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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有追兵,哪怕代青很不想就地随随便便地把惠太妃埋了,也不能不这样做,他们总不能带着惠太妃的尸体这样逃亡,天气炎热,惠太妃的尸体经受不起炎热的气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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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们默默地找了一块空地,代青亲自挖坑。
寒初蓝,周妃以及李氏等女眷则摸黑去找水,用清水替惠太妃清洗干净脸上的血迹,再把惠太妃散乱的头发梳理好,珠钗都掉得七七八八了,周妃便把自己发髻上的珠花摘下来,帮惠太妃戴上,逃得匆忙,谁都没有带着行李,惠太妃身上的宫装染满了鲜血,大家想让惠太妃干干净净地走。
几个女人一商量,分别从自己的身上脱下一件衣服,帮惠太妃换上,总算让惠太妃变得干干净净的了。
薄棺一副还是暗卫们跑到附近的村子里有老人家,老人家提前替自己做好的棺材,把老人家的棺材买来,让惠太妃入殓。
所有人都在惠太妃的坟前鞠躬。
夜千泽在给惠太妃烧香的时候,低沉地说道:“太妃,暂时委屈你在此,他日昊儿如果能重回帝都,昊儿定会替你建太妃陵。”
“惠如这一辈子最悔最无奈的事便是为皇家儿媳,泽儿要是真的为了惠如好,他日之后就让我带她回后山去吧。”代青也替惠太妃上了香。
夜千泽看看代青,再看看惠太妃的新坟,默默地点头。
葬完惠太妃,天色开始朦朦亮,怕被追兵追上,众人赶紧离开此地。
在朝阳升起时,凌青向寒初蓝告辞。
“寒姑娘,凌青的任务已了,就此告辞。”凌青朝寒初蓝拱拱手,他还要回去向少谷主复命。寒姑娘已经逃出了帝都,他还要请示少谷主,那一千万两银子还要不要去筹备?
寒初蓝感激地回给凌青一礼,“凌先生,替我谢过元缺的大恩。”
凌青替元缺回了一句话:“少谷主只愿寒姑娘一切安好。”对元缺来说,寒初蓝安好便是他的晴天。
说完后,凌青带着余下的同伴离开。
欧阳易有伤在身,他的手下也死得七七八八,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敢潜回帝都,怕被夜无极查到拖累了还在食福酒楼等着他好消息的夜锦英。寒初蓝也不肯让他就这样回帝都,他只得跟着寒初蓝等人北上,赶往朔州与玉铃兰汇合。
余许等人自然跟随着夜千泽北上。
经过两年的时间,他们打心里认可了夜千泽这个新首领。会给玉铃兰留下书信,不过是他们想独自回帝都救寒初蓝。
日夜逃亡,一路上经常会被追兵追上,也少不了一阵撕杀,待远离了帝都的势力范围,夜沐教会夜千泽用他独特的方式联系他为摄政王是培养的亲兵,虽然只有区区的五千人,却壮大了他们这一批逃亡的“罪犯”队伍。在他们的护送下,夜无极的追兵不仅被他们慢慢地甩掉,更无法再伤及他们。
欧阳烈和玉铃兰虽然收到了夜千泽还活着,寒初蓝等人都逃出了帝都的消息,东辰大国攻打大星的行动还没有停止,继续给夜无极制造外在的压力,让夜无极暂时无心去追杀夜千泽等人,而是赶紧调兵遣将,对抗东辰。
其实东辰大军攻打大星的消息渗了假,玉铃兰同意欧阳烈救女,不可能真的让东辰大军踏入大星的国土,趁机霸占国土。所以大军是玉铃兰的军队,只有主帅是欧阳烈。玉家军换上东辰国的衣服,又由欧阳烈指挥着装模作样“霸占”大星的数座城池,便给大家一种错觉,以为真的是东辰大军在攻打大星。
元缺知道夜千泽没死,还活着时,虽然派了凌青护送寒初蓝离开帝都,却掩不住心底浓浓的失落。他这一辈子的念想在夜千泽出现时,也就只能这样了。
夜无极对惠太妃的背叛特别的憎恨,下令把惠太妃贬为庶人,逐出皇家玉碟,不再承认惠太妃为皇家人,除此之外,他还把惠太妃宫中的奴才们全都赶到浣衣局里去做最低下宫人的活,没有把他们杀头治罪,还是看在事发当晚,他们都被惠太妃下药迷昏了,不知情。
惠太妃这一手算是保住了侍候她多年的奴才们性命。
沐亲王府一家老小,连奴才们都被代青等人救走,出了帝都后,代青给了奴才们一些安家费,让他们离开帝都,到外地他乡生活。虽然没有找到人可以发泄,夜无极却对沐亲王府格外的憎恨,下令一把火把沐亲王府烧了个精光,气得太皇太后当即病倒。
太皇太后是夜沐的老娘,夜无极迁怒于她,虽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却处处限制她的自由,她想要用点什么都需要夜无极同意才能用到,饮食方面也变得粗糙起来,就连太皇太后每个月的例银,也被夜无极扣住了。被人敬了一辈子,高高在上一辈子的太皇太后在老年时,过着如此凄凉的软禁生活,悔不当初,又被夜无极的无情气倒,病情越加的重,
夜无极巴不得她就此病死,可她又顽强得很,就是不肯病死,对左右说一定要活着看到夜千泽一家人重回帝都,她亲自向夜千泽道歉。
左右偷偷地把太皇太后这些话告诉了夜无极,夜无极冷笑两声,借口说太皇太后的病会传染人,把她迁到冷宫附近居住,形同打入冷宫一般,身边的奴才也被削减,只留下了一名嬷嬷,两名笨手笨脚的小宫女侍候着。
慈庆宫里的所有物品,都被夜无极敛收,充于国库。
内有旧患,外有东辰大军压境,夜无极也忙得焦头烂额的,最重要的还是国库问题,与元缺深谈过一次后,他答应了元缺几个条件后,元缺虽然没有送上一千万两银子,还是替他筹得了八百万两银子给他,算是帮他暂时解决了用钱紧张的局面。
而寒初蓝是东辰国公主的事情,夜无极求证了元缺之后,才相信寒初蓝真是东辰国公主。元缺看在寒初蓝的份上,没有告诉夜无极,玉铃兰还是寒初蓝的生母,只提醒夜无极不要再信任玉铃兰,要想办法从玉铃兰手里夺回兵权。
知道元缺不会无缘无故地提醒,夜无极心中对于玉铃兰的忠诚已经生疑,再加上玉铃兰最近与东辰大军交战,节节败退,毁了战神之威名,他连连下旨追责玉铃兰,还另派亲信大臣北上,想取代玉铃兰在军中的位置,顺便收回玉铃兰的兵权。
元缺没有在帝都久留,有一件事他还要帮着寒初蓝,便是等谷主来后,与谷主一起给寒初蓝的儿子解盅毒。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帮寒初蓝了。经过那喋血之夜,夜千泽重回军中,肯定会带兵造反,他与夜千泽是对手,亲姐又是当朝太后,他不可能会站到夜千泽那一边,下一次再相见,便是他与夜千泽夫妻兵戎相见之时。
趁还没有与寒初蓝兵戎相见,他就信守承诺,救寒初蓝儿子一命。
逃亡了几天之后,完完全全地摆脱了逃兵,夜千泽与寒初蓝这对经历了生离死别后重逢的夫妻,才能好好地诉说别后思念之苦。
这天晚上,寒初蓝在房里带着哭闹的儿子,估计是一路的逃亡,交战,把小家伙吓坏了吧,这几天到了晚上总是哭闹。
孩子体内的盅毒是闻乐而发,不,是闻箫声而发,还要是与众不同的箫音,盅毒才会发作的。夫妻俩都没有接触过盅毒,以为孩子是闻乐而痛。这一路逃亡,庄严虽然跟着追来,却没有机会吹箫,孩子体内的盅毒便不会发作。其他人吹的箫声,孩子没有反应。毒不发作时,孩子与常人无异。
代青也懂医理,他给孩子把过脉,又问了毒发时的症状,给出的结论是被下了盅毒,可他也无法确定那是什么盅毒,更不会解。
元缺说过联系谷主了,寒初蓝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押在谷主身上。
就是不知道那个疯老头肯不肯帮她儿子解盅毒了。
夜千泽推门进来,便是看到爱妻正抱着儿子在房里走来走去,不停地哦哦地哄着哭着的小家伙。他关上房门后,几步就走到了寒初蓝的身边,心疼地说道:“蓝儿,让我来吧。”说着,他就要从寒初蓝的手里抱过儿子。
寒初蓝也被儿子的哭闹哭得有点心力交瘁,求之不得,便把儿子往夜千泽怀里塞去。
“哇哇……”小家伙竟然不要夜千泽抱。夜千泽这个当爹的出现有好几天了,由于一直忙着与追兵交手,带着大家逃亡,还要在残了的夜沐面前尽孝等等,夜千泽也像夜无极那般忙得焦头烂额的,就没有好好地抱过儿子,小家伙又认人,不肯让他抱。虽说寒初蓝这个当娘的也是才出现几天,可小家伙肯吃寒初蓝的奶,孩子嘛,谁给吃的就与谁亲,这几天就粘着寒初蓝不肯脱手,此刻夜千泽一抱过他,他的哭声更大了,小小的身子拼命地挣扎着,要回到寒初蓝的怀抱里。
夜千泽笨掘地抱紧儿子,笨拙地哄着儿子。
五个月大的娃儿,在没有盅毒发作时,还是很可爱的,粉嫩嫩的,模样生得俊俏,夜千泽抱住儿子,一股父爱油然而生。
他早就想要一个他与蓝儿的孩子了。
可在孩子出生时,他却坠了崖,让寒初蓝独自面对了生产的痛苦,经受了“丧父失子”之巨痛,夜千泽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妻儿。
“哇哇……”小家伙哭着哭着,撒尿了,尿湿了夜千泽的衣袍。
他忽然觉得胸前一湿,又热热的,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对着一旁帮着哄孩子的寒初蓝说道:“蓝儿,我怎么觉得胸前湿湿的?”
寒初蓝笑着:“莫不是孩子撒尿了?”
夜千泽抱着儿子回到床前坐下,寒初蓝跟着。
一对夫妻多了一个孩子后,总是不由自主地围着孩子打转。夜千泽与寒初蓝这对初为人母的恩爱夫妻也一样。
把孩子放躺在床上,夜千泽一看自己的衣袍,湿了一大片,他吸吸鼻子闻了闻,笑道:“还真是撒了我一身的尿。”
寒初蓝一边拿来小裤子,帮儿子换上干爽的小裤子,小家伙便不哭了。
孩子不哭了,夫妻俩松一口气。
“敢情他哭闹得这么厉害是想撒尿吧。”寒初蓝嘀咕着。她是当娘了,可带孩子却没有经验,不知道孩子什么时候要吃要喝要拉要睡,反正孩子一哭了,她就会喂奶,尿了裤子,她就换。
小家伙不哭了,便在蹬小腿儿,蹬了几下,干脆身子一侧一翻,翻转过身子来,爬在床上,抬着头四处张望。
他们天天都换地方住,对孩子来说,环境一直都是陌生的。
望着可爱的儿子,夜千泽爱怜地把寒初蓝拥入了怀里,感激地说道:“蓝儿,谢谢你给我生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
偎在他的怀里,寒初蓝轻嗔着:“你说过咱们是夫妻,夫妻不用这么客气的,谢什么呀,也是我的儿子。”
挑起她的下巴,夜千泽深深地,细细地审视着寒初蓝,手指爱怜地摸着寒初蓝在他坠崖前瘦了很多的脸,心疼地说道:“蓝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都瘦了一大圈。都是我不好,让你伤心,让你难过。”
捉住他的手,寒初蓝迎视着他,柔声说道:“千泽,不要说这些,只要你还活着,就算让我受更多的苦,我都愿意。”
“蓝儿。”
夜千泽动情地搂紧她。
寒初蓝也忘情地回搂住他。
片刻后,寒初蓝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伸手就去扒他的衣赏,查看他的箭伤。
伤口早已经愈合,但伤疤还在那里。寒初蓝摸着那道伤疤,眼睛就红了起来,心疼地说道:“千泽,痛吗?”
轻轻地亲了她的额一下,夜千泽温声说道:“已经好了。”
低首,寒初蓝用唇去亲吻着他的伤疤,夜千泽轻颤一下,劫后重逢多天了,夫妻俩都还没有好好地温存过,被她这样一亲吻,夜千泽就觉得体内涌起了一团火,很想与她好好地燃烧一回,以解五个月的相思之苦。
“我心疼。”
寒初蓝抬眸望向他,就算箭伤已好,她也心疼。
用手托着她的脸,夜千泽俯下头来,轻轻地亲吻着她的脸,她的额,戳着她的唇,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不满足他的碎吻,微微地踮起脚,主动地加深了这个吻。
夫妻俩忘情地拥吻起来,忽略了还在床上的儿子。
小家伙爬得累了,又翻转过身子来,手舞足蹈地玩了一会儿,再翻转身子,因为他老是这样反反复复地翻转身子,就滚到了床沿边上,在他父母忘情地拥吻时,他这个小灯泡就不小心地从床上翻滚下来,掉在地上,惊,吓,痛,让小家伙张开嘴,哇哇大哭起来。
这一哭,立即就把夫妻俩自忘情中拉了回来。
“儿子。”
寒初蓝惊叫一声,推开夜千泽,赶紧把儿子自地上抱起来,有点惊慌地问着:“儿子,摔着哪里了?对不起,妈咪没有看好你,害你摔着了,都是妈咪不好。”
妈咪?
夜千泽凤眸微闪,爱妻在慌乱或者本能之下,还是会说出不属于这个年代的古怪话。
孩子哭得很委屈。
似是在控诉着爹不疼娘不爱。
夫妻俩又是一阵的手慌脚乱哄孩子。
这一次孩子饿了,在寒初蓝的怀里蹭着,寒初蓝一边哄着还在哭闹的孩子,一边在床沿上坐下来,喂孩子。
夜千泽腾烧起来的欲火在儿子滚下床,哭闹不休时,熄灭得无影无踪了。
他挨着妻儿坐下,看到儿子有得吃了,就不再哭泣,小脸蛋上还挂着晶莹的两行泪,他爱怜地替儿子拭去泪水,对寒初蓝说道:“蓝儿,儿子该取名了。”人家的孩子出生后就有名字,他们的儿子都五个月了,还没有命名。
“我想等着你回来给他取名,所以一直没有替他取名字。”寒初蓝看他一眼,柔声答着。从知道他坠崖开始,这五个月来,她就是不肯相信他死了。她觉得见不着尸体,就或许会有奇迹出现,他就或许有生机。所以她不肯承认他的死。
好在老天爷睁开了眼睛,让他回来了。
他没死,是真的活着,还回来救她与儿子。
从朔州到帝都,轻骑赶路也要两个月时间,他在最危急关头出现,证明在她独闯帝都时,他就从万丈崖上来了,并在得知她的消息后,追赶着她身后闯帝都。
“蓝儿,你喜欢单名还是双名?”夜千泽问着。寒初蓝笑道:“不管是单名还是双名,只要你觉得合适,就用吧。”
夜千泽嗯着,想了一会儿子,试探地说道:“就叫做夜平安吧,希望他平平安安的。”
“平安太平淡了,可以当成他的小名,大名还是取好一点的吧。”
“夜璃这个名字如何?”
“夜璃?”寒初蓝反复地念了两遍,觉得简单易记,便答着:“还行,反正只要不是夜游神就行。”
夜千泽笑着:“那就叫夜璃吧,小名平安。”
寒初蓝没有意见。
小夜璃总算有了大名。
有了名字的小夜璃很开心,吃饱后就在娘亲的怀里睡着了。
“睡了。”夜千泽小声地说着,伸手就想从寒初蓝的怀里抱过儿子,寒初蓝让他别添乱了,要是弄醒了小家伙,又得哭闹。
小心翼翼地把儿子放到床的里端去,盖上了薄被,寒初蓝才松气,倒入夜千泽的怀里,再翻身把夜千泽压在身下,红着脸说道:“儿子睡了,我们也睡吧。”
夜千泽一笑,搂住她,再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低头温柔地亲吻着她,宠溺地说道:“蓝儿,就让为夫的来侍候你。”
久违的*,下了很长的时间。
尝尽了*之后,寒初蓝从云端上回到平地,枕着夜千泽的手臂,温顺地问着夜千泽坠崖后的情况。
夜千泽坠崖后,还真的像小说里写的那般,没有真的掉到崖底下,崖壁上的藤条攀长在其他杂枝杂树上,便结成了一道韧性很好的藤条网,夜千泽与乔依儿坠下去时,刚好就掉在了藤条网上,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不过夜千泽当时重伤,坠崖时便昏迷了。
等他醒来时,已经被乔依儿移到了一块突出来的崖壁台上,壁台后面有个崖洞,乔依儿独自探过崖洞后,可以暂时在崖洞里休息。
乔依儿帮他拔了箭,又帮他包扎好伤口,还想用她的内力替他治疗内伤,因为两个人修练的内功心法不一样,夜千泽体内的真气排斥着乔依儿的真气,乔依儿只得放弃用内力替他治疗内伤。好在他身上还带着一些良药,都是元缺平时送给寒初蓝,寒初蓝自己不舍得用,让夜千泽带在身上的。有一种药是治疗内伤的,他服下了元缺的良药,再在崖洞里暂时住下来,慢慢地疗伤。
他与乔依儿在崖洞里一共住了三个月。
在这三个月里,吃喝是最大的难题,乔依儿没有什么伤,行动比他更方便,便由她在生长在崖壁上的植物中寻找野果,不仅充饥也能解渴。而他则在壁台上守着,等着有些小动物不小心地掉下来,掉在藤条网上,被他们抓住,这时就能吃上肉,替两人补充一点营养。
乔依儿经常不吃,把肉留给他吃。
也是在崖洞里,他知道了乔依儿的真实身份。之前他是怀疑,乔依儿承认后,才得到证实。
乔依儿更是直言,她一直跟着他,是因为她爱他。当然了,乔依儿隐瞒了太皇太后放她出宫是为了拆散夜千泽与寒初蓝的,更没有告诉夜千泽,她加害过寒初蓝,只是没有成功。
夜千泽心里只有寒初蓝,就算在这三个月里,乔依儿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的,他也没有给乔依儿好脸色,甚至在知道乔依儿的真实身份后,拒绝再吃她采摘回来的野果,而是自己拖着有伤的身体去摘野果,更不可能接受乔依儿的感情,在他伤稍微好转了,乔依儿还诱惑过他无数次,他是连看她一眼都嫌浪费他的时间。
后来乔依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声音越来越粗,像男子,而且长满了胡子,还是长满腮边的那种胡子,就像胡九功一样。
倒是把夜千泽惊住了。
乔依儿自尊心受损,再也不勾引他。
乔依儿渐渐男性化,哪怕她天天刮胡子,胡子还是长得很快,还有她的傲人的胸脯也在慢慢地缩水,夜千泽都要怀疑她会不会在下面长出点东西来。
尽管乔依儿的容颜女变男相,每个月圆之时还会痛苦不堪,好像遭到万虫啃咬一般,可她还是没有离开夜千泽,在三个月后,夜千泽的伤完全好了,有足够的体能及内力跃上崖顶去,两个人才离开了崖洞。
重回俗世,夜千泽心急如焚地去找寒初蓝,乔依儿则不知所踪。
听了夜千泽的陈述,寒初蓝只感激一件事,便是如此狗血的剧情,幸好发生在夜千泽身上,让她没有真正失去他。
她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那张藤条网,感谢不小心掉下崖的小动物,感谢乔依儿。虽说乔依儿是她的情敌,不管怎么说,乔依儿都救过夜千泽,照顾过他。
“蓝儿,那三个月里,我无时无刻都想跃上崖顶去,可我有伤在身,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办法如愿,只能继续呆在崖洞里。我怕你伤心,怕你难过,你都当时快要分娩了,我这一坠崖,你该有多急,该有多伤心……”夜千泽的话里全是对寒初蓝的心疼以及当初那件事的后怕。在他知道寒初蓝在知道他坠崖的消息后,因为承受不起打击导致忽然分娩,虽然不属于难产,产后大出血却差点要了她的命,如果不是元缺在过年时赶回,寒初蓝就会命丧黄泉,还会带着终于可以与他团聚的欣慰,却不知道那样才是阴阳两隔。
离开了崖洞后,他又知道寒初蓝跑到轩辕国的京城去杀了轩辕彻,替他报仇雪恨,就算有元缺跟着她一起,他也后怕,不敢想像如果没有元缺陪着她,帮着她,她还能活着回来吗?
他也知道他出事了,她不会就那样什么都不做的。
果然,他都猜对了。
她从最初的痛哭到后来的不哭不闹,却又去替他报仇雪恨,更甩掉元缺独闯帝都,只为了救回他们的儿子。
他更知道他“没了”,儿子便是她对他感情的寄托,帝都是刀山火海,她都会去闯的。
她马不停蹄地闯帝都,他也不敢停留多一分钟,急急地追在她的身后回帝都,他其实比她迟了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才回帝都的,仅差一天便相逢。
她产后一个月,拖着还虚弱的身子就赶路,既替他报仇又要救儿,他重伤刚好转,就拖着同样还算虚弱的身子赶路,不想让她独自陷入困境中。
寒初蓝搂紧他的腰肢,他说她瘦了很多,他同样也瘦了很多呀。
逃出生天后,他不曾好好地休息过,不曾好好地补充过营养,救出了她后,又一路逃亡。“以后,不管我再忙,你的饮食都由我负责。”
夜千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心疼,宠溺地扯着被子把彼此的身子包住,宠溺地轻笑着:“说真的,蓝儿,我特别怀念你的厨艺。”
“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夜千泽爱怜地亲着她的发顶,爱怜地应着:“那样会让你更忙更累的,蓝儿,我心疼。”
“那是妻子的义务。千泽,你是不知道的,在我们那里,女人们总是自嘲自己是丈夫的免费洗衣机,免费的佣人,免费的煮饭婆,可是抱怨归抱怨,每一个女人嫁了人,当了别人的妻子后,总是不由自主地就给丈夫洗衣做饭,那是一种爱的付出,累着也幸福。当然了,前提是丈夫得珍惜妻子,疼爱妻子。有些男人大男人主义的,觉得这是妻子该做的,稍有不满还会拿妻子出气,甚至家暴,这种男人就不值得妻子那般默默地,日复一日地付出。”
我们是指的现代。
夜千泽猜得到爱妻的灵魂不是原先的寒初蓝,他也一直忌讳着寒初蓝说着那个不同的世界,更怕寒初蓝会被老天爷带走,寒初蓝不想他害怕,也很小心地避开,极少会提到她呆了二十四年的世界。
只有在本能地或者惊慌失措之时,寒初蓝才会说漏嘴。
夜千泽依旧没有追问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人和事,只是搂紧她,低柔地说道:“蓝儿,我不会是那样的男人。你甘愿为了我而付出,我都看在眼里烙入心头。这样吧,你给我做一天饭,我也给你做一天饭,你厨艺那么好,我总不能太失败的,你得给我更多的机会去练习,你也不想我再像以前那般被别人耻笑中看不中用吧?”
寒初蓝笑,她甘愿付出,他何偿不是?夫妻俩在一起,他总是体贴地替给她烧洗澡水,帮她拎洗澡水,也会下厨为她做吃的。在这个年代里有几个男人做得到这般?更别说他还是尊贵的皇孙。他不顾别人的笑话,无视身份,一心一意地对她好,宠她在心尖上,可以说是这个年代的另类男人。
“好。”
寒初蓝没有做作地拒绝,笑着答应了他。
“对了,千泽,有一样东西,我忘记给你看了。”寒初蓝忽然记起了先皇祖留下来的那道遗诏,在逃出皇宫那一晚,用绿苑的火把夜无极引出了正阳宫,她潜入正阳宫抱走儿子时,也把先皇祖的那道遗诏带在身上,一并带出了皇宫。
这几天因为忙着逃亡,她忘记了把遗诏给夜千泽。
“什么东西。”看着寒初蓝坐起来,露出种满了草莓的雪白肌肤,夜千泽的凤眸又变得灼热起来。寒初蓝没有察觉到他眼神变化,拿过衣服穿上,就去拿遗诏。
夜千泽没有跟着下床,只是撑起头,看着她。
很快,寒初蓝拿来了遗诏,递给了夜千泽,夜千泽接过遗诏,展开来一看,霍地坐正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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