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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傅寒声和萧潇登记结婚的第16天,萧潇在一场不动声色的预谋里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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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温月华和宁波闲话家常,萧潇浑浑噩噩的聆听着,混沌的意识正在和残存的理智进行着最后的拉锯战,最终前者占据上风,而后者落荒而逃。
此时的傅寒声,没有人察觉他在悄然离席后,斜倚在庭院中的老槐树树身上点燃了一支烟,烟头火光明灭,照亮了他面无表情的脸,也照亮了他蹙起的眉。
萦绕的烟气,犹显萧索落寞。
他从裤袋里掏出一只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上面只有短短12个字。
——不要伤害她,不要让她一个人…窠…
2007年6月末,离萧暮雨去世还有一个月,他每天饭量很小,仅能勉强维持生命,除了毫无意义的治疗,每天大部分时间都会躺在病床上,少言语,多沉默。
对于死亡,他在经历了最初的绝望之后,最终麻木认命。
那天南京天气不太热,萧潇征得医生同意后,在护士的帮助下,一起把萧暮雨挪到轮椅上,她想推他去花园里走一走。
他已不能走路,走几步就会喘得厉害,人也消瘦得很。
她推着萧暮雨,走得很慢,她一边走,一边弯腰跟他说话,讲他们小时候,讲上学趣事……萧暮雨沉默的笑,笑着笑着,却抑制不住内心的痛楚,他低头,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
满地阳光,她假装没看见萧暮雨的眼泪,她只顾推着轮椅走,空洞的出着神,殊不知自己也是泪流满面。
她以为萧暮雨哭,是因为生死无常,又怎知,萧暮雨哭得那般泣不成声,是因为傅寒声。
傅寒声曾和萧暮雨短暂相见。
他说,萧暮雨听。
也只能听着了,那个人生正在进行最后倒计时的男孩子,精神有些恍惚,戴着呼吸机,连话也说不出,却有眼泪从眼角倾泻而出。
那天,萧暮雨提笔,吃力歪斜的在纸页上写下了一行字:“不要伤害她,不要让她一个人……”
萧潇是一个结了冰的女人。
她可以为了萧暮雨不惧死亡,甚至早就做好了以死殉情的打算……他,傅寒声,有多忌惮萧暮雨,现如今就有多忌惮苏越。
那张纸被傅寒声撕碎了,随手洒了出去,在院灯照耀下宛如隆冬飞雪,细碎飘落。
他从未承诺过萧暮雨什么,也无需守诺。
……
这天晚上,醉酒人不仅仅只有一个萧潇,宁波醉了,温月华半醉半醒,庄伯微醺,唯有傅寒声和周曼文还算清醒。
也许,最为清醒的那个人只有傅寒声。
餐厅,萧潇手臂弯曲,伏在桌上睡着了,傅寒声走过去,手放在她肩上,凑近她轻声唤:“潇潇?”
她不应声,也不动。
傅寒声慢慢的直起腰,吩咐庄伯扶宁波回卧室休息,随后看了一眼周曼文,指了指温月华,周曼文已然了解,凑近温月华道:“太太,我扶你进屋睡觉吧!”
温月华站起来的时候,有些不稳,醉眼朦胧的扫了一眼睡过去的萧潇,脑子尚未转过弯来:“先扶潇潇。”
傅寒声接了话:“你睡吧,不是还有我吗?”
温月华恍然:“对,潇潇有履善……”
餐厅静了,傅寒声低头摸摸萧潇的脸,很烫,气息里有酒香,一颗烦躁的心忽然柔软起来。
抱她起身时,一支手机从她口袋里滑落出来,“啪嗒”一声砸落在地。
那手机,用得时间久了,坏毛病一大堆,不是今天无端死机,就是明天时间有误,但萧潇不换手机,傅寒声能猜得出来,那手机一定跟萧暮雨有关。
他觉得扎眼。
一脚踢出去,手机滑出很远,最终在木质地板上静止不动。
傅寒声闭眼,觉得自己这气出得太幼稚,也太无端,他这是在跟谁赌气呢?醉酒入睡的萧潇?还是一支破手机?
他深吸一口气,几个大步走过去,弯腰把手机捡了起来,握在手里,这才返身回去,抱萧潇上楼。
傅宅婚房,是母亲温月华一手操办的,入目皆是红色喜气,尤其是那张婚床,颜色那般妖艳,任何一对男女见了,大概都会隐隐躁动。
温月华是一个拥有浪漫情怀的人,这房间有着太多的缱绻迷离。
老实说,傅寒声不喜大红色,但他的喜好很快就改观了,源于他的小太太。
耀眼的红,当萧潇躺在上面时,仿佛成为了她的专属色。
他凝视着她,目光太过深邃,反倒像是无声抚摸,一双黑眸犹如暗夜大海,道不尽的波涛汹涌。
她怕是渴了。
傅寒声倒了一杯水,回到床上揽起萧潇,喂她喝了几口,是真的渴了,萧潇虽意识昏沉,嘴唇却半张半合的喝着,傅寒声眸子深了,把水杯放在桌上,低头轻轻
浅浅的吻着她的唇,他啃咬她的下唇,手抚摸着她的后腰身,察觉她瑟缩了一下,他是霸道的,直接探舌进去,缠着她的舌,他在喘息里体验着掠夺带来的快~感。
她的唇是软的,舌也是软的,他品尝到了酒香,尝到了花蜜,距离上一次亲吻,不过十几天,但他却觉得太漫长了,怎么样都是不够的。
萧潇有些不适,虽未睁眼,却已经开始抗拒了,他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却在离开的刹那间,又忍不住低头亲了亲。
他伸手抚摸她的脸,那么温暖,那么真实,许是她在睡梦中觉得有些痒,竟然侧过头,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这是小举动,却是再温情不过了,傅寒声轻轻笑了。
“潇潇乖,穿衣服睡觉不舒服,我帮你把衣服给脱了。”
夏天衣服很好脱,她又醉了,软绵绵的躺在床上配合他,到最后她的身体是赤~裸的,黑发散乱的覆盖在肩上,她一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完美的像是一尊莲花真身。
夜,静谧,卧室灯发出缱绻的清光,萧潇的身体是白皙晶莹的,除了她右肩下方的那处纹身:那是一只小小的蜂鸟,栖息在一朵鲜花上,颜色五彩,十分好看。
纹身图案牵引着傅寒声的视线,夏季她虽穿着短袖,却能完好的遮住这处纹身,所以傅寒声是不知道的,如今他看见了,伸手摸去,果然——
这处纹身跟年轻人追求时尚个性无关,纯粹是为了遮掩伤疤,他抚摸到的不平,正是momo当年咬伤萧潇,后来缝针的位置,她表面无波,心里终究是憎恨的。若是不把伤疤当回事,她是不会试图掩饰伤疤的。
他凑上去,轻轻吻她的纹身,手有薄茧,沿着她曲线婀娜的身体一寸寸滑走着,她半眯着眼,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声:“暮雨,痒。”
这话很轻,但傅寒声的身,傅寒声的心却都是凉的。
他止了亲吻,也止了手头动作。
剩下半杯水,被傅寒声喝了,他拥有完美的下巴轮廓,大口喝水的时候,喉结快速滑动,吞咽声若是被第三人听到,定会在转瞬间心浮气躁。
傅寒声是气定神闲的,喝完水之后,他顺手打开了cd播放器,宁静安眠的钢琴曲,很适合冥想入睡,他立身床前,开始解衬衫扣子……
他曾对萧潇说过,他从不强迫女人。是的,他不强迫女人,妻子除外。
她是冰,这世上破冰之法只有两种。
第一种:温暖融化,但却需要时间等待,这期间存在着太多的变数,如果他有那个自信能够融化她,又怎么敢肯定,别人不能呢?
第二种:狠心敲碎这块冰……
尘世男女,多情花心不可怕,最怕专情之人,难忘情,她曾从萧暮雨那里收获到最极致的温情,纵使两年婚姻对她有所触动,也只是触动而已。
关于上~床……
她若清醒,是永远也不会和他跨出这一步的,而他……是渴望她的。
要她,是迟早的事,今夜无非是提前了。
强~暴?
不,不,他们是夫妻,这不是强~暴,他只承认这是趁人之危。
她醒来会恨他?
无妨,他先得身,再得心,没差别。
傅寒声半眯着眸,他盯着萧潇,脱了衬衫,也抽走了皮带,最后穿着长裤从床上抱起萧潇,带她去了浴室。
萧潇被傅寒声放进了浴缸里,他拿起喷头,打开后,面无表情的往萧潇脸上浇。
喷头的水是温热的,萧潇终于半睁开了醉眼迷离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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