问着:“还有事?”
暗卫默默地望着夜无极,夜无极大怒,低冷地喝着:“退下,朕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来操心!”
暗卫还是默不作声,只是不敢再望着夜无极,默默地一闪身,消失于夜无极的面前。
狠狠地捶了一拳案台,夜无极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捶案台,就是心里郁闷。他的表现那般明显了吗?连他的暗卫都在无声地提醒着他,他对寒初蓝的关注已经超出了利用的范围。
有一瞬间,夜无极体会到自己舅父爱而不得的痛苦。
片刻后,夜无极还是唤来了宫人,问清楚寒初蓝是真的突发急病,依旧是发高烧,不同的是这一次烧得特别厉害,一发病人就晕倒了。
示意宫人退下,夜无极的剑眉锁得更紧了。
就算是发烧,也不会一发病人就晕倒的,寒初蓝这一次发病,肯定有古怪。
夜无极刚刚还有着几分担心的,此刻一点都不担心了。
他那个神医舅父还在帝都,有舅父在,寒初蓝就算想死,也要经过他舅父的同意。所以,他无须再担心,他现在想知道的是寒初蓝在玩什么把戏。
……
星月赶到元府的时候,元缺刚好从外面回来,被她逮个正着,她二话不说就扑向了元缺。
元缺连还手都没有,只是微微地错身,星月一招便落了个空。
“元缺,把解药交出来!”
星月紧接着又出了一招。
元缺还是微微地错身,依旧没有还手,但也不让星月碰到他的衣裳,听到星月冷冷的命令,他淡淡地笑着:“什么解药?”
“你上午差人送给世子妃服下的那药是毒药,立即把解药交出来!”星月停顿下来,阴冷地瞪着元缺。
元府门前的守卫看到有人来挑衅自家这位少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更不会大呼小叫着上前帮忙。他们只求少爷不要把别人打死在自家门前,惹上晦气就行了,压根儿不用担心少爷会被人所伤。
元缺微微地闪烁着黑眸,星月紧盯着他,却无法看透他微微闪烁眼眸的意思,他的眼神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像两潭深井。“那个不识好歹的笨女人吃了?”
闻言,星月又是一招杀招扑过来,直取元缺的膻中穴,狠不得一掌就把元缺送上西天去。
元缺还是没有躲闪,但在星月的玉掌拍过来时,他随意地,动作很潇洒,也很优雅,更很好看,接了星月一掌。砰的一声,两个人对掌,元缺依旧站在原地,晚风吹动着他身上那袭白衣,显得玉树临风。而星月却被他的内力震飞十几米远,落在地上时连吐了两口鲜血,爬了几次都爬不起来,明显是受了内伤。
星月是夜千泽调来的八名女暗卫中武功最好的一个,在元缺面前,却被他随意一掌就震飞了。
潇洒地转身,元缺就往府里走去,在跨过门槛的时候,他又顿住了脚步,从怀里摸出了一瓶药,倒出来几颗,想了想,又把药丸塞回瓶子里,再从怀里摸出另外一瓶子药,又是倒出了几颗,想了想,他再次把倒出来的药丸适数地塞回瓶子里,人又要往府里走。走了一步,他又停下来,把他刚刚摸出来的第二个药瓶子揭开了盖子,从药瓶子里倒出一颗药丸来,扭身往回走。
他走回到星月的面前,很粗暴地擒住星月的下巴,一边把星月的嘴巴扳开,一边把那颗药丸往星月的嘴里塞去,一边说道:“看在寒初蓝的份上,让你多活些时候。”
逼着星月吃下了那颗药后,元缺才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瞟着星月,说道:“寒初蓝对我那般的信任,你们这些人却喜欢拿小人之心来度我这个君子之腹。回去!好好地照顾她!”
说完,元缺扭身离去,这一次不再回头。
他才进府,代青就赶到。
见到星月受了伤,代青把星月挟着离开元府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才塞了两颗治疗内伤的药给星月吃下,等到星月调息好,他冷声斥着星月:“星月,你是她们之中最为沉稳的那个,这一次怎么能这般的冲动。凭你一人之力能拿元缺怎么样?”
“代大师。”
星月自责地垂下了眸,自知自己单独前来找元缺算帐不是明智之举,可一看到寒初蓝那般的信任元缺,元缺却毒害寒初蓝,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
代青沉声问着:“蓝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星月在代青面前不敢有任何的隐瞒,把元缺当初给寒初蓝换药时,说过的话,以及今天在出门之前,元缺差人送来了一颗药丸让寒初蓝服下,就连她们主仆俩到楚王府遇到的事情都告诉了代青。
代青先不去管楚王府地道里的死者是谁,也不会认为寒初蓝穿着死者的衣服就粘上了晦气而发病,他认为寒初蓝此刻就是一个陷阱,是元缺挖的陷阱,却是把寒初蓝当成了诱饵,这个陷阱,寒初蓝也必须是诱饵,目的就是为了找出那个借着看望寒初蓝而在寒初蓝被子上下毒的凶手。
“元缺刚才可有说什么?”代青深思地问着。
“他让我回去照顾好世子妃。”
代青嗯了一声,深思片刻后,他吩咐着星月:“回去,告诉周妃,你求过元缺了,但元缺不肯到摄政王府医治世子妃。”
“是。”
星月不敢多问,在这个时候,她冷静下来后,也觉得这件事很是诡异。
依照代青的吩咐,星月回到摄政王府后,就把自己擅自到元府请求元缺救治寒初蓝,但元缺拒绝了的事情告诉了周妃。
周妃本来就对元缺不抱希望,虽说元缺对寒初蓝有几分的特别,可那个人捉摸不透,寒初蓝又是夜千泽的世子妃,他不肯救治也是有可能的,她只能把所有希望都押在老御医的身上。
老御医给寒初蓝把过脉后,却是久久不语,不管周妃和李氏如何询问,他都不一句话也不说,也像先前那个大夫那般,给寒初蓝开了一张退烧的方子,他就告退而去。
先前那个大夫开的退烧药已经熬好,侍候寒初蓝喝下之后,过了半个时辰,寒初蓝倒是醒了过来,但整个人还是浑身无力,体温有所降低,却没有完全消退。
而她再次病倒的消息也在帝都传开了。
就如同太皇太后所说,寒初蓝几乎成了帝都百姓的话题了,三天两头就出些状况。
大家私底下都在议论着,寒初蓝这一次是否又要到新城别庄去才能好转?
不过这一次摄政王府并没有到新城去请上次那个大夫,医治寒初蓝的依旧是太医院里的几位御医,每个人轮流着往摄政王府里跑。
寒初蓝的病情还是像上一次一样,高烧,喝了药会退下去,但隔上两个时辰,又会复烧回来,再喝药,又退烧,可两个时辰后,又会再次发烧。反反复复的,就是无法真正退烧。
神医国舅元缺就在帝都,摄政王府几乎是隔一个时辰就派人去元府乞求元缺出手医治寒初蓝,可是元缺总是避而不见。
知道寒初蓝又一次发病,冲着摄政王府的面子,那些王妃命妇们在寒初蓝病发的第二天就带着些补品拜访摄政王府,看望寒初蓝。不过大家私底下都在说寒初蓝这病可能会传染,她们不敢像第一次那般到长风苑当面看望寒初蓝,而是在长风苑坐坐,通过守在长风苑亲自照顾着寒初蓝的李氏而问寒初蓝的病情。
只有一个人不怕被传染,天天都要到寒初蓝的房里看望寒初蓝,那个人便是楚王府的兴宁郡主。
寒初蓝在昏睡与清醒间反复着过了两三天,她觉得自己都快躺成了个废人,在她第n次退了烧后,她非要下床活动活动,星月和彩月都无法阻止她。
“就让她下床活动活动吧。”
李氏在这个时候领着兴宁郡主进来,看到两轮明月在劝阻着寒初蓝下床,心疼地说了一句。
她很清楚寒初蓝不是那种能好好地躺着的人。
“蓝儿,兴宁郡主又来看你了。”李氏恭敬又客气地招呼着兴宁坐下,然后走到床前去把寒初蓝扶下床,寒初蓝低声说道:“娘,我没事,我自己来。”
李氏还是把寒初蓝扶到了桌前坐下。
寒初蓝退“烧”后,身子骨也是软软的,就像中了软骨散似的。只不过服了软骨散的人只会四肢无力,是不会像寒初蓝这样反复地发烧的。
“嫂嫂,今天好些了吗?妹妹瞧着气色怎么比昨天还要差?”
兴宁关切地看着寒初蓝,她带来的宫女把一些补品放在桌子上。
寒初蓝摸摸自己的脸,勉强地笑着:“是吗?嫂嫂觉得也没有比昨天好。还是老样子,真不知道嫂嫂得的是什么怪病,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就病倒了。”说着,寒初蓝叹了一口气。
元缺提醒过她,让她过一段时间就装病,如果天天都来看她的那个人,便是下毒害她的人。
这两三天来,她虽然老是在昏睡与清醒之间反复着,或者是四肢无力,她还是能明白自己如今这些症状是元缺帮她逼出来的,为的是要演戏逼真。不过这一次她可被元缺害惨了,每天都要喝好几次那些黑漆漆又苦哈哈的药。
但她怎么都想不到下毒要谋害她性命的人会是兴宁。
兴宁是因为她们之间的小过节要毒害她,还是楚王的意思?
那么古怪又能害人于无形之中的毒药,寒初蓝敢说兴宁是不会有的,肯定是楚王的意思。
早在帮夜千泽分析十三年前那场大火的幕后黑手是谁时,她就把夜千泽这些亲人都列入了幕后黑手之列。
如今看来,夜宸百分百是幕后黑手,并且把黑手开始伸向她了。
“嫂嫂好好地休息,好好地喝药,过两天就会好的。”兴宁温和地安抚着寒初蓝,俏脸上全是对寒初蓝的关心。顿了顿,她又自责地说道:“妹妹也去找过元国舅了,元国舅倒是肯见妹妹,可妹妹没用,无法说动他来给嫂嫂瞧瞧。”
寒初蓝在心里冷笑着,装吧,老鼠哭猫假慈悲。
元缺要是肯见兴宁,她寒初蓝的名字倒过来写。
寒初蓝一脸不碍事的样子,“不过是普通的感冒,哪敢劳烦国舅爷。不碍事的,只要炎症消退了,嫂嫂的病就好了。妹妹,这几天幸亏你不嫌弃,天天来看望嫂嫂,陪嫂嫂说几句话,否则嫂嫂都要闷得发疯了。”
瞧着她一天比一天差的脸色,兴宁心里有着痛快。
再等两天,她就能等来摄政王府的报丧了。
姑嫂俩随意说了一会儿话,兴宁借口说寒初蓝身体弱,需要休息,她不打扰寒初蓝休息,留下了送来的补品,带着她的人走了。
她人一走,寒初蓝立即吩咐着彩月:“彩月,把兴宁送来的补品都扔了,她的东西绝对不是好东西。”
彩月默默地把兴宁送来的补品扔了。
兴宁每天都来看望寒初蓝,每次都送来了补品,而寒初蓝每次都会在她走后就命人把补品扔了。除了星月之外,谁都不知道寒初蓝此刻成了诱饵,都在担心着寒初蓝的病情。其他暗卫已经不止一次去找代青,让代青想办法医治寒初蓝,代青就是不说话,只是说再等等。小五和小七本是夜沐的人,急得在心里把代青骂了千万遍。
可是连夜沐这一次也束手无策,他们又能怎么办?
是夜,一轮弯月如同一把镰刀似的悬挂在黑色的夜空,微弱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要风一吹,一团黑云一遮,那轮弯月老半天都挣扎不出来,大地被黑色吞噬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
一抹一身黑又娇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很小心地避开了所有暗卫,闪入了隔壁的流云院里。
代青坐在上官紫画像前面桌子旁,手里执着一个酒壶,正在喝着酒,瞧见闪进来的娇俏身影,他打了个酒嗝,瞟了寒初蓝一眼,讽刺地问着:“还没有死呀。”
寒初蓝走到他的身边坐下,伸手就去夺他的酒壶,想着喝上两口的,谁知道酒壶里一滴酒都没有了,她咂咂嘴,抱怨着:“师尊,你怎么不给我留两口。还有,师尊很希望我死对吧?我死了,师尊就可以独占千泽了,对吧?真对不起,蓝儿让师尊失望了,千泽这辈子都只属于我寒初蓝的,呵呵。”末了,寒初蓝还呵呵地笑了两声。
“你来干嘛?”
“我看我母妃。”
寒初蓝把酒壶扔回给代青,人跟着站起来,虔诚地向上官紫的画像拜了三拜,代青看着她给上官紫请完安,才问着:“打算怎么做?”
望着代青,寒初蓝的眼神换成了前所未有的冷狠,她问着代青:“师尊,蓝儿知道你和元缺一样,身上总会有些离奇古怪的药,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和元缺是师出同门的呢。你有没有那种药吃了能让人产生幻觉,看到谁都会当成自己心里想着的那个人的。”在寒初蓝说这一句话的时候,代青的眼神忽闪了几下,不过一闪而逝,寒初蓝根本就没有捕捉到。
“有。”
代青爽快地答着,“你想让她变成疯子?不觉得太便宜她了吗?”
寒初蓝笑着,笑容却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像她这样的真正金枝玉叶,有什么让她身败名裂更惨?她要我的命,我要她的一生,她也占不到便宜。”
“换成我,我一剑结束她!”代青哼着。
“杀人不过是头点地,太痛快了,她感觉不到半点的痛苦,那样才便宜了她呢。让她生不如死,才是最狠的。”兴宁毒害她,她还给兴宁生不如死,看着兴宁身败名裂,那样才叫做狠!
寒初蓝根本不想伤人,但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逼得她不得不去杀人,不去伤人,逼着她去想出狠辣的手段替自己讨还公道。
代青给了寒初蓝想要的那种药。
寒初蓝一边接过药一边又问着:“有没有那种药性很燥热的?就是吃下去后会长满痘痘的那种,长满痘痘就像麻子一样。”
代青笑道:“鬼丫头,你想让她变成麻子。你真狠,对女人来说,特别是一个有着美貌的女子来说,容颜比她的性命更容易,你让她变成麻子,还真的让她生不如死。不过,师尊就喜欢这样的你,辣的时候,就要辣得狠!”
寒初蓝呵呵地笑道:“最多就是让她长满痘痘而已,又不会真的变成麻子。十七八岁的年纪虽说是一枝花的季节,但也是长痘痘的年纪,两种药混在一起让她服下,呵呵,那样才过瘾,让她承受双重打击。”说完,寒初蓝笑容一敛,长叹一口气,“其实我真不想变成这个样子。”
代青立即训斥着:“别人可以优柔寡断,你不能!你要是优柔寡断,害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泽儿,甚至是所有与你有关联的人。寒初蓝,你不过是让她身败名裂,她要的却是你的命!你不能心软!”
寒初蓝神色一凛,“师尊,我知道了。我只是感叹感叹。”
“感叹都不行。”
代青斥着。
寒初蓝神色更加严肃,应着:“是。”
代青对她特别严厉,不知道以前教夜千泽武艺的时候,是否同样严厉?
“师尊,那种药性燥热的药,你到底有没有?”寒初蓝转移了话题。代青哼了一声,“师尊什么药没有?不过那种药我没有带在身上,一会儿我再回去取来给你。”
“切,我还以为你像元缺一样,身上就是个药箱呢。师尊,你是不是和元缺同出师门的?为什么你身上也会有些古古怪怪的药?”寒初蓝切了一句,却又忍不住好奇追问着。她从穿越至今,遇到的人几乎都是高手,但听得最多的,她自己也亲眼目睹过的,武功最厉害的还是元缺。她家千泽都杀不了元缺,但元缺又无法轻易杀掉夜千泽,两个人交手,元缺略胜,但也会是惨胜。元缺是药王谷主的徒弟,千泽是代青的徒弟,寒初蓝总想把药王谷主和代青扯到一块儿去凑成一对师兄弟。
代青撇她一眼,冷哼着:“你有本事的自己去查。走!”
寒初蓝问:“去哪?”
“你自己报仇去!”
寒初蓝哦了一声,代青忍不住旋身回来,出手如电敲了她一记爆栗,骂着:“给我认真点!要是活不回来,自己抹脖子,别给我和泽儿丢脸!”
捂住被敲的脑袋,寒初蓝嘀咕着:“我会给你丢脸,不过不会给我家千泽丢脸。”
代青又要敲来,寒初蓝赶紧逃出屋外,代青追赶而出,师徒俩你追我赶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摄政王府。
不久后,两个人来到了楚王府,伏爬在瓦面上,代青低声吩咐着寒初蓝:“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回去给你拿药。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不管有什么情况,你都不要现身。”
寒初蓝点头。
代青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寒初蓝伏爬在瓦面上,凝神听着四面八方的动静。夜色已深,楚王府陷入了安静之中,只有走廊下的宫灯还在亮着,除了巡逻的王府侍卫,根本就看不到其他人。
她望向楚王府的后院,兴宁的院子在那里,也是她今天晚上潜入楚王府的目标。
前几天来了一趟楚王府,她也摸清了兴宁住在哪里,一会儿行起事来也方便。
代青说回去拿药,也不知道他回哪里拿药。到现在寒初蓝也不知道代青白天住在哪里,只知道晚上他会守在流云院里,夜沐出现在流云院,他又会躲起来。
片刻后,寒初蓝听到些许的响动,她立即从瓦面上一跃而起,一条软鞭子如同一条蛇似的朝她刚才伏爬着的地方抽来,在她闪开后,软鞭子又迅速地收回,并没有落到瓦面上。
寒初蓝暗恼代青在这个时候都不忘要抽她。
不就是三个晚上没有练功吗?
他手痒了!
代青颇为满意寒初蓝的警惕性及反应,在不远处落下来,寒初蓝也落下,不过离他有十几步远,提防他冷不防又抽一鞭过来。
“药。”
代青扔了两颗药丸过来,距离那么远,药丸那么小,他就这样扔过来,存心考考寒初蓝的眼力及动作。寒初蓝赶紧跃上前去接药,代青的软鞭子又在这个时候抽来,寒初蓝在接住药丸的时候,软鞭子软住了她的腰身,她不挣扎,干脆自己卷住鞭子,迅速地逼过去,一手揪捉住鞭子,一手出掌拍向代青。
“这条鞭子就是你的兵器。”
代青借着她拍来的一掌松开了鞭子,让鞭子落在寒初蓝的手里,他淡冷地说了一句,接着又递给寒初蓝一把锋利的匕首,说道:“以你现在的武功,还护不住你的鞭子,这把匕首让你防身用,也是预防鞭子被他人夺走之后,你不至于赤手空拳。”
这才是他刚才离开的真正原因。
接过匕首,拿着软鞭子,寒初蓝道了谢。
站在瓦面上,代青望一眼王府后院,用眼神吩咐着寒初蓝:去吧!
寒初蓝也不多说,旋身就跃走,朝兴宁的院子奔去,一路上还要躲避着王府的侍卫。代青就站在高处,严肃的冷眸紧紧地盯着她离去的身影,看着她一路闪开王府的侍卫,一路悄无声息地前进。
这么长时间了,今天晚上是寒初蓝第一次单独行动。
兴宁不会武功,但楚王府里养着一些武功高强的护院,夜宸也养有暗卫,寒初蓝很容易就会被发现。一旦被发现,少不了一场厮杀。她还没有出师,代青是想用实战来给她积累经验。
寒初蓝最占优势的还是她的轻功。不过最近被代青严厉地训练着,她的反应也进步很大,此刻她躲过王府侍卫们,悄悄地撬开了兴宁房里的窗子,小心地跃入了兴宁的闺房里。兴宁的闺房很大,布置得也很奢华,还充满了香气,房内还有着微弱的烛火,寒初蓝没有心思去欣赏,躲躲闪闪闪地掠入了兴宁的卧室,透过软纱帐,她可以看到躺在床榻上睡着了的兴宁。
扯上黑布蒙住了头以及脸孔,只露出一双黑眸,寒初蓝才窜到床前去,兴宁立即被惊醒,忽然看到一道黑影出现在床前,兴宁吓得就要尖叫,寒初蓝出手极快,在非常时期,她的动作竟然也能像那些高手那般如电闪,点住了兴宁的哑穴,她整个人又扑在兴宁身上,把兴宁压在身下,兴宁叫不出来,以为来的是采花大盗,惊得脸色煞白,拼命挣扎,寒初蓝用力地压制住她挣扎的双手,才掏出从代青那里索来的毒药强行塞进了兴宁的嘴里,逼着兴宁吞下毒药。
“有刺客!”
外面忽然传来了嘈杂的叫声。
接着便听到纷乱的脚步声朝这边而来。
寒初蓝狠狠地一劈,劈晕了吓得脸色煞白的兴宁。
她则赶紧从房里逃出去。
才跃出窗外,还没有落地,便见十几名王府侍卫朝她扑过来。
原来刺客指的是她!
楚王府的人警惕性也强,这么快就发现了兴宁那里有情况发生。
在半空中,寒初蓝扯出软鞭子,狠狠地连抽十几鞭,那些侍卫被抽打中的,都痛呼出声,没有被抽中的,则赶紧躲闪。寒初蓝落在地上,连抽鞭子,逼得那些侍卫无法近前。
她趁机就想逃走。
横空一道人影掠来,一掌就朝寒初蓝拍来。寒初蓝感觉到掌风凌厉,她不敢接那一掌,便被那一掌逼着落回了地面上,那些侍卫又一窝蜂地围过来,她只得再次抽动鞭子。
“退下,我来!”
沉冷的男声传来。
刚才用一掌就把寒初蓝逼回地面上的男子,低冷地吩咐着。
这个人的声音很熟悉。
寒初蓝望向对方,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身上的衣着不错,不像是王府的侍卫。
“是,若安兄”
侍卫们对这个男人很是恭敬,听到男人开口,全都退了下去。
若安兄?若安!
是那个扮成宫女故意掉入人工湖里,她去救却被按入湖底的假宫女!
寒初蓝冷冷地瞪着若安,手里的鞭子握得紧紧的。
若安也是冷冷地望着她,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他朝寒初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寒初蓝也不客气,一纵身跃起来,手里的软鞭就像一条毒蛇似的,直卷向若安,若安冷笑着,一出手就攫住了寒初蓝的鞭子,随即用力地一扯一甩,寒初蓝连带着鞭子一起就朝他面前甩去。
啪!
寒初蓝仰摔在地面上,众侍卫哄声笑起来。
若安可是王爷身边武功最好的侍卫,这个小贼哪是若安的对手。
若安在寒初蓝摔在地面上时,一脚踩过来,寒初蓝倏地抽出了代青刚才送她的匕首,在若安一脚踏来时,她的身子如同一条泥鳅一般就往若安跨下滑过,手里的匕首一挥,若安的脚就被她割了一刀,在若安反应过来时,她早就滑走,又迅速地跃起,一个反身,又朝若安刺去。若安虽然被她割了一刀,动作也不慢,伸手就夹住了她的匕首,阴冷的脸上有着杀气,在夹着她的匕首时,一掌朝寒初蓝的天灵穴拍来,她只得弃了匕首跃开,避开了若安的一掌。
不过若安毕竟受了伤,寒初蓝刚刚那一刀可是用尽了力气,他的脚被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寒初蓝弃匕首又捡回了鞭子,紧接着又一鞭子朝若安抽来,却是去卷若安从她手里夺得的匕首,鞭子卷住若安的手,若安冷笑着,又想像刚才那样,这一次寒初蓝却不像刚才那般被他扯摔在地上,而是抓着鞭子滑近前去,快要被扯到若安面前了,她倏地松开鞭子,人却像离弦的箭刺向若安,若安一鞭子朝她抽来,她不躲不避,在鞭子落在她身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时,若安的惨叫声也响起,如同杀猪一般,响彻云霄。
匕首,鞭子都落在地上,若安痛苦地捂住了胯下连连后退,又因为脚上有伤,跌倒在地上。
寒初蓝忍受他一鞭之痛,用她的脚,狠狠地踹了若安最弱也是最致命的地方。她很清楚高手在出招的时候,是看准对方弱点的最佳时机,所以在若安抽她鞭子的时候,她忍痛地迎上前踹了若安一脚,这也是她刚才抓着鞭子滑过来的目的。
真正交起手来,她根本不是若安的对手,她只能取巧,来阴的!
迅速地捡回自己的武器,寒初蓝不敢恋战,在侍卫们错愕以及若安痛苦的叫声中,逃了。
侍卫们看不清楚寒初蓝的动作,他们只看到若安占了上风,寒初蓝刚刚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太快了。
远方的瓦面上,代青看着这一幕,脸色抽了抽,这丫头技不如人,还这么狠。在寒初蓝往他这边逃来的时候,他本能地夹紧了双腿,真怕寒初蓝也阴他一脚。
“快逃,被人发现了!”
寒初蓝没有留意到代青那个好笑的动作,一边奔窜而来,一边低声地说道。
代青扭身就闪入了黑色的夜空中,寒初蓝暗骂代青不够意思,刚才不帮她,现在跑得比她还快。
在师徒俩都逃走了,有抹白影仿佛是从瓦里钻出来似的,出现在代青刚才站的地方,望着寒初蓝奔逃的方向,唇边有着一抹笑意,低喃着:“真狠呀!”
若安受她一脚,怕是活不长了。那个地方对所有男人来说都是最脆弱也最致命的,一般人都不会这样子踹别人的命根子,因为那是下三流的手段,只有对付采花大盗才会有人这样做,谁都想不到寒初蓝会这样阴若安。
若安假扮宫女谋害过寒初蓝,寒初蓝阴他一脚,算是替自己报了仇。
隔天。
楚王府昨天晚上闹刺客,楚王身边的近侍被刺客阴了,重伤不治而于今早清晨而亡,楚王的嫡长女兴宁郡主见了人都当成是元国舅,不管是男是女,她都叫着别人元国舅,还会对别人纠缠不休,整个楚王府都被她的反应吓坏了。
一不小心她就跑出了楚王府,在大街上逮着人,也是叫着元缺的名字,老是问“元缺”什么时候娶她,要是看到“元缺”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她更是丧失理智,事实上从她醒来后就失去了理智,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的,她会把“元缺”身边的那些女人暴揍一顿,伤人也伤自己。
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兴宁痴迷元缺,她忽然发狂,别人只道她是犯了花痴,爱得疯了。
除了兴宁犯花痴之外,她还在一夜之间长满了红色的小点点,看上去就像个麻子一般。
兴宁的声誉被毁得彻底。
不过是一夜之间,楚王府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震撼了整个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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