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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瑶和周兰两人出了偏厅,外面温度果然很低,一阵冷风吹来,让人忍不住打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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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亭里的人很多,这样的暖亭不是谁家都能造出来的,很多人都没见过,再加上外面花园里的梅花、山茶花、菊花等交相辉映,一点没有天气冷而凋谢。
所以,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叽叽喳喳的互相说笑着,也没了一向的攀比吵闹之声。毕竟,冬天,能这么露天的欣赏外面的风景还是很浪漫的。
“五娘,刚才丫鬟不是说往这边走吗?”
周兰见傅瑶一离开院子就东张西望的往偏远的地方走,连忙说道。
“嘘,”傅瑶手放到嘴上,周兰的嗓门太大,万一把人给招惹来了怎么办?她小声道:“咱们去附近看看。”
周兰很不解,但还是疑惑的跟上傅瑶。
别说,齐家还真是大,亭台楼阁,九曲回廊,院子连着院子,几下就将人转晕了。这样正好,等下也有借口问丫鬟回去的路。
就这样,两人在硕大的齐府借着上茅房为名转开了,遇到有人说话就倾身靠过去偷听,遇到有人问她们就假意找不到厕所,询问一番。
只是这个温度,就算有秘密要说,人家也不会傻的跑到户外来。所以傅瑶和周兰冻的缩成一团,找了一圈后还是没发现半点可疑的迹象。
看来是没希望了,傅瑶黯然。
“五娘,咱们到底在找什么啊?”周兰搓了搓手,终于将一直以来的疑惑问出了口。出来的匆忙,竟然忘了带手炉了,这一圈下来,可真是冷。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这齐府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傅瑶轻描淡写的回答。
周兰:“……”
她冻得牙齿打颤,就是陪她来瞎晃的,周兰上下牙交战,这次却是气的,傅瑶明智的快步往来时的路上走。
回到偏厅的时候,多数的人都去了别处,陈依然和周雪正等着她们。
“五娘,周兰,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一见到她们,陈依然担心的问。
“哦,刚才迷路了,”傅瑶胡乱含糊过去,看了看没几个人的偏厅问:“这些人呢?”刚才还闹哄哄的呢!
“丫鬟过来说那边的戏楼开始唱戏了,她们都去听戏了。我跟周雪一直在等你们呢!咱们快点去吧!”陈依然急切的拉上傅瑶就往外走。
“知道了,先把手炉拿上。”
刚才只顾乱窜,现在停下来了,才觉得全身发冷,尤其是双手,冻的通红。好在临出来时朱氏让她们每人拿了个手炉,齐府有专门为大家准备的炭火,只要手炉里的炭火熄灭了都可以去加。
想着等下听戏肯定要很长时间,傅瑶又让陈依然她们把手炉都拿过去加足炭火。然后才在丫鬟的带领下相携往戏楼走去。
齐家的戏楼是一个工字形结构的院子,离正厅比较远,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到。前后两座厅堂,中间由穿堂相连接,前面的厅堂面对着庭院,正对着厅堂建有一个大戏台。戏台的石基有小孩的身子高,用砖石砌成,呈方形,周围是红漆雕花木栏杆,四周立有十二根原型大立柱。
戏台子上头还有一个小阁楼,上天花板设有天井,是鬼神戏的时候放置井架辘轳等物用的。这间厅堂很大,容纳个一两百人完全不是问题,此时早已经派人来将这里收拾好了。满屋子的大方几上都摆满了了瓜果点心,靠墙每隔几步就立着一个大炭盆,因此外头虽然是冷风刺骨的,这座厅堂里却是温暖如春。
傅瑶她们进去时果然看见之前的贵妇小姐们都到了,正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闲聊或是吃东西。
坐在靠近戏台正中间位置的依然是齐老夫人,陈夫人和甘州的指挥使夫人分坐在老夫人身边。齐灵儿坐在老夫人下首的位置,马慧娴坐在齐灵儿身边,正在跟她小声说着什么,看得出来两人相处的很愉快。
傅瑶等人找了个稍微靠后点的位置坐下,刚落座,戏台上的戏也开场了,众人都停止了说笑,专心看着台上。
仍然是热闹对打的戏码,傅瑶兴趣缺缺的跟着人望着台上,心思却是发散开去。
也不知道云文风跟云熙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是一家人,那个云家的夫人怎么会派人暗杀他。那个夫人显然是云文风的娘,可是傅瑶知道云家的当家夫人不是很久之前就去世了吗?难道是后来娶的,可是云文风看起来比云熙大吧!
现任夫人不容于前一任留下的儿子,这样的事情在世家大族里很常见,只是闹到要三番两次的派人追杀那就有点匪夷所思了,到底是怎样的对抗让同是云家的人,却让对方不死不休?
看来这云家,还真像她爹说的,水,很深啊!
就这样东想西想的,几出戏就唱完了,接下来是文戏部分,就不会这么吵闹了。不过因为时间充足,所以会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
傅瑶的耳朵被刚才的吵闹声荼毒了半天,趁着时间赶快去外面透口气,陈依然自然也跟着她。周兰嫌外面太冷,再加上放周雪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放心,就留了下来。
外面的温度低,没想到不远处居然也有一个暖亭,看着比刚才在花园里看到的要大很多。这齐家还真是奢侈富贵啊!大户人家见都没见过的暖亭,人家一下子就能弄出几个来,且个个大气豪华。
傅瑶就带着陈依然往暖亭处走,因为都去听戏了,这里倒是没什么人。见都不认识,傅瑶也懒得跟她们打招呼,拉着陈依然到角落处坐下。
这个亭子估计建的时候就有了做暖亭的准备,建的很大,完全不像是亭子,里面放置了五张桌子,几十张椅子,仍然不嫌拥挤,周围的人还可以宽松的走动。
“五娘,我的手炉很暖,给你捂捂,”陈依然眨着晶亮的眼眸笑意盈盈的看着傅瑶道。
傅瑶仍然不死心的四处张望着,听到陈依然的话转头就对上了她灿烂的笑容,不免心下一暖。陈依然就是这样,既单纯又善良可爱。
“嗯,”傅瑶接过她的手炉,将自己的递给了她,其实两个手炉差不多热度,只是这样互换着用就更显得两人的关系亲密了很多。
“五娘,今天周雁儿没来,”陈依然凑近她小声道。
周雁儿没来肯定是因为齐灵儿的缘故,毕竟上次两人闹的很不快。而他们周家正是多事之秋的时候,肯定不想让她来惹齐家的嫌。
“她没来不是最好,咱们不用听她的冷嘲热讽了。”
陈依然笑笑,转而低迷起来,讷讷的道:“水婉琳也没来。”
水婉琳现在被退婚了,虽然没有受太大影响,但因为她也是水家的一份子,水婉清做的丑事自然会连累到她。闺阁女子没有成亲之前,不管是举办什么样的宴会请的都会是家里的大人,然后大人再带着女子出门。除非是女子之间举办的茶话会或是及笄礼之类的,才会单独请上各户人家的小姐出席。
而水家,水婉琳的母亲据说身体不好,已经很久没出席过这样的聚会了,别人也就忽略了她。而水家二夫人,现在早已臭名昭著了,再加上水老二自从听取了水婉琳的建议,将他在外面生的儿子女儿都接回水家后,水家后院就没有消停过。
这早让一直关注水家的八卦群众们了解了个透彻,现在,甘州谁不知道水家是最热闹的时候。所以,谁还会请她们啊?
“婉琳的性格超然,相信少来一次这样互相攀比的聚会对她没什么损失,”傅瑶安慰陈依然道。
虽然是互相攀比,不过来这里倒是真的能听到很多平时不能了解的八卦呢!傅瑶心下感叹。像刚才,她跟周兰逛的时候就听到了关于上次那个甄氏的事情。
上次甄氏因为想谋害苛刻的婆婆被马慧娴知道了,之后立马告诉了她婆婆,却让傅微如背了黑锅。
现在这个甄氏的日子可就很不好过了,想想看,不管谁,身边时时有个想谋害自己性命的媳妇,都会抓狂的吧!何况那个婆婆还不是省油的灯。听说回去后也不将甄氏休掉,只是每天的折磨她,吃搜饭,干下人的活。也正因此,傅微如才被甄氏的母亲愤恨的泼了粪。
她们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傅微如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甄氏婆婆的缘故。
殊不知,真正的黄雀却是马慧娴。
说来,甄氏也是个可怜人,被婆婆苛待,本来想反击,却被对方事先知道了,最后落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地步。其实她想反抗有很多办法,比如说和离,据傅瑶所知,这个朝代,如果夫妻双方确实过不下去是可以和离的。只不过和离只是比被休弃好一点而已,基本上和离过的女人就很难再嫁出去了。而这个朝代奉行的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和离后很难有娘家会收容,因为娘家都会有兄弟嫂子,除非父母特别溺爱的。
所以,一般女子是不会想到这个方法的。
但傅瑶却不以为然,难道情愿在婆家被人折磨致死也不愿逃出魔窟吗?
“你说水婉清真的能嫁给那个李公子吗?”陈依然忽然问,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八卦欲。
傅瑶回过神来,讽刺的一笑,“你觉得可能吗?别说大户人家了,就是像咱们琼州的小门小户,遇上这样敢于私奔的女子,都是有多远赶多远的,就更别提在京城的李家了。人家可是讲究面子的家族。”
可不就是讲究面子,就连退婚,都想让别人先退。可惜到最后,还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来李家现在在京城的口碑也不会好吧!这一切都是因为水婉清,李家怎么可能对她好。
“那她会怎么样?”陈依然有些可怜水婉清了,在甘州已经是声名狼藉了,如果李家再不要的话……
“就看李元林对她的感情多真了,最多就是小妾的命了,”傅瑶淡淡道。对水婉清,她实在没那么多兴趣知道她的情况。
休息的时间差不多了,傅瑶和陈依然正想起身去戏楼,不想身后却是传来了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的声音。于此同时此起彼伏的尖锐叫声也响了起来。
傅瑶一惊,猛然回头,发现竟是刚才看戏的戏楼传来的响动。
“出了什么事?”陈依然颤声问,贴近了她。
傅瑶端凝了神情往那边看过去,暖亭里的人也听到了动静,纷纷从惊恐的站起了身往那边张望。
“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情?”
“好像是戏楼那边。”
“啊——我娘还在那里!”
院子里也开始乱了起来,都是有些惊恐的神情,有些小姐还吓哭了。
刚刚那声响动并不算大,真正让人害怕的是那些惊叫声。
暖亭里的人有些哭着往戏楼那边去了,大部分人还是不知所措的立在里面观望。
陈依然反应过来之后脸色白了白,看向傅瑶道:“我母亲还在里面,我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语气坚决的说完就往那边跑。
傅瑶拉她不住,又担心周兰她们,连忙跟上去、
这时候她眼睛听到院门口气喘吁吁的婆子丫鬟们惊恐的喊声:“快去外院找大夫来,里面着火了,有人受伤了。”
陈依然已经是脸色煞白。傅瑶也很担心周兰和周雪,两人急急地往里面跑。
戏楼里面早已乱作一团,桌椅板凳倒成一片,吃的瓜果点心也撒了满地,夫人小姐们又是惊恐又是担忧的到处乱跑。
好在齐府的管事还是很有办事能力的,立即遣了几个办事的婆子过来,经过一番疏散劝说倒是很快让现场安静了下来。
陈依然一进去就直奔最前面陈夫人刚才坐过的地方,傅瑶也想找周兰她们,于是跟她分开去找。很快就找到了,周兰倒是很镇静,没有像别的人一样大呼小叫的乱跑,而是带着周雪躲到了靠近门边的桌子下,这样就算有危险也能立刻逃出去。
见到傅瑶两人都担心的询问。
“五娘,你没事吧?我还生怕你在里面呢!都不敢出去。”
“我没事,你们呢?”
见对方都好好的,不免放下了心,此时厅里已经没有危险了。傅瑶就想去前面看看,因为那里是最热闹的,听那些婆子的叫唤声好像是马慧娴受了伤。
“你带周雪出去,我去看看依然,”傅瑶对周兰道。
周兰还不放心,要跟着去。
“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先出去吧!人太多了等下管家又要疏导了。”
周兰只好作罢。
大厅里除了最前面一排比较混乱外其余的地方都被管家清理了,人员也都请出去了,所以,傅瑶很快就走到了最前排。
前面一排最是狼藉,戏台正中的一个架子倒在地上,架子前面凸出来的一跟柱子正压在马慧娴胳膊上。柱子通红,上面还有火星,显然是刚才着火了。马慧娴是趴在齐老夫人身上的,此时正有几个婆子正小心翼翼的将那柱子从马慧娴身上移开,又有几个婆子去后面搬动架子,几人一起用力,才将马慧娴身上的重物移开了。
再看马慧娴,她的半条手臂都被柱子砸伤了,因为火势较大,她穿的衣服又都是棉织品,很快就点燃了,然后她的手臂也被烫伤了。急速请来的大夫立即过来给她看伤,只是烫伤很严重,好多布料都被火烧的印在了皮肤上,一揭马慧娴就痛的直皱眉。
看着很是凄惨,傅瑶心下一滞,怎么会这样?
不过很快就有人为她解了惑。
“哎!我一个老婆子被砸了就砸了,你扑过来干什么啊!这么细嫩的胳膊以后可怎么办啊!”
说话的是齐老夫人,刚才马慧娴是扑在她身上的,重物被移开了,婆子也将马慧娴挪开了点,老夫人也才得以自由。此时正心疼的看着马慧娴的胳膊,又嘱咐大夫小心点为她治伤。
马慧娴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对自己胳膊的心疼,整张脸都很虚弱,额头上居然满是汗水,可见她很不好过,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安慰齐老夫人。“老夫人,我一直将您当长辈看,长辈遇到了危险,我怎么能置之不理呢!您放心,不过是条胳膊,跟您的安危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声音很虚弱,齐老夫人更感动了,连连制止她别再说话了,好好休息。
等大夫小心的将她手臂上的残留的衣料清除干净,又上好药后,齐老夫人就赶紧吩咐人将马慧娴扶到了客房休息。
除了马慧娴受伤外,其余还有几位夫人受了些伤,但是并无大碍。
这次失火的原因,据说是请来表演杂耍的那些人在搬动新把戏的时候,不小心将火印子喷射了出去烧到了戏架子上的幔帐。正好那戏架子倒了下来,本来是砸不到底下人的,可是这戏架子正好突出了一根长柱子,而这根长柱子又正好对着齐老夫人倒了下来。一切发生的很快,等到大家反应过来时,那根柱子已经直直的向老夫人倒了下来,周围的夫人们早就吓傻了。就在关键时刻,身边一个人影直直的扑在齐老夫人身上,承受了那根燃着火的柱子的力量。
这个人,就是马慧娴。
傅瑶听到这样的真实情况时,心里五味陈杂,除了震撼还有震撼。
以她对马慧娴的了解,她对齐老夫人肯定没有这么深的感情,当然,马慧娴也不像一个舍身救人的救世主。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她要博得老夫人的好感,让老夫人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
可是,这个事故是眨眼之间发生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就想到了以身试险,毕竟那根棍子砸下来,结果怎样谁都不知道,但是会受伤那是一定的。
可是马慧娴却果断的做了,不得不说,她很会抓住机会,对自己也很狠。
一个对自己都狠得下心来的人做什么事不可能成功?
“当时不知道怎么的,与老夫人一起坐着的那几位夫人衣服上都着了火,接近她们的人也很很容易就将身上引着,竟是没有人敢近她们的身。幸好马姑娘不顾危险救了老夫人,只是马姑娘那只手臂估计是恢复不了了。”
见到陈夫人没事,陈依然正乖乖的依偎在母亲怀里,听她讲刚才的凶险。
陈依然同情的说:“马姑娘真可怜。”
傅瑶不置可否。
这件意外发生后,无论是主家还是客人都没有心情再继续呆下去了,于是,暖炉会很快就结束了。
不过齐家也很会做人,临走的时候每个人都收到了一份精致的礼物,以表达这次的歉意。已婚的妇人收到的是一匹上好的丝绸,未出阁的小姐收到的是一套珍珠玛瑙头面。
之后的几天,傅瑶听说齐老夫人让自己的儿媳、齐灵儿的母亲收了马慧娴当干女儿。
马慧娴的苦肉计,果然收到了她想要的成果。
傅瑶看着缓缓飘落的雪花想,这年的冬季注定是寒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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