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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吃罢早饭,萧潇上楼,傅寒声坐在客厅里,和周毅各自拿着一份文件探讨着相关细节,周毅不时的拿着钢笔在上面记录着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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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脚步声传来,傅寒声停了话锋,转眸朝声源望去,是萧潇。对了,此刻出门,她是要去机场,目的地是南京。
傅寒声放下文件,眼眸看着萧潇时,还算柔和,他问:“消炎药带了吗?岑”
因周毅在,萧潇不便给他摆脸色:“带了。”
傅寒声笑着点头,这时沙发旁的座机响了起来,傅寒声对萧潇道了声“稍等”,微侧身接起了电话。
越洋电话,很显然是公事。
老板讲话的时候,周毅对萧潇微笑致敬,萧潇点头,也算是打招呼了,她望着正在通话的傅寒声,他今天穿着式样简单的家居装,面庞冷峻,气质成熟,英语流露而出尽显简练。他最出色的,从来都不是他的财富和外表,而是气势。
他的气势最有震慑力:强势、霸道、阴狠、暴戾……这些特质集合在一起,渐渐汇成了一个性格鲜明的傅寒声。
昨晚上了床,他揽她入睡,被她翻身避开了。萧潇这么一避,竟忘了右臂的“纹身”,直接压到了伤口上,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欢。
傅寒声连忙起身查看,见没事了,这才吁了一口气,停了片刻,他似是叹了一口气:“睡吧!”
同床而眠,却不再碰她。
卧室不再是黑漆漆的卧室,而是有了照明灯,她知道有灯光,他睡不着,前半夜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萧潇只知道他下床离开了。
未吃早餐前,周毅就带着公事来找傅寒声,于是饭桌上只有萧潇一人,这么细算下来,有关于她要去南京,他未曾在这方面和她有过只言片语。
知道萧潇还在客厅里站着,傅寒声暂时停止交谈,歉意一笑,望着萧潇道:“带现金了吗?”
“带了。”
他依旧微笑着:“高彦在外面等你,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打不打电话在萧潇,但她点了点头,低头查看了一下腕表时间:“我走了。”
“好,去吧!”他看着萧潇离开了客厅,坐了几秒,察觉手里还拿着电话,直接丢给了周毅。
周毅接替老板的工作,打完越洋电话,他扭头望向落地窗,那里有一道修长挺拔的背影,傅寒声站在那里看着妻子乘车离开,看着那辆车逐渐消失在他的眼前,但却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他知道,他的举动伤害了她,而她此时前往南京,不管是因为什么,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本人也希望能够暂时避开他。
他终究再一次成为了她的避之如蛇蝎。
周毅单臂攀着沙发扶手,对着老板的背影道:“傅先生,苏越昨天去了南京。”
傅寒声站在窗前没有动作,也没有任何回应。
在此之前,周毅一直在派人调查苏越的身世,苏越和萧暮雨身为双胞胎,但出生后,并非全都被送去了孤儿院。苏母是通过相关介绍人抱养的苏越,而萧暮雨大概是身体不好,所以才会被家人丢弃在了孤儿院门口。周毅目前正在查那位“介绍人”,已有眉目,相信再过不久,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苏越和萧暮雨的亲生父母是谁,但——
静默片刻,傅寒声略显疲惫道:“苏越的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查了。”
不查了?
周毅愣了一下,紧接着问老板:“那太太此次去南京,需要派人跟着吗?”
“……只保安全。”
周毅打电话跟那边的人交代了一声,他知道老板心情不好,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终究还是沉了心,周毅迟疑道:“傅董,太太和萧暮雨已经是过去式,更何况他已经死了。现如今,您和太太已是夫妻,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您对太太的好,她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
傅寒声回头看了一眼周毅,他不打算辩驳和否认,周毅跟随他那么久,有些事情别人不知道,但周毅是知道的,所以他不瞒。
返身回到沙发前坐下,他拿起文件翻看着,看了一会儿,自嘲一笑:“对,她会知道,但在她的心里,我永远只是那个第二。”说到这里,他抬眸看了一眼周毅,笑意轻微:“是第二啊!周毅。”
周毅一时静言,老板是那么傲气的一个人,不管做什么事情,他向来是那个第一,但他此刻却认命第二,这其间包含了多少不甘和无奈。
“此生,太太和萧暮雨是绝无可能了。”周毅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隐隐间夹杂着几许人世冷漠。
傅寒声低头看文件,周毅的话他听到了,他只是停顿不言。
活人,怎么能完胜死人呢?人死了,什么都是好的,就算是那些不好的,也可以变得无关紧要。可活人不行,稍微有一点不是,就会被无形中放大很多倍。
他此生从未被人击败过,但在情
tang感上却败给了萧暮雨。
萧暮雨活着时,他不是萧暮雨的对手,萧潇看不到他的存在,他在她面前厚着脸皮,像个幼稚的年轻人晃悠了那么多次,但她看不到他,他有什么法子呢?她若是看他一眼,他哪怕是抢,也要把她抢回来,即便她会因此恨他,可她不看他。
2005年,他看她和萧暮雨数次拥抱接吻,他的心在油锅里备受煎熬,他恨过她,恼过她,怨过她。一切只源于她的视若无睹,他的**而不得。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三十而立的他,学不来死缠烂打,那就离开吧!他的**是卑微的,卑微的不敢见光,一旦见光,她不露分毫情绪,而他只会莫名难堪和无地自容。
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对情感太过苛刻,她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都不曾注意到他,这让他无比挫败和无望,心结就是在那个时候滋生的。
他是傅寒声,却只敢在萧暮雨病入膏肓时,出现在她的面前,不敢道一声“**”,说了,她不认识他,可能会以为他是一个疯子,会以为他为了唐氏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只敢用幌子契约了。
他原本已经放弃她了。她若真的能和萧暮雨在一起,他学不会祝福,至少不会破坏。其实江安琪和她一点也不像,越接触越不像,她们唯一的相似之处在于,她们都是半工半读的大学生。她连唐家的钱都不要,又怎么会接受他的钱呢?但江安琪比她听话,因为他给钱的时候,江安琪会伸手去接,这很重要。
2007年,签订契约,他是为了让她能够好好活下去,但他起了贪念,起了厮守一生的贪念。他避忌她心里有人,这也是贪念。
是他太贪心了。
不贪了,贪是万恶根源。她若念着萧暮雨,就念着吧!他掏心掏肺都不足以撼动她,他还能怎么办呢?他只盼她好好的活着,多些快乐。是他混淆了这场婚姻的本质,他是否快乐不重要,她是否快乐才重要。
她要去南京,好,去吧!山水居就在这里,她知道回家的路吧?
如果重来一次,他还会强迫她洗掉纹身吗?
他依然会这么做,飞鸟是萧暮雨,藤花是她。若那纹身一直在,他会堵心一辈子。萧暮雨,她放在心里念吧,别让他知道,他看不见,心也就静了。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在想,马上就快过年了,今年哪都不去了,过年期间排开一切应酬,他要给她亲自包顿饺子吃。
那一年,他去餐厅看她,她端了一盘饺子给他,他吃得一颗心暖融融的,回到c市后,磨着母亲教他怎么包饺子,弄得满身都是面,却是笑容不断,惹得母亲在一旁不停的笑话他:“履善是越活越年轻了。”
婚后时有情绪起伏,不是越活越年轻,还能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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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有读者提醒我章节后说一说月票,此事一直拖,一直拖。这是第一次提及,以后想必也不会再提。参与是应景,投或不投,亲们皆自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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