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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早餐下来,傅寒声手机少说也响了三次,他不看,也不接,不紧不慢的吃着饭,一心两用,手中报纸在他的翻阅下“哗啦啦”直响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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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声这个人,他看新闻报,看财经报,唯独不看娱乐报,但今天新闻报上却出现了一条花边新闻:唐婉夜会猛男,同赴酒店被拍。
他看到了,一眼扫过,折叠好新闻报,随即拿起经济报。
傅寒声手机又在响。
温月华把菜夹给傅寒声,问他:“手机响了,怎么不接?”
“有企业想拉广告赞助,博达正在观望。”他放下报纸,拿起手机,毫不犹豫的直接挂断,拾筷吃饭。
萧潇默默吃饭,拉广告?怕是傅寒声搪塞温月华,随口拈来的借口。
温月华却是慈悲心肠,忍不住劝儿子:“若是能通融,给其他公司一条活路,于博达来说,也不损失什么。”
“你站在城楼上,城楼下都是饥民,一根绳子垂下去,一个人抓住了绳子,就会有第二个人紧随其上。与人通融不是不可以,但要分时机,分场合,还要分人,否则你的通融,只会让有些投机取巧者贪得无厌。”傅寒声清冷一句话丢下,温月华也有眼色,知道儿子不希望她插手公事,心里叹了一口气,只安静吃饭,不说了。
傅寒声这话说得有些无情了,但萧潇却觉得很现实,她这么想着,一碗营养汤出现在萧潇面前,她抬眸,傅寒声只淡淡道:“喝这个,对身体好。”
拿起手机,他已起身离席窠。
这天早晨,周毅开车来接傅寒声,走近后附耳低语,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傅寒声微微皱眉。
昨晚山水居入宿,宁波坐在电脑前玩游戏,一直到凌晨两点多才睡,一大清早曾瑜叫他起床,他听烦了,大少爷脾气发作,火大的蒙着被子继续睡,温月华在一旁见了,对曾瑜说:“不管他,肚子饿了,自己会起床。”
这会,宁波火急火燎的起床,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不过不是因为饥饿起床,而是因为惦念昨晚上说的话。
“哥,你别忘了,你昨天晚上答应过我,说你今天会抽出时间见sawyer。”
“你带他去公司。”
傅寒声朝座驾走了几步,又掉头看着妻子,她站在温月华身边,素净的脸上被暖阳施加了浅浅的薄媚,似是涂了胭脂一般。
不,他妻子不化妆,一切都是自然色。
他跟温月华说:“妈,你晚些时候再回去,也好让潇潇在山水居多陪你说说话。”
温月华抿嘴笑,她想找人聊天还不容易,傅宅就有一个周曼文,年纪相当,话题也多,何必逗留山水居折腾一个小丫头听她瞎唠叨。他这哪是为她着想,分明是挂心潇潇会无聊,所以才会让她这个当妈的,留在山水居里多陪潇潇坐坐。
上了车,傅寒声懒懒的靠着后座,窗外阳光晴暖,汽车驶离,那景那人稍远一些,便再也看不清了。
山水居附近,他能看清的是一辆银白色跑车。
那是唐婉的车。
先前,周毅对傅寒声说:“我下车劝过唐小姐,但她非要见您。”
见面之后呢?难道她希望他鼓掌夸她桃花朵朵开?
源于这个想法,他开始觉得有趣了。
八月下旬阳光不似以往猖狂,收敛了热度,照在人身上,会让人觉得暖洋洋的。唐瑛开车紧跟傅寒声座驾,她在高架桥上提速,终于和周毅并排而行。
车里除了周毅,只有傅寒声了,他坐在后车座,没干什么事,就抽了一支烟,他不下车见唐婉,却让周毅放慢车速,为了能够让她看见他,他还摇下了车窗,大大方方的敞开着。
不是要看他吗?别急,由着她慢慢看。
他是故意的。
傅寒声,他就是这么猖狂,阴狠无情的一个人。
唐婉看着他淡漠的眉眼,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看着他吞云吐雾,她甚至还能感受到他吸烟时,喉结滑动的频率……
她要疯了。
明知他是魔鬼,可她却深深为他着魔,她有多恨他,曾经就有多爱他。不,她现在依然深爱着他,只要他叫她一声“婉婉”,她还是会回到他身边的,可他不会再那样叫她了,他视她如陌路,他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
后来,周毅提速,唐婉跟丢了,她把车停在路边,她瘫坐在驾驶座上,怔怔的看着行走匆忙的上班族,忽然鼻子一酸,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博达董事长傅寒声,富甲一方,豪宅名车不在话下。他有钱,有貌,有身材,有学识,有家世,有智商,放在言情小说里,他是最完美的男主角,但唐婉知道,他除了不是男主角,就连男配角和男三号,男四号……也跟他无缘,他甚至不能称作一个好男人。
好男人是不会打女人的。
那年隆冬,唐婉陪傅寒声出行异地,从饭店出来,有一位老太太拿着
破碗拦着他们乞讨,唐婉见此情形就烦,挽着傅寒声手臂就往前走,傅寒声不动声色道:“不帮?”
唐婉听了他的话,摸不准他的脾气,也犯不着因为此事招傅寒声不高兴。
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钞票,看也不看那老太太一眼,直接甩在她身上,不耐烦道:“晦气,赶紧走。”
那张钞票掉在了雪地里,老太太弯腰去捡,却被傅寒声伸手扶住,风冷,他的声音也很冷:“谁扔的,谁捡。”
当时周毅和华臻都在,唐婉怎么说也是豪门千金,面子上过不去,怨愤开口:“不就是一张钞票,给你。”
说着,她又抽出了一张钞票,不过这次却是塞在了老太太的怀里。
再看傅寒声,眼眶开始红了:“这下总可以了吧?”
“把地上那张拾起来。”
若是只有她和傅寒声,唐婉或许早就听他的话了,但那日还有别人在场,唐婉弯不下那个腰,也丢不起那个人。
“不拾。”她虽迁就他,但毕竟是有大小姐脾气的,不过跟以前相比,明显削弱了很多,听起来倒像是委屈。
傅寒声的反应是过激的,他狠狠的扇了唐婉一巴掌,那一巴掌可是一点情面也不留,扇得唐婉耳朵嗡嗡直响,扇完之后,他唇角翘起一抹笑,他跟没事人一样,声音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他再次重复之前的话:“拾起来。”
乞讨老太太被这一幕吓懵了,浑身直打颤。
那是唐婉第一次挨巴掌,就连唐二爷也不曾打过她,可那天傅寒声打了她,若是在往常,她早就一巴掌还回去了,纵使不还回去,也断断不会当真屈服他的话。
但那天,唐婉忍着眼泪,她把钱捡起来的时候,手颤的不行,她把钱递给老太太,老太太战战兢兢的接了。
唐婉蹲在地上,哭得跟泪人一样。
那天,傅寒声挺拔伫立,从高处俯视唐婉,他笑:“挨了教训,才能尊重人。”
唐婉很想反问一句:“你打我,也叫尊重人?”
她不敢问,傅寒声要的是顺从,而不是反抗。唐婉在心里骂自己“贱”,从她爱上这个男人的那一刻,她就已然丢了自己。
多年后的今天,唐婉依然不学乖,依然执迷不悟。手机在响,唐二爷在手机那端厉声道:“你马上给我回来。”
是的,不管她如何在外乱来,勃然大怒的从来都只有父亲,而傅寒声……他在毁了她之后,弃她如敝履。
这个男人,混迹声色犬马多年,他不缺女人,也从来都不会在乎女人。
……
苏越来博达很不合作,若不是宁波死缠烂打,他是绝不可能见傅寒声的。
并非他对商人有成见,而是……他一个搞研究的,八辈子也不可能和傅寒声有所交集,另外直觉告诉他,像傅寒声这种人,他还是少接触比较好。
但他来了,被宁波拽着站在了博达建筑前,他已无路可退。
宁波吃力不讨好,开始发牢***了:“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很多时候,苏越对这个太过热心肠的好友是无可奈何的。
再说傅寒声这日比较忙,好几位副总赫然在座,向傅寒声汇报新项目运作方案,华臻走进来,对傅寒声悄声道:“傅董,宁少来了。”
傅寒声挑眉,他这个堂弟,不是一般的会添乱,三言两语结束了跟下属的谈话,下属离开后,傅寒声让华臻带他们进来。
sawyer是吧?能被宁波视为此生挚友,见见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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