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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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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阳光微暖,有轻微的风在空气中拂动,容王府中一片忙碌,倒是那个说要来做糕点的人悠闲得在花厅发呆。
当初本就是随便说说,若真让他动手,只怕今日这顿饭别想吃到口中了。
“公主,安然到了。”
雪歌亲自在厨房盯着膳食,听得这话,笑着开口:“先让她在大厅稍候,我很快就过去。”话音甫落,就远远传来一句笑语:“跟我还客气什么,我这不就是过来帮你的么。”
一转身,瞧见陆安然已经朝着膳房走来。
她本就生得貌美,今日就穿了件青绿色长裙,长发用玉簪挽起,蛾眉轻扫,极淡的妆容将她妆点得越发美丽迷人,雪歌笑着上前,打趣道:“这是哪里来的大美人啊?”
“雪歌就别取笑我了。我来帮你。”陆安然伸出双手,一旁的侍女将她的衣袖挽起,露出葱白纤细的小臂。“最近跟着醉香楼的师傅学了几样糕点,正好来献个丑。”说着就朝一旁正在忙碌的糕点师傅走去,见她亲自动手,那师傅赶紧让出大半的位置。
与雪歌交好后,陆安然经常来容王府走动,偶尔也会亲自下厨做些精致的点心给大家尝尝,手艺精湛,用青宝的说法就是一双巧手没什么不能做,让人羡慕又让人嫉妒。
今日乃是容王府的宴会,让陆安然亲自动手怎么都说不过去,但一想到两人的关系,若是她阻拦了,反倒会惹得陆安然不高兴,说不定还会说她见外。如此。便也不再多说,而是走上前去,看她净手后,熟练的将面团在掌心中做出别致的模样来。
“安然这双手真巧。”情不自禁的夸了句,惹得陆安然抬眸,笑:“喜欢这些小东西,平日里就学着些。也算是饱饱口福。”
“若是有谁能娶得安然。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呢。”青宝从雪歌身后探出个头,娇笑道。
陆安然小脸爬上一抹红霞,嗔道:“你们俩别在这儿添乱。赶紧去外面接待其他的客人。”
两人一看,这是害羞了呀,纷纷忍着笑,不再打趣她。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家宴。容琛与雪歌都不喜喧闹,所以今日前来的人除了陆安然。也就一个沈奕了。当然,还有被容悦撂在王府中的萧静。
天色尚早,沈奕乃是朝廷官员,早朝需要列席。并不会这么早到来,雪歌还是亲自到大厅等待着。
不多时,门口守卫匆匆前来禀报。端阳王妃已到。雪歌带着笑走出大厅,远远瞧见萧静走来。迎了上去:“端阳王妃来得尚早,里面请。”
与萧静关系不算亲近,但也不算疏离,加之萧静一副男儿心性,人前人后展现的风姿完全不同,在雪歌面前,她也不隐藏自己那洒脱不羁的性格,爽朗的笑着:“容王妃客气了。”
就这样,两人回到大厅落座,青宝上了茶水便退下,独留两人交谈。
“听闻漠北一带闹饥荒,朝廷上下皆在为此事伤神。”萧静饮了口茶,淡淡说道。
雪歌听容琛提过此事,第一次灾银与粮食已经运往漠北。容义的驻军靠近漠北,他自是一直在为此事奔波忙碌。也曾听他提过,去年漠北大旱,粮食收成低至往年的三成,肯定会产生青黄不接的现象。他在上次归来就与老皇帝提过此事,并且制定了许多的计划,但不知为何,东南朝廷依旧未能尽早做出补救。
饥荒发生了……
容琛有一阵总要夜深才能归来,有时就算回府,还要在书房坐上几个时辰,时时眉头紧锁,一副忧心模样。
不论是什么样的灾难,受到伤害的总是百姓,雪歌闭上双目,仿佛就能看到遍地尸骨,能够感受到他们那种濒死的绝望与不甘。
一个国家,连自己的子民都无法拯救,又或者……故意而为。
为何有计划却迟迟没有作为?雪歌没有继续想下去,只是沉默的看着萧静,英气的脸上有着愤然的表情,只听得她道:“朝廷派出的粮食远远不够,这次饥荒,漠北一共五座大城受到牵连,而城里的那些富贾商人只守着自己的财富与粮库,丝毫不肯救济百姓,听父亲说,至少有十个县城发生过灾民抢夺事件了,每一次都有无辜的人丧命于这样的暴乱之中。”
凄凉无奈、痛惜、又怜悯世人的表情呈现在萧静脸上。
雪歌眸光微闪,看着萧静:“乱世之序。”
简短的四个字。萧静恍然抬头,对上雪歌平静无波的目光,这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微变,唇角勾起,犹如嘲讽般:“一个连子民都无法守护的政权,何以安天下?”
这句评价若是被朝中那些大臣听了去,必然会成为叛国罪名的证据,可听见她这话的只有雪歌一人,空荡寂静的大厅仿佛还回荡着她的冷嘲。雪歌轻笑一声,萧静说得没错,这样的政权,何以安天下?
何以,安天下。
东南一直是天下第一大国,就算雪歌,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但这些年来,东南政权一直不算稳固,最初的繁荣也开始有衰败的迹象,暗中争斗不断,动摇根基,这才使得韬光养晦的镜月一跃而上,成为与之抗衡的另一大国。
一切的动荡源泉,皆是因为二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东南当今皇帝,并不是皇位继承者,这样至高无上的权势与九五之尊的宝座乃是他逼宫得来……
筹谋多年,终于抓住一次机会,发动宫变,待得他登基之后,整个东南朝廷大换血,之前协助他上位的大臣纷纷得到重用,而上一位皇帝的心腹大臣,则是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那一年,是腥风血雨的,那一年,是让人不敢提及的。
雪歌勾起唇角,心道二十年前真是各国大事件最集中的时间段了。
因为政权更替,皇位争斗而丧命的人,又有哪个不无辜,那些死去的追随于先帝的大臣之中,又何尝没有忠诚之辈?可这些,在史书上,却只是简短的一笔带去。
没人会为他们缅怀,这就是人心。
不论是手握权势之人,还是平民百姓,看到的都只有胜利的那一方。若是当年逼宫没有成功,那么这一切也只是一个皇家丑闻罢了。
两人都沉默着,雪歌不语,萧静也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皆没有感觉到有人靠近。直到那声‘你们俩这都是什么表情’响起,两人才抬头看去,只见容悦一脸不解,疑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绕来绕去。
雪歌向来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只是微微一笑,道:“没什么。”
萧静一见他,脸上立刻浮现起一抹诡异的笑:“这些日子在容王府住得可还习惯?”
俊美男子不以为意的在一旁坐下,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这才一脸享受的开口:“当然习惯,容王府的厨子比本王府上好太多,本王还舍不得走了呢。”
“哦?那你就别回府了,且住着吧。”
两人向来不对付,一见面就吵吵嚷嚷,雪歌也懒得劝,面带笑意的看着两人。日头逐渐升空,为这秋日添上一些暖意,雪歌瞧着天色,估摸着容琛与沈奕快要归来,便准备去膳房查看下进度,不料刚刚起身。就瞧见两道身影从大门处走了进来。
容琛与沈奕果然回来了。
雪歌扬起一个笑,走向两人。
两人都还穿着官服,似乎在说着什么,沈奕脸色有些沉重,雪歌走近,容琛瞧见她,微微一笑,沈奕也敛起了神色,恢复了那副轻松自如的表情:“下官见过容王妃。”
“沈大人又开始客气了。”雪歌微皱眉,似是故意报复一般,叫了他‘沈大人’,而不是沈奕。
沈奕爽快一笑,重新问候:“沈奕前来打扰了。”
“哪里话,今日是家宴,都是些熟识的人,进去再谈。”说着便朝大厅走去,不料刚走了几步,就听得沈奕一声轻叹,雪歌回头,只瞧见他有些懊恼的拍着自己的额头,叹息着:“糟糕,与阿琛聊的太起劲,忘记回府更衣了。”说着还低头看自己身上的官服,那神情,那语气,惹得雪歌轻笑。
容琛淡淡道:“你之前不还有几套常服留在府上,正好可以更换。”
听了这话,沈奕才突然想起,自己以往经常来容王府留宿,衣服倒也常备着,自从雪歌嫁来后,就再没来过,他便将此事忘在脑后了,听容琛提才记了起来。
两人先与容悦萧静打了招呼,这才各自去更衣。
雪歌随着容琛返回主院,亲自给他宽衣,选了套白色常服,领口和袖口都有暗金色绣线织成的纹路,待得穿戴好,腰间的配饰也亲手为他佩戴好,是那块雪歌送给他的玉佩,上下打量了容琛一眼,满意的笑:“夫君真俊朗。”
绝色的脸上漾着浅浅的笑意,明媚的眸子中倒影着自己的脸,抓着雪歌的手,放置唇边轻吻了下:“娘子辛苦了。”
为了这一日,雪歌很早就开始做安排与准备,尽管来人就那么几个,但她还是想做得尽善尽美,这是容琛的三十寿辰,也是她陪着他的第一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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