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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君清每晚忙完公事之后,都会抱她在腿上,给她夹碎一个核桃,一瓣一瓣将核桃仁放进她嘴里,看她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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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暖晴尤其讨厌那个味道,但见他认真,她也不忍心扫他的兴,每天都强忍着不适吃下去,虽然睡前肯定会吐出来,但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心思,吃了总比不吃强!
这样苦不堪言的日子熬了两个月,从宝宝有了胎动开始,沐暖晴孕吐的反应开始慢慢没了,胃口大开,吃嘛嘛香。
以前因为孕吐太厉害,根本没办法上课,暑假结束之后,她又向学校续了一个月的假,现在孕吐症状缓解了,她不顾莫君清的反对,重新回到学校上课。
每天工作一天后,莫君清最大的乐趣就是睡前一边和沐暖晴闲聊,一边将手掌放在她的小腹上。
偶尔宝宝胎动,他便能感知的到,那一刻,心里便会泛起异样的感觉,激动不已。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预产期,沐暖晴随时有可能阵痛进医院待产,她已经向学校请了产假,而莫君清干脆将所有能在家中办的事情都挪到家中,所有能推掉的事情都推掉,每天在家陪着她。
这天半夜,沐暖晴睡梦中忽然觉得肚子里的宝宝使劲儿踢她,紧接着身下一热,她猛的惊醒,推推旁边的莫君清,“羊水破了。”
莫君清唰的坐起,片刻怔忪后,开始冷静又有条不紊的照顾她穿衣服下地,一手扶着她,一手拎着早就打包好的待产用的东西,下楼上车。
他们整个围产期的检查都是在秦墨寒医院做的,生孩子也打算在那儿生。
因为是半夜,莫君清没惊动秦墨寒,径自打车去了医院。
病房早就定好了,直接住进病房,医生检查说,只开了两个骨缝,还有的熬,让沐暖晴吃点东西,攒着力气慢慢等。
开始的时候阵痛并不强烈,沐暖晴还能昏昏沉沉睡一会儿,莫君清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照看她。
天亮以后,阵痛开始频繁,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沐暖晴还是觉得痛的不行。
眼见着沐暖晴额头上身上都是一层一层的冷汗,莫君清沉不住气,一次一次把医生叫来询问是否正常。
最后沐暖晴忍不住笑了,抓着他的手,让他坐在他身边,不准他动,笑着嗔他,“你别瞎紧张,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生孩子而已,自然规律,我和宝宝都会好好的,你别担心。”
莫君清向来高瞻远瞩,运筹帷幄,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一颗心吊在半空是什么滋味。
他虽然在现实中没看过别人生孩子,但在电视上偶尔瞥到过一眼两眼,当初看时不管是准妈妈的疼,还是准爸爸的焦虑,都觉得太夸张,真轮到自己身上时,才知道,哪里夸张了,实际上还没表达出他心情的十之二三。
太紧张了,以前遇到多么棘手的难题,都没像这一刻这样紧张过。
又过了半天,沐暖晴终于被送进了产房,这边丈夫可以陪护,莫君清也换了鞋和衣服,陪着沐暖晴一起进去。
下半身被无菌布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他就紧紧抓着沐暖晴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摩挲她的额头,紧张而又爱怜的看着她。
另一边产房里,产妇哭骂的撕心裂肺,沐暖晴也疼的直吸气。
莫君清不断给她擦汗,亲亲她的手背,“你怎么不喊?”
沐暖晴疼的有点晕,没听清他说什么。
她从小就这性子,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喜欢说出来。
人家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她没人爱,哭死也没人心疼,时间久了也就不哭。
虽然现在已经有莫君清疼了,但性子是那么长久时间养成的,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她还是习惯自己默默隐忍。
莫君清看她明明疼的受不了,还拼命隐忍的样子,心疼的不行,用力攥着她的手掌,“疼就叫出来,你说过的,情绪需要释放,憋在心里不好受。”
沐暖晴疼的已经恍惚了,只听到他在说话,至于他在说什么,一个字都听不清,她只知道她要拼命用力,多一分钟生不下来,对宝宝来说都是种危险。
终于,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在隔壁产房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响起,医生和护士都惊喜不已,小心翼翼将宝宝包好,递到莫君清面前,“恭喜莫总,是位公子!”
莫君清想抱又不敢抱,盯着小家伙紧闭着眼睛的小脸挪不开眼睛。
抱着宝宝的护士笑盈盈的将小宝贝放在沐暖晴眼前,“恭喜莫太太,是位小少爷!”
沐暖晴浑身的力气都用尽了,勉强睁开眼睛看了小家伙一会儿,见小家伙一直闭着眼睛哭,心疼的不行,“他怎么一直哭?我可以喂他吗?”
护士笑眯眯的说:“哭的这么大声,说明小公子身体棒,哭可以锻炼肺活量,对身体有好处,您不用忙着心疼,我先抱他去洗澡,您先缓缓力气,我抱他回来时,您就给他喂奶。”
沐暖晴被推回病房,顺产虽然比剖腹产要疼的厉害,但顺产恢复的很快,她吃了点东西,闭着眼躺了一会儿,很快就觉得身体好多了,正在她望眼欲穿时,护士将小家伙儿抱了回来。
她立刻在莫君清的搀扶下坐起,迫不及待将小家伙儿接进怀里。
小家伙儿很执着,依旧在哇哇大声哭着,莫君清送走护士,将门关上,她撩起衣服,给小家伙喂奶。
小家伙立刻扑腾着小手小脚拱上去,沐暖晴帮着他的小嘴含上乳投,小家伙只高兴了几分钟,吸了半天什么都没吸出来,将乳投吐出来,哇的一声哭的更响了。
沐暖晴无奈,心疼的将脸贴在他哭的涨红的小脸上。
时间太短,她的奶水还没下来。
莫君清沏好奶粉,试了试温度,将小家伙儿抱过去,将奶嘴放进小家伙儿口中,小家伙立刻不哭了,卖力的吮吸起来。
时候不大几十毫升奶粉就喝没了,莫君清将奶瓶放下,孩子却舍不得放,目不转睛的看着,怎么也看不够的样子。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孩子,沐暖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两个。
以前没有宝宝时,虽然他们两个感情也很好,但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现在有了宝宝,才觉得心中少的那一块,被填补完满了。
他怀中抱着的孩子,是他的骨肉,也是她的骨肉,以后他与她是再也分不开的一个整体……真好!
消息传开,不断有亲朋好友来看望他们,每个人都笑逐颜开,恭喜莫君清喜得贵子,只有沈傲雪不太开心,皱着眉头扒着婴儿车,看着吃饱喝足又美美睡了一觉,正睁着眼睛自己玩儿的小家伙儿。
“唉!”看了一会儿,她皱眉叹气,摸摸小家伙儿的小脸,“怎么生了个儿子呢?不是说好生女儿吗?”
她给孟歌生了个儿子,沐暖晴怀孕之后,她总和沐暖晴念叨,一定让沐暖晴生个女儿,给他们两个结个娃娃亲,没有想到,沐暖晴也生了个儿子。
小家伙儿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看着她的脸,小嘴扁了扁,又扁了扁,红了眼圈要哭。
沈傲雪心疼了,连忙慌手慌脚抱进怀里哄,“不哭不哭,干妈疼,儿子最好了,干妈最喜欢儿子。”
莫君清不动声色将儿子接过去,“想结娃娃亲还不简单?你赶紧和孟歌再生个女儿,嫁给我们儿子就行了。”
沈傲雪:“……!”鉴于她生平最怵的人就是这位杀人不见血的莫大总裁,她不和他一般见识!
有了这个小家伙,莫家热闹起来,时光在欢声笑语中飞逝,小家伙几天便长一个本事,他第一次会坐、第一次会爬、长第一颗牙、第一次蒙话,都带给莫君清和沐暖晴无限惊喜。
小家伙很聪明,学什么东西都比其他孩子快那么一些,也很健康,长到一周多,除了有次咳嗽吃了几天消炎药,没有打过点滴。
他周岁生日时,一向低调的莫君清,在mo城最好的酒店大摆筵席。
开席前,他抱着小家伙亮相,身边是清艳绝丽的娇妻,怀中是粉妆玉琢的儿子,春风得意,让人艳羡。
小家伙周岁生日后,当初简家企业危机时,莫君清为简家寻找的那家海外合作伙伴的公子结婚,派专人送来请柬,邀请莫君清和简家大哥出席婚礼。
简家大哥重感冒,将这个差事扔给了简司曜,让他陪同莫君清一同出席婚礼。
经过这段时间,那家海外公司已经发展为简氏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当初那家公司会给简氏机会,完全是看在莫君清面子上,莫君清和那家公司的公子曾是同窗好友,相交莫逆,于公于私,都理应出席。
有了宝贝儿子后,莫君清很少远行,但这次情况特殊,他不得不去。
安排好家中的事情,头天晚上沐暖晴给他收拾好行李箱,第二天,和简司曜一同去往机场的路上,莫君清一直心不在焉。
还未离开,便开始想念,想到未来要有好几天见不到那个刚开始牙牙学语的小家伙儿,心里就猫爪一样痒的厉害。
汽车开到飞机场,莫君清没下车,调出号码给沐暖晴打电话,电话接通了,沐暖晴还没说话,莫君清就听到手机那边传来他家宝贝儿子撕心裂肺的大哭声。
他原本慵懒倚在椅背上,听到儿子的哭声,瞬间坐直了,皱眉,“暖暖,怎么了?儿子哭什么?”
小家伙儿从小就安静爱笑,很少哭,更从没这样嚎啕大哭过。
“我也不知道,”沐暖晴将手机放在窗台上,两手抱着儿子晃了晃去,不停的哄:“从你走了就开始哭,一直哭一直哭,我怎么哄也哄不好。”
她尽力控制着,声音里还是带了哭音。
她虽然知道溺爱孩子不对,但她从小没得到过母爱,从一怀孕就发誓要对孩子好,要把她所有的爱,所有最好的都给她的宝宝。
从儿子一生下来,她就像呵护眼珠儿似的那么呵疼着他,偏这孩子又乖,从不无理取闹,见人就笑,有时一个玩具自己坐在床上能安安静静玩儿上小半天,乖巧的让人疼到心坎儿里去,她和莫君清便更加没缝儿的宠着他。
自打出生开始,他从没这么哭过,怎么哄也哄不好,给他试了试体温也不烫,乳投塞进他嘴里,他也不闭嘴,只是闭着眼睛张着嘴巴扯着嗓子的哭,哭的沐暖晴心慌,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莫君清有些急,“是不是饿了,还是哪儿不舒服?”
“我不知道,”沐暖晴哽咽了,“我喂他了,他不肯吃,我已经给墨寒打电话了,让他来接,去他医院查查,看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沐暖晴匆匆对着电话说了声:“墨寒来了,我去开门,不说了,我先挂了。”
电话被挂断,莫君清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皱眉。
简司曜很少看他这样情绪外漏的时候,好奇问他:“三哥怎么了?”
莫君清有些烦躁,“小柯一直在哭,你嫂子给墨寒打了电话,要带小柯去医院。”
莫君清的儿子叫朗柯,莫朗柯。
简司曜闻言也紧紧锁眉,“怎么了?生病了?”
“不知道。”莫君清烦躁的拍了下前面座位的椅背,心神不宁。
原来,心里有了牵挂,是这种感觉。
人还坐在这里,心早就飞到了老婆孩子身边,恨不得肋生双翅,一下子飞到他们身边。
这时机场内响起甜美提示音,催促登机,坐在前座上的路宽回头:“总裁,我们该登机了。”
“不去了,”莫君清沉声说:“掉头,去秦墨寒的医院。”
说完之后他又看简司曜,“不然你自己去?”
简司曜皱着眉头,“被你说的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放心,也想去看看,我也不去了,回头我们一起过去,大不了多送点重礼,多说点好听的。”
莫君清点头,催促:“掉头,去秦墨寒的医院。”
一路风驰电掣,赶到秦墨寒的医院,沐暖晴正抱着小家伙儿在秦墨寒的办公室里。
莫君清推门,快步走过去,“怎么样?”
沐暖晴正抱着孩子来回踱步,见他回来,满眼惊讶,“你怎么来了?”
小家伙嗓子都哭哑了,还一直在哭,看到莫君清,挓挲着两只小胳膊想要莫君清抱,从沐暖晴怀里拼命往他怀中挣。
莫君清心疼的不行,连忙抱过去,大手横在儿子背后,边拍边柔声哄:“不怕不怕,爸爸回来了,不哭了不哭了。”
小家伙儿不哭了,搂着他的脖子抽抽噎噎,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委屈的要命。
幸亏沐暖晴是亲妈,如果是后妈,莫君清一定得以为他前脚走,沐暖晴后脚在家就虐待他儿子了,不然他儿子怎么委屈成这样?
小家伙儿哭的太久,哭累了,趴在他肩头睡着了,小手兀自紧紧抓着莫君清后背的衣服,不肯放开。
秦墨寒见小家伙儿安静了,走过来给他做检查。
刚刚小家伙儿根本不肯配合,他稍一走近,他就哭的更加厉害,害的沐暖晴也啪嗒啪嗒掉眼泪。
秦墨寒原本想让莫君清把小家伙平放在沙发上,哪知道小家伙抓着莫君清的衣服不肯松手,想强行将莫君清的衣服从他手中拽住来,他迷迷怔怔睁开眼睛,扁嘴又要哭。
莫君清舍不得,让秦墨寒就这样查。
秦墨寒将小家伙从头到脚查了一遍又一遍,摇头,“没问题,一切正常。”
沐暖晴不放心,“怎么会没问题?小柯从小就很乖,从来没这么哭过。”
秦墨寒无奈,“真的没问题,确实没问题,小柯的健康检查从小就是我给做的,比同龄的孩子都要好,一点问题都没有。”
简司曜鄙视他,“你到底行不行?不行赶紧换个,别耽误了我干儿子。”
秦墨寒白他,“我不行你行,你来试试!”
简司曜还要还嘴,见莫君清朝这边扫了一眼,乖乖闭嘴不言语了。
这会儿他们三哥心情相当不好,他还是不往枪口上撞。
莫君清抱着儿子,沉声问秦墨寒:“我这样抱着,不让他平躺,会影响检查结果吗?”
秦墨寒摇头,“不会,我检查了好几次,没问题就是没问题。”
他沉吟了下,问莫君清和沐暖晴,“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小柯有没有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沐暖晴想了会儿,“有。”
秦墨寒精神一振,“赶紧说。”
“今天早晨小柯是哭醒的,还没睁开眼就喊爸爸,我听到他哭就赶紧抱他,但他不找我,只找他爸爸,像刚刚一样,搂着他爸爸的脖子不撒手,但当时莫君清赶时间上飞机,他又到了喂奶的时间了,我就连哄带骗的把他从莫君清怀中抱过去了,莫君清前脚出门,他后脚就开始哭,我怎么哄都哄不好,急死人了。”想到儿子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儿,沐暖晴眼圈儿又红了。
听完她的讲述,秦墨寒倏然笑了,“原来这样啊,放心吧,小柯身体没事,肯定是做噩梦了。”
“做噩梦?”简司曜睁大眼,“怎么可能?这么点儿小豆丁,还会做噩梦?”
这回换秦墨寒鄙视他,“这么点儿怎么了?你难道没听说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小柯现在是还不太会说话,其实他心里什么事都明白着呢!”
听秦墨寒这样说,沐暖晴恍然大悟,“是,有可能,前几天我陪他午睡,我醒的早,他也是睡着睡着从梦里哭醒了,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虫虫,怕,在那之前我带他在小花园儿玩儿,有个七八岁的男孩子淘气,把蚯蚓扔在他脸上,把他吓哭了,我就想着他肯定是梦里又梦到那件事了,为这个,我还特地带他到小花园找了一条蚯蚓,他果然看到蚯蚓就吓的往我怀里钻,我就给他讲故事,告诉他蚯蚓是给泥土松土的,是我们的好朋友,不咬人的,还让他摸了摸,他才不怕了。”
“嗯,”秦墨寒点头,“可能这次小柯在梦里梦到三哥了,诸如三哥不要他了,或者三哥不喜欢他了,所以就哭醒了,想找爸爸,确定爸爸是不是还要他,是不是还喜欢他,结果他还没让三哥抱够,还没确定爸爸仍然要他、仍然喜欢他,三哥就有事急匆匆走了,他还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想当然的就以为爸爸不要他了、不喜欢他了,于是就哭起来没完没了,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前一秒还哭的撕心裂肺的,见到三哥,三哥抱他哄他,他就不哭了。”
莫君清越听越是心疼,将怀中的儿子抱的更紧了。
骨血相连的感觉难以言喻的奇妙,纵然他什么都不要,也想将他好好抱在怀中、护在怀中,这个小家伙儿,怎么会以为他不要他、不喜欢他呢?
他怜爱的抱紧儿子,脸颊贴在儿子哭的通红的小脸儿上,亲了又亲。
幸亏他回来了,不然不知道他的宝贝儿子还会伤心多久。
等他醒了,不管他是不是能听懂,他一定会明明白白告诉他,他是他最心爱的宝贝,这个世上,纵然舍弃全部,他也绝不会舍弃他。
看着莫君清一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样子,秦墨寒和简司曜总算明白了什么叫铁骨柔情,什么叫百炼钢变绕指柔。
简司曜咂咂嘴巴,小声说:“被人这样全心全意需要着的感觉真不错,我得和沫沫商量商量,赶紧生一个。”
说完之后,他得意洋洋的拍拍秦墨寒的肩膀,“王老五,赶紧找个老婆吧,不然明年我们的娃儿都会叫叔叔大大了,你还光棍儿一条,多受刺激!”
这丫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秦墨寒诚心实意奉送他一个字:“滚!”
简司曜摸摸下巴,“我回家和老婆商量生儿子的事情去喽,王老五回见!”
他和莫君清沐暖晴轻声打了招呼,悠哉哉走了。
路宽一直在外面候着,莫君清抱着儿子,和沐暖晴一起,让路宽把他们送进了玫瑰园。
大概哭的太累,小家伙儿一直睡的很沉,莫君清抱着他坐在沙发上,一直目不转睛看着他,眼睛都舍不得眨。
沐暖晴拿来一条毯子,盖在小家伙儿身上,压低声音说:“把他放到床上吧,抱这么久,你也累了。”
“不累,”莫君清往沙发内靠了靠,又低头查看儿子睡的是否舒服,“他那么想让我抱,我就多抱他一会儿。”
又亲亲他的小脸,他轻笑,“司曜说的对,被人全心全意需要的感觉真的挺好,我现在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用那种什么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那种话都不能形容,就觉得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他,希望他是世界上最快乐最幸福的宝贝。“
“他已经是了,”沐暖晴坐在他身边,轻轻偎在他肩头,“你人都到机场了,听到他在电话里哭,就沉不住气,硬是跑了回来,幸亏他乖巧懂事,不然早晚被你宠坏了。”
莫君清失笑,“以前看人家父母疼孩子,总觉得太娇惯,可轮到自己身上,做什么都觉得不是娇惯,是理所当然。”
沐暖晴轻笑,依偎着他,两个人不再说话,一起看着莫君清怀中的宝贝,只觉得这一刻,时光安恬,岁月静好,再无所求。
一起坐了许久,沐暖晴看看时间,起身去厨房做饭,刚做到一半,门铃急促响了,沐暖晴急忙跑出去开门。
小家伙儿被门铃声吵醒了,扁嘴要哭,莫君清连忙站起来,晃着他柔声哄:“儿子不哭,爸爸抱,乖!”
小家伙儿睁开眼,见是莫君清,两只小手捧上莫君清的脸,竟咧开嘴巴笑了。
莫君清心都被他萌化了,低了头在他嫩脸儿上亲了又亲。
沐暖晴打开门,简司曜一下子闯进来,“小柯呢?”
见他风风火火的样子,沐暖晴吓了一跳,“在屋呢,怎么了?”
简司曜冲进去,一把将小柯从莫君清怀中抢过去,用力亲了一口,心肝宝贝一通乱叫。
莫君清将儿子抢回去,斜他一眼,“你又受什么刺激了,发什么疯?”
简司曜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声音微微发抖,“三哥,看新闻了吗?”
“我们从医院回来,小柯一直在睡,直到刚刚被你吵醒。”莫君清凉凉瞥他一眼,显然对这个吵醒儿子熟睡的不速之客,非常不满。
简司曜也不分辩,打开电视机,跳到新闻频道:“你们自己看。”
莫君清和沐暖晴好奇看过去,新闻正报道的是某航班失联的消息。
而失联的航班正是莫君清和简司曜今天要乘坐的航班,如果不是小家伙儿一直哭闹个不停,他们临时折返,他们现在便已经是失联人员中的一员。
简司曜抑制不住内心的激荡,又将小家伙儿从莫君清怀中抢过去,再次一通猛亲。
而沐暖晴捂住嘴,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后怕!
后怕的不行。
没法想象,如果当时小柯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如果莫君清没有牵挂孩子,没有从机场往家打电话,没有从机场临时折返,而是坐上了那架失联的飞机,那她无法想象她现在的心情。
没法想象,她居然差一点就失去了他!
她猛的抱住莫君清,脸颊埋在他肩头,无声哽咽。
心脏在胸膛里剧烈跳动着,竟然是劫后余生的后怕与喜悦。
还好,他回来了。
还好,他此刻就安稳的站在她身边。
心痛之余,她不禁默默为航班上的人祈祷,祈祷可以出现奇迹,让所有人都平安归来。
她险些失去亲人便是这般难以接受,那失联人员的亲人,又是何种心情?
希望可以有奇迹,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顺遂!
莫君清反手抱着她,内心亦激荡不已。
他险些就不能回来照看她们了!
如果没了他,他们孤儿寡母,生活要怎样继续?
他以前是对的。
再多钱,再多权,买不来时间。
他以后会用更多的时间陪伴爱他的妻子,爱他也需要着他的儿子。
被简司曜抱着的小家伙儿,见爸爸妈妈抱在一起,着急了,用力往他们的方向挣,嘴里嘟嘟囔囔,一串一串的叫:“爸爸爸爸爸爸爸……”
莫君清忍不住笑,将小家伙儿从简司曜怀中接过去,将他高高抛起,又稳稳接住。
小家伙儿开心的咯咯直笑,叫的更加卖力:“爸爸爸爸爸爸……”
窗外,传来隐隐的歌声:
我要稳稳的幸福能用双手去碰触每次伸手入怀中有你的温度
他愉悦的笑,伸开手臂将妻子与孩子一起圈入怀中。
繁华盛世,璀璨笙歌,不及抱他们入怀的温度,万千瞩目,浮生诱惑,他只要稳稳的幸福……
(因为网站有要求,3000字一节,或者3000字倍数,为了凑足9000字,下面放上1000字番外,还请大家不要介意,感谢大家陪伴夜星这么久,写这篇文只是灵感突发,一时手痒,忍不住写了,写的时候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么多,大家是夜星遇到的最好的读者,夜星心里亦是满满的幸福,也祝大家看文愉快,阖家幸福,群么么哒!)
“简司曜!你个混蛋!你下次再混给我试试,你看我敲不敲断你的狗腿!”
简氏公司顶楼集团总部,一阵阵如雷般的咆哮声从董事长办公室内传出来,一干秘书特助全都离董事长办远远的,以免被风暴波及。
他们董事长简司青简大少爷,一向沉稳内敛,很少有这样发飙的时候,但凡能这样发飙,那肯定只针对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宝贝弟弟简司曜。
此刻,简家二少简司曜正垂头站在简司青对面,明明是弟弟,却被训的像个孙子。
唉!
谁让他昨天一不小心又作出事来了呢!
昨天他儿子满月酒,他开心的不行,晚宴之后又约了一堆好友,跑去他自己酒吧唱k,心里满满都是喜悦,满满都是激情,好像不嚎上半宿,那些喜悦和激情就会将他的胸膛涨破。
自己做了父亲,才能切身体会到他家三哥为什么那么疼小柯,将软乎乎的小家伙抱在怀中,看他睁着干净清澈的大眼睛,无辜看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世上再没比这个更美妙的事。
他边唱边喝,玩儿的太嗨,喝多了。
唱着唱着,他想儿子了。
也没和别人打招呼,他自己从酒吧开车回他的别墅,开到半路那么倒霉,碰到一醉驾的,逆向行驶,为了避开那辆车,他一打方向盘,把车开上了绿化带。
那醉驾的停也没停,一阵风似的滚了,他的车撞在灯柱上,憋灭了。
他下车查看的功夫,后面来了辆车,好死不死是他大哥的大学同学,那人认识他,也认识他的车牌号,连忙停车帮忙。
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很快他就把车鼓捣好,和那人道别,把车开回了别墅。
哪知道,那人那么多嘴,回去就给简司青打了报告,说什么,你管管你们家司曜啊,他也是当爸爸的人了,不能再那么没谱了,上次出车祸,差点把命搭上,怎么现在还不长记性呢。
唉!
他上次出车祸根本没喝酒好吗?
怎么就弄的他像醉酒驾驶的,罪大恶极了呢?
他上次车祸,把他大哥吓的没了半条命,打那之后,他碰车他大哥就害怕,再三叮嘱他老婆,只要他晚上有应酬,一定让司机开车去,不许他自己开车。
他还是那句话,他上次出车祸根本没喝酒好吗?
他才不会醉驾!
他大哥这方面一直盯的他死紧,没想到这次被抓一现行,他大哥彻底暴走了,从早晨八点一直训到现在了,还没歇火的迹象。
他好歹也是当爸爸的人了,被训的像个孙子似的,这罪实在不是人受的,他低着头默默叹气。
唉!
这要骂到什么时候啊?
谁来救他啊?
他以后喝酒真的不开车了!
真的真的真的绝对不开了!
但大老板在发飙,当属下的躲还来不及,谁敢来寻死?
整个顶楼死灰一样沉寂,只有简司青的怒斥声,一声大过一声,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
就在简司曜欲哭无泪的时候,有人轻轻敲门,听在简司曜耳中如同天籁,他箭一般朝门口冲过去,“大哥,有人敲门,我帮你开门。”
简司曜将门大敞开,一个清秀干净的女生出现在他眼前。
简司曜一愣,“你……”
女生抱着一大摞书,冲他微微颔首:“你好,我叫苍葭,是苍野的女儿,我来找司青学长。”
“哦哦哦!”简司曜连忙将女生怀中那一大摞书接过来,让到一边,“请进,我大哥在呢。”
简司青快步迎过来,脸上暴怒的神情已经压下去,和颜悦色:“葭葭,你怎么来了?”
苍葭指指简司曜抱着的那摞书,“你托我爸找的书,我爸让我帮你送过来。”
简司青看着她额前被汗打湿的头发皱眉,“打个电话,我自己上门去取就行了,天气这么热,怎么好麻烦你?”
“不麻烦,”苍葭微笑,“反正我也是要出来的。”
简司青按下内线让秘书送酸梅汤进来,“老师最近身体还好吗?”
苍葭白净的脸上闪过一抹黯然:“时好时坏的,还那样。”
“葭葭,我上大学时,苍老师对我最好,现在苍老师身体不好,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千万别跟我客气,随时给我电话,什么时候都行,你一定要记得!”
苍葭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学长。”
秘书送了酸梅汤进来,递进苍葭手中,苍葭礼貌的站起接过,说了声谢谢。
正值酷夏,酸梅汤是冰镇的,消渴解暑,但太凉了,苍葭这几天正不方便,但她一路挤公车过来的,流了很多汗,又实在是渴,忍不住喝了一口,冰凉冰凉的,她不敢碰了,放在了一边。
简司青看了,大踏步走开,时候不大,端了一杯温水过来递给她,“喝这个!”
站在一边的简司曜摸下巴……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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