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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丁远业要去看那批碗,荼蘼决定跟父亲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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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一起去?”丁远业显然非常意外。
“对啊,我想看看传说的八碗怎么样,更别说咱们有181个。”荼蘼说道。
“好,那你跟我一起去。”丁远业看女儿这么有兴趣,自然会带她。
他们去丁家的仓库验货,随即有人已经发信息给李乾。
没错,是李乾这次跟方爷合作设了个局让丁远业跳。荼蘼看方爷还是非常准的,这人无利不起早,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可能轮到丁远业,他收回来的这批八碗正是之前青阳博物馆失窍的八碗,不然回收怎么会这么便宜。
每个八碗都在博物馆登记造册,只要一面世立即就会被看出来。到时候翠美居然倒卖国家文物,这是刑事犯罪了,绝对够丁远业吃一壶的。
李乾从丁仕平被送进疗养院开始,就知道丁荼蘼是一定要解决的,但是要解决这小丫头片子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她那么聪明,不好算计。但是丁远业就不一样了,丁远业做生意虽然精明,但相较自己还是要略逊一筹。把局设的精细一些,不愁丁远业不跳。
只要丁远业倒卖文物,甚至是脏物,翠美一定会被查封,丁远业立即要坐牢。没有了翠美,丁荼蘼就什么也不是。至于她和姒悬的婚事,他可以再想办法。
所以才有了这个局,之所以选方爷,正是因为他知道方爷跟丁荼蘼有些交情,由方爷出面,丁远业不会怀疑。
当他一知道那批八碗送到翠美的仓库他便打了电话给文物局唐怀礼。
“唐局,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如何?”
唐怀礼这个人一向难约,但是他和李乾相交多年,通常他的面子还是会给的。他查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时间,便给李乾约好了时间。
两个人约了一个私人会所喝酒,两人喝到半路,李乾微醉着才说:“唐局,有一桩天大的好事,也就是你我之间的交情,我才说的。”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唐怀礼知道这人约自己肯定不会没目的来约自己,听他说这话立即清醒不少。
“八年前青阳博物馆失窃案你还记得吗?近一百多个碗,几个唐代的陶都失窃,到现在也没破。”李乾道。
“是又怎么样?”当时的博物馆的馆长副馆长都解了职,文物局副局长也自动辞职,曾轰动一时。
“我有那批碗的下落了。”李乾说道。
“哦?”唐怀礼顿时酒全新了,紧紧的盯着李乾,“你有下落?”
“没错,我不仅有下落,而且我能帮你找到那批碗,181个。”李乾做了个手势,“要是真把那批碗找到,唐局,这可是您大大的业绩。”
“你要是帮我找到那批碗,李老弟,咱们俩就是生死朋友。”唐怀礼说道。
李乾见唐怀礼上勾,嘴角缓缓的露出笑意,然后凑到唐怀礼耳边嘀咕。唐怀礼的表情十分丰富,时而意外,时而点头,最后哈哈大大,两个人把酒颜欢。
荼蘼和父亲看完碗,两个人才回公司。
很快翠美宣布,淑宝拍卖行将拍卖一组明朝系列的瓷碗,便立即推出了宣传手册。李乾看到这个消息时笑了,他等着丁远业被带走。
淑宝拍卖行竟拍那天,整个拍卖厅坐的满满当当的。这次的拍卖主题,主要是瓷碗。李乾也来了,丁远业很热情的安排他坐在前排。
李乾拿了淑宝拍卖行这次的宣传手册来看,越看越不对劲,封面的确是一个碗,旁边的产品介绍只是明高祖时出土出青花瓷碗,然后介绍的就是碗口,花纹等,并没有说这碗是不是八碗。当然,八碗比较敏感,他们不在宣传册上写明也很正常。
李乾已经确定丁远业已经收货,只要八碗开始拍卖,唐怀礼一过来,淑宝拍卖行居然公然拍卖国家文物,再加倒卖文物一罪,当场就可以把丁远业和丁荼蘼父女抓起来送牢里。
李乾对自己设计的非常有信心,当荼蘼看到他走过来跟他打招呼时,他微微一笑:“荼蘼,你越来越能干了,现在古玩也被你玩的这么熟。”
荼蘼笑:“这也要谢谢李叔你,当初那风水蛤蟆,您可是教会我不少呢!”
李乾笑容微敛。
“今天李叔,您可要多多捧场。”荼蘼说完,看有新的顾客过来,说声失陪便离开了。
小丫头很得意,只怕是得意不了多久。
他等着拍卖会正式开始,只要瓷碗拿出来,就有她好看的。
谁知道不一会儿,宣传册的八件明朝青姿碗拿出来,前面的女拍卖员非常专业的介绍,然后竟拍开始。李乾坐在前面,那八个碗摆在前面,他竟一时间也无法判断是不是那套八碗。
竟拍一直在继续,这套碗因为保存很完整,竟乎没有缺口,同时瓷画独一无二,价格竟拍到了八百万。李乾看唐怀礼一直没出现,如果这套瓷碗竟拍成功,八碗易了主,到时只会更麻烦。
李乾思来想去,举了拍子,谁知道想得到这套碗的还真不少,价格一直推到了一千八万成交。
“李叔,谢谢你这么捧场。”要知道这套瓷碗的起拍价是三百万,生生推高到一千八百万,丁荼蘼心情非常之愉悦。
“客气。”李乾笑,“我去办手续。”
“李叔何必着急,接下来还有很多拍品,拍卖结束后再办也不迟。”荼蘼说道。
“我有事要先走。”李乾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套青瓷碗是不是八碗。
“好。”荼蘼立即让工作人员给他办手续。
拍卖会继续,当李乾办完手续,迫不及待的检查瓷碗。碗,的确是明朝时的青瓷碗,叫八珍碗,是官窑所制,传说高祖还用过。但,这不是八碗。八珍碗在高祖时每年官窑都会出好几套,甚至后来景德镇一直有仿品,算不得稀奇。
他竟花了一千八百万,买了一套八珍碗。李乾脸色灰灰白白,恨不能将这套碗给砸碎了。
他回到拍卖会现场,拍卖仍在继续,现场非常热烈。
“李叔,你不是还有事情先走吗?我送你。”荼蘼看他过来,便微笑着说道。
李乾看着丁荼蘼,心肝脏一时间都火烧烧的疼,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着了荼蘼的道。
而唐怀礼,由始至终都没出现。怎么回事,不是明明收了那套碗吗?为什么会这样呢?李乾头晕脑胀,怎么也想不明白!
“我再坐会儿。”他不甘心,他精心设计的局,就这么泡汤。
等拍卖会结束,由公证人员宣布今天的竟拍结果。今天的竟拍金额高达五千万,最贵的就是李乾所拍的八珍碗,一千八百万。
“李总,今天真是捧场了,谢谢你。”丁远业笑着过来跟李乾握手。
李乾笑容僵硬,看着这对父女,他们笑容都是那么的得意,好像都在讽刺他的愚蠢。他愚蠢吗?他才不愚蠢,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一定是的。
他从拍卖会出来,立即打电话给方爷
两个人迅速见面,李乾有些气急败坏:“方爷,你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确保那批八碗会到丁远业手里吗?结果在拍卖会上,唐怀礼根本没出现,淑宝拍卖行拍的碗是八珍碗,不是八碗。”
“李总,唐怀礼是你约的,他为什么没出现,我想你不应该问我。至于那批八碗,我非常确定到了丁远业手里。丁荼蘼那丫头非常聪明,她发现不对劲没有拍卖,也很正常。李总,你是做大事的,不应该被这么一件小事打乱阵脚。只要那批八碗在丁家手里,他们必定要消化掉,我们就还有机会。”
李乾本来还有些慌张,方爷这么一说,他倒是冷静下来。方爷说的对,丁荼蘼这丫头太机灵了,丁远业或许糊涂,但是丁荼蘼那么聪明,她看了八碗不对劲,临时换了碗也很正常。
消化181个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别说还是文物。这可是一批失窍的文物,哪怕他现在交出来,也未必摘得清楚。
“所以咱们最应该的是冷静,而不是手忙脚乱的。”方爷看李乾冷静下来,便说道。
两个人正说着话,方爷的电话响了,他一接电话变了脸色。
“什么事?”李乾忙问。
“那批八碗,在我南桥的仓库找到了,唐怀礼亲自带人去搜的,181个碗,一个不差找到了。”方爷一时手脚冰冷,他根本没明白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
“怎么可能?”李乾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批碗不应该在丁远业手里吗?怎么会一下子到了方爷手里,如果在方爷手里,近来自己跟他来亲密,还有一些财务上的来往,是不是也会牵连到自己。
“我先走。”方爷说完,立即开车离开。
谁知道方爷一下来,立即被人逮住,李乾后下来,同样也被人带上车,全都请进了局子!
就是到警局,方爷和李乾都没想明白这事儿是怎么发生的?
荼蘼这会儿正跟丁远业回公司,父女俩心情都不错,特别是丁远业,对女儿更是打心底里欣赏和佩服,要不是女儿,这次倒霉的肯定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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