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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风俗守孝期为一年,时间还有两个月;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大梅的温情有了,但没有挑明前精诚自然是不够,既然作为一个女人都把难以启齿的话启齿了,两月后凭她敢作敢为的泼辣劲,不愁精诚不至,不愁老铁扛得住,老何欢喜,又去把和郑大梅一样、去年被镇三山土匪砍死丈夫的一个三十多岁守寡妇请了来做了郑大梅的帮手;只几个汉子就要两个厨娘,老何的用意不言而喻——给大梅更多的时间,同时也给鳏夫猛于虎的严奎机会,事在人为;这个妇人姓王,叫王秀,小名秀儿,人如其名,秀气得可以,否则他丈夫也不会为他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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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奎高大威猛,也是个英雄人物,老何给她说了意思后,秀儿羞答答点头,老何估计严奎跑不脱。
老狐狸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叫的,可老狐狸在几天后却出了事,不,是他的商队出了事。
如今的何云达不但是老甲长死了后新一任甲长,也是屯子护卫队名誉上的大当家的;屯子繁荣后把自家的商队扩大到了三十几挂大车,生意不但和蟠龙镇、辽阳挂钩,还做到了西平和东平县。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人有钱出了名怕贼,猪养肥了怕土贼,两样都想的是强盗,敢明火执仗强抢杀人的就是匪了;柳叶屯兴旺,自然要被土匪惦记上了。
柳叶屯有什么自卫队远道的土匪也听人来人往的说起过,驱逐了郭三炮、灭了镇三山就更是远近闻名的事,可郭三炮才几个人?镇三山又是什么东西,手无缚鸡之力还想干打家劫舍的事,没有多少斤两,早晚都是被灭对象。于是看着柳叶屯眼红的绺子就不在少数,可大半都自忖实力不够,东平一带一股不小的绺子就纠结了其他两股,合计两百多人七、八十条土铳、十几支快枪打起了红红火火柳叶屯的主意。
到东平去的路不近,走一趟不容易,何云达备齐了差不多全屯大半年的山货和焙制了的皮毛,足足装了七挂大车,加一挂骡马的草料车,总共八大车的商队不算小,中午在一个叫王家堡子的小堡打尖时遇一快马越过堡子向东而去。这次护卫的除了双子、刘成兄弟,还有刘成从老君洞调出来的四个兄弟,这几人见了快马皱眉,向双子和刘成兄弟言:“这人像是踏线的,今天只怕要出事”。
老君洞还有十六个伤好后留下来的人,有九支火铳,六个枪法不错的人;有枪的九人狩猎,无枪的七人倒腾山货,鹰过峡一带奇珍异兽不少,这一班人小日子过得不错,到屯子里会会当家的、闲暇时在屯子住上三、五几天村民也不排斥;遇刘成、刘五向西平、东平走镖跟了出去也是常事,这些人中不乏老土匪,道上的东西懂得多了;刘家兄弟专业走镖的人,又好歹跟土匪一起混过,哪有不知其中三味的道理,点头严峻起来,向双子言:“前面必有凶险”。
双子信,但路程已过半,早进了东平县境内;几人去过东平两次,路途不生疏:前面不远过了一条两、三里路长的险恶地段就是平原,双子谅就是有劫道的也赶不及,平原上就更没有设伏的可能了。风子要走,周一木拦住,摇头:“这批货物贵重,不可造次,先打探了再做理论。”
何云达信任双子,到蟠龙镇有林冲和陶九子接着,自己都不去;到辽阳又是这几人的地盘,也不常去,大不了把管家的老头派了去,基本上都由得几人打点了就是;到东平、西平就不一样,大都是两个没有人缘的门外汉不能料理的大笔生意,所以这次就有何松在一起。
何松书生,几乎不懂土匪道上的东西,但聪明,看几人严肃,知事情棘手,为安全计,建议打道回府。这次连周一木和刘家兄弟都不同意;前面吉凶难料只是一种判断,仅凭猜测、凶险还没见到就打道回府?笑掉大牙的事,把人笑死都有可能,况且别人既然在这条道上派出打探的人,实际上就是有目的的行动,打道回府还有半天多的路程,回得成吗?必被安心要劫道的人撵上。那把货先在堡子里屯了,以不动应万变,让人回屯子报信,来人接应;老子不做东平生意了,回去总可以吧?
这话对几个有些名气的人行不通,几人的脸面何处放?不说还没见到凶险,就是有,老子加何松有五个好手,还有四支火铳,少了三、五几十人能奈我何?再说土匪真要抢劫、真有那个实力,莫说一个小小的王家堡子,就是柳叶屯这种大好几倍的地方都说烧就烧了,连累了别人还不是跑不脱。走,不过却依了周一木的话,由马上功夫了得的风子和刘五为前部哨探,刘成率四个枪手乘一挂马料大车为接应,周一木和何松押住商队随后跟进。
柳叶屯今非昔比,不但有俘获镇三山的五骑快马,还有老铁把铁匠铺子的收入购置的十几匹健马,刘家兄弟精于马上之道,早训练得熟了;所以何松至刘五几人都骑马,刘成的四个兄弟是作为枪手,没有骑射的能力,当然是借大车代步。一路人马逶迤而进。前卫风子两人到了一处左边是大山、右边是丘陵绵延的狭窄地段;此处路段凶险,前两次也都是双子先侦探后才过商队,熟悉地形。
风吹树林杨落一地碎雪,小道积雪依旧,左边大山和右边绵延起伏的小山丘也积雪依旧,但山丘上有几根小树上没有,后面呢?有马匹响鼻声隐约传来;树上无雪不会无缘无故,冰天雪地更不会有人把马骑了去山沟里悠闲,而且还不一匹两匹;不注意看不到也听不到,就是听到也只因为是积雪压垮树枝的声音,可风子两人是什么人?不说两人是吃这碗饭的,就不是也是有备而来,唿哨声起处,后面两队都驻足不前;风子向山丘朗声而言:“辽阳双子借道,何方朋友请行个方便。”
辽阳双子之名虽还不至于如雷贯耳般把人震死了,起码在辽阳一带也是台面上的人物,但不亮招牌还好,喊声过后就听山岗后传出一阵轰鸣声——强大的马队。风子急打唿哨让商队退,自己和刘五把住路口昂然不退。
埋伏劫道的土匪被风子喝破行踪,土匪现身,光马匹就有三、四十匹之多,多提砍刀,有六、七支火铳、两支快枪;前面山岗上也陆续现出土匪身影,有百几十人之众,还有端在手上的几十只火铳,有瓦蓝的光闪出,起码还有三支快枪,可惜风子两人未入。
为首一个穿豹皮褂子的短须大汉见商队已退,挥鞭驱部下追赶,被风子两人截住;两人提刀,双方未交手,大汉打一哈哈:“辽阳双子双侠今日一见果然英雄,好亮的招子;但我支不开局子,今日既出,就断不能空手而回。”
“如何?”风子提刀圈马。
“留下红货。。。。。。”头目话还没完风子就接口:“不呢?”
“交一万大头,否则血洗柳叶屯”,头目说完拔刀挥出,两侧之人蛮不讲理的扑出。路不宽阔,被风子两人悍然阻住,但阻不住近四十铁骑、几十把快刀和长矛,刘五很快身披一刀,风子喊一声“走”,一刀接过刺向刘五的一支长矛,拨转马头向后而去。
土匪马队有火铳,但两人骑术高超,几个兜里藏身后听一声大喊:“风子速退,一木来也”,却是周一木没有和商队一起退,从后面抢了上来。
风劲急,马蹄声碎;雪飞扬、壮士横刀立马。大路中间是两匹健马拉的一挂草料车,车已掉头,大豆和干草在车上垒成一个堡垒,四个枪手已经瞄向了土匪;周一木横刀立马于大车左侧,刘成提枪立于右侧,恰似哼哈二将、左右门神,威风凛凛,杀气满天。几人让过风子、刘五,枪手开枪,四支火铳威力不大,但人是一年来靠打猎求生的人,土匪又成密集队形,瞎子都能把人打死;冲在前面的两支快枪和两支火铳声响处栽下马来,起码也是伤了坐骑后撞下马来。土匪后续马队收不住,连续跌扑五、六匹,被大刀子和刘一枪扑出一阵砍杀,土匪马队退。风子和刘五返身要追,被周一木喝住:“刘五追上何松,保护商队;风子且退”,话落一声尖锐的枪响,一木急侧身,左臂处溅开一蓬棉花——没有马骑的土匪赶上来了,还是快枪。。。。。。
大路左边一条山脊名叫蜈蚣岭,顾名思义长而弯曲,原始多积雪,右边比较开阔,却也是山岗交错和森林丘陵地带,容不得土匪迂回展开;大路不大,也容不得土匪一哄而上,但没有马骑的土匪上来后,就是再多好多人都阻不住。周一木差点伤了,急命“退”,大车一直处于跑路状态,得令“驾”一声;两骑健马本来被枪声惊了就想跑,无奈驾车的人是老何家的亲信,得何松命前出凶险之地不犹豫,马儿要跑也被这个老车把式发力控住,如今被车把式释放了还不发力狂奔了?眼见要到打尖的堡子,过了堡子后不久什么蜈蚣岭就要到头,过去虽然不是一马平川,但土匪马队的活动空间就要广阔得多,到时被马队断了去路、跑路的土匪到了后就是交出一万银元都来不及了,何况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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