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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众人哗然大惊,高学药可是鼎鼎大名的医学泰斗啊,怎么可能在确定可以治愈后,居然不但手术失败,而且病人还死了?
    但转念一想,又释然了,出现这种情况太正常不过了,首先,严伯毕竟是重症患者,自然会发生任何意想不到的风险和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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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高学药从第一次治疗到现在,总共进行了四次所谓的“手术”,因为他每一次都是只带着李岩,其他一切必需的设备和人员都没有,这也能叫手术?
    如果不是高学药的名头太盛,医院绝对不会允许他这样做的,这简直就是在草菅人命。
    而且,有不少从第一次就在这里的医院领导,更是露出一丝的轻视与不满,因为他们这时才想起来,除了第一次,后来两次,他们出来时的状态,其实都表现的很不乐观。
    他们早该想到,高学药这样做法,有很大的可能会害死病人,可是,他们实在是太相信权威和专家了,哪想到高学药也会这么的,对,坑爹,这绝对是在坑爹啊!
    “什么?”严学斌表情巨变,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目含哀求的看向李岩,颤声道:“岩少爷,我爸真的……”
    “咳咳!”李岩刚张开口,就歇斯底里的咳嗽起来,惨白的面上,腾起两团病态的红晕,甚至喷出的唾液中,都带起星星点点的红色。
    本来在外围的沈欣雅、徐霓裳和张悦悦三女,见到李岩居然这样虚弱的状态后,均露出惊愕、担忧的表情,立刻分开人群挤了进来,异口同声的关切道:“小眼儿(大叔、李岩),你怎么了?”
    李岩接过徐霓裳递来的纸巾,擦去嘴角的一抹血丝,虚弱的挣开沈欣雅和张悦悦的搀扶,费力的躬下身,说道:“对不起,我没能治好严伯!”
    严学斌一阵头晕目眩,“噗通”一声软倒在地,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们告诉过我,你们明明答应过,我爸一定会好起来的,他怎么会死?”
    看着失声痛哭的严学斌,沈欣雅三女目露怜悯和同情,医院所属大多都只是露出一点同情,表现的很平静,不是他们冷漠,而是,他们见过的太多了。
    而院长等领导们,却露出或多或少的愁色,因为这几次的手术,虽然都是高学药主导,但人可是死在他们医院的,而且又没有进行正规的手术流程,真要闹起来,他们肯定得担不少的责任。
    可是,他们别说对高学药发火,甚至都不敢说一句重话,毕竟高学药的身份地位在那儿,这个责任,必须由他们主动的全部承担下来。
    李岩上前费力的扶起严学斌,叹息道:“严大哥,节哀顺变,严伯的后事,都交给我了,我一定把他好好送走!”
    听到这句话,严学斌哭声一顿,面露强烈的憎恨,突然一拳打了过去。
    而李岩或许是身体太虚,或许是心怀愧意,只是堪堪移开了脸,就被这一拳砸到锁骨上,踉跄着向后倒跌,若不是被沈欣雅及时扶住,恐怕早就摔倒了!
    “混蛋,是你们害了我爸,你们都是杀人凶手,我杀了你们!”
    见一向文质彬彬,性格沉稳的严学斌,此刻面目狰狞,愤怒的嘶吼着,不依不饶的冲过来,想要继续暴打李岩,沈欣雅又是不忍,又是愤怒,可刚抬起腿,就听到李岩喘息道:“小雅,别伤他!”
    沈欣雅压下心中闷气,脚尖点到严学斌的胸前,收敛劲力,向前一蹬,严学斌就撞入身后赶来阻挡的众人怀中。
    “先拉出去,别让他再伤人!”
    听到院长的命令,几个年轻点儿的医生忙上前,将严学斌按住,就要拖出去。
    “不,咳咳……”李岩刚开口,就又忍不住捂着嘴,不断发出要破裂般的咳嗽声,身体都痛苦的佝偻起来。
    看着这样的情景,沈欣雅三女异常焦急搀扶李岩之余,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们想不通,不就是进去治病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不但严伯死了,李岩这个一直都健壮的,可以称得上变态的男人,竟然会成了仿佛得了绝症一般的虚弱模样?
    沈欣雅又气又急,彻底失去了分寸,一手抓住高学药的衣领,右眉高挑道:“老头,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霓裳一边轻轻拍抚李岩的脊背,一边语含急迫道:“小雅,先别说那些,医生,你们快过来检查!”
    “姐姐,你千万别打高爷爷!”张悦悦迷惑加焦急,看着脸色更黑,却一直不说话的高学药,担忧道:“高爷爷,你和大叔到底怎么了,你快给他治治啊!”
    看着几乎软瘫在徐霓裳身上的李岩,一抹幽怨自高学药目中一闪而逝,然后看着抓着他,挑眉怒视的沈欣雅,颇有些无奈道:“放心吧,他没事,只是力竭了!”
    “咳咳!”李岩虚弱道:“小雅,快放开高老,我没什么大问题,扶我进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哼!”沈欣雅瞪了高学药一眼,这才放手,与徐霓裳一起扶着李岩,走进病房。
    张悦悦来回看了看,仔细打量着高学药,确实发现他一点事儿都没有后,嘟着小嘴,微含埋怨道:“高爷爷,你怎么不照顾好大叔呢,我先进去看看,大叔要真有什么事,姐姐说不定真会打你的呢!”
    高学药呼吸急促,无力的摆摆手,一点说话的**都没有了。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都是杀人凶手,你们还我爸,呜呜……”
    看着严学斌哭嚎着,愤怒的挣扎踢打,高学药终于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李岩的背影一眼,转头叹道:“算了,让他也进去看病人最后一眼吧!”
    院长示意放开严学斌,语含劝慰道:“高教授,这里太乱了,您刚做完手术,不如去办公室休息一下吧!”
    高学药摇头道:“不了,我还有事需要赶回去,这一段时间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次的事情,我那个晚辈会处理好的,你们不需要担心,以后众位有机会去燕京,我再招待!”
    院长这才真正放下心来,一边说着恭维客套话,一边殷切相送,至于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去自找麻烦,一个个全都都跟着相送。
    等众人都离开后,张悦悦打开病房门,伸出小脑袋,先看了看不远处围观、议论的其他病人家属们,见男女老少都有,她重点打量那些青壮年,却没有发现她想看到的异常。
    随后她又看着瘫软在门口,失魂落魄的严学斌,怯怯道:“严大哥,你进来吧!”
    严学斌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磕磕绊绊的走进去,可却愕然发现,李岩除了脸色依旧惨白外,居然看起来精神奕奕,根本没有半点在外面时,随时可能倒地不起的虚弱!
    而且还被沈欣雅掐着耳朵,小声骂着什么,徐霓裳也是一副嗔怒的表情,至于张悦悦,更是关门后立马凑了过去,兴奋的小声加入声讨,趁机也用一点点小暴力。
    “好了,都别闹了,先说正事儿!”李岩趁机摆脱三女的不满,笑着说道:“严大哥,不好意思,我是骗你的,严伯肯定没事,而且再有一次就真的好了,我是怕有人会对严伯不利,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戏!”
    “啊?”严学斌惊呼一声,跑到病床旁,看着父亲起伏有力的胸膛,和红润的面相,表情复杂,彻底懵在了原地。
    刚刚还是晴天霹雳的噩耗,谁料到,一转眼就成了苦苦期待的喜讯,如此剧烈而又快速的转变,让他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啪!”严学斌突然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这力道之重,不但眼镜被扇掉,甚至嘴角都裂开一点。
    但是,这种别人看看,都能感觉到剧烈的痛楚,反而让他死死抓住了严伯的手,露出狂喜的笑容,再加上他还挂着眼泪和鼻涕的脸,看上去很是怪异和丑陋。
    但沈欣雅三女谁都没有嫌弃,先是不约而同的瞪了李岩一眼后,后又感动于如此深厚的亲情之中。
    李岩撇撇嘴,很无辜的说道:“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吗,说个谎话,总比真死了强吧?再说了,为了逼真,我也挨了一拳,还把嘴皮都咬破了呢!”
    沈欣雅三女翻了白眼,异口同声道:“活该!”
    李岩表演的确实够真实,别说外人,连她们都相信了,可谁让这家伙不早说,害的她们跟着担惊受怕,太讨厌了!
    严学斌擦了擦脸,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岩少爷,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嗨!”李岩大方的摆手道:“没事儿,这样才能更让人相信不是?要不是小雅拦着,我都想让你多打几下呢!”
    李岩无视三女的怀疑目光,又说道:“还有,一会儿有人过来转移严伯,然后会交给你一个假人,你带着假人去锦天会所继续哭,记住,该通知的通知,该干嘛就干嘛,一切按照正规的出殡仪式办!”
    “这个?”严学斌面露为难,不说这样会有多麻烦,多晦气,以现在他父亲的状态,万一转移中间出现什么变故,那怎么办?
    张悦悦则狐疑道:“大叔,不会是严大哥打了你一拳,你报复他的吧?要不然干嘛让他对着假人哭?”
    “呸,我是那种人吗?”见不问还好,一问沈欣雅、徐霓裳和严学斌都怀疑起来,李岩恼羞道:“行,不想哭是吧?可以,你就等着过两天直接来真的吧!”
    严学斌慌忙道:“我哭,我哭,只要我爸没事,怎么都行!”
    而沈欣雅三女则更纳闷起来,她们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为什么要假死,还分两拨转移?至于这么谨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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