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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洲接到杨士奇电话后,有些微失神,这和设想中的剧本不一样啊,而且冲突程度升级,升级到谁也承担不起责任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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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运站工地的闹事,还真不是郭小洲和刘德昌安排的,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发动“群体性”事件。
体制内的斗争,只要不到你死我活的程度,总是要披着温情脉脉的面纱。如果上升到“群体性”事件,上面的刀子会毫不犹豫的横砍下来,你死我也死。
当然,郭小洲现在有异地优势。但易勋出事,郭小洲也会在省领导那边失分。
所谓的杀敌一百,自损八十。
刘德昌和郭小洲的确对易勋不满,但他们安排的“行动”比较“温和”,主要是趁贺作雄不在,给易勋在工作带来点麻烦,刺激刺激他,然后鼓动一群“受压迫”过狠的中层干部“造反”。
郭小洲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识,他知道,只要有丁毅的信任,易勋不踩红线,他的位置就有保障。
他的策略是要让丁毅逐渐明白,易勋不是将才。当然,最好也是最省力的方法是让易勋自己认清现实,吃几次亏后,放低姿态,老老实实配合郭小洲工作,合则两利,双方各取所需。
但这个事件严格说起来,的确和郭小洲的布局有关。
当初郭小洲安排起草了陈塔客运站的工程招标计划,但实际操作却归陈塔政府执行。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工程招标日期就选在郭小洲离开陈塔去省党校学习的第二天,作为对贺作雄依附的回报,易勋很大方地把这个“肥差”交给贺作雄去操作。
投标结果出来,贺作雄的小舅子孙晓剑毫无意外地“中标”。本来这个三千多万的客运站工程,实打实搞下来,也有三四百万的利润。但孙晓剑由于有了“盗沙”的更大油水,他嫌土建工程又麻烦资金回笼慢,而且贺作雄再三叮嘱,工程质量一定要有保证。
孙晓剑中标后,仅仅考虑了一个小时,就私自转包给三四个不同的包工头。每人收取六十万定金,来钱更快捷。
谁知,当包工头们热火朝天地把简陋的“老车站”院墙推倒后,却传来孙晓剑盗采江沙被抓捕的新闻。这四个包工头立刻意识到,客运站工程悬了,而且付出的定金也堪忧。
他们可是扛着身家性命来赚点小钱的,一旦打水漂,他们只能去跳江。
于是,四个包工头一合计,召集齐手下,开着挖掘机,在建筑工地上举旗抗议。最倒霉的是刘德昌,他早晨开着车路过,看到人群聚集,下车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没想被人认出,被逼进破院墙内,被几十人团团围住。
易勋出现在闹事现场时,现场已经由开始的上百人,发展到三四百人。虽然其中看热闹的居多,但看热闹的都不怕事大。包工头站在挖掘机上一鼓噪,数百人跟着起哄。
易勋下车一看眼前的情景,小腿肚子顿时打颤,顿时惶了场。怎么这么多人?他一直在省级机关工作,何曾见过如此“大场面”。春节暗访期间,也是在这个客运站,他面对几十人,的确是“威风”了一把。但几十人和几百人,完全是两个概念。
陈塔公安分局局长陈学友快速走过来,“易主任!”
看到陈学友和十几名警察,易勋稍微定了定神,收起恐慌,佯装镇定道:“陈局长,你们拿出了什么处置方案?”
陈学友昨天晚上抓捕孙晓剑等人,熬了一整夜,到现在眼睛皮子都没有闭过,他心想,处置方案应该由区政府拿啊!闹事者要的是拿回定金,签署正式的工程合同,我们公安部门又没权利答复,怎么拿大方案?但这样的话又不能直说,只能很含蓄的说,“我们在等区政府的指示……”
易勋不满地呵斥道:“等指示,都要死人了,你们还在等命令,政府要你们公安干什么?”
陈学友委屈道:“易主任,公安局在没有接到具体命令前,只能维持秩序,将冲突系数降至最低,但真正解决矛盾,还靠……”
“靠什么……”易勋忽然发现一群建筑工人正朝他所在的方向涌来,他眼现惊慌,伸手一指,脚步缓缓后退,“陈学友同志,拦住他们……”
陈学友目露鄙夷之色,带着几名干警转身迎了上去,呵斥道:“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们找区领导讨个说法。”
“那个人不就是区管委会主任吗?”
“我们找他……”
“区里招标搞暗箱操作,贺作雄把工程送给自己小舅子……”
“我们要求退回定金,重签工程合同……”
陈学友和几名干警全力阻拦,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加上看热闹的起哄,“*!贪腐!”
还有人不时冒出“打死这群当官的孙子,吸血鬼……”
“陈局,马上通知市公安局和武警部队,我不信他们还能反了天……”易勋吓得脸色苍白,一步步后退,若不是他顾面子,早转身跑上车躲避。
这时张继刚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走到易勋身边低声说,“易主任,远水不解近火,当前需要先安抚他们,消解他们的怒火,想办法解散群众……”
说实话,张继刚原本打算看易勋的笑话,而且他敏感地发现,郭小洲一些的人,杨士奇任茜等人全都没有出现。
但是他没想到一直表现强势的易勋今天的表现太逊了,一直处于惊慌失措之中,简直外强中干。他再不出来,真出了大问题,在场的领导都脱不了干系。
当然,如果贺作雄在现场,他会提醒易勋,立刻成立一个危机处理小组,把张继刚陈学友和杨士奇等郭小洲一系的人都拉进小组,那么即便出了问题,责任也由大家一起扛,大家也都会出力想办法化解风波。
而易勋在陈塔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指点江山,忘记政府首先是个团队。
张继刚处于“君子不立危墙”的宗旨,当然不会提醒易勋成立“团队”,而是建议易勋和对方谈判。
易勋被张继刚点醒,马上指着他和陈学友,“张书记,陈局,你们和我一起和他们谈谈。”
张继刚心底大骂,我糙!还是把老子拖进来了,既然摆不脱,那么大家都一起进来好了。他马上附耳说了几句,易勋连连点头,转身对秘书说,“你打电话给全体党委成员,只要在十公里之内的党委成员,全部赶到现场,不来者后果自负。”
杨士奇和任茜接到电话,只能快速赶到现场。易勋当场成立临时危机处理小组,他担任组长,提出让对方派五名代表来和政府谈判,但前提是对方先放出刘德昌。
对方不答应这个要求,扬言必须满足他们的要求,才放人。
易勋慢慢冷静下来,他倔强的想,如果政府被要挟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且,这是他真正独当一面处理的第一个大事件,结果好坏,涉及到他的威望和声誉。因此,他不能妥协。
但熬了十几分钟,他发现现场群众的情绪有逐步失控的趋势,他不得不咬牙答应了对方的全部要求。
但对方却突然说,不相信他的保证,要听到郭小洲书记的表态。
易勋又羞又怒!让他去求郭小洲,这不是毁了他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威信吗?以后他在区政府还怎么开展工作?
同一时间,青山市委市政府也获知陈塔局势,钱汉和谢富丽亲自给易勋打电话过问。易勋很冷静地表达了他的态度。由于钱汉和谢富丽不知道现场的详细情况,只能把处置权交给他,并再三嘱咐,一定要控制局面,千万不能失控。
西海省省长办公室,丁毅刚送走商务部客人,秘书走进来清理茶杯,并给丁毅重新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低声道:“刚接到青山市政府报告,陈塔新区出现群体*件……”
丁毅目光一凝,坐直身体,“说说具体情况。”
秘书把他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
丁毅微皱眉头,手指下意识地敲击着书桌,忽然问,“陈塔的党委书记郭小洲人呢?”
“在党校学习。”
“哦!”丁毅马上说,“你给钱汉打电话,让青山市派人去协助陈塔处理。”
秘书回答了一声后退出办公室。
十分钟后,秘书手拿着电话再次走进办公室,小声说:“老板!青山市汇报说,陈塔那边的局势有失控的可能……”
“怎么会失控?”丁毅将手里一份材料摔到办公桌上。
秘书小心翼翼说,“闹事的代表说不相信易主任的表态,他们要亲口听到郭小洲书记的表态才愿意解散……”
丁毅像是没听见,又像是被这话击中了一样,身子微微一仰,头搁在靠背上,闭上眼睛。
秘书知道这是老板愤怒的前兆,他不敢再多嘴,一手捏着电话,默默站在办公室中央,大气都不敢出。
三分钟后,丁毅睁开眼睛,开口道:“青山市方面谁去到现场?”
“市长谢富丽正在赶往陈塔。”
丁毅冷冷说,“你给谢市长打电话,此事交给她全权负责。”
秘书有点儿茫然地缓缓退出办公室。他不怎么能理解,这事只要让郭小洲出面就可以解决,为什么交给谢富丽全权处置。
站在他的层次,当然无法理解丁毅的决策。丁毅如果直接要求郭小洲出面,那不等于打自己的脸,他把易勋安排到陈塔,本来就是代表他的意志。而当地百姓不相信易勋,就是不相信他的眼光和判断力。
他把全权交给谢富丽,当然知道谢富丽和郭小洲之间的关系。不需要任何人开口,郭小洲就会自己跳出来解决问题。
当然,秘书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办公室后,丁毅亲自拨打了一个电话,“你去了解下陈塔客运站工程事件背后,是不是有人在背后主使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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